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抓着他的手,眼里冒出希冀的光,“如今洛家已被皇上灭门,贵妃娘娘在里恐也遭他毒手,你必要护你一世周全。” 邓泽一听到他坚定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属下定幸不辱命,誓死护你一世周全。 之后,他便易了容,入了,做了贵妃娘娘里的一位洒扫小太监。 里的人都叫他“小凳子”。 他第一次在里见到她的时候,她在杀一个人,那人他认得,太后的侄女儿萧皇后。她华丽的裙摆上沾了血,垂下来的手抖得厉害,他看得心疼,就在这个时候给她递了把刀子。 她一刀利落地解决了那个女人,拿起手帕擦干了手上的血迹,意态闲闲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回娘娘,奴才是椒房殿的小凳子。”像其他太监一样垂着头,他恭敬地回答道。 “小凳子,以后你便到本身边来伺候吧……” “诺……” 那天,里都传言,萧皇后暴病而亡。而从此之后,他就成了她身边最得力的手下。 里并不平静,也许一个人上一秒还在对你笑着,下一秒他就会拔出刀子来戳你一刀。在这里,娘娘身份尊贵,却时刻都要防备着别人的明暗箭。 而他选择,做娘娘手里的一把刀。替她遇神杀神,遇鬼杀鬼!只要是挡了娘娘的路,即使对方是这个国家的王,他也会为她一一除去。 渐渐的,里的人开始暗地里叫他“魔鬼”。他不择手段,他手鲜血,他残忍杀,但那又怎样,她们都想害娘娘,她们全都该死。 其实,他也知道娘娘不喜他,甚至是厌恶他的,也许是他太监的身份,也许是他那身的血腥气。 但是这都没关系,只要她活得好好的,能再唤他一声“小凳子”,他就足了。 子循环往复,直到这一天,娘娘吩咐他去江南办事。等到他觉到不对,再一次见到她时,她伏在案上睡得前所未有的安详。 原来,我终究还是没能护你一世周全。 心中一阵绞痛,他平生终于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他护了一辈子的娘娘,将匕首刺进了自己的心脏。 地府魑魅横行,娘娘一人太过孤独,奴才这就来陪您。 匕首破开皮,刺进内脏,痛意如狂风骤雨般袭来。忽然,眼前闪过一道白光,邓泽一猛地睁开眼睛。 眼前是黑黢黢的天花板,四周是他悉的房间布置。大口大口地着气,邓泽一起身摸了摸自己口上的伤口。 皮肤干燥平滑,没有一点痛意。 摊开四肢,邓泽一怅然若失地躺在上,看着漆黑的天花板,脑子里一片恍惚。他努力去回想那个梦,但却只记得一星半点。断断续续的画面在眼前闪过,但却永远无法连起来。 他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梦里是洛贵妃和小凳子吗? 这一夜,邓泽一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 自从洛伊人的试镜爆出之后,网上关于洛伊人被金主“包养”的传言已经消停了很多。 但是,该追究的还是要追究。 霍无忧在最近的一次采访中澄清说当时车里还有他和周糖糖在,当时只是好友聚会,几个人的关系都纯洁的不能再纯洁了,并不是所谓的“金主包养”。 而洛伊人和邓泽一也都各自在自己的微博上挂上了声明,并且还给造谣的微博营销号寄了律师函。只是小团队运营的营销号哪见过这种场面,当时就怂了,一个个地开始在微博里发了致歉声明。 至此,传得沸沸扬扬的“包养”谣言才总算是平息了。 而这时候,《洛贵妃》剧组也联系了洛伊人让她来剧组试妆。 洛伊人带着范小彤来的时候,化妆室里已经来了蛮多人。一路跟几个识的演员打了招呼之后,洛伊人就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古代的衣服和妆容好都需要不少时间,在化妆师工作的时候,洛伊人就坐在那里玩微博。 “终于完工了,伊人姐,你看看不意?”听到化妆师的声音,洛伊人从手机上抬起头来。 镜中的女人穿着一身红装,一头长发被盘成高髻,上面着各类珠翠钗环,可谓是富贵华丽至极。 只是…… 忽然,洛伊人的目光停在了发髻右边的一只凤尾钗上。 