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身体的原主人,似乎很不受待见,但原因是什么,她还没来得及搞清楚,照目前的情形,只怕得先 清楚状况再想对策,至于以后…… 夏茗望了一眼起伏的山峦,突然生出一丝快意江湖的兴奋。 八十年代是后世公认的黄金年代,遍地是机遇,而她带着前世的记忆,起点比任何人都高。 她只需要一个机会,就能冲出这鸟不拉屎的小穷村,飞得比任何人快,比任何人高! 正想着,左前方的树丛,突然一阵异动。 “谁!” 夏茗低喝一声,攥紧了手里的镰刀,警惕地盯着树丛。 树丛间,窜过一道深绿 的身影,伴随着猛兽般凌厉的目光, 在夏茗的身上。 夏茗看不到对方的脸,但从隐约看到的身形判断,她几乎可以断定,对方是个男人。 一个危险而可怕的男人。 对方潜伏在树丛中,锋利如刀的目光,透过枝叶的 隙,和夏茗的目光对上了。 一瞬间,夏茗竟有种被死神的目光锁定,身体被钉在原地无法动弹的错觉,令她遍体生寒。 心跳到了嗓子眼。 夏茗攥住镰刀放在 前,死死盯着树丛的动静,“谁在那里!出来!” 话音未落,哗啦啦一声,树丛一阵剧烈晃动。 夏茗大惊,几乎下意识地倒退两步,警惕地挥起镰刀。 树丛晃动的动静,却没有朝她冲出来,而是以极快的速度,快速朝远处转移,直到消失不见。 原地,静得只剩夏茗剧烈的心跳声。 夏茗屏住呼 ,死死盯着树丛的动静,直到完全确定对方已经离开,不会突然去而复返,才长松一口气。 荒山野岭,四下无人的,要是遇到行凶歹徒什么的,喊个救命都没人听到,只能自求多福。 夏茗镇定下来,紧紧抓着镰刀,朝树丛的方向探过去。 浓密的树丛,有人闯过的痕迹,锋利的草叶上沾着血迹,横在半空中的树杈,还挂着一小片军绿 的碎布。 夏茗眉头紧蹙,伸手将那片碎布扯过来,摸到碎布上沾染的血迹。 血是新鲜的,那人“逃走”闯开的痕迹,染了一路的血。 可见,那人身上带着伤,并且伤的不轻。 “他到底是谁……” 夏茗无意识地把碎布抓在手里,心里对这个危险男人的身份有几分好奇,但是好奇心害死猫的道理,她还是明白的,因此并没有顺着男人离开的痕迹追过去,而是转身离开。 夏茗并没有留意到,树丛深处的男人,鹰隼般冷厉的双眸,正死死盯着她。 男人染着血的手里,正抓着一把 。 黑 的 口,对准了夏茗转身离去的后脑勺。 第3章 诬陷 直到夏茗远去,确定夏茗没有威胁后,男人才收起 。 那双犀利的鹰眸,深深望了夏茗婀娜的背影一眼,随之,他利落转身,窜入浓密的树林深处。 两人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都没有停留。 然而冥冥之中,命运的线,却已经朝着彼此的方向, 织在了一起。 夏茗找到了麻花辫村妇告诉她的小竹林。 正值 雨季,笋尖从枯叶中冒出来,又 又 ,野生而鲜活,看得夏茗眼睛都亮了。 在城市化高速发展的未来,这样原汁原味的野生鲜笋,可不多见。 夏茗放下竹篓, 起袖子,拿了小锄头就开始挖。 没长高的竹笋是很脆的,没两下,竹篓里就装进了几 新挖的竹笋。 正要挖下一 竹笋,一道尖利的声音,就打断了夏茗的动作。 “好你个 蹄子,偷自己家的钱还不够,还把主意打到我王丽娟家头上,敢偷我家的竹笋!” 伴随着怒气冲冲的叱骂,一个黄脸干瘦的女人,朝夏茗扑了过来,“我今天非打折了你这双 手不可,看你还敢不敢偷东西!” 夏茗心下一沉,轻身倒退两步,避开了王丽娟挥过来的手。 “ 蹄子,还敢躲?!”王丽娟被夏茗的举动 怒,眼睛都瞪圆了,挥舞着双手,朝夏茗的脸和脖子抓去。 那双干瘦如柴的手 是黄泥,指甲僵硬锋利,还沾着黑乎乎的污垢,要是被她的手指甲刮到脸,只怕能直接把脸刮出血痕。 夏茗面 一冷,反手挡掉了王丽娟挥过来的手,脚下急退两步后站定,一双明 的大桃花眼,冷冷地盯着王丽娟。 姣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无形中竟带着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场。 这是她在集团股东大会上,面对十几个集团高层,依然能从容应对的气场。 一瞬间,王丽娟竟有种被慑住,不敢造次的错觉。 眼前的女子,不是她印象中的夏茗,这让她很震惊,莫名地忌惮。 夏茗扫一眼竹篓里的几 竹笋,危险地眯起了眼,“这片竹林,是你家的?” “夏茗,甭给我装傻!”