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心想,这样可不行,这么大岁数了,过几年指不定都要成亲,连这种参配的常理都无法面对,脸皮这么薄是病,得好好治治。 不然新婚的时候可怎么办?难道要把人家新娘一推,冷冷说:“抱歉,我不行这苟且之事。”? 顾茫大概是真的醉的厉害了,不着边际的胡思想着,越想越好笑,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师兄当的很完美,简直是在替师弟着老妈子的心。 一面想,一面哗哗地翻着图册。 入眼的画面靡混,极尽夸张香,他看着看着,就有些神思不属。他也懒得去管自己在墨熄身上埋的火种了,也懒得去管墨熄在寒风中把人生思考得怎么样。他放松下来,梨花白像是泡软了他平里总是绷紧的筋骨。 他享用着被墨熄嫌弃了的“弱冠之礼”,越看越觉得墨熄那家伙简直是不识货啊。 这么极品的书,换成是陆展星,早就该和他凑在一起叽叽咕咕地谈论哪个姿势好,哪个姑娘漂亮,彼此笑得不怀好意。 这才是正常男人。 墨师弟该不会是有什么病…… 顾茫胡思想着,思绪却渐趋朦胧。那工笔画一张比一张更刺勾人,他看着看着,被书中的画面勾得心中炽火更烧,不免有些口干舌燥,酒水浸润的身躯很容易就被望点燃,烧得血发烫。 他其实已经很久没有发过了,他与兄弟们去窑子逛,左拥右抱和那些姑娘嘻嘻哈哈地聊天倒是可以,但最后一关却总过不去。 顾茫自己也说不清这是因为什么,或许是因为他觉得事无总不那么痛快,又或许是因为他从小失孤,心底里一直盼望的都是那种安定的、一生一世的陪伴。 又或许,这些理由都不对,都太虚伪了。 他只是觉得拥抱过的姑娘都太柔软了,像是易碎的瓷器,他无疑欣赏她们的美貌,却生不起过多的望。 就比如这图,图上的女人们虽然千娇百媚,姿态人。但他却更乐意欣赏那些与她们姌的男子,那些硬热的、淬炼不碎的强健体魄—— 思及如此,顾茫觉得自己大概也有病。 画页逐渐往下翻,这图册他虽然翻过,但也没有一张一张细看,到了其中某页,顾茫愣了一下,继而昏沉的大脑嗡地一声血上涌。 他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反应自己为何会血上涌,只是一种图画给他的本能刺。 等那阵猛烈的刺过后,他才发现那张图画的和别的都不太一样。大概是画师为了追求新鲜,觉得纯粹的男女颈不够劲,于是别出心裁地画了个极为大胆的场景。 ,女人自然是有的,画面上的女人青丝凌,仰着秀颈躺在榻上,一个男子正在她雪玉颤然的身上攻城掠地。但关键不是这个,让顾茫蓦地血加速浑身燥热的是在这个男人身后,居然还有一个男子,后背式搂着那个正在上女人的男人,从后面…… 顾茫眼睛一扫那个位置,一向厚若城墙的脸皮竟然轰地涨红。 只觉得晕眩,好像有什么困扰他许久的答案破水而出,在他心里掀起一番沧龙海啸,惹得浑身血都往下涌。 顾茫一下子就硬得发了。 “我靠……”顾茫喃喃地骂道。 他太昏沉,醉意也太浓深,就这么傻盯着这画面发了良久的呆,连墨熄什么时候回来了也不知道。 直到墨熄走到他边,他才听到动静,回过头——他看到一张在夜风中吹久了,瓷胎般白剔的俊脸。 墨熄的睫很长,嘴又很薄,微抿着。那双漆黑的眼睛俯视着自己,里头好像有些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情绪。 顾茫:“……” 墨熄:“……” 两人各揣心思,一时相顾无言,而顾茫好像是第一次注意到墨熄眼睛里的这种情绪,他不太确定那是什么,只知道这情绪让他心口发烫发。 “师兄,我……”墨熄似乎在外头卯足了勇气要和他说些什么,但是只说了几个字,顾茫就忽然抬手,一把将他拽了下来。 墨熄猝不及防被他这样一扯,高大沉重的身子倒下去,结结实实地在了顾茫上方。他立刻把自己撑起来,耳都涨红了:“你——” 顾茫衣襟微敞,舔了舔嘴,笑道:“我什么?你什么?你要说不清楚那就换我先说。我刚在这图册里发现了些特别好看的内容。” 他嘿嘿一笑:“好东西,就要与好哥们儿一起欣赏。” 墨熄道:“你听着,我不能和你一起看这个。因为我……” “因为你啥?” “因为我……”墨熄的神越来越尴尬,越来越紧张,他侧开脸庞,不去直视顾茫的眼睛,但这个姿势却让顾茫轻而易举地发现他整个颈侧到耳都红了,且这种薄红还在上泛,“我对你……” 顾茫眨了眨眼睛,若换作平里他定然能明白墨熄此时的意思,但他喝蒙了,脑子不清醒,手脚却灵活。 “哎呀知道了因为你洁身自好嘛,但是男女天经地义,黄帝还和玄女双修呢。”顾茫笑嘻嘻地打断他,“你脸红什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有别的话对你说——” “说什么?等你半天了也不见得你开口。来来来,先看书!” 于是不管不顾,死烂打地,一边熏熏然敷衍着墨熄的话,一边又锲而不舍地把图册给他看。 一边一边道:“你有话对我说,我有画给你看。你先陪我看画,我再听你说话。公平买卖。” 最后墨熄实在磨不过他,只得陪他睡下,陪他看那本破书。 就算是贵胄出身,作为低阶军士时,行军铺也并不宽敞。两个大男人挤在上面,未免有些局促,墨熄躺在顾茫身后,侧着和他一起看图——准确的说,是被强迫着看图。 顾茫时不时回头“检查”墨熄的状况,严厉道:“你又把眼睛闭上了!快睁开!” 墨熄:“……” “你闭上就不算数了。你哥教你怎么睡姑娘呢,你学着点啊。” “……”见人发酒疯的,没见人发酒疯是强迫兄弟陪自己看黄书的。 顾茫也没打算一开始就让他看那一页最刺的,只一页一页慢慢翻着,时不时还要回头“查”墨熄有没有转移视线。 帐篷里很安静,顾茫心知那一页越来越近,然而不知是出于逗冰雪美人的狭蹙在作祟,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的心跳却越来越快。 大抵是到顾茫的状态有些不对,墨熄的呼也逐渐开始低沉,那一起一伏的炽热呼就拂在顾茫耳鬓,硬热结实的膛抵着顾茫的后背,好像在蓄积一场两人都不能控制的风雨。 很烫。 很热。 画卷在逐渐往后,顾茫知道有着男人与男人的那一页在第几张。他本来是迫不及待想要翻到那页和墨熄共赏的,可是随着两人之间的气氛渐趋诡异,似乎有一种看不见的热在他们紧贴的体间涌动,那原本胆大包天的戏谑,忽然就有些发虚。 顾茫那不畏天不畏地的子,总算在这一刻后知后觉地怂了。 “……要不就到这里吧。” “你是不是想给我看什么特别的。” 几乎是同时说出这句话,顾茫回头,鼻尖险些触上墨熄的脸。 一时间帐篷内的空气都像是粘化了,热得不动,浓烈得化不开。顾茫忽然有一种作茧自缚玩火烧身的危机,动了动嘴想要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墨熄的声音因为将某种情绪隐忍了太久,所以有些哑。 他近距离看着他,低声问道:“是有的,对么?” “能有什么特别的啊,哈哈,哈哈哈。”下一页就是那一页了,顾茫喉头滚动,下意识地想要把图册合上。 