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夫震惊,歇斯底里地叫道:“什么?为什么要带我去,我没有杀过人,官爷,您错了!怎么可能想到我身上?” 薛放道:“如今拢共四件案子,其中跟你有过接触的就有三家人,想必你对他们三家的情形也了若指掌?” “这、这虽然是……可真的不是我!我是大夫,这周围哪家没去过?” 那里长听到这里也有点发呆,忙跟着问道:“王先生,那你快说,吴家案发的时候你在哪里?撇清楚就行了!” 王大夫面如土,生怕被带到巡检司,哆嗦着想了会儿:“我、我在家里,哪儿也没去!”他又赶紧转向了身边的子:“是不是?” 吴呆呆地道:“是、是啊。那天我们都很早就睡了……第二天有人来报信,说是表哥一家子出了事,我们才、才知道……赶紧过去……那里已经被顺天府的人封了。” 王大夫可算松了口气:“我就说了不是我吧?” 老关看了眼薛放,又问:“那黄家、苏家跟方家出事的时候你又在哪儿?” “黄家,黄友兴,钱三娘……”王大夫被问傻了,用力抓着头:“那天……那天我也是在家里,记得不太清楚了。” 他眼巴巴地看向子:“你想不想着?快告诉官爷。” “这么久了……”吴娘子出为难的神,道:“而且有时候,会有人夜间来寻大夫,那几天似乎也出去过,我实在也想不清楚。” “没有的人,在家里除了吃就是睡,怎么这点儿都记不清?赶紧好好想想!”王大夫急得暴跳。 吴娘子面畏缩之,仿佛害怕他动手,赶紧承认:“好、好像是在家里的,是在家的。” 老关见状就知道这证词不实。 薛放道:“那其他两户呢,大概也是记不清楚?” 王大夫冷汗落下,道:“苏家……确实记不得,可是、可是方家的事情是才出不久的,那天我白天才看了一个症,得了些钱,晚上多喝了两杯,所以确实是在家里的!次苏家出事,里长来叫我,我还没醒酒呢。” 他口齿利落地说了此事,大大地松了口气:“官爷,我对天发誓,我怎么能干那种伤天害理的事?” 薛放抱臂在,若有所思:“你说你喝多了,想必是人事不省了?” 王大夫点头:“是,确实是呼呼大睡过去了,还好我酒品可以,并没有吐,不然脏了褥就糟了,以后切记再也不能贪杯了。” 里长好歹松了口气:“官爷,这应该无事了吧?” 薛放一行人离开王家,临上马之前,薛放脑中灵光闪烁,问老关:“之前去那吴家,他们家是干什么买卖的来着。” 老关道:“是贩卖骡马的。” “骡马……臭气……”薛放自言自语了句,喝道:“走,再去吴家!” 一行人风卷残云似的越过长街,两刻钟左右,便已经到了吴家宅院。 虽然之前发生了那样的惨案,但毕竟“时过境迁”,吴家的族人接手了此处,院内隐隐传出骡马的叫声。 老关上前敲门,不多时脚步声响,有人开门。 见是他们,愕然:“官爷、这、这做什么?” 薛放将他一推,迈步进门:“这里如今有几个人?” 那人道:“我、我去叫管事的来。” 这管事的正是吴家本家的人,忙忙走来,行礼问道:“大人何事?” 薛放问道:“如今此处有多少仆役?案发之前又有多少。” 那人道:“自从哥哥出事,骡马一时无人接手,处理了好些,人也不如先前多了,如今连我在内,不过是六个人。” 薛放环顾院内:“把人都叫来。” 吴管事将信将疑,只得吩咐去叫人,顷刻陆陆续续来了几人,或高或矮,都是些衣衫褴褛之辈,还没到跟前,薛放就闻到一股骡马身上特有的那种淡淡的臊臭味。 他知道,自己总算找对了地方! 原来绕了一圈,竟还是在案发最早的吴家。 此刻,那几个汉子面面相觑,都不知如何,薛放叫他们伸出手来,果然,每个人的手都很糙。 虽然这些人有的样貌古怪,可薛放打量了会儿,却并不觉着有什么异样。 他问:“是不是还少一个人?” 吴管事一愣,放眼细看:“对,怎么老七没在?” 一个汉子笑的奇怪,跟旁边人挤了挤眼睛,道:“他之前上街去了……还没回来。” 吴管事脸一沉:“这公狗!三天两头就惦记着那事!” 薛放皱眉:“怎么回事?” 吴管事陪笑:“官爷,这老七有个病,就是缺不了女人,这时侯大概在小巷子那里快活呢。” 其中一个汉子跟着说道:“他有个常去的相好,叫美娘的,多半就窝在她那里了。”又问:“官爷找他做什么?总不会是他嫖人家不给钱吧?” 薛放道:“想必你知道地方?” 汉子点头,薛放道:“你领路。”又吩咐老关:“你带四个兄弟在这里,以防他忽然回来,其他的跟我走!” 