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凌霄镯的故事便慢慢传扬开了。 凌霄镯有一对,皇后把其中一只赏给燕王妃,这太令人匪夷所思了,要知道当年太子大婚,太子妃都没从皇后这里得到一只凌霄镯。 福清公主眼睛大好是喜事,贤妃派人一打听就传回了消息。 贤妃坐在贵妃椅上,无意识摸着雕花扶手,犹在梦中。 燕王妃治好了福清公主的眼睛? 这简直……简直离奇。 可偏偏这样离奇的事发生了,连太后都被惊动。 玉泉前去打探的人虽然没有见到福清公主的面,这件事却板上钉钉不可能有假。 贤妃一闭眼,脑海中就浮现出那张清丽绝伦的面庞。 女子低眉浅笑,素手拂过,含苞的梅花便缓缓绽放。 而今,她居然又治好了福清公主的眼睛。 贤妃心中咯噔一声,突兀浮起一个念头:这是个妖孽! “娘娘——”心腹嬷嬷见贤妃脸难看,担忧唤了一声。 贤妃睁开眼,面上恢复了平静,吩咐道:“管好了下边的人,今燕王夫妇在玉泉的事不得传扬出去。” 她本来想拿捏燕王妃,没想到老七那个畜生直接拉着燕王妃走了,最终连杯媳妇茶都没喝上。 这样的不孝之举传到皇上耳中,老七受罚是一定的,而她当然不会在意这不孝子的名声。 可是偏偏燕王妃治好了福清公主,据打探来的消息,皇上已经发话要举办宴庆祝。 这种当口要是把事情闹出去,皇上即便惩治了老七,对她也会大为不,而里那些狐狸更会看她的笑话。 儿子不把母妃当回事,儿媳不给母妃敬茶,她的脸上能有光彩? 所以最好的做法还是把事情瞒下来,暂且忍下这口气。 除了这等特殊子,成年皇子进次数本就不多,大半时间都是王妃进给母妃请安。等到燕王妃一个人来,没有老七护着,她倒要看看燕王妃还能不能这么放肆。 离开玉泉后,姜似笑问:“阿谨,你就这么拉着我走了,不怕贤妃娘娘去找父皇告状?” 郁谨回眸看了一眼。 下,玉泉红墙碧瓦,富丽堂皇。 他轻笑:“她若不怕丢脸,尽管去告。” 贤妃是不怕丢脸的人么?当然不是。 一个因为儿子被道士断言与皇上相克就能从此对儿子不闻不问的人,在乎的永远是那些最没用的东西。 这样其实也不错,希望贤妃好好保持这个优点。 接下来二人去了有妃位的几处殿,收获礼物若干,又去东拜见太子与太子妃。 太子已经看郁谨不顺眼很久了。 每一次这王八羔子惹了祸,他都要跟着挨骂,凭什么? 太子晴不定盯着郁谨,太子妃忍不住轻轻拉了拉他。 太子越发烦,甩开太子妃的手,看向姜似。 这一看,时间便有些久。 郁谨沉了脸:“府中事多,我与王妃就告辞了。” 太子仿佛没听到郁谨的话,笑眯眯道:“难怪七弟赏梅宴上把梅花全都给了弟妹,弟妹真是好样貌。” 呵呵,看老七这样,还真护着媳妇。 他偏要这么说,有本事打他啊。 打其他兄弟算是兄弟间胡闹,敢打他,那就是犯上。 他定要这王八羔子吃不了兜着走! 郁谨反而笑了,大大方方道:“美之心人皆有之,弟弟瞧着喜自然就要抓到手里。我知道太子羡慕,不过在太子妃面前这么说,太子妃会伤心的。” 眼见郁谨拉着姜似往外走,太子拳头捏得咯咯响:“老七,你回来!” 郁谨头也不回:“留饭就不必了,里的饭弟弟吃不太习惯。” 太子还想再说,被太子妃拦住。 “你拦我做什么?” 太子妃抿了抿,忍不住劝道:“殿下当众评论燕王妃的容貌,传到父皇耳中又要挨骂了。” “挨骂,挨骂,除了挨骂还会干什么?” 太子妃听得心惊跳:“殿下!” “好了,你就会唠叨,真无趣。” 太子妃脸通红,抿了抿道:“我确实一无是处,却也知道身为储君当为诸皇子表率,上使父皇顺心,下令臣民安心,而不是如殿下这般见了弟媳还要品评一番,轻佻浮滑——“ “住口!”太子一巴掌甩过去,气急败坏,“你要是有燕王妃的容貌,我怎么会被老七那混蛋挤兑?” 太子妃偏头险险躲过,淡淡道:“燕王能挤兑殿下,岂是因为我的容貌。” 