“这时候还喝什么药啊?” 石氏急的直跺脚,“不行,我也得去前院看看,万一爷那儿有什么事怎么办?” “福晋还是别过去的好,”玉沁仍然端着药,“奴婢听说了,是二阿哥利用给福晋看病的太医,与外臣偷偷联系。” “你说什么?”石氏转过头,前开始剧烈起伏,“二爷他,不,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此事是千真万确的!” “你怎么知道?” 石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们才闯进来,你一直跟我在一起,连前院都没去过,你从哪里听来的?” 玉沁没有说话,向外头看了一眼,又举起了药碗,“福晋,您该吃药了……” 咸安前院 院子中央,跪着一个人。 咸安里上上下下对这个人都非常悉,只因这几个月他常常出入于此。 “贺太医,”侍卫首领苏布礼手里拿着一皮质马鞭,拍了拍贺孟俯的脸,当着二阿哥的面就直言问道,“您还是招了吧?二阿哥是怎么安排你传书给镇国公普奇的?传了多少次?书信里都写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贺孟俯好像已经吓傻了,只摇着头道,“我只是个传信的,信都是用矾水写的,表面什么都看不出来。我这几个月都是把信藏在带里,混过搜查,传了几次,我也记不清了。” “你胡说!” 李佳氏忍无可忍,“我们只是找你来给福晋诊病的,哪里来的书信?!” “记不清了?” 苏布礼并没有理会李佳氏的问话,而是直起身,直接周围两人示意了一下,“那我们就让太医好好想一想。” 尖锐刺耳的哀嚎声瞬间响彻咸安的上空,李佳氏被吓得闭上了眼睛,与小丫鬟缩成了一团。 二阿哥仍是面无表情,冷酷地看着受刑的贺孟俯,哪怕那血淋淋的场面,其实是专门做给他看的。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贺孟俯哀嚎着,“我只是给主子办事!当初雍亲王安排我来咸安,我也只是以为给福晋看病的——” 二阿哥眼眸一动,面若冰霜。 傍晚,雍亲王府 四阿哥与小苏子用完了晚膳,正在东花园里遛弯。 “八阿哥这些子又没动静了,我都打听的差不多了,他肯定是得了癔症!”苏伟颇有点得意洋洋。 “没想到我在京郊一顿折腾还有意外收获,癔症可不好治,就算现在好了,哪天一受刺说不定就复发了。” “你可别去招惹他,”四阿哥一下就听出了苏伟的弦外之音,“胤禩不像从前那般多思多想,小心翼翼了。你真惹了他,他也不一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我才不怕他,再说也是他先招惹我的!”苏大公公死鸭子嘴硬。 四阿哥抬手想弹他脑门,花园门口却传来了一阵凌的脚步声。 傅鼐走得最快,到了四阿哥身边一俯身道,“王爷,里派了一队侍卫来,让您马上进!”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晋江币竟然没送出去,我以为我写的很明显呢。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江树……殿下,德柱要走了,愿您一生康宁……”画中间的人是徳柱,提的诗是徳柱死前念的诗。 “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编不出来。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但是,别废了我的手脚,我以后还想伺候殿下呢。”小初子姓林,画里的柳林。后来被小苏子救了,但太子以为他死了。 “殿下,秋收时农家虽然忙得紧,但是田地里金黄金黄的,晚上做梦梦到都会笑醒。殿下以后心情不好了,就到田野边去走走,那儿的天肯定不是四四方方的。” 太子微微弯起嘴角,眯着眼睛看着胖小初子道,“我记着了,小墩子。” 画里胖胖的石墩,小墩子,也就是胖小初子。 一个是太子的人,剩下两个是太子会记得,怀的人。 猜四爷、八爷、小苏子,还有七喜儿的…… 第442章 封锁 康熙四十九年 十二月二十, 永和 天已经擦黑, 德妃寝殿亮起了烛火。