作者有话说: 加油!谢在2022-12-20 22:50:19~2022-12-21 11:42: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的小天使哦~ 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九月火 3个;kikiathena 2个;王木木、ajada 1个; 谢灌溉营养的小天使:xi 100瓶;昵称暂无 20瓶;发微寒 14瓶;九月火 10瓶;29480197、洛洛 1瓶; 第221章 二更君 ◎踹断命,赃物之谜◎ 那汉子领着薛放等人, 来至外城这边的小巷子。 原来这是一条专门做暗门子生意的,所以叫“小巷子”,在不少门口处, 有许多穿红挂绿打扮的很妖娆的女子,或站或坐, 见了男人经过, 便笑脸相招。 忽然看见一队兵来到, 各自诧异, 又见马上的少年武官, 星眸剑眉,一张玉面,简直像是戏文里跑出来的俏罗成, 顿时都看直了眼,有不知是什么情形的大胆的,则迈步出门, 蠢蠢动地想搭个讪。 领路的汉子骂道:“这是巡检司的官爷办差, 趁早让开。” 又往前一指, 陪笑:“官爷,就是那个还着艾草的小门儿。” 薛放策马上前, 翻身跃落:“这里有后门没有。” 汉子道:“有、有一个小的。” 薛放叫两人绕后, 自己把前面进入。 这会儿身后各处都探出头来看热闹,有女人看着少年武官一把竹子似的、又直又韧, 竟心窍地叫道:“官爷, 那美娘都给苟老七烂了, 好歹看看我们。” 薛放充耳不闻, 径直入内。 然而还未到门口, 就听见里头女人的申, 高一声低一声地传了过来。 薛放一怔。 那申声却又停了,女人哀求道:“我的好爷……怎么还没够?疼的很!” “啪啪”两声,听声音仿佛是被痛打了两巴掌。 女人痛呼求饶,只好又假模假样的叫唤了起来。 她似乎想要男人快点儿完事,嘴里污言秽语的词层出不穷,什么亲爹好哥哥之类的都冒了出来。 薛放皱着眉,有点后悔把人手都到后门去了。 只能自己上前,一脚将门踹开。 屋内桌边上,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只穿着一件褪到手臂的上衫,底下出两条光溜溜的腿。 他正摁着个寸缕皆无的女子,如公狗一般动作。 猛然听见身后响动,男人转头。 薛放看清他的脸,好一张丑陋带煞的面孔,虽然那吴宅之中还有其他负责照看骡马的仆役,可却没有一个人似他这样凶恶。 上回决定复审这案子,薛放曾经往吴家去过一趟,可当时方家娘子还没有开口招认,故而不知蒙面人的事,还以为是夫两个之间的龃龉。 吴家虽也正已经重新收拾买卖,但一来薛放并没有往这些伺候骡马的人身上疑心,而且他特意在屋内屋外转过一圈,却也不曾见到这苟七。 这会儿苟七见一个身着武官服的进来,似乎猜到事情败,竟大吼一声,把那女人直接搂在怀中抱了起来。 女人不明所以,惨叫着,下一刻,却给他用力扔向薛放。 薛放本要上前将他拿下,谁知这人竟用这么肮脏的手段。 他只看见一团白花花的向自己撞过来,哪里肯碰,扭闪开。 眼见那女人要狠跌出去,薛放一踢门扇。 门板啪地一掩,女人准准地摔了上去,被门扇挡了挡,滚落地上。 此刻那苟七已经趁机往后门跑去,他衣也来不及穿,敞着怀就走。 谁知小梅正带人摸了进来,猛地看到这么赤条条的一个汉子吊儿郎当地跑出来,都惊呆了。 苟七见有人挡着,大叫了声,把屋檐下一个小椅子搬起来向着他们扔了出去! 小梅跟两个士兵忙躲开,苟七却又吼叫道:“让开,不然我……” 话未说完,背后一脚踹了过来,正中他后。 苟七冷不防,被踢得向前飞扑出去。 这一摔可非比寻常。 方才苟七被薛放打断,他似还没有尽兴,逃跑的时候那孽物还是直撅着的,所以才把小梅等惊得不轻。 如今被薛放踹飞,人正是面朝地上摔落,那个东西一下子戳在地上。 刹那间,苟七发出了不似人声的嚎叫,极短促。 他哼都没有哼,直接昏死过去。 小梅跟其他两人见状才敢围过来,望着男人光着的股蛋,一个士兵嫌弃地踢了踢:“没有死吧?” “没死只怕也差不多了,”小梅啧了声,捂着嘴对薛放笑道:“十七爷,您这一脚够厉害的,只怕他以后只能当太监了。”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