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妙……”章太傅看到女儿眉宇间的扭曲神,皱了皱眉,衡量再三点了头。“若是你真觉得她非除不可,爹信你。” 得到了章太傅的应承,章静妙终于展颜,等到阮沁这个跟她记忆不同的异端除掉,该是她的东西就全是她的。 至于四皇子,既然无法帮她毁了阮沁,在她看来连一点用处都没有了,自然就抛之脑后。 / 阮沁在院中浇花突然想起了件事,怎么今阮晋崤跟阮晋砚都在家里? 抹了药膏,阮晋崤没去书房,而是带着公文一起到了煦锦院碧纱橱,砚哥儿看书,他看公文,气氛和谐的不行。 因为太自然,她吩咐了婢女们给他们准备小食,就拿起小水壶浇起了桌上绿植。 “今个休沐。” 面对妹妹的问题,阮晋崤回复的干脆,说完挽袖提笔,在公文下留下阅文。 阮沁凑近,阮晋崤写得一手好字,铁画银钩,遒劲自然。 觉到妹妹靠近,阮晋崤特意多写了几个字,平里下达指令不多一个字,这次还解释了一番。 相比阮晋崤的自然,砚哥儿眼神漂移,本以为二姐会高兴他在家头陪她,不问他为什么去书院,没想到还是没逃过这劫。 阮晋砚不擅长说谎,身体扭捏了下,把跟孙小胖当堂辩论的事说了。 “梅夫子罚我们在家中自省几。” 阮沁看向阮晋崤,他去书院接的人,自然知道这事,但是他却没跟她说。 被妹妹的视线扫到,阮晋崤坦白从宽:“没说是怕你生气,再者砚哥儿本就聪明,休息几不是不可以。” “怎么觉得你们是一伙的了。”阮沁翘了翘,“既然都有空,干嘛待在家中,收拾收拾一起出府游玩多好。” 阮晋崤没意见,砚哥儿不敢有意见,只是出门拿着帕子遮住了脸。 小脸被遮住一半,只出了一双圆眼,阮沁止不住笑:“砚哥儿什么变成大姑娘了,出个门还要羞答答的遮住脸。” “父子既然说在家自省,我怕街上无意遇到。” 砚哥儿一松气,小肚子就往下一垮,梅夫子倒没说他什么,为了给王夫子一个代,所以让他在家休息几。 而孙小胖却被留在书院几天,两人做同样的事,处罚却不一样,他隐约明白梅夫子的意思,只是有点担心按照孙小胖的子不准他回家,他会不会上房揭瓦,把夫子气病。 “要不然我给你扎两个辫子?” 阮沁弹了他脑门,看沁弯太累,阮晋崤直接抬手把砚哥儿抱起:“这个高度方便沁梳头。” 砚哥儿发现自己就发了下愣,头上就要多两个辫子,吓得往阮晋崤怀里躲:“君子怎能做姑娘打扮。” “谁说辫子只有姑娘能梳,圣人就是这般教你分辨男女?” 砚哥儿知道说不过二姐,埋在大哥的怀里不起来。 一团球把阮晋崤的膛占,就剩小股撅在阮晋崤的胳膊上,阮沁戳了戳砚哥儿股。 “沁若是缩小点,我不抱砚哥儿,只抱沁。” 阮晋崤开口,柔柔地看着阮沁,就是不变小他也愿意抱沁,省的她脚累,只是怕她不愿。 “要是能缩小,那我就坐在大哥的肩上。” 阮沁想了下那个画面,觉得还舒服,阮晋崤本来就高,她坐在他肩上,看到的世界高度都不一样了。 “让你骑。” 砚哥儿默默转回了身子,总觉得虽然他窝在大哥的怀里,但是却像是多余的一个,大哥只想着抱二姐。 “小心。” 阮晋崤拉住阮沁的胳膊往怀里一扯,“别踩着石头子。” 闺中贵女的绣鞋都是软底,本身鞋子制的就不是为了走路,只是为了好看,鞋面绸缎也不厚,裙摆隐隐能看到脚型。 “还是上轿吧,别伤了腿。”阮晋崤眉头轻拢,眼睛看向神情惊喜的赵曜。 