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姝这活之所以能歇息是因为累,加上有两个人,替换的过来,所以有三天假。 其实只要把事情做完,没出事,不会有人管你几个人,所以其实平时她们自个儿私底下也可以休息,等于公休就三天,私底下一个人把所有活揽下来,另一个就能歇息了。 不过那样做太累,木槿前段时间告假,把她一个人累得够呛,所以除非必要,否则俩人私底下不会沐休,那是对另一个人不负责任。 方姝今天是公休,很得劲,也没人吵她,真的一觉睡到大中午,木槿过来喊她吃午饭才醒。 午饭是水煮面条,很清淡,因为已经快到夏天了,天气开始慢慢变热,尤其是中午,太很大,以至于大家食不振,吃不下别的,现在以清淡为主。 方姝不喜寡面条,没吃几口,突然想到一种吃法。 连忙爬起来去小厨房找厨娘要了一颗蒜,剥好皮放在石捣里捣碎,加水和一点点盐,又把面条搁在水里过了一遍,最后把蒜倒在凉面条上,再滴一滴香油,那个香啊。 木槿尝了一口她的,发现她的更好吃,于是有样学样跟着做。 其他人也瞧见了,你一口,我一口要尝尝,结果发现都是方姝的好吃,连厨娘都是按照她的法子后加工了一番。 大家都吃到了美味的凉拌面,新鲜的做法和新鲜的口味,加上适合夏天,一些平时没什么食的都吃了一两晚。 所有人都凑在小厨房,你一句,我一句,声音不由自主大了些,惊动到前院的娘娘,锦绣突然出现,厉喝一声质问她们在干嘛? 未时二刻,一碗带着香味的凉拌面送到娘娘的桌前,锦绣道,“娘娘,方才小厨房喧闹,就是因为这个。” 娘娘放下猫的手,微微顿了顿,“又是方姝的主意?” “嗯。”锦绣实话实说。 “这次是什么借口?” 锦绣想了想道,“方姝说是家乡的吃法,怎么了娘娘,有问题吗?” 娘娘摆手,屈了屈腿放黑白离开,自个儿拿了筷子尝了尝,这个天吃凉面很适合,味道口,微辣,好吃是好吃,只是这个家乡的吃法,同在一个地方,她居然不知道。 方姝的家乡是江南,很不巧,她也是江南人,后来父亲官位升了,她才跑去京城的。 一样的江南人,不一样的吃法? “娘娘笑什么?”锦绣有点怕,娘娘笑,可能并非是好事。 “没什么。”娘娘瞧了瞧窗外,恰好方姝路过,嘴角勾起的弧度越发的大,“只是好奇,她还有多少秘密。” * 方姝莫名觉背脊发凉,抖了一下加快脚步离开,很快回到寝屋,坐上拿出破了一道口子的女服。 昨天干活的时候不小心挂破了,当时没注意,后来注意到时已经晚了,所有人都知道她股这块被树枝挂破了,连娘娘都瞧见了。 虽然没说,但是表情微妙,方姝开始还没发现,后来晓得是股后面漏了一块以后,那个尴尬啊。 方姝的针线活本来就一塌糊涂,这位置又巧,她左边无法下手,右边也无法下手,就这么瞧着,一个人干瞪眼。 “行了,这种活还是给我吧。”木槿坐在她上,接过她手里的针和线,去破了口子的地方。 “太大了。”她蹙眉,“想完全恢复不可能,除非……” “除非什么?”方姝眨眨眼,无辜问。 “除非给你绣个花。”她摸着下巴琢磨,“绣木槿花吧,我喜木槿花,你喜吗?” “喜啊,木槿花早开晚谢,隔天又开枝头,在我们老家都叫它无穷花,意义无穷无尽的意思。”方姝不假思索道。 木槿笑了,“那我开始绣了?” “嗯。”方姝趴在一边瞧着,越看越惊心,木槿的手艺是真的好,可能天生适合这个,绣的又快,下针又稳,另一面一翻,居然还是双面绣,委实厉害。 可以和那些绣这个卖钱的比了,方姝知道,其实她每天休息都会绣帕子,然后拿出去卖,卖完把钱攒起来,说是为了下次生病用的,怕以后俩人谁生病,没钱看病,就那么死了。 她说的是两个人,不是一个人,把方姝也框在了她攒钱的范围内,说实话,方姝很动。 她似乎也没什么别的拿手的,除了种花,该教的都教木槿了,但是木槿对这个不兴趣,她总是说学不适合自己的东西,完全是浪费时间,学适合自己的才能更。 所以她的刺绣连娘娘身边的锦绣和金玉都比不上,堪称一绝。 有这门手艺在,她迟早会熬出头的。 如果以后有机会,她会帮她。 * 中午方姝没睡,一直陪着木槿,木槿用中午的一个时辰歇息时间绣好花,完美的看不出一丝一毫破损的模样,被方姝一阵狠夸,还害羞了。 下午方姝帮她把花盆搬回来,晚上俩人一起洗洗睡下。 亥时穿到皇上身上,刚起,一眼瞧见头柜上的画,皇上把她要的画画好了。 这回画的很完美,跟真正的辣椒差不多。 * ‘谢谢啦大兄弟。’ 殷绯拿着纸条眉头蹙紧。 大兄弟? 第36章 不好意思 皇上今天心情不好,长庆是第一个发现的, 他一进来就觉到一股子冷气, 皇上着脸,也不知道咋回事,他也不敢问, 怂怂的站在一边, 一直没上前。 其他人似乎也发现了, 原来伺候皇上已经够小心了, 现在更加小心,生怕触了霉头。 说来也怪, 皇上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时常无缘无故生气或是开心, 和平时板着脸,情绪轻易不外的他形成鲜明对比, 宛如变了个人似的。 所以到底出了什么事? 也没见他出门,或是见其他人啊, 记得昨天心情还很好来着,这脸怎么说变就变了? 好像就是从一大早起开始,那么问题来了, 这段时间皇上经历了什么? 