只可惜,这个蠢货不会懂的。 出得皇坐进马车,郁谨突然道:“我看东那个蠢货,太子当不久了。” 第400章 那副画像是否在 那一刻,姜似的心猛然跳了一下,看向郁谨的眼神带了几分异样。 景明十九年的夏天,距离太子第一次被废确实没有太久了。 这一瞬间,姜似竟然生出郁七与她同是两世为人的念头。 “阿谨。” 郁谨笑着把姜似拉入怀中,望着她的眼睛:“怎么这样看我?” “你为何说太子当不久了?” 郁谨嗤笑一声:“俗话说,天作有雨,人作有祸,不作就不会死。太子已经不是一般作了,能当得久才怪。” 姜似定定看着郁谨。 “怎么了?”郁谨疑惑,突然恍然大悟,凑在姜似耳边问,“是不是想我了?” 姜似先是一愣,而后一个白眼飞过去:“你胡思想什么?” 青天白,马车之中,这混蛋怎么会想到那些——咳咳,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姜似不由想起前世来。 那个时候,这家伙像是几辈子没见过女人,整里与她歪,她从一开始的羞恼拒绝,到最后竟然有种破罐子破摔的乐在其中。 似乎,其实,当棋逢对手,那本来就是件令人身心愉悦的事。 郁谨一直注视着怀里的人。 见她仿佛在回忆,眼中闪着令他心旌摇曳的光芒,一下子得到了鼓励。 阿似定然是想他昨夜的勇猛吧。 本来他可以做得更好的,还不是怕阿似身体受不住…… 这么一想,好似一把火腾地点燃了身体,整个人都燥热起来。 郁谨抿了抿,低头在姜似雪白的颈间啃了一口,大着胆子去解她衣带。 姜似按住那只不安分的大手:“别胡闹,我还疼呢……” 郁谨顿时恢复了正襟危坐,甚至把姜似往外推了推。 姜似气笑了:“你怎么不把我丢马车外边去?” 郁谨苦恼又委屈,叹了口气:“柳下惠难当啊。” 姜似靠着车壁,声音转低:“阿谨,我也觉得太子当不久了。” 郁谨不觉有异,笑道:“咱们想到一起去了。” 如果皇帝老子只有太子一个儿子,那么太子作天作地都不要紧,可是皇帝老子太能生了,皇子足足有八个,最小的都到了成亲的年纪。 尽管他看那些兄弟蠢的蠢,的,可也挡不住那些人对储君之位虎视眈眈。 群环伺,皇帝老子又身体倍,太子夹着尾巴做人能不能安然等到继位都难说,现在这样不出子才怪。 当然,这些与他和阿似无关,他反正就是一个闲散王爷,关起门来在王府与阿似和和美美就是神仙般的子,皇位那个骨头让那些疯狗争去吧。 郁谨想想昨夜,只觉以后的子就是浸在罐里,那叫一个神清气,心意足。 姜似这才确信郁谨与她是不一样的。 她隐隐有些遗憾,又有些庆幸。 遗憾的是前生她与阿谨一同经历的那些永远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庆幸的则是他们在最合适的时候认识彼此,二人之间没有季崇易,更没有圣女阿桑,无疑会简单快乐许多。 庆幸比遗憾多,对她来说,便算是福气了。 幼时她不信红颜薄命,长大后经历了那些就信了,而现在她更相信命运要靠自己争取。 姜似放下了疑惑,郁谨却突然问道:“阿似,你能治好福清公主的眼睛,真的是生而知之?” “不信么?”姜似笑问。 “不是。”郁谨握住姜似的手,与她十指,“你可能不知道,在南疆一些部落,生而知之的说法很盛行。” 姜似心头一跳。 郁谨继续说道:“比如乌苗族,他们的圣女被称为天选之人,据说只有天生对异术的女童才能成为圣女候选,而在这些候选圣女长大的过程中,定会有一位女童拥有远超他人的天赋,仿佛天生就懂得那些异术的运用……这个人便会成为乌苗族的圣女,等上一任圣女过世后就会成为新的长老,也就是乌苗族乃至四周依附部落的领袖……”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