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伟鼓了鼓腮帮子,直起身子拍拍王相卿的肩膀道,“舍不得啊,从吉盛堂开始筹建,咱们就在一块儿了。王大哥是最好的生意伙伴,最讲义气的兄弟。” 王相卿抿了抿,沉默片刻后,也伸手拍拍苏伟的肩膀道,“苏弟放心吧,我就去科布多走一趟,保证很快回京。” 七月十八,八爷府 时近傍晚,后院突然传来一声惊叫,一个身上是血痕的小厮被个婆子推到嘉仪的跟前。 嘉仪连往后面退了几步,好在被绣香及时扶住,才没有摔倒在地。 “乌喇那拉氏,”八福晋昂着头走进院子,“你是得了几宠幸,就不知东南西北了?还是心心念念着娘家,罔顾贝勒爷对你的看顾呢?” “福晋,”嘉仪征愣地看了看地上的小厮,又抬头看了看八福晋,“我只是让杨武给母亲送点儿阿胶,没有别的心思啊。” “阿胶?”八福晋一声冷笑,“你娘家有四嫂这位王妃在,还会缺什么阿胶?我看你是得了什么消息,想借着娘家人传到雍亲王耳中去吧?” “不是的,我没有,”嘉仪慌地摇着头,“真的只是一些阿胶而已,妾身对贝勒爷是一片真心的,怎么会——” “我倒听说,”八福晋打断嘉仪的话,面寒,“你这些天总在贝勒爷的书房里伺候,有时候外臣来拜见,都不知告退避讳,你还说你没动什么歪念头?” “没有,福晋你误会了,”嘉仪跪到地上,“妾身从来不敢参合进贝勒爷的正事儿中,有人来的时候,妾身都是一早回避的,福晋你冤枉我了,我真的没有——” “是不是冤枉,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八福晋瞪了嘉仪一眼,抬起头道,“来人啊,给我搜!” “不能啊,福晋,”绣香慌忙挡到人前,“这是我们格格的房间,怎么能让这么一帮人翻呢,福晋——” “大胆!”八福晋秀眉一竖,冲身旁的婆子使了个眼。 婆子上前拉住绣香就是一巴掌,紧接着一帮丫头小厮就闯进了嘉仪的卧房,将衣饰鞋袜翻得七八糟,上的绣枕锦被也都被扔到了地上。 此时,嘉仪与绣香已经都明白,福晋这次来本就不是搜查什么证据的,只是寻个由头羞辱她而已。 闹腾了一个多时辰,什么都没搜出来,嘉仪已经哭肿了眼睛,绣香的脸颊也高高肿起,八福晋总算是意了些,说了些不痛不的话,带着下人施施然地走了。 凌的院落,大开的屋门,过往的奴才都偷偷瞄一眼这对狈的主仆,便低着头跑了。 嘉仪瘫坐在地上,半个身子都凉的没有知觉了,才被人拽着胳膊扶了起来。 “格格,快别伤心了,”氏将嘉仪扶到屋内榻上,又吩咐了下人收拾屋子,绣香也被遣下去上药,“福晋的子,京城都知道,您这么受宠,她怎么可能不管不问呢。” 嘉仪抿着角,珍珠似的泪滴扑扑簌簌地往下落,“等贝勒爷回来,我要告诉贝勒爷,福晋这样侮辱我,我总不能一口气咽下去!” “哎哟,”氏拉住嘉仪的手,温声劝道,“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啊。她是福晋,您是格格,您要是和她对着干,不是自讨苦吃吗?再说,福晋闹得这样大,等贝勒爷回来,一准听说了。您还是稳着子,别让贝勒爷以为您也是个咄咄人的。” 嘉仪抿了抿,略一思忖后点了点头。 氏轻叹口气,忙叫人打了水来,伺候嘉仪洗漱。 夜渐深,贝勒府里越发沉寂,净了脸的嘉仪侯在窗口,却迟迟不见有人前来。氏陪在一旁,看着嘉仪越发苍白的脸,捏着帕子掩去了嘴角的一丝冷笑。花园的灯笼亮起,有去前院打探消息的小厮,匆匆而来。 “怎么样了?”绣香连忙把小厮带到门口,“贝勒爷还没回来吗?” 小厮抬头看看绣香,踌躇了半晌才轻声道,“贝勒爷一早就回来了,在福晋院里用了膳,现在歇下了……” 嘉仪身形一晃,向后栽倒,氏地匆忙起身扶住,“哎哟,格格,快坐下。” “小主,”绣香挥退了小厮,给嘉仪倒了碗热茶,“贝勒爷兴许还不知道呢,您要当心身子啊。” 嘉仪紧紧抿着角,身子抖动了半晌,才哭出了声。 “唉,”氏坐到嘉仪身旁,轻轻抚着她的背,“您也别想不开,这要是别的事儿,贝勒爷是绝对不会不顾及您的。只是,一牵连到雍亲王府——我进府的时间也不长,只听下人们说,八福晋小产时就是贝勒爷跟雍亲王斗得最烈时。雍亲王有太子帮衬着,咱们贝勒爷吃了很多亏,还曾经被削爵拘,关进宗人府大牢呢。这里面的事儿,一时半会儿真是扯不清。” 嘉仪靠在氏的怀里,泪的双眸渐渐出一丝狠。 七月二十,京郊大粮庄 福晋生产的子马上就要到了,四阿哥让人在院子里收拾出了产房,又接了几位太医和接生嬷嬷在庄子里住着。 福晋的身子自打弘晖阿哥去世后就一直不太好,这个孩子怀的也颇为辛苦,到了临产的前几天反应更大,吃东西都很困难。 “王爷不用太担心,”丁芪在书房里向四阿哥禀报道,“几位太医给福晋开了食谱,虽说吃得不多,但总能保存些力气,生孩子时不会有大碍的。” “那就好,”四阿哥靠着椅背点了点头,心下知道也是因着佳晖没能当上王府长史,让福晋又生了闷气,“回头让福晋的娘家人进府陪着,有亲人在,总能舒坦些。” “王爷考虑周到,”丁芪行了一礼,俯身告退。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