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普通人,还是一个男子,竟然愿意放弃原本安定的生活,不畏漂泊,不惧危险,敢和子一起颠沛离,奔走各地,这是极为难能可贵的事,魏无羡不肃然起敬。 他道:“你们也是到这儿来夜猎的?” 罗青羊点头道:“正是。我听闻这座山头有野坟祟作,侵扰此地民生,苦不堪言,因此到这里来想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地方。你们二位已经处理干净了?” 若是魏无羡和蓝忘机已经处理过了,那便不需要别人再手了。魏无羡却道:“你们被那些村民骗了。” 罗青羊一怔:“此话怎讲?” 魏无羡道:“他们对外说是祟无辜作,实则是他们自己先挖坟盗墓,将死者尸骨胡丢弃,才遭到野坟主人的还击。” 罗青羊的丈夫疑惑道:“是吗?可就算还击,也不必杀害好几条人命吧。” 魏无羡和蓝忘机对视一眼,道:“这个也是假的。本没出人命,我们查过了,只有几个挖坟盗墓的村民被魂吓过之后卧了一段时间,还有一个逃跑太匆忙,自己摔断了腿。除此以外没有伤亡,什么好几条人命都是他们瞎编来耸人听闻的。” 罗青羊道丈夫道:“竟然是这样?这也太无了吧!” 罗青羊叹道:“唉,这些人哪……”她似是想起什么旧事,摇了摇头,道:“哪儿都是这样的。” 魏无羡道:“刚才我吓了吓他们,这次之后他们应该都不敢上来盗墓了,祟自然也不会去找他们的麻烦。解决了。” 罗青羊道:“可他们若是请别的修士来强行镇……” 魏无羡笑了笑,道:“我过脸了。” 罗青羊了然。夷陵老祖已经过脸了,被那几名修士看到之后必然会到处扩散消息,旁人只当他已经把这一带划成自己的地盘了,哪个修士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敢上来惹他? 罗青羊笑道:“原来如此。方才看绵绵吓成那样,还以为她遇上了什么祟,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切莫介意。” 魏无羡心道:“不不不,可能我们这边才比较失礼。”面上则一本正经道:“哪里哪里,吓到了小绵绵,也请你们不要介意。” 罗青羊的丈夫将女儿抱了起来,绵绵坐在父亲手臂上,鼓着脸颊瞪魏无羡,一副又是气恼羞愤、又是难以启齿的小模样。魏无羡见她穿着浅绯的小裙,脸蛋玉雪可,眼睛犹如紫黑的水晶葡萄,很想拧拧她的脸蛋,终归是人家父亲在一旁虎视眈眈,只捏了捏她垂下来的小辫子,负手笑眯眯地道:“绵绵长得可真像罗姑娘你小时候。” 蓝忘机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罗青羊乐了,抿嘴一笑,道:“魏公子,你说这话不心虚吗?你当真记得我小时候长什么样子?” 这抿嘴一笑,依稀与当年那个穿绯纱衣的小姑娘重合在了一起。魏无羡分毫不觉得羞愧,道:“当然记得!和现在也没什么差嘛。对了,她几岁了?我给她发点祟钱。” 罗青羊和丈夫连忙推辞道:“不用不用。” 魏无羡笑道:“用的用的。反正不是我出。哈哈。” 夫二人微微一怔,尚未明白过来,蓝忘机已自觉往魏无羡手里放了东西。魏无羡从他手里接过那几颗沉甸甸的祟钱,坚持要送给绵绵,罗青羊见推辞不过,便对女儿道:“绵绵,快点谢谢含光君和魏公子。” 绵绵道:“谢谢含光君。” 魏无羡道:“绵绵,是我给你的呀,你怎么不谢我?” 绵绵气愤愤地瞪他一眼,不管他怎么逗,就是不肯和他说话,只是低头拉脖子上挂着的一条红绳,拽出了一个致的小香囊,很宝贝地把祟钱放了进去。不久便下了山头,魏无羡只得颇为遗憾地同他们道别,和蓝忘机一起走另一条路了。 等他们身影消失之后,罗青羊责备女儿道:“绵绵。这么没有礼貌,那是从前救过娘亲命的恩人。” 她丈夫大惊:“是吗?!绵绵,听到没,你看你多没礼貌!” 绵绵嘟哝道:“我……我不喜他。” 罗青羊道:“你这孩子,你要是讨厌他,你早把祟钱扔了。” 绵绵红扑扑的小脸埋在父亲口,哼哼唧唧道:“他干坏事!” 罗青羊啼笑皆非,正要说话,她丈夫奇道:“青羊,我以前听你提起过这位含光君,记得他是为世家出身的大人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小地方,猎这种小猎物?” 罗青羊耐心地对丈夫讲解道:“这位含光君和别的名家名士不一样。他一向是逢必出。只要有祟作为祸害人,无论夜猎对象品阶高低,功劳大小,他都会前往相助的。” 丈夫点头,道:“倒是位真正的名士。”他紧张又疑惑地追问道:“那那位魏公子呢?你说他是救过你命的,可我好像没怎么听你提起过这个人?你以前什么时候遇到过命危险吗?!” 罗青羊抱过了绵绵,目中有异样光彩闪动,微笑道:“那位魏公子嘛……” 另一条路上,魏无羡对蓝忘机道:“没想到当年的一个小姑娘,如今的女儿也是小姑娘了!” 蓝忘机道:“嗯。” 魏无羡道:“可是这不公平啊,明明她当时看到的应该是你在对我干坏事,为什么她看我比较不顺眼?” 蓝忘机尚未答话,魏无羡又转了个圈,面对蓝忘机,倒退着走,边走边道:“哦,我知道了。其实她心里一定喜我。就和当年的某人一样。”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