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云骑将军,在战场上殒命也算死得其所。景元想,就是希望自己不会做那倒骆驼的最后一稻草……对方自从从虫突破出来接到好友风云散的消息后,做事就偏了许多,某次回来后又突然和他微妙的保持起了距离,他叹了口气,疲惫的闭上眼睛。 这下子,就真成终其一生无法说出口的心意了。 景元在黑暗中睁开眼,受着身上的重量,耳边响着某人因为姿势不当,微微发出的打鼾声音。 眼睛一闭不睁,一辈子就过去了,眼睛一闭再睁,一辈子又回来了。 头柜上,一只夜枭用喙拄在柜面上闭着眼假寐,睡姿很奇葩,更奇葩的是一只闹钟居然在模拟睡觉——不必要的功能增加了。 睡意全无,景元无声叹气,轻手轻脚把身上的生命不可承受之重挪开,被子盖好,爬下去倒了一杯凉白开。 没有开灯,他眺望窗外,慢慢梳理记忆,夜半三更的,周围的亮光稀少,高悬的星子排列闪烁,是大多星球都看不见的瑰丽。 一个人在窗前看星星,大概是罗浮将军唯二的放松时刻……顺带一提,放松方式的榜一大哥是闭着眼假寐,然后听粉发的太卜大人絮絮叨叨,以自认他听不见的声音去撺掇徒弟来篡他的位。 一只尾巴有身子两倍大的胖松鼠从外面跳上窗沿,景元无奈打开窗户,摸了摸松鼠的小脑袋:“半夜口渴起来喝水顺便看夜景,盯这么紧啊?” 松鼠和他对视两秒,听不懂一般从背后摸出一颗坚果,咔嚓咔嚓开啃。 怎么会有人和小松鼠说话呢?好奇怪哦。 卧室里,木渊半靠在枕头上,半边脸颊印着通红的翅膀印,夜枭闹钟给完自己睡成死猪的主人一巴掌就飞回去继续假寐。被强制开机的木渊看着屏幕里松鼠的青年磨了磨牙,纵着机巧给了他越摸越过分的手一脚。 景元失笑:“肚子不叫摸啊?可你刚刚还趴我身上睡觉,衣服都蹭上去了,小肚子很显眼的。” “……”木渊强作镇定的把爬起来时又蹭上去一点的衣摆拉下去掖进睡里。 氓猫! 那边继续说道:“今夜夜极好,出来赏赏景?” 木渊闷不吭声,纵松鼠又掏了一颗模拟的坚果出来磕,坚决不承认自己是把人看得死死的暗。 心知肚明是一回事,当场认罪是另一回事! 景元拉长声音:“夜晚,星空,在院子里支上桌子,夜半三更涮个火锅……哦,家里好像还有冰杨梅?” 咔哒。 卧室门被拉开,木渊顶着颜变得不那么明显的鸟巴掌印,挠了挠蓬蓬的头发,目光游移。 “那什么……我突然有点饿了,你站在窗户前干什么呢?” 胖松鼠在景元分神的瞬间就从窗棂一跃而下钻进了草丛,景元只来得及看见那条摇摆的尾巴一闪而过,他笑眯眯道:“我在惑松鼠猫。” 木渊:“……” “可惜他跑得太快了。”景元将杯子放下,往回走,“大晚上的少吃点,我先回去睡觉了……嗯?拉我干什么?” 木渊拉住他的衣袖,耳朵快烫掉了。 景元晃了晃手:“哎,我昨天执勤一整天好累的,困了困了,没事的话放我去睡觉吧?” 木渊从牙里挤出几个字。 景元将耳朵凑过去:“啊?什么?没听清——年纪大了耳朵不太好……哎不是,你怎么咬人呐?!” 木渊举起梆硬的拳头,把对方耳朵拉过来大声道:“好了我知道了!我是表面都行都好没关系暗地里眼线遍布罗浮的没安全暗好了吧!快点把材料拿出来,我要涮火锅!!” 他恶狠狠道:“再废话我就等你上战场分身乏术的时候cos假面愚者去捣,无差别投放臭鲱鱼烟雾弹!” “……”不,这个就太狠点了吧。 景元举手投降,转身去冷藏柜翻食材,一边说道:“哇,你还用cos的?常乐天君不是把一个面具留给你了么?往脸上一扣,愉令使本使!罗浮最大奇兵!” 木渊看他一眼,又看一眼。把菜刀往砧板上一剁,撇嘴道:“少污蔑我,混恶通缉犯愉令使和我罗浮五好公务员木渊有什么关系?小心我告你诽谤。” 景元端出鸳鸯锅,看着里面的红面具:“那你留着常乐天君的面具干什么,不是想重旧业?” “那是个奇物——奇物懂不懂?不懂去翻黑塔空间站的宣传视频,将军大人很悠闲啊,理万机的脑子用来分析一块用途暂且不明朗的破面具,阿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面子了?……啊,我就说怎么找不到了,原来是顺手丢在锅里了……” 对不起,阿哈,我好像叫你更没面子了。 木渊忏悔了一秒,很随意的把面具捡起来到了调料柜里。 早有迹象的事情不必摆在明面来说,他们在院子里支起桌子,木渊开了一瓶白珩留下的低度酒,一边斗嘴一边喝了起来。 第93章 “所以说——本不能怪我啊!一切都是药师的错!”木渊将酒杯砸在桌上,混了汽水的果酒滋滋作响,“不是药师的话,怎么会有魔芋?没有魔芋的话,我怎么会疯疯癫癫的!别人都是人生在世百余年,被复仇没神志,终其一生也很难颠覆一个世界,但你看看药师造的孽,长生种只要有心,搞事的时间大把的有!塔伊兹育罗斯被围殴的时候怎么不拉祂当挡箭牌?生的虫子太多把头脑也生出去了么!”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