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伊丽莎白·陈,你好了没有?” “好了,马上就来。” “……” 我信你才怪! 俞锡臣都无力吐槽了。 关于陈玉娇的这个名字,还是她的合伙人马玉梅女士给她取得,马玉梅又叫玛丽,来自英国。 两人互相给对方取了个名字。 这两年,国家改革开放,更是对外放开市场,前几年他们还在泰安县的时候,利用当地的特 物产带动经济,其中有很多产品直接销往国外,后来又将泰安县打造成了一个旅游景点,一直都发展不错。 马玉梅女士就是那时候和陈玉娇认识的,她是陪着她丈夫过来寻找投资项目,她从小就喜 中国文化,会说一两句。 哪知道两人一见如故,话都说不通,还能叽叽喳喳个不停,离开时,陈玉娇还送了她一只自己绣的香囊,顿时让人大为惊叹。 后来那人还特意过来找陈玉娇,从泰安县找到了省城这里,然后合计创立一个高级定制品牌。 马玉梅是个服装设计师,也不知道跟陈玉娇怎么商量的,两人还真合办起来,里面弯弯绕绕俞锡臣也不懂,反正就是走什么中西合璧风格,有时候是一起设计,有时候是分开,上次陈玉娇还参加了一个国际品牌的走秀。 不过,不得不说,因为她的名声,连带着整个省城知名度都提高了,还 引来了不少投资商。 现在,陈玉娇还在省城开办了一个刺绣班,传授刺绣工艺,经常有国内的刺绣大师过来 拜访。 小家伙已经洗好脸了,人还没进屋就喊,“依依牙白妈妈,快出来吃饭啦。” 俞锡臣:“……” 他都不知道儿子怎么叫出口的? “是伊丽莎白!好了好了,一个个就知道催我。” 陈玉娇气呼呼道,虽是这么说,但手里动作也没见她加快。 选了一顶黑 的贝雷帽,然后在镜子面前左照照右照照,最后终于 意了。 这才悠闲的从屋里出来,看到门口站着的俞锡臣,还用手给了个飞吻。 “……” “我也要。”小家伙看到了,兴奋的跑过来。 “来,给你一个。” 说着就又给了小家伙一个飞吻。 还没出门呢,就先去门口把高跟鞋给穿上了,先在屋子里显摆的走了一圈,这才坐在桌子上吃饭。 小丫头看了有样学样,也拿了双高跟鞋在屋子里嘚嘚嘚的走。 俞锡臣都怕她摔了。 一家子吃完饭,终于磨磨蹭蹭出门了,因为要在帝都那里过年,特意多带了点东西。 陈玉娇手上跨着个小皮包,噔噔噔踩着高跟鞋走在旁边。 俞锡臣则苦哈哈拎着一大包东西,都不敢让她拎,那么细的跟, 觉要断。 也不知道她怎么就适应的那么好,国家才放开政策,很多人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已经穿上高跟鞋裙子了。 去年还染了个头发拉了个卷,就因为自己一句有点像隔壁大黄,气得两天没跟他说话。 坐上大巴车去了车站,等了半个小时的样子,又上了火车。 俞锡臣买了下面和中间的 铺,一家四口先坐在底下,小家伙拿出寒假作业来写,想赶紧写完好留多点时间出来玩。 宝珠则拿着糖吃,手里还捧着一本漫画看。 有些字不认得就指给哥哥看,问他什么意思。 俞锡臣打了点热水端过来, 巾浸 挤干净,先给两个孩子擦了擦脸和手。 然后重新浸 挤干净递给陈玉娇。 陈玉娇正坐在窗口桌子那里,手里还捧着一本书在看,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看进去,反正样子倒是摆出来了。 不仅如此,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金丝框眼镜。 抬起头来,装模作样的推了推镜框,“怎么啦?” 俞锡臣看她这样子,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抿了抿嘴,“来,擦擦手吧。” 穿那么点衣服,真不知道她怎么扛得住。 坐在对面一个老婆子看见还忍不住笑着道:“你们一看就是文化人,真好,坐车还看书呢。” “我们家都没几个人认识字的。” 她旁边是个年轻妇女,怀里抱着一个娃娃,抿着嘴笑。 陈玉娇听人这么说, 不自觉 了 。 她最喜 听这话了。 小家伙也给面子,从作业本里抬起头来,“我妈妈还是老师呢。” 平时那些刺绣班的人都喊陈玉娇老师,所以记在了心里。 “人家都叫她依依牙白老师。” “是伊丽莎白。” 没好气看了眼儿子,怎么老是叫不对。 “哟,还有英文名字,可真洋气!” “还好啦。” …… 傍晚,忙碌了一天的胡小云从店里出来。 手里拎着一袋子的糕点,沉默的从后面巷子里穿过。 路越走越偏僻,但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低着头从不停往前。 看着脚下旁边的垃圾,脸上什么神 都没有,只是抿紧的 瓣又似乎表明她并不愿意甘愿如此平庸。 大约走了二十多分钟,人终于到家了。 一栋破破烂烂的筒子楼,从旁边楼梯上去,到了三楼时, 练的打开第二间屋子。 门一开,里面似乎传来了一股难闻的霉味。 南边最近下雨频繁,她白天在店里忙活,没工夫晒被子什么的,也不敢晒,怕东西被隔壁偷了。 改革开放虽然好,但也引来了不少 七八糟的人,她住的这筒子楼就是,都是从外地过来想发大财的。 有的是夫 俩,有的是小偷小摸的单身汉…… 屋子里东西不多,不过这两年她也挣了一些钱, 子勉强能过得下去。 只是没有达到她的期望而已。 她原以为只要碰上改革开放,一定能凭着自己对后世的了解过上好 子,她可以做糕点,可以卖衣服,可以发展房地产…… 只是想法是好的,做起来却很难。 最后将当初拿的钱全部败光了,才不得不认清现实,决定先租个店铺卖吃的。 只是没了灵泉,她做出来的糕点味道并不算多好。 想到这里心里有些难受。 她想不通自己的手镯到底什么时候丢了,当初走的匆忙,真正察觉到时她已经坐上火车了。 又沿路回去找,还略带期盼的去了部队,哪知道周志军人却离开了。 其实她知道,应该不是周志军拿的,别说他那天晚上 本没回来,就算回来了也不可能,他那人不会随便拿人东西。 应该是挤火车时被人偷了。 那时候身上钱也被偷了一部分,幸好她没有放在一块儿。 坐在 上,拿着糕点凑合当晚饭吃,胡小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 受。 只是觉得自己人生一片黑暗,当初刚来这边时,她想过挣大钱,出人头地,然后风风光光回去。 现在却突然觉得有些没意思,就算挣再多钱也回不到过去了。 说到底还是有些后悔了,如果她没有自以为是,如果能耐心等到改革开放再做生意,不会像现在这样孤苦无依…… 她现在都不敢回去,害怕 人看到她这样面黄肌瘦过得不好,也害怕他们过得太好。 听说周志军在抗越战争中立了大功,现在过得很风光。 想到这里,眼睛里泛了红。 糕点也吃不下去了,直接扔到一旁,然后躺下去盖上被子。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但隔壁和楼上却轰轰隆隆没完没了。 胡小云以为自己会和平时一样睡不着,但可能是真的疲惫了,转而就 糊起来。 也不知睡了多久,原本一动不动躺着的人突然猛地坐起来。 眼睛瞪得老大,同时,大口大口 着 气,手紧紧抓着被子。 好一会儿,回过神后抬起头看简陋狭窄的房间,眼神渐渐空 起来。 怎么会这样? 她刚才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自己看到了一个本书,书里有个主人公,像她又不像她。 那个女人也叫“胡小云”,上辈子被父母用一袋粮食嫁给了隔壁生产队的一个混混,婚后因为生出不儿子来经常被打,后来还被婆婆丈夫赶出家,父母哥哥不愿意接纳她,自己只好在外面苦苦挣扎, 子过得凄惨无比。 重生回来,“胡小云”决定要改变这一切,不要被任何人欺负,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 她不仅躲避掉了父母让她嫁给上辈子的那个混混,还默默照顾上辈子那个帮助过她一次的知青,那个知青虽然上辈子被别人说忘恩负义,白眼 一个,但她就是觉得他是个好人。 可能因为同病相连,也可能是患难见真情,两个同样不幸的人最后居然走到了一起,“胡小云”勤快麻利,知青聪明有能力,虽然胡家人难 ,但两人都一一化解,还把 子越过越好。 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