用手指了指上面那只钗,洛伊人疑惑地问:“这个凤尾钗选错了吧,这不是洛贵妃该戴的,她应该戴九尾凤钗才对。” 这时,她身边一位已经换好衣服的黄衣女子听到这话,撇了撇嘴:“伊人姐,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吧。九代表极数,九尾凤钗在古代只有皇后才能戴的,八尾才是贵妃娘娘应该戴的。” 这话说得婉转娇美,但洛伊人却觉得这话怎么听都觉得她这是在讥讽她呢?她以前天天戴着的九尾凤钗,难道她还能不知道能不能戴? 看着她身上明黄的装,洛伊人冷冷地笑了。这人她倒是认得,黄潇潇,饰演萧皇后。可是,要知道,萧皇后可是她入后亲手了结的第一个人。 没有再看她一眼,洛伊人继续坚持着自己的观点,“我清清楚楚地记得洛贵妃可以戴九尾的,八尾她从来就没有戴过。” “你又不是洛贵妃,你怎么知道她没有戴过?贵妃就是个妾,哪轮得到她戴正娘娘才能戴的九尾……”黄潇潇话里夹带的,继续咄咄人。 以将死之人的目光看了她一眼,洛伊人据理力争:“我当然知道,洛贵妃多年蒙受圣宠,虽不是皇后,但在后之中,已行皇后之职,这九尾凤钗,便是皇帝恩赐的。” 化妆间里这番争辩,很快就把沐白编剧给引过来了。 身为一个尊重史实的编剧,沐白对于这部剧的方方面面可谓是力图严谨。听见洛伊人最后那句话,他并没有先去质疑,而是动地问:“伊人,这些东西你是从哪知道的?” “我……”洛伊人张张嘴巴,却发现她说不出任何可以证明观点的证据。重生的事肯定不能说,那还有什么可以证明的呢? 见洛伊人说不出话来了,黄潇潇眼里出一抹得意,“伊人姐,说话可得凭证据,史书上明明就写着九尾凤钗还是皇后专用。” 听到史书两字,洛伊人脑子灵光一闪。她想起沧月九年的时候,她曾经写过一本起居注,里面就详细记载了皇帝恩赐九尾凤钗这件事,也不知道那本书现在还在不在。 想了想,她就把这件事试探着给沐白说了,“这些东西,我都是在一本叫作《椒房起居注》的古籍上看到的,但是那本古籍我现在找不到了,只要你们找到,绝对可以翻到这个事情的。” 听到这话,沐白动地看着洛伊人,询问道:“等等,你说的是那本起居注吗?我一个朋友好像收藏了一本这样的书,我去问问。” 过了会儿,等沐白编剧再次过来的时候,他脸带着笑,看着洛伊人就像看见了宝,“我朋友刚刚给我发了那本书的影印版,里面真的有记载这个事。伊人,你真厉害,以后你要是再发现剧组里有哪些礼仪或者服装出错了,你只管提出来,我们剧组就是要做就做得最真。” “好的……”能尽量还原原本的历史,洛伊人也是很开心的。 本来还等着看编剧回来之后打脸洛伊人呢,没想到等来的竟然是这个场面。听到沐白的话,黄潇潇的脸刷地一下就变地一块青,一块白。 看见两人高高兴兴的样子,黄潇潇想起之前对洛伊人说过的那些讽刺话,顿时就想挖个把自己给埋进去。 由沐白做主,之后道具组就调整了她的头饰,事情圆解决,洛伊人拍完试妆照之后就回了家。 当然,这回还是她家男朋友邓泽一接送。 刚拉开车门,她人就被抱了进去,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人就被在了椅背上。头顶一片黑影笼罩下来,炙热的吻像雨点一样落在她的上、眼睛上、鼻尖上、脸颊上。 封闭的车厢里热腾腾的,等脸上全部糊上了他的味道之后,他才放开了他的。用手肘推了他一把,洛伊人摸了摸他的头发,“今天怎么……这么主动?我还没说闭眼呢……” 深深看了她一眼,邓泽一捧起她的脸,又低头亲了亲她的鼻尖,“下次再闭眼,嗯,今天就是很想很想亲亲你。” “……哦,那再让你亲一下吧。”洛伊人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角微翘,邓泽一把脸凑了过去。 就这样一路遇到红绿灯就开始亲,一路亲到小区门口,洛伊人才叫了停。害怕还发生上次那种差点被大哥抓包的情况,洛伊人早早就让邓泽一把车停在小区门口。 看着洛伊人的背影进了小区,慢慢成为一个黑点,直至消失为止,邓泽一到底也没问出关于那个梦境的事。 他不知道他到底该不该问,又该问些什么?