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何都没想到,约泰蔼察私会的,竟然是北苑的女主人,伯爷的二婶——唐羽。 这一下就勾起了吴的好奇心,她屏息凝神,又凑近了点,把内力运转起来,终于听清了房中二人的谈。 “怎么?如今就害怕了?”唐羽凤眼微敛,水润光泽的红勾起个讥讽的笑容。 泰蔼察面扭曲了下,说道:“我们这样,毕竟不好,今后就……就少来往吧。” “且,懦夫!当初不知道是谁痴呆呆地看着我,眼珠都不会转一下,又是谁趁我午睡,翻进了花园来偷亲香泽。还有谁,如那鬼一般,在这房中强要了我?”唐羽每说一句,泰蔼察的眼角就跳动一下。 “莫非,快活了这些年,你的良心才找回来了吗?呵呵。”唐羽冷笑着,手指划过泰蔼察的脸颊。 吴此时听得下巴都快掉了,敢情这二人竟早有/情了。看来伯爷的二叔——泰和仁,他头顶的绿帽子戴得可够久了啊! 泰蔼察此刻看着唐羽那高傲美丽的脸庞,心中仍旧还有几分不舍。可如今他只是个庶子,万一出了事,可没人会帮他遮掩。 于是闭了闭眼,他开口说道:“我们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当初年少,都做了糊涂事,无人发现实乃万幸。如今你我都有子女了,还是收敛了吧。” 唐羽看着双目紧闭的泰蔼察,眼中闪过一丝杀意,片刻又消散而去。一开口,仍是魅惑人心的嗓音,“也是,你如今可比以前老相多了。我看你虽然与伯爷同岁,可人家就比你显得年轻俊美多了。嘻嘻,也罢,离了你,我再找那年轻体壮的去!” “你!放!”泰蔼察最受不得别人拿他和泰蔼鑫比较,口就骂了一句。 唐羽听了,不怒反笑,“我们俩之间,你最好别说什么放不放,真要比的话,大老爷你玩得可比我疯多了,呵呵!” 说到这里,唐羽朝泰蔼察下/身扫了一眼,才继续说道,“也不知那假山里,可有人经常打扫?某人带那么多丫头仆妇进去,就不觉得味儿大了点吗?” 泰蔼察脸涨红起来,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来。 唐羽仔细打量了会对面男子的神,心中放下了最后一丝怀疑,于是拍了拍手道:“也罢,今来,也就是和你说个明白的。我这人做事还有些讲究,要分要合,都有个代。可不像某些自称大男人的玩意,当初死活不敢开口,只会用些下三滥的招数偷人,如今人老胆弱,又连个说法都没,就想撇开不认账,哼!我这些年除了得点快,别的还真是喂给狗吃了。行了,滚蛋吧,别这里碍老娘的眼了。”说罢,抬脚就踹了泰蔼察一下。 吴眼珠瞪得老大,这二婶说得竟像是嫖/客赶那年老衰的/女一般,让她差点笑出声来。 泰蔼察被踹了一脚后,有点恼羞成怒。他四下看了看,脸一沉,就想扑上去撕唐羽的衣服。 唐羽此刻已经做了决定,劈手就是一耳光,那声脆响在夜中非常清楚。 泰蔼察也被这一下,惊醒过来,他捂着脸,恨恨地看着唐羽,最后沉着脸,转身疾跑而去。 吴没有跟去,她静静地伏在树丫之间,就看唐羽待泰蔼察离去后,缓缓坐了下来。 此刻,唐羽那美的脸上,再见不到一丝情绪,平静得仿佛一尊玉雕。 忽然她微微点了下头,再睁眼时,又恢复了往那懒洋洋地模样。 吴目送唐羽离开后,又等了片刻,才起身出了北苑。 她回到自己房间后,思索了好一阵子,提笔写了封密信,用蜡封好后,踹进了贴身内兜里。 次下午,密探头子就收到了这个消息。他转了转手里的念珠后,从身后书架中出了一本,翻了翻后,在上面快速写了几个字,还把“泰蔼察”三个字给勾掉了。 密探头子看着剩下的几个名字,眉头微微皱起,轻叹了口气,把书给合上又放回了原位。 