长庆有心想查, 这两天也一直在注意, 毕竟皇上时常会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比如昨天突然问他‘卿卿’的事。 他晓得不对劲,可惜跟了皇上一天, 一点眉目都没有。 今天也盯皇上盯的很紧,发现皇上还是老样子,几时用膳,几时上朝都没有丝毫差别,那张脸也拉了一天。 好几个想找皇上弹劾新任都御史滥用私权的大臣们纷纷噤声,愣是在门外走来走去绕了半天没敢进去。 还小心向他打听,皇上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他如果知道的话现在就不在门外候着了,肯定在里头贴身伺候着。 总之皇上莫名其妙生了一天的气,中午没有午睡,晚上睡的也很晚,比平时晚了一两个钟头左右,气的晚饭都忘了吃,一直待在书房里看书,三更才睡。 * 方姝一觉睡醒,以为才亥时左右,从窗外看去,发现月亮都出来了,位置在南边,这个方向怎么看也不像亥时。 应该很晚了,因为她困的睁不开眼,只有深夜人睡眠最深的时候,或者皇上要醒的时候她才会这样。 今天她睡得很早,戌时就开始睡,如果皇上也睡的早,她早该穿过来,没有说明皇上刚睡下没多久,他熬夜了。 因为熬夜,所以方姝现在只有一个念头,睡觉。 但是肚子好饿啊,饿的她又睡不着。 方姝勉强眯了眯眼,瞧了瞧值夜的人,这么晚了,不想打扰他们。 皇上用膳需要折腾的地方太多,会惊动很多人,不仅是值夜的,还有御膳房的,尚食局的,长庆等等,总之养心殿里里外外的人都会被她吵醒。 原来娘娘也大半夜心血来折腾过,比如想抱黑白睡觉,但是黑白不知道跑去了哪里,为了找它,惊动了长里的所有人,她也是其中之一。 大半夜还要逮黑白什么的太苦了,尤其是人最困的时候,几乎可以说全凭本能牵动身体,难受的不要不要的,不想让别人也有同样的经历。 第二,她懒得起来,实在是太困了,困的手都抬不起来,这种情况下就算饭送到嘴边,她也不一定有动力吃,所以还是算了,忍忍吧。 一边困的要死,一边又被饿醒,方姝在这种醒了又睡,睡了又醒的状态下熬了许久,也没心情留纸条,只努力屏蔽肚子上的动静,忍啊忍,终于把自己忍睡着了。 再醒来是在自己的身体里,天已经大亮,她一边起穿衣裳,一边心里纳闷,皇上这是怎么了?居然睡那么晚? * 不仅睡晚了,还起晚的殷绯脸很难看,低气吓的长庆瑟瑟发抖,几乎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念头,将今天户部尚书拿来的奏折递给皇上。 殷绯边穿衣裳边接过来打开看了看,他因为一件小事把皇后娘家的人从都察院都御史的位置上撤下来,自然要想办法安抚回来,正好边疆小国上供,户部尚书清点了名单,过来问他拨哪部分给皇后送去。 他在这方面还不如户部尚书,将奏折又还了回去,“让户部尚书看着办吧。” 长庆点头,正打算离开,殷绯又叫住他,“太傅这几天可有找来?” 当年他用明升暗降的法子将太傅手里的权利拢回来,太傅已经很不了,现在又因为一些小事将他本家的人降职,他肯定更不。 这厮聪明,从来不自己过来,总是找人替他说话,有什么用,他意已决。 也不是为难他,只是单纯觉得这些重要的位置必须身边的人掌握才能放心。 太傅是父皇的人,当年父皇极是信任他,将皇的安全给他,还任他做大,家族好几个儿子和亲戚都在朝廷为官,形成了一个派。 朝廷是他的朝廷,百官是他的百官,他绝不允许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结,谁敢结,谁就是他打的对象。 所以并不是他针对皇后和她的娘家,单纯是她娘家顶风作案罢了。 父皇曾经说过,任何人结,都是有野心的,目的必然不纯,这句话不仅对应朝廷,也对应后,天下皆是如此。 “回皇上。”长庆如实答道,“太傅没有来过。” 殷绯冷笑,“他倒真沉得住气。” 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先是因为一点小事将太傅本家的人降职,又安排了自己人上任,位置好巧不巧是监察百官的都御史,是要对付太傅,他还能稳如泰山,不知道是吃准了他不会赶尽杀绝,还是有自信能拨反正? “太傅啊太傅,朕倒要看看你会怎么做。” * 方姝今天一天都在搬东西,据说是边疆的使者上供来的奇珍异宝,一半充了国库,一半送到了娘娘这里,足足上千件,从绫罗绸缎,到夜光玉杯,和珍惜花草应有尽有。 娘娘找人清点过后将珍惜花草和需要的东西留了下来,其它都分给了各嫔妃们,最好的孝敬了太后,她们这些帮忙整理和搬东西的女太监们也得了赏赐,方姝是一对玉镯子。 她不懂玉,看不出来是好是坏,但是既然是从那么远的地方上供而来,又是皇上特意派人送给娘娘的,肯定便宜不到哪里去。 据说还是和田玉,白的,很是好看,叫其他人羡慕死了。 “娘娘还说就你的最差,我怎么看都觉得就你的最好。”锦绣一脸羡慕妒忌恨。 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