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在我身旁?!”江世锦受惊吓道。 “约是巧合吧。”陵玉说道。 江世锦嫌弃说道:“殿下还是离我远些吧,本公子可开罪不起你了。” 他心里头虽是恨得牙,但就是再给他十个熊胆,他也不敢去打陵玉半分主意了。 因这伤势,不知损耗了他多少快活子。 “我听闻你是个断袖,你可是喜男孩子?”陵玉问得十分直白。 江世锦神情顿时难堪了几分。 “谁说我喜男孩子了?” “你莫要装了,便是你入几回,有些清秀的太监你都还会多看几眼。”陵玉说道。 “你好端端地问这事情做什么?”江世锦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问道:“莫不是你也喜男子了?” 陵玉被说着正着,一时语。 江世锦见状,顿时生出几分疑心。 往常因生了几分龌蹉的想法,他总对这个小皇子留意几分。 说来也是奇怪,这么久以来,这个皇子竟半点也没有对女有过好奇,更别说房里有人了。 若要说对方最亲的人是哪个,可不就是盛钦么? 江世锦一想到这点,惊觉自己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难怪盛钦回回都对这厮犹如护犊子一般护着,若其中有这般缘故,这一切都说得通了。 只是见眼前之人一脸茫然之,他便猜想对方定然还是个不开窍的。 “殿下莫要抬举我了,我可不是个断袖。”江世锦慢悠悠道:“我虽男女都喜,但我喜的都是个中美妙滋味,若真叫我对着一个男子谈情说,风花雪月,还真不如叫我去死。” “个中美妙滋味……”陵玉怔怔地望着他。 江世锦笑说:“喜男子的,那都是脑子不正常的,殿下是皇族子弟,若只是找个乐子也就罢了,若是生出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或是想法,那还是罢了吧。” 他这一席话说得陵玉几乎无地自容。 “你这么说便不对了,男子为何就不能喜男子……”陵玉仍旧忍不住辩驳了一句。 江世锦道:“想必你也一定是听闻一些前人风花雪月的事迹,但二殿下以为那是为什么?” 这话陵玉自然答不上来。 “为、为什么?”陵玉问道。 江世锦低了声音道:“那自然是为了那个中美妙滋味了……” 陵玉听到这几字不知为何便觉得汗都竖了起来,见对方面上表情似嘲似讽,愈发不敢再听,转身便跑开去了。 江世锦见她走远,这才冷哼了一声。 这样的人,总是该让他们吃点苦头。 旁人三言两语虽然说得轻松,可这样的困扰便犹如一张蜘蛛网般,将陵玉整个人笼罩在其中。 陵玉惊恐之余,连学堂都未曾踏入,只钻入了寝舍,将门紧闭。 待外面纷扰声音被隔离开来,耳边清净之后,她这才缓缓吁了口气。 “陵玉。” 屋内陡然有人唤了她一声,陵玉吓了一跳,转身却见盛钦也在屋内。 他看起来似乎并没来多久,还未坐下,便看到陵玉惊慌失措地躲进了屋内。 “二、二哥……”陵玉也不知是跑的急了,气虚的还是心虚所致,说话都有些不太连贯,“你、你怎来了?” 盛钦走到她面前,替她摘去肩上的落叶,道:“我听人说,你昨天一天都没有回来。” 陵玉道:“我昨是……” 她话未说完,心中便生出了几分警觉。 盛钦是听谁说的? 她抬眸窥了对方一眼,见盛钦正垂眸望着自己,等她的答案。 陵玉犹疑了片刻,还是选择了说出实话。 “昨教琴的苏先生病了,我去看望他的。”陵玉见他没有说话,便又道:“他一个人生活很是清苦,我见他无人照顾,便照顾了他半。” “陵玉,你不该同生人走得太近。”盛钦语气中隐着几分警告。 陵玉见他不悦,忍不住解释道:“二哥,苏先生是个好人。” 盛钦眉头紧蹙,“你又见过多少人,便敢直言断定好坏?” 