第二天,孟岚琥正打算如往常一样理一理家务,谁知吴找了过来,吐吐似有话要说。 孟岚琥心中诸多念头快速转动,但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吴要和她说的竟然是二婶和大哥的桃消息! 她们两人在内室中小声说了半天悄悄话,吴才一脸轻松地,跑出去玩了。 而孟岚琥则发了会呆,才继续去处理家务了。 老实说,二婶要和谁偷情,和她并没关系。然而这事情若是被爆出来,那就和她和泰蔼鑫都有关系了。 思考了半天后,把二叔一家分出去是最保险的。可泰和伦当初偏留下了那样的遗嘱,这就让泰蔼鑫这个做儿子的,没办法提出分家的事情了。 晚上,孟岚琥把吴打探来的秘密告诉了泰蔼鑫,伯爷大人半天合不拢嘴,最后表情扭曲地说道:“他们可是差着一辈呢,这,这是,,……恩……” 泰大人觉自己都没办法把“/伦”两个字从嘴里说出来,实在是太破廉了! “谁说不是呢,虽然二婶只比大哥大三岁,可这里还牵扯伦理法规啊。真不知道大哥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些啥,竟做出这种事来。现在虽然看样子他是打算断了这关系,可万一哪天漏出点马脚来,咱们府里可就不是丢点面子的事情了。”孟岚琥有点担忧地说道。 这世道就是如此,贪财这样的问题在/伦面前,那都不算个事儿。后者一旦被人爆出来,全泰府有一个算一个,就没人能保住名声。 而且,若是依法定了罪后,像泰蔼鑫这种亲戚都很可能会被牵连的罢官降爵,因为两家是住在一起的啊! 两人都颇为头疼地在想着法子,想来想去,最好就是分家。 可要分家,就绕不开泰蔼鑫父亲留下的那份遗嘱。孟岚琥想了一阵后,对泰蔼鑫说道:“回头你去把那份遗嘱和老伯爷的书信找一些出来,我看看能不能仿一仿。如果能仿出来,咱就再封遗嘱后续出来,就算以后被揭破了,也能说是我因为想分家,才出来的,不算什么大事。” 泰蔼鑫摇头道:“信和遗嘱倒不难,就是这事如果被人揭破,还是我来担着比较好,不然以后杜氏恐怕要骑在你头上了。换做我的话,她也最多只能说两句罢了。” 夫俩暂时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 几天后,泰蔼鑫在老伯爷的遗物中,找出了不少信件。又去族长那里借来了遗嘱,只说是以前没机会亲见这东西,如今想放到祠堂中,供上几天,也算是父子重逢了吧。 一番煽情的话,说得族长鼻子发酸。他叹了口气,拍了拍泰蔼鑫的肩膀,点头应了。 当天晚上,孟岚琥就见到了老伯爷的遗嘱和书信。 然而,她越看越觉得奇怪。起身,点了五蜡烛,从头到尾仔细比对了一番后,她抬起头,严肃地对泰蔼鑫说道:“若我没看错的话,老伯爷这份遗嘱是假的!” “什么?!”泰蔼鑫倒一口凉气,连忙也凑到近前查看。 “你看这里,”孟岚琥伸手指着遗嘱上的“家”字,“之所以说遗嘱是仿造的,最大的破绽就在这个家字上。虽然乍一看,它与老伯爷书信中的家字几乎一模一样。然而你把这张纸对着光看……是不是能看到这个墨迹不对,老伯爷这个弯勾是一笔而成,遗嘱上的最后一勾是描上去的,所以在转折处透光看,就会有个重叠的区块……” 看完了“家”字,两人又在其他几个字上发现了类似的描痕。 这些痕迹若不是本身通伪造的人,很难注意到。且只有对着光看,才能发现那隐藏在墨字中的证据。 “这份遗嘱是谁拿出来的?”孟岚琥确认了真伪后,开口问道。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