可之前还嫌弃它像嫌弃烂泥似的墨熄,因为嗅闻到某种微妙的气氛,忽然伸出修匀有力的手,将它夺了过来。 长手指将它翻了页。 顾茫大祸临头地闭上眼睛。 “……” 没动静。也没人吭声。 几许沉默,顾茫受不了这种坐以待毙的觉,试探着将眼睛睁开一条,就看到墨熄一脸高深莫测,神情复杂地盯着那副男人男人的画面看。 眼神晴不定。 这年轻男人身上的气场太不对了,顾茫见他这样,纵使醉着,也忍不住打了个灵,强笑着打算爬起来:“那啥,恭喜师弟弱冠,时候不早了,哥哥我回去了先,我——” 话未说完,人就被摁了下来。 还是侧躺着,还是墨熄从后面靠着他。但是刚才墨熄有意识地保持了一些距离,只是顾茫的背和他的贴着,其他地方并没有碰到一起。 但这一次,墨熄几乎是把他按在了怀里。顾茫瞬间就到下面有个极硬极大的东西抵住了自己,还往前顶了一下。 “嗯……”顾茫一下子闷哼出了声——醉意,陌生的刺,可怕的忌,蓄积的火,这些东西竟让他如此。 而一个热沉炙的嗓音贴着他的耳背,那里头沙哑低沉的望,几乎让他这具被酒泡软的身子浑身发抖。他自己和那个声音,竟都陌生得厉害。 墨熄浓深的呼就在他耳边:“师哥,你是这个意思吗?” 后面被抵住的滋味实在太令人骨悚然脊柱发软了,顾茫忙大喊道:“你他妈的发什么疯!你也喝多了吧!放开我!” “是师哥非要我看的。” “不……我啊……” 顾茫只说了几个字,耳垂就被热的口腔含住了,紧接着糙的舌头就伸进耳廓舔,顾茫的一下子就软了,从未受过的刺让他不由自主地低叫出声:“啊……” 这一声像是给了身后那个刚刚成年的青年极大的勇气,那青年忽然用力抱住他,有力的手环住他的,把他紧紧搂到怀里,克制着,却又像是克制了太久,反而望奔得一塌糊涂,愈来愈深,愈来愈炽热地着他的耳垂。 “所以师哥也是愿意的,是吗?” “不是……墨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可他这时候再说什么,嗓音都软的不像话,怎么听怎么像是拒还。墨熄显然是误会了,墨熄自后面一手抱住他,一手上下抚摸着他,摸到顾茫也起来的望,蓦地一顿。 气氛一时沉浓到极致。 饶是顾茫如此厚脸皮,也不羞愤死,而墨熄低头看着顾茫的反应,眼睛忽然就亮了。 他像是得到某种确认,用力掰过顾茫的下巴,烛火中盯着那双眼睛看了片刻,猛地亲了下去,他像是渴极了的人,近乎暴戾地着顾茫的嘴,撬开他的口腔,舌头在里头翻搅着。这吻实在太过烈了,两人齿之间发出啧啧水声,还有顾茫息挣扎的声音。 这个声音,让墨熄像是磕了情药似的,抱住顾茫试图翻滚的身子,一把抓过来,让他紧紧贴在自己怀里,一边侧捏着他的脸,和他烈地接吻,一边本能地用下面隔着衣服去顶蹭顾茫。 墨熄的嗓音已经哑的冒火了,他亲的顾茫的嘴又又红,漉漉地分开,低了口气,眸中暗的厉害。 “师兄说今晚要陪我弱冠成礼,那就陪吧。” 顾茫恨不能把嘴的自己掐死,他崩溃地:“我他妈不是这个意思!” “晚了。”墨熄起身,将他翻过来,沉重地在他身上,衣襟凌敞开,出玉石般细腻却结实的膛,“我给过你走的机会,是你自己不要。” “……” 他把图扔到一边,捏住顾茫的下巴,抬起那张脸。 那双眼尾纤长的黑眸子离地看着他,不太有焦距:“墨熄,你……你简直是在……胡闹……” 墨熄喉头攒动,伸手下去扯开顾茫的封,低声道:“是啊,胡闹师兄最有经验。” 他眼中的泽暗的可怕,一寸一寸看过顾茫在他身下皮肤发红烧灼的模样。 最后,他俯身。浑沉地吐出四个字来:“师兄教我?” 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