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只有陛下—— 想起昨 她伴在元苏身侧,闲步在御花园的情形。阮程娇不免心中低叹:要是谈治国,论兵法,元苏必然头头是道。 唯独对身侧人容易忽略,正所谓不识庐山真面目,于她身上则体现的淋漓尽致。 这 里,怕也就只有她,才会真的以为凤君是个小 糊。 她微微摇头,再想起元苏提及凤君时,眉眼中那若有似无的笑意。 阮程娇目 冷了几分,她既然受命,自是要替陛下将那些藏在暗处,不易被人发觉的细节一一挖出。 俗话都说本 难移,这些年她虽不在京都, 里的消息却也不曾落下。 凤君失忆? 阮程娇不由得心中戒备,怎得就这么巧,正正好在预备选秀时,他跌了一跤就变得这般黏人。 她嘴角微扬,做出副恭敬的模样,“臣谢过凤君。” “阮将军客气。陛下信得过将军,我亦是会将阮将军当自己人。只不过——”颜昭声音一转,目 沉了下来,“之前宴席上,我母家表弟醉酒却是蹊跷。不知阮将军有何高见?” 他单刀直入,问得毫不客气。 阮程娇是聪明人,与聪明人打 道,无需多绕弯子。 “人多饮会醉是正常,臣斗胆,敢问凤君觉得此事何处蹊跷?” 但阮程娇并未直接回应,反倒是将问题又抛了回来。 颜昭早就料到,拢在衣袖中的手紧紧攥住元苏赠予的玉佩。这是陛下给他护身的物件,亦是他询问阮程娇的底气。 他是中 之主, 里出了莫名奇妙的事情。理应查得清楚明白,哪怕对方,是陛下极为信任之人。 颜昭缓缓摩挲着玉佩的纹路,暗暗 了口气,与候在一侧的椿予微微点头,后者当即往阮程娇身前走去。 躬身而来的內侍掌心向上,托着一个盖了素帕的玉盘。 阮程娇往上瞥了一眼,全不在意。 “这珠子——”,颜昭的声音淡淡地,平静直叙道,“是阮将军之物吧。” 第25章 送礼 他没有被阮程娇绕进话里,反而直接摆了她一道。 阮程娇不免又高看了颜昭几分。 也是,若是凤君不聪慧,又怎么能把陛下也哄得 糊糊。她并未问这玉盘里的珠子从何而来,事到如今,只起身略一拱手,“多谢凤君。” “谢?”颜昭心里微慌,阮程娇见多识广,此刻冷静,一句谢便轻轻松松挑开了所有。 他不由得愣住,可一想到陛下将整个后 都托付给了自己,颜昭不得不硬着头皮,学着陛下平 淡漠的神情,“阮将军这话从何说起?” “凤君仁厚,臣心中 怀。此物是臣所有,但臣并非故意。”阮程娇垂首道,“只因臣发觉表公子书钰,心思不纯。” 心思不纯? 这话可大可小。 颜昭暗暗思忖了片刻,那晚宴席之上,除去醉酒,书钰并未太过出格的举动。 非要挑出个刺来,也就只剩阮程娇落座时,书钰直白的目光。 他是看得呆了些,倒也不必用「心思不纯」来形容。 颜昭不赞同道,“便是如此,阮将军也不该让他在御前失仪。他若有何处做的不妥,我必会亲自教导。” 阮程娇听着,低垂的目 越发生冷。 她原先还当书钰想入后 的心思只是颜府在背后撺掇,如今看来,凤君也是知晓的。 这也难怪他会在准备选秀时失忆,若非如此,又怎么会堵住其他世家高门往 中送新人的路子。 眼下,只他颜府有借口送进来个未嫁的男郎。 想用那蠢货固宠? 陛下心气高,颜府此番可谓算计错了。 阮程娇心中嗤笑,并未再细说,只道,“凤君教训的是,早前是臣莽撞,臣 后必当谨遵凤君教诲。” 她既认了书钰昏睡缘由,颜昭心下一松,没有再追究。他召阮程娇前来,本也不是论罪惩处。而是想从侧面再看看她对书钰的印象。 可惜如今男有情女无心,看来他得 空与陛下再说说此事。 但事关书钰的品行,却绝不能让阮程娇生出误会。 颜昭缓和了语气,又解释道,“书钰并非心思不纯,他年纪小,平素里又多养在内院。并不曾常与外人接触,有时候知礼是一回事,好奇心作祟时也常常发呆愣神。若是之前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阮将军海涵。” “臣惶恐。”阮程娇躬身行礼,假意客气道。 “既然事情已清楚明白,我也不便再留阮将军。”颜昭面上温和,语气平静,“云台山中,还需阮将军护我 中众人周全。” “凤君放心,臣必当尽忠职守。” 阮程娇后退几步,等颜昭出声遣她归去。才又行礼,恭恭敬敬往外走去。刚到垂花门, 面对上了一位背着药箱的老者。 她稍稍打量了对方几眼,快步往御书房走去。 今 她当值,酉时 班。 眼下 光正烈,毫无顾忌地洒落在座座殿宇顶上的琉璃瓦,泛出耀眼的 光溢彩。 半开的窗扇里,元苏低眉,手中拿着的却不是惯常用的朱笔。 阮程娇踏上玉阶,先是不动声 地往里悄悄看了一眼,方低声问着守在檐廊下的崔成,“陛下一会可还传召了其他大臣?”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