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小厮纷纷跪下来磕头求饶,镇南伯夫人越想越越生气,一摆手,“统统带下去杖责三十!” “是!” 耳 子清静了以后,镇南伯夫人陷入了沉思,紧闭着眸,一只手捂着额,简直 碎了心,没有一件事是顺心的。 “夫人,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房嬷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站了出来。 镇南伯夫人抬头看了眼房嬷嬷,“嬷嬷有什么话尽管说吧,这里也没有外人。” “夫人,世子爷文韬武略,将来是要继承伯府的,伯府 后的兴旺全都 在了世子爷身上,世子爷若是走了,这空出来的位置,就只能由二少爷或者三少爷继承了。” 房嬷嬷话说的直白,就怕镇南伯夫人钻牛角尖,又道,“大小姐毕竟是成过亲的,若是呆在伯府里,对伯府只有坏处没有半点好处,世子爷这么做,也是为了自保,最重要的是,大小姐得罪的是太子妃啊。” 房嬷嬷话糙理不糙,镇南伯夫人愣住了。 “不可能,伯府怎么能由那几个孽障继承?这绝不可能!” “夫人,若无人继承,按照东楚历法,伯爵是要被皇上收回的,伯爷肯定不会同意的。”房嬷嬷道。 镇南伯夫人语噎,她是气急了,哪里还想到这些?被房嬷嬷这么一说,静下心来,脸 顿时微沉。 萧甚这一走就相当于自动放弃了世子之位,若是伯爷归来,就像房嬷嬷说的,没有人继承肯定会被收走,到时候必然会从老二和老三中择选一人。 与其这样,镇南伯夫人深 口气,她就不是置气,闹的母子两一拍两散。 不过想起萧甚的态度,镇南伯夫人就如何 了一只苍蝇,咽不下又吐不出,便恶心。 “现在怎么办?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圣旨以下还能怎么办?” 镇南伯夫人捂着 口,气的一阵阵绞痛,眼眶一红,眼泪不自觉的掉了下来。 这么多年顺风顺水惯了,冷不防被人顶撞,镇南伯夫人能忍得下才怪。 “我是想不明白,沁姐儿可是他亲妹子啊,受了这么重的伤,即便是得罪了太子妃,那也不能说弃就弃了啊。” 镇南伯哪里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萧伸动作太快了,一不做二不休竟真的求到了圣旨。 现在连反悔也没有余地了。 不过,她依旧认为不该送走萧沁,全都是镇南伯世子妃的主意! 这 人,绝不能轻饶了她! 镇南伯夫人面上毫不遮掩的怒气和埋怨落在了房嬷嬷眼中,房嬷嬷深深的叹息。 “夫人,人心都是 长的,手心手背都是 ,世子爷将大小姐送走,也是权宜之计,暂避风头也是个不错的办法,将来大小姐的靠山还不是世子爷?世子妃这些年对大小姐一直都是笑脸相 ,哪有半点刁难。” 房嬷嬷也没觉得是镇南伯世子妃有错,只不过碍着身份不好明说。 镇南伯世子妃出生世家,一点也不比镇南伯差,忍了这么多年,已经是不错。 “夫人可还记得梁国公府世子妃,身份高贵,别说世子爷不敢纳妾,就连梁国公夫人在世子妃面前大气不敢 ,更别提刁难了,底下几位小姑子见了世子妃,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夫人,恕奴婢斗胆,昨儿个夫人确实伤了世子爷的心。” 尤其是那一巴掌,房嬷嬷到现在想想,还觉得发颤,萧甚那一瞬间爆发的冷意,直叫人望而却步。 镇南伯夫人愣住了,她是最近被琐事 绕,找不到发 口,气急了才会说那样的话。 到底是十月怀胎生下的,怎么能没有一点 觉,那一巴掌,镇南伯夫人也在后悔。 不过却是仍嘴硬道,“谁叫他护着媳妇,当中顶撞我这个娘?” 房嬷嬷叹息,“夫人,明 一早世子爷就走了,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镇南伯夫人却是钻了牛角尖,执拗的不肯低头。 “怕什么,等他去了汴州,从小锦衣玉食,哪里能受得了半分委屈,到最后还不是乖乖回来?” 镇南伯夫人甚至觉得,去了汴州也好,尝尽辛酸和苦辣,才知道伯府的优越,回来以后才会更加懂得 恩自己。 房嬷嬷摇摇头,着急道,“夫人哎,您别忘了,世子爷这次走,是皇上下旨,三五年内若是贸然回来,无诏入京那可是杀头的死罪!” 镇南伯夫人之前也是很能干,将整个伯府打理的井井有条,可这一次,就跟 门似的,认准了死理,犟的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房嬷嬷话落,镇南伯夫人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脸 煞白。 “这……这可如何是好?” 镇南伯夫人忘记了这一茬,急的在屋子里来回走,更加生气了。 “这孩子注意太大了,连个商量都没有,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都怪他那个媳妇,早知如此,当初说什么也不该点头答应她进门,搅事 !” 