魂不散。 “我就知道慧元师傅算的没错,你们孩子都有了,怎么可能不是夫,你们定是夫假扮成兄妹,想气死慧元师傅!” 不等赵曜上门,进层抓药是小沙弥指着阮沁与阮晋崤道。 赵曜步子一顿,眼眸挑起,在一旁看戏。 砚哥儿一脸茫然,眼珠子转动,看了看二姐,又看了看大哥,他什么时候变成大哥与二姐的孩子了。 阮沁认出了这是那在太佛寺的小僧,无奈地道:“难不成我今梳的就是妇人髻了?小师傅看清楚,我还是未嫁人的姑娘。” “我不信,慧元师傅算无遗策,那被你们气的吐血,如今都还起不来身,要喝药。” 阮沁听得一愣,吐血就算了,还能病那么多,这抗打击能力也太弱了吧。 “你们铁定不是兄妹,是夫!”小沙弥指着砚哥儿出的眼睛,“他这双眼睛也跟你们生的一模一样。” 砚哥儿眨了眨眼,稚声道:“小师傅着相了。” 太佛寺名声在外,小沙弥声音又不小,过路的路人看出阮沁他们身份不凡,不敢直接停下来围观,但都放慢了步伐,多看两眼。 阮晋崤抬手跟随的侍卫把小僧轰走,阮沁见着他挣扎,忍不住道:“在你看来我是几岁?如何能生那么大的孩子。” 这小沙弥的话里,她最介意的就是他说砚哥儿是她的孩子。 她十六岁都还没,今天出门既没红,也无在眼下涂脂粉,妆容清淡,衣饰简单,她自己照镜子瞧着,觉得她青靓丽,却不知在这小沙弥眼中,她能有砚哥儿那么大的孩子。 阮晋崤帮腔:“就算我与沁是夫,也不可能有砚哥儿那么大的孩子。” 赵曜听到话,眼珠子一动,男人自然比女人更懂男人,阮沁与她那些婢女听不出阮晋崤这话,但是他却隐约察觉到了阮晋崤对阮沁的/望。 回想这几次相见,阮晋崤把阮沁的占有,赵曜挑眉,亲兄妹,阮晋崤竟然能产生这种念头,还真是个畜生。 不过他要是有阮沁这般美貌的妹妹,也不知道会不会如阮晋崤这般动些不该动的心思。 “就是,这姑娘看起来年纪轻轻,娇的跟朵花似的,若是夫应该也是刚成亲不就小夫。” 阮晋崤说完,路边看热闹的一位老妇接着说道。 不过话落音没多久,她的就被她儿媳捅了捅,“娘,你看仔细了,那位是姑娘,这小沙弥胡说八道,人家说不准是兄妹呢。” 老妇人瞅着两人。 阮晋崤一只手抱着砚哥儿,另一只手刚刚抓着阮沁没放,现在半搂着阮沁,看着就像是怕她被外人冲撞,以兄长的角度看来不算逾越。 “我家小姐跟我家大爷自然是兄妹!这僧人的师傅算不准,胡说八道就算了,这小僧还专程下山来说,简直其心可诛!” 海棠来京城还是有长进了,晓得用成语,阮沁本来心情一般,听着她着说话忍俊不,避免更多人围观,取了帕子遮住了脸,扯了扯阮晋崤衣袖,示意他们先走。 赵曜自然跟了上去。 第53章 赵曜跟阮晋崤的年纪相近, 因为近段时间皇上对阮晋崤赞赏有加,就像是把他当做亲儿子, 还有些胆子肥的竟然敢说阮晋崤的眉眼跟皇上有几分相似。 如此这般,赵曜不可避免的拿来跟阮晋崤比较。 长相上两人各有千秋, 他自认自己长得风俊美, 胜过阮晋崤许多, 但是旁人却说阮晋崤英俊矜贵,身上有镇得住场子的气质, 既然这般就且当做他们长得平分秋。 他自个心里也想着,他胜阮晋崤就是爹这项。 不过光这项也够了, 这世上多少人, 烧香拜佛做好事多少辈子,也只有他一生出来离至高无上的位置只有一步之遥。 说是阮晋崤输了一项,就一辈子拍马都比不上他, 但赵曜就是看他不顺眼,仿佛他们八字不对, 天生犯冲。 