也许,那只是个极其荒诞的梦吧,探究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样想着,邓泽一扭动钥匙,正要发动车子离开。 但是在这时,车窗被敲响了。 邓泽一偏过头,车窗外便出现了一张面无表情的黑脸。 “你,给我下来。” ☆、第二十八章 那格格被他这响亮的一声给喊红了脸,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萧哥,你还是像以前那样喊我吧。老板娘……听着好别扭呀。” “这怎么可以……”萧泽刚要继续往下说,接收到霍然暗含深意的眼神,立马就领会了意思。转了个话头,他从善如地说道:“那好吧,我以后就不叫这个称呼了。但是,你现在已经和老板领证了,再叫你的名字多不好呀。这么着吧,我叫你夫人怎么样?” 还不等那格格对这个称呼发表看法,萧泽说完,就立即自说自话地说:“好了,就这样决定了。夫人回家……”说着,他右手张开,做出的手势。 见萧泽三言两语就决定了这个称呼,即使心里有些别扭,那格格也只好就这样任他称呼了。还别说,以前萧泽都叫她的全名,现在突然换了个称呼,这觉倒是有点奇妙。 顺着他的手势,那格格往屋里走去。 霍然落后那格格一步,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给了萧泽一个赞赏的眼神。 一进屋,目都是极简主义的装修风格。和想象中一样,屋子里收拾得整整齐齐,每样东西都规规矩矩地放到固定的地方,完全就是老干部的经典风格。可是,一走到沙发前,她就被上面放着的各种小玩偶给引住了眼球。 凯蒂猫、氓兔、叮当猫……各种玩偶排排坐地堆放在沙发的靠背上,软萌的形象看着和屋子里的装饰一点都不搭。但是,这些玩偶,那格格每一个都印象深刻,因为它们完全和她原来公寓里放着的那些玩偶一模一样。 刚刚只是大略地看了一遍,现在一细看,那格格又发现了一些小细节。窗台上放着的多小盆栽、餐桌上的格子桌布、甚至是茶几上的小摆件……每一件就像是完美的复制品,完全和她原来公寓里的一样。而这些东西放到整个屋子里,却有种莫名的契合,仿佛它们本来就应该在这儿。 “我看你好像很喜这些小玩意,就把这些给你搬过来了。”见那格格看着那些他心准备的东西,霍然从她身后走过来,从沙发上拿起一个粉的凯蒂猫抱枕,很自然地把它垫到了背后。 她的那些小玩意,可是她上大学天南海北地搜集来的。这么多的东西,要完全找到一模一样的,估计要花大力气吧。摸着玩偶上顺滑的绒,那格格没问他做这些到底花了多久,只是心里对他的又多了几分。 “谢谢你,霍然。” “还叫我名字?该改口了吧?”霍然从沙发上直起身,眼里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那格格被他这样的眼神看得慢慢红了脸,双颊上刚刚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热又回来了。 以前在亲热的时候,霍然经常会着她喊这两个字,每一次她喊的时候,好像他都会特别动。但是,在大白天喊,还没有过。 被他这样炙热的眼神看着,那格格低垂着脑袋,轻轻叫了一声:“老公。” “我没听见,大点声。”霍然凑近那格格,用沙哑的声音哄着她再说一次。 悉的烟草味笼罩着她的周身,让人意识发生混。小脑袋又羞怯地往下低了低,那格格提高了声音,又再说了一遍,“老公……” 这回,霍然终于意了。摸了摸她通红的耳尖,霍然笑道:“真乖,我的霍夫人。” 霍夫人…… 刚刚听到萧泽叫她夫人,她还没有什么觉。但是,从霍然的口中听到这个称呼,她的心里就不由得起了一层波澜。也是在这个时候,那格格才有了一种自己已经成了霍然子的真实。 是呀,她的称呼前已经冠上了他的姓,她的身上打下了他的烙印,她成为了霍然的子…… 这样一种认知一下子冲进了她的脑海,前所未有的动充斥了心间。那格格转头,看着这个自己着的男人,喊了一声:“霍先生好。” 眼底一片幽黑,霍然微微颔首,同样叫了一声:“霍夫人好。” * 夫两住在一起的第一天,对于那格格来说,那就是灾难。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