清菊由外而入,步履很快却又很平稳, “娘娘,四阿哥进了。” “去乾清了?” “没有,让人带去了延庆殿,门口有侍卫守着,只准进不准出。” “看来皇上真是生了大气了,”德妃摘下耳环,又让侍女卸去妆发,“给本拿件斗篷来, 咱们去乾清一趟。” “娘娘!” 清菊有些吃惊,“咱们现在去,不是正撞在万岁爷气头上吗?您知道的, 凡事一旦牵扯上咸安那位,就等于在万岁爷心口上捅刀子啊。” “老四突然被召进关了起来,我这个额娘怎么能不闻不问呢?不管怎么说, 本都得走这一趟的。” 德妃换了一身素裙,披了斗篷, 看起来尤为清减, 临出门时嘱咐清菊道,“你把邱海叫着,老四进了延庆殿,身边怕是没人伺候。一会儿本求了万岁爷, 把邱海送进去。” “是,”清菊连忙应下。 邱海是永和太监总管李勤之的徒弟,年纪不大,最善体察主子的心意,头脑也很机灵,平时在德妃身前颇为得力。 乾清 康熙爷沉默着坐在书案后,桌前还摆着贺孟俯的供词。 梁九功小心地走入殿内,悄声禀报道,“四王爷已经进了延庆殿了,路上奴才也问过。贺孟俯确实是四王爷派去咸安的,但只为给二福晋治病,传书一事从不知晓。” “至于雍亲王府的人平时与咸安的来往,大多是送些补品吃食,中间都经守卫搜查过,也都有记档。” 梁九功说着,将守卫送来的记档,放到了康熙爷面前。 “咸安被人把守着,老四是怎么知道石氏生病的?又是谁准他给咸安送东西的?” “奴才有罪,”梁九功连忙跪下,他虽奉命把雍亲王送去延庆殿,可也没敢真的审问,这些细节自然答不上来。 “让顾问行去给朕调查清楚!” “是,”梁九功忙叩头而去。 魏珠接着走进来,向康熙爷俯身行礼道,“皇上,德妃娘娘来了,一定要求见您。” 康熙爷的目光扫到那本记档上,声音越发冰冷,“让她进来吧。” “是。” 片刻后,魏珠引了德妃进了内殿。 “臣妾给万岁爷请安,”德妃直接行了跪礼。 “你倒是来的快,”康熙爷语气很不好,“看看你儿子都干了什么?” 厚厚的记档被甩到地上,德妃身上一颤,没敢去捡。 “他是嫌我这个阿玛亏待他的二哥了?” “胤礽就是拘在咸安,领的也是阿哥的份例。福晋生病了自有守卫去找太医,什么时候轮到他来多管闲事了?” “万岁恕罪,”德妃俯身叩首,“胤禛决没有越俎代庖的心思,这孩子只是禀过于恪正,有时做事难免迂腐。只怕是念及往的兄弟情谊,才对咸安诸多照抚。” “迂腐?” 康熙爷看了德妃一眼,神情莫名,“你倒是给他找了个好理由啊。” 德妃脸上都是紧张与担心,只不断叩首,“请皇上恕罪。” “罢了,”康熙爷转过身,看向窗外,“胤礽的事到底跟老四有没有关系,还不能确定。这期间,就先让他在延庆殿住着,好好静静心吧!” “皇上!” 德妃向前膝行了两步,面容哀戚,“延庆殿荒僻,平时也少人打扫。胤禛就一个人住里面,臣妾实在不放心。求皇上开恩,哪怕让臣妾送个人进去,多少照看他些。” 康熙爷应了德妃的请求,德妃也不便多留,很快退出了乾清。 清菊就等在门外,见德妃出来了,连忙上前去,“娘娘,怎么样了?” “万岁爷生气是生气,但可没气昏了头,只是生气胤禛跟咸安来往过密罢了。” “那,娘娘想怎么办?” “先让邱海去延庆殿,”德妃转身往门看了一眼,“趁门还没下钥,让人秘密去雍亲王府送信,让长史马上调查二阿哥传书的事。告诉他们,胤禛被胤礽连累,囚在延庆殿,不调查清楚此事,皇上那边就不好代了。” “是,奴婢明白了。”清菊俯首。 德妃轻吐了口气,又往延庆殿的方向看了看,“多送几棉被,再加几篓银炭,这时候天凉,别让那孩子生病了。” 入夜,咸安 侍卫们在咸安折腾了一整天,几乎所有的奴才都受了刑,有的什么都没说,有的为了少挨打,一顿胡编造。 但好在,没有万岁爷的旨意,谁都不敢动咸安的主子们。 等到门下了钥,侍卫们终于退了出去。 李佳氏望着院的藉,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呆呆地站了一会儿,然后走到那堆书稿前,捡捡看还有什么能用的。 二阿哥画的画被在了一堆藉下面,李佳氏找到时,已经沾了泥土,是折痕。 李佳氏掏出手帕,徒劳地擦着,一遍又一遍,直到手腕被握住,手里的画被拿走。 “爷……” 二阿哥看着那副画,脸上仍然没什么表情。 片刻后,一点火光,在黑暗中亮起。 “走水啦!” 正走在去咸安路上的魏珠,听到这一声,猛地抬起头。 只见咸安上方,火光冲天! “快!快救人!二阿哥!” 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