所以现在猜到了阮晋崤对亲妹妹的念头, 赵曜面对阮晋崤更多了份自傲, 觊觎亲妹妹的烂东西, 会打仗又怎样, 能震慑兵部又如何,道德如此败坏, 跟他比他都觉得脏了自己。 就该让那些夸耀阮晋崤的人知道, 阮晋崤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那么一想,赵曜心里升起了个念头。 因为这个念头,他被阮家兄妹齐齐嫌恶,也笑的面如风。 “安平,本殿知道现在外头有些关于咱们的言蜚语,本殿当说护你,却不止是只指思葭,外头是的这些事,你都给本殿,不必担忧。” 赵曜脉脉深情,阮晋崤却不是能忍的人,特别是面前这人眼睛盯着的是他最珍贵的宝物。 “四皇子此时在这儿,是才与田国舅在东门品茗欣赏歌舞?”阮晋崤眉目含冰,不与赵曜兜圈子,不管他怔愣,捏住了他的手腕,生生把他拉远了一步。 扯离了沁。 “田国舅的外室再为他上一丁,也不知道国舅知不知道,为他诞下麟儿这女,之前伺候在四皇子身旁。” 阮晋崤声音不大不小,阮沁特意牵着砚哥儿退后了一步,看着别的方向,就是听到也装没听到。 赵曜眯了眯眼,脸上的笑意淡下,他舅舅如今钟的女人的确跟他有关,本就是他想法子送到他身边的,只是这事办的隐秘,只有他几个心腹知道,他没想到有朝一会在这青天白的路边,被阮晋崤淡然平静的说出来。 仿佛他洋洋得意的暗棋,在阮晋崤眼中看来不值一哂。 而且他现在回想甚至不知道是他哪个心腹被收买,阮晋崤从哪里知道,他与那女人的关系,既然他知道了又意味着多少人也晓得,然后把自以为是的他当做傻子。 哪怕是刚刚捉住了阮晋崤的小辫子,他现在想杀他的心如同洪水滔天,弥漫了他整个脑子。 “没想到阮侍郎那么关心本殿的私事。” “四殿下客气。” 虽这般说,阮晋崤的神态全没半分恭敬,戾的发的眸子直直盯着赵曜,连轻蔑都不屑掩饰。 好好好! 好得很! 赵曜七窍生烟,没遇到阮晋崤之前,他就不知道“怒”这个字怎么写,该谢谢阮晋崤,叫他明白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火冒三丈,怒火中烧。 “阮侍郎这般就不怕本殿记恨,到底是你有恃无恐,自有退路,还是因是个好之徒,为了女人没有脑子,只看眼前不看未来。” 赵曜不信阮晋崤那么没脑子,这话有试探他的意思,想知道他还有什么底牌,就见阮晋崤回首瞧了一眼阮沁,目光宠溺柔和,就像在看求之不得的稀世珍宝。 阮晋崤这情绪外的目光只出现一瞬,但却直接坦,叫人无法忽视也忽视不了他对阮沁的浓情意。 “古时有位姬姓男子有块绝世好玉,他珍自惜,却有人生了觊觎之心,想要占有姬人的宝物,而来着无论身份高低,统统被他剜了眼眸,旁人称他为疯子,而在四殿下眼中这人应该就是只看眼前不看以后。” 除去沁,阮晋崤对跟其他人讲故事都没什么兴趣,眉眼间带着不耐,恍若赵曜再不识相滚蛋,他不介意把他的眼珠子剜出来。 赵曜气极,紧握怀中匕首:“最好那姬人手中有所底牌,要不然碰到真正的王权贵胄,不止保住那玉几,自个也会落个车裂剁碎喂狗的下场。” 阮晋崤狭长的眸子低垂,半点波动也无,就像是在听耗子在跟野兽炫耀自己的爪牙。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