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浓妆也没有放松警惕,她环视了眼这个房间,是很正常的装修房,柜子等家具一应俱全,她想不明白,在她劫持了对方儿子,哪怕没有伤害他们,对方在昏她后,一没送警局,二没丢什么地下室之类的调教,还给她放到这么“正常”的房间里? 她不敢冒然开门出去,先走到窗边,挑起窗帘往外看,观察片刻后确定这里应该是在一个小区里。 正盘算着直接从窗户跳下去逃走的几率有多大,就听到轻微“咔擦”声,门开了。 浓妆整个人都如豹子般绷紧了肢,身上没有武器,就顺手将边的台灯抓在了手里,然而开门进来的却是那个可致的小孩。 小孩一手举得高高地才勉强够到门把,看到里头的浓妆,眨了眨眼睛,才回头朝客厅的方向喊道:“哥哥,那个姐姐醒了!” 没等多久,就有一高个的慢悠悠地晃到门口,朝她微笑:“浓妆,好久不见!” 浓妆:“……” 储诚瞄了眼她手中的台灯:“怎么,你也喜这台灯?这可是上次我一朋友去古玩店里淘到的,你要喜,我算你便宜点?” 浓妆已经镇定下来了,放下台灯,看不出表情,听不出情绪的说道:“储家也缺钱了吗?一个台灯而已,我还以为储大少会直接送了!” “你难道不知道我顶上还有个后妈?钱都归她管了,我可没钱。” 提到这个,浓妆嗤了一声。不再发表什么意见,直接在上坐下了……不管是药的副作用还是伤口的原因,她都有点撑不住了。 “这是哪?”对自己所在地,她还是比较关心的。 “我在外的一处套房,你……”储诚意有所指地扫她一眼,“你这样,我也不好把你送到别的地方去。”总归是后妈的朋友。 储诚拉着储君的手,往外走:“晚饭准备好了,你要是还能动得了,就出来吃吧。” 浓妆只呆坐了几秒钟,就再次起身往外走。 储诚这人,看着斯文绅士,实则从骨子里透着疏离甚至是冷漠,也只有可乐等“自己人”,才能让他出“贫”的一面。 吃饭的时候,储诚和浓妆都不是话多的人,各自埋头吃着,倒是储君一直盯着浓妆看,看得浓妆浑身发。 她可不敢把这小孩当成普通的漂亮孩子,更不会因为他脸上的稚气与纯真就觉得他无害,试问哪个三四岁大的孩子,就能那么准地偷袭,还偷袭得那么成功?甚至,她敢肯定,他身上一定还带了不少“法宝”,比用在她身上的药还恐怖的。 但老这么盯着她,对她这个凡事警惕,对任何目光都特别的人来说,还真受不了。 “你看我做什么?” 她是用类似平辈的语气问的,不像其他人跟小孩说话,还会故意嗲着。 储君捧着个小鱼碗,认真地眨着他的大眼睛:“姐姐脸脏了,为什么不洗一洗?” 浓妆僵了下。 “是姐姐不会洗脸吗?君君会,君君帮姐姐洗脸好不好?” 储诚有点意外,或许是从小的教育,储君很排斥不悉的人,就像他把储君带出去吃饭,饭桌上有他不悉不喜的人,他就全程不开口说话,按理说,君君跟浓妆并不,会主动说话已经让他很意外了,现在居然还要求给人家洗脸? 他当下拍了下君君的股:“臭小子,小小年纪就懂得女孩子了啊!” “君君不臭,哥哥才臭呢!” “上次是谁吵着不洗澡的,不洗澡的都臭!” “君君洗了的,香香的。”说着,他蹬着儿童椅下的踏板站起来,往储诚那边凑过去,一定要让哥哥给他闻闻。 可君君今天出来一天了,汗也了,虽然还带了点粉香,可更多的还是酸汗味,储诚不客气地手指点中他的小脑袋,让他坐好:“好好吃饭,一会回家好好洗洗就香了。” 于是,关于“洗脸”的事就这么被储诚揭过去了,埋头吃饭的浓妆暗暗松了口气,一手下意识地要往脸上摸去,再快碰到时停了下来,然后又缩回了手。 没人能看到她此时的情绪。 吃完饭,储诚就带着储君走了,浓妆自己挪回了房间,拉开衣服,发现上着的绷带又见血了,之前醒来的时候她就发现伤口被包扎了,想来除了储诚也没其他人。 这算是承了可乐的情吧……想起可乐,她愣怔了一会,才故作无事地给自己重新做了包扎,动作练得就像历经了无数次。 事实上也是,做她这一行的,每天都是把脑袋绑带上。指不定下一秒就被人收割了头颅! …… 回储宅的路上,正在开车的储诚时不时地通过后视镜瞧着后座的储君,最终还是出声问道:“君君,你为什么想帮刚才那位姐姐洗脸?” “因为,因为姐姐的脸脏了呀!”小孩稚声稚气地说道。 储诚疑惑,以储家的家室,储君没少遇到化妆的女人,虽然浓妆脸上的妆确实过于浓了点,但也不至于让储君觉得“脏”吧? “怎么脏了?” “姐姐脸上一条一条的,姐姐是不是拿画笔画自己脸上了啊?” 储诚越听越奇怪,但浓妆毕竟不是他什么人,看在她曾经保护过可乐的份上。才不计较她拿储君威胁自己的事,毕竟她没真想伤害君君,可除此之外,要他多关心一点,他还没这闲心,想着小孩的童言童语就是比较难理解,当下就不再问了。 过了两天,他有事正好经过那小区,就顺道去看了看,结果人已经走了,她待过的那个房间所有痕迹都清理得很干净,看不出这两天有人在这里住过。 其实浓妆是个人才。当初父亲还想过招揽她,可乐也想过给她重新介绍份安稳的工作,只可惜浓妆都拒绝了,跟父亲易的任务完成后就离开了b城,还说不会再接有关于b城的任务,不再来b城,看得出她不是一个会说笑的人,怎么过了几年又来了? 没有细究,储诚自己的事就多,忙起来,就把浓妆抛之脑后了。 …… 程家,在b城里还算有些地位。早年是仰仗着司家的,跟司家是姻亲,靠着司机一步步爬上来,但二十几年前,程家不知怎么的握住了司家的把柄,将司家得家毁人亡。 那会,正是储维笑的大哥去世,储维笑互储诚夺跟储家他人争夺家主的时候,程家又联合了另一个司家的敌对家族,司家老爷子的儿子突然失踪,老爷子病倒,司家成一团无人主持大局,让程家钻了空,以雷霆手段灭了司家。 虽然,程家当年的手段颇为让人不,可这么多年了,各大世家间之间错综复杂,各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更何况,这世上总少不了新旧替,二十多年过去,程家已经稳稳地驻扎在b城的贵族圈里。 储诚今晚参加的,就是程家女儿的订婚宴。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