镇南伯夫人又气又急,把这一切的责任全都推给了镇南伯世子妃。 “那现在怎么办?对,让甚儿进 去求皇上,求皇上收回旨意。”镇南伯夫人说着点了点头,“对,快去把甚儿找来!” 房嬷嬷摇头,“夫人,世子爷去意已定,这刚下的圣旨又岂能说收回就收回的?” 镇南伯夫人深 口气,是她太糊涂了,对,镇南伯夫人慢慢的静下心,脑子飞快的转着。 “眼下最重要的是将世子妃留住,孙少爷在就更好了。”房嬷嬷无意的呢喃着。 镇南伯夫人却是眼前一亮。 夜里,镇南伯个个怀揣心事,难以入眠。 镇南伯世子妃 动的一个晚上都没好好睡,折腾到大半夜,总算勉强将东西全都收拾好了。 只等着天一亮,就离开这里。 转瞬即逝,窗外的天泛着亮光,镇南伯世子妃早就没有睡意,早早就起来了。 只见萧甚一脸 郁的走了进来,浑身都是怒意和纠结。 镇南伯世子妃眼皮忽然跳了跳。 “夫君,发生什么事了?” 萧甚深 口气,“昨夜母亲病危,请来好几个大夫,怒急攻心,若再生气只怕是不好。” 萧甚眉头拧得都要打结,镇南伯世子妃心底倏然咯噔一沉,一股不详的预 扑面而来。 “夫君……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萧甚眯着眸,找了个凳子坐下,缓缓沉声道,“方才我已经去看过了,母亲今 没少 心,加上沁儿又回来了,府中上下没有人打理……。” 镇南伯世子妃神 微僵,抿紧了 ,手指有些发白。 “你暂且先留下吧,等这边稳定些,我再派人接你。” 萧甚话落,镇南伯世子妃抿紧了 ,一脸委屈。 “你放心吧,母亲那里我已经叮嘱了,不会再为难你的。” 萧甚想了想又补充一句,镇南伯世子妃委屈得快要掉眼泪了,就凭昨儿镇南伯夫人恨不得吃人的目光,和萧沁的胡搅蛮 。 镇南伯世子妃只觉得天昏地暗,一阵眩晕。 “夫君……” 萧甚也很为难,但是这个家也不能完全撒手不管,只能委屈镇南伯世子妃了。 “府里还有其他姨娘,再不济还有二婶,都可以帮忙,夫君一个人去汴州,妾身实在放心不下,要打理的事还有很多。” 镇南伯世子妃又气又怒,这一定是镇南伯夫人的计策,抢不着孩子,又来这一招,简直下作! 萧甚闻言蹙眉,“那怎么行,那些姨娘从未处理过伯府,你好歹也跟着母亲学了几年,二婶是外人,岂能管理大房的事?汴州的事,就不用你 心了。” 萧甚脸一扳,对着丫鬟吩咐道,“把世子妃的东西搬回来,余下的全部搬到马车上去。” “夫君!” 镇南伯世子妃急的跺跺脚,盼了一个晚上,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临了却演变成这样,镇南伯世子妃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你先忍耐几 吧,等那边安稳下来,我会立即派人接你去汴州,志哥儿我带走了,好了,就这么定了。” 萧甚一说完,转身就出去了,留下镇南伯世子妃怒不可遏,气的差点要杀人。 “世子妃,您别生气,世子爷不是说了吗,等那边安顿完就会接您过去,别着急。” 嬷嬷上前劝道。 镇南伯世子妃红着眼眶, 口起伏的厉害,摇摇头,“不会的,不会有这样的机会,去不成的。” 镇南伯世子妃深 口气,镇南伯夫人恨她恨得厉害,绝对不会放任自己跟着萧甚去享福,做了几年的婆媳,这点了解,镇南伯世子妃还是有把握的。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镇南伯夫人就是这样的 子。 镇南伯世子妃紧紧地捏着拳头,恨不得掐死萧沁,认定了这主意一定是萧沁出的。 “萧沁!”镇南伯世子妃紧咬着牙,吐出这两个字,眸光是一片冷意。 萧沁连打了两个 嚏,嘴角勾起笑容,浑然忘记了身上的痛。 “太好了,还是母亲高明,这 人,居然敢如此羞辱我,给我等着!” 萧沁只安心的养伤,反正镇南伯世子妃一时半会走不了,来 方长,看她往哪跑! 中午的时候,萧甚带着行礼浩浩 的去了汴州,整个伯府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世子妃,伯夫人病着,您身为儿媳自然要好好供奉。” 房嬷嬷没好气的拧了眼镇南伯世子妃。 镇南伯世子妃深 口气,儿子前脚才走,后脚就折腾上了,最难伺候的婆婆,除了镇南伯夫人,再无旁人。 “我去换件衣裳,去去就来。” 镇南伯世子妃正准备要走,却被房嬷嬷拉住了,“那边等不及,世子妃先去一趟吧。” 镇南伯世子妃脸上闪过恼怒,平定了心神,然后跟着房嬷嬷去了镇南伯夫人房中。 一股药香味扑面而来,浓郁至极,镇南伯世子妃蹙眉,捂着鼻子往里走。 只见镇南伯夫人靠在 塌上,脸 看起来有些苍白,可嘴角挂着淡淡的嘲讽似的微笑,以及眼神里的得意之 , 的镇南伯世子妃一阵气闷。 “还不回来侍奉夫人用药?”房嬷嬷说着就推了一把,镇南伯世子妃。 镇南伯世子妃一个不稳,差点摔倒,幸亏丫鬟手急眼快扶住了,房嬷嬷脸 一沉,瞪了眼那丫鬟。 丫鬟身子一抖,赶紧松开了手。 “老奴手滑,也是一时着急,世子妃别见怪。” 房嬷嬷似笑非笑的解释。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