陵玉毫不犹豫道:“我是未曾见过什么世面,但二哥就是好人。” 在她眼中,这便是她信对了一个好人,才能无灾无难到今。 她说罢便悄悄留意对方的表情,见对方眉间松缓几分,这才跟着缓了口气。 “二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陵玉问道。 “你想问什么?”盛钦问道。 陵玉见他肯理会自己,顿时又扭捏了几分,低声问道:“二哥,你说,要是我有一天喜一个男子,会不会很不妥……” 她问完这话,只看到了盛钦没有任何变化的脸,却完全没有看到对方眼底犹如密集的沉之。 “陵玉。”盛钦目光看向窗外,面沉如水道:“同之好,是一件不的事情。” 这个时候陵玉所看到的,却只有来自对方深深的恶意。 第33章 普通朋友 旁人说的话若只是讥讽嘲笑,那么盛钦说的话便真的犹如一颗大石下,令陵玉愈发坐立难安。 他既能对陵玉说出不二字,想来便是真的十分不堪了。 只是当下,这件“不”的事情正发生在陵玉的身上,叫她有苦难言。 “二哥……” 陵玉想要说出自己心中想法,但看到对方那般沉的目光,便愈发说不出口,憋了许久,倒叫自己脸都憋得红了。 “你今不必上课了吗?”盛钦问她。 陵玉作恍然大悟状。 “二哥提醒的是,我这就走了。”她一面抱着书一面便打开了门,迅速冲出了房门。 那仓促的身形,仿佛多待一刻,都不能行。 盛钦默然收起原先打算送与她的琴谱,角愈发紧绷。 养大的孩子竟也会有被叼走的一…… 只是旁人的孩子自然可以,他的却不行。 这厢跑出屋去的陵玉好不容易收敛了心神,去了学舍才想起来一早上便是苏重檐的琴艺授习课。 陵玉一脚迈入已觉不妥,抬头见首席的人已经看到自己,也顾不得太多,转身又退出了屋去。 屋内琴音忽然一顿。 听得认真的学子立马问道:“先生,怎么忽然停住了?” 苏重檐道:“无事,重来一遍。” 陵玉因着心虚的缘故,愈发觉着自己形迹可疑,犹如鼠辈躲躲藏藏,一时之间还无处可去。 她立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听方才被打断的琴声复又响起,心中思绪微缓。 原来同之好在旁人眼中竟是一件如此不堪的事情。 即便风如江世锦,他也否认喜男子,只道自己喜其中的乐趣。 可见男风虽存在,却多数都不会承认这样的情。 陵玉长叹了一声,没曾想自己不能顺顺利利娶生子也就罢了,情上还能这般坎坷。 “你叹什么气?” 树后忽然有人说话,陵玉吓得怀中书都掉了,一转身却看见苏重檐在跟前。 她愈发惊愕地看着琴音响起的方向,道:“苏先生,方才不是你在弹琴吗?” “那是出自学子之手。”苏重檐问她道:“你方才慌慌张张来迟,见到我却又不进来是何缘故?” 陵玉讷讷无言地望着他。 苏重檐见状问:“可是我那给你麻烦了?” 陵玉忙用力摇头,“怎会呢,先生没有给我任何麻烦。” 苏重檐望着她不说话,那目光显然是对陵玉的话十分不信服。 若真的毫无麻烦,又何必长吁短叹,还躲躲闪闪。 陵玉被他盯得心虚,低声道:“麻烦倒也是有的……” 苏重檐未开口,却见她不着痕迹地退后的小半步,将咬得透红,似存了极大的勇气,方抬起头来,对他道:“苏先生,我……我发觉我看您很顺眼……” 苏重檐眉头微皱,似没能明白她的意思。 “不,我的意思是……”陵玉吐吐道:“我、我很喜……” 她只说出了“喜”二字便再继续不下去,整张脸红的如同透了的柿子一般。 苏重檐见她说不出话来,这才道:“你是想说,你喜我?” 陵玉猛地抬头,见他面上如常,丝毫没有任何讶异的神情。 “苏先生,您一定很瞧不起我了……”陵玉愈发羞愧难当。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