王丽娟扯着嗓子喝道。 她在村里,是出了名的泼辣吝啬,谁敢碰她家的东西一下,她能拿扫帚, 村子追着人喊打。 现在正是竹笋旺盛的季节,她惦记着自家竹笋,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就怕哪个不长眼的,敢打她家竹笋的主意,因此三天两头地,要翻过几座山头来“巡视”。 “我碰到花娃子和四喜了,花娃子全都告诉我了,说你这 蹄子要偷我家笋,我还当她吓唬我,现在被我逮了个正着,我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看我今天,不把你这双 手给废了不可!” 王丽娟神 狰狞,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从地上捡起一截枯木当木 ,扬手就朝夏茗挥了过来。 夏茗大惊。 眼见避无可避,夏茗狠狠一咬牙,非但不避开,反而直接朝王丽娟冲上去,在木 挥过来之际挥起镰刀,砍了过去。 啪的一声,木 被砍开,断开一个大大的裂口。 烈的碰撞,震得王丽娟手腕发抖,手里的木 抓不住,被力道震得飞了出去。 “啊!”王丽娟惊呼。 她捂着被震麻的手腕, 脸的不可置信,尖利喊道:“小 人,你还敢打人?你偷我家的东西,还敢动手打人?你还不是还要拿镰刀杀人?你爸是杀人犯,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也要当杀人犯,去牢里陪你爸吃牢饭?!” 夏茗淡淡一笑,挥了挥手里的镰刀,说:“我劝你说话客气一点,我这镰刀不长眼,说不准下一刀会砍中哪里,一个不小心,我就真成杀人犯了。” 王丽娟大惊。 夏茗要是真成杀人犯,被杀掉的人,可不就是她王丽娟吗? 这是威胁,赤 的威胁。 夏茗说得云淡风轻,但她听得心惊 跳。 王丽娟泼辣归泼辣,但不代表她不怕死。 想到夏茗那个杀人犯父亲,再看眼前的夏茗,王丽娟头皮阵阵发麻,喉咙跟被扼住了一般,一个字都骂不出来了。 眼前的夏茗,竟让她打从心眼里发憷。 夏茗沉 一瞬,沉声说:“你说的花娃子,是不是编着麻花辫,还背着竹篓?她告诉你,我来偷你家笋?” 王丽娟愣了一下。 夏茗的问题对她来说很奇怪,但她只以为夏茗要耍花样,觉得夏茗想找借口狡辩。 她怎么可能想得到,眼前的夏茗换了“芯”,早就不是她认识的夏茗了。 “花娃子今天是编了麻花辫,要不是她好心提醒我,我还不知道你这小 人,盯上了我家竹笋,想要偷 摸狗来偷东西!”王丽娟尖声叱骂,“跟你那杀人犯的爸一样,不是个好东西,偷自己家的钱,还要偷我家的笋!” 夏茗并不理会王丽娟的态度,只是若有所思地盯着王丽娟。 照王丽娟的意思,这副身体的原主人,父亲是个杀人犯,而原主人手脚不干净,偷过家里的钱,究竟确有其事,还是王丽娟造谣,夏茗暂时无法判断。 至于偷笋一事,王丽娟看起来不像是在撒谎,那么,就是她之前在路上遇到的麻花辫村妇,也就是所谓的花娃子在撒谎了。 骗她说王丽娟家的竹笋是她家的,让她来挖王丽娟的竹笋,又骗王丽娟说她偷竹笋,怂恿王丽娟来抓包,扣一个小偷的帽子下来,让她百口莫辩。 好一个一石二鸟。 难怪那个叫花娃子的村妇,当时神 闪躲,说话言辞闪烁,不敢和她对视,原来是心存恶意,做贼心虚。 只怪当时夏茗脑门疼,没有心思往深处想,所以才着了道。 万万没想到,在明争暗斗、风波诡谲的职场都没有栽跟头的夏茗,竟在一个村妇手里栽了跟头。 夏茗微微眯起眼,暗暗记下了花娃子这个人,转头对王丽娟意味深长道:“花娃子告诉我,让我到这里来挖笋。” “胡说!”王丽娟直接跳了起来。 她 本不相信夏茗的话,嚷嚷道:“谎话 !偷了东西不承认,还想狡辩撒谎?你家的竹笋,明明在相反的方向,和这里隔着好几座山头,花娃子比你还清楚,她能说错?!” 夏茗闻言,摆 着手里的镰刀,眼底一片冷意。 王丽娟的话,再一次印证了夏茗的判断:花娃子睁眼说瞎话,故意陷害她!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第4章 化解 夏茗慢悠悠地摆 手里的镰刀,意味深长道:“你自己也说了,我家的笋离这里好几座山头,我家有笋不挖,我为什么想不通,非要大老远来这里挖你的?我又不是吃 了撑得慌。” “这……”王丽娟迟疑了。 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