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阿哥笑了笑,也跟着低头轻抿了一口。 都统鄂善府邸 齐世武挥手扫掉桌上的茶碗,面目沉道,“我看太子是被屡次拘吓破了胆子,竟用这般话语威胁起咱们来了,他还以为是索相在世的时候呢?” “请齐大人注意措辞,”耿额从旁道,“殿下是咱们的主子,就算偶有决策不清之时,也不该心有怨憎。” 齐世武看了耿额一眼,冷哼一声别过头。 上座的托合齐见状开口道,“你们也别恼,殿下自有殿下的顾虑。不过,殿下毕竟久居毓庆,对外面的形势难免疏于了解。此次,八贝勒办安郡王丧仪一事,赢得朝赞誉,不少宗亲有投靠八贝勒的趋势。就算殿下多有训斥,咱们也不能一味地作壁上观,否则迟早会任人宰割。” “提督大人说的没错,”都统鄂善亦开口道,“不止八贝勒,就连雍亲王也在积极培养势力,连大理寺都有投靠之意。殿下若再一味推却,当初索相留下的势力就要被人噬殆尽了。” 托合齐点了点头,转而对尚跪在地上等候的卫道,“你且回去安抚殿下,只说我等誓死忠于殿下,绝不会违背殿下的旨意。其余的,均不可向殿下提起。” “是,奴才遵命,”卫闻言,俯身离去。 第280章亲王仪仗 康熙四十五年 十二月末,八爷府 一场大雪过后,原本清冷的花园中更了几分萧索。 金环扶着八福晋在刚清扫的甬道上慢慢走着,言语间多带了几分担心道,“主子才刚从郡王府回来,去看望氏也不急在这一时啊?您都没有好好睡一觉……” “我不累,”八福晋轻叹了口气,“总得看过才能放心,否则歇也歇不踏实。你要知道,现在咱们府上也不如从前安稳了——” “姐姐,你看,那儿的梅花都开了……” 两人正说着,一声笑语打断八福晋的话,金环皱了皱眉,上前几步道,“谁在那儿?还不出来见过福晋!” 不远处的几株花枝被开,出嘉怡宛若桃李的笑脸和张氏温和的面容。 “原是福晋在这儿,妾身们冒昧了,给福晋请安,”嘉怡与张氏一先一后地走到福晋跟前,缓缓一礼。 八福晋面渐沉,目光冷地扫过两人,最后落到张氏身上道,“你怎么在这儿?谁准你出院子的?” 张氏身子一颤,垂下头,没敢吭声。 嘉怡见状上前一步,俯身道,“还请福晋恕罪,是妾身惦记张姐姐肚里的孩子,想她闷在屋里对胎儿不好,才求了贝勒爷,准许姐姐出来走走的。” 八福晋冷哼一声,瞥了一眼嘉怡道,“我平倒小看你了。怎么?以为耍了些谋诡计,夺得了贝勒爷的几分看重,本福晋就奈何不了你了?” 嘉怡莞尔一笑,略略低头道,“妾身惶恐,福晋是这贝勒府的女主子,妾身哪敢跟您耍什么谋诡计啊?福晋若是见不得张姐姐在外走动,妾身陪着姐姐回去就是了。” “站住!”八福晋凤眼一眯,微扬起头道,“乌拉那拉氏,你以后只管好自己的事就够了。不准再接近张氏,张氏的胎儿也不用你心,否则别怪本福晋治你谋害贝勒爷子嗣之罪。” 嘉仪闻言,轻转回头道,“福晋何出此言?妾身看顾张姐姐的胎儿,是得了贝勒爷允准的。若妾身有谋害贝勒爷子嗣的心思,贝勒爷又怎么会把如此重任托付于我?” “贝勒爷让格格照顾张小主是因为我们福晋不在,”金环见状从旁嘴道,“如今,我们福晋回来了,自是用不着格格再辛苦了。更何况,格格年轻识浅,本也不适合照顾有孕之人。” “我不适合?”嘉仪斜睨了金环一眼,勾起角看向八福晋道,“若说不适合,福晋才是最不适合的那个吧?” 八福晋面目一寒,金环上前一步道,“小主这话,胆子也太大了吧——” “我不过就事论事而已,”嘉仪打断金环的呵斥,面向八福晋道,“福晋新丧在身,对胎儿难免有所冲撞。莫说刚怀了孩子的张姐姐,就是氏那儿,福晋都不宜常去。否则,真有个好歹,怕是福晋也不好对贝勒爷代吧。” “你——”金环又想上前,被八福晋扬手制止。 “真是一幅伶牙俐齿的嘴啊,”八福晋浅笑着,走到嘉仪身旁,“本福晋在这贝勒府里也是呆得闷了,就让你好好闹上一出又何妨?” 嘉仪敛去了面上的笑意,八福晋低了嗓音继续道,“不过,你记着,你还能在本福晋眼前活蹦跳的,只是因为贝勒爷还用得着你罢了。若是哪天贝勒爷厌了,本福晋一准让你后悔,活着迈进八爷府的大门。” 嘉仪的身子微微一僵,末了轻巧地后退一步,俯下身子道,“妾身谨遵福晋教诲。” 八福晋狠狠地瞥了嘉仪一眼,扶着金环的手臂走远了。 张氏见状,面带愁容地走到嘉仪跟前道,“你何苦跟福晋正面相争?如今,她知道你我二人走得近,我这孩子——”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