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渝说到一半停住,何可人已经能够理解:“从舒少那里拿来的,只是没有事先经过梁先生的同意,还请你原谅。” 梁渝当然不在乎这件事,不过听到这话他就明白了,恨恨闭了闭眼,原来他是被她坑的! “梁先生,你在听吗?”半响等不到回答,何可人又问。 这一通电话其实早该打过去了,她明明那么着急想要了解汪隆,可是每次一摸手机总是想起舒南,不知不觉拖到现在,何可人也觉得讶异。 梁渝的忿忿被何可人细软的嗓音唤回,他深深 气,还能说什么呢。 人家只是拿了他的电话号码,他就被苏南修理成那样了,他还敢做什么呢。 “没关系,又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你跟舒南的 情应该还好吧?” 梁渝会这么问自然有他的道理,何可人听他将话题引上舒南,眼神一时间变换复杂,可是半响之后,她的回答又分外明确。 “我跟舒少只是见过几面而已,并不 悉,所以用不上 情这种形容词。” 何可人自以为这么说梁渝能懂,殊不知其实是越描越黑,梁渝在那旁气的肺都疼了,原本他觉得何可人,人如其名,谁能想到居然是个坑货啊! “何小姐,我方便见一见你吗?有些话我想当面对你说。” 这本就是何可人的目的,她又怎会不同意,从善如 的应下来,片刻的犹豫都没有,只是她这么 快,梁渝又不对劲了。 这么好约?又主动要他的电话,该不会真看上他了吧?那万一被舒南知道了,他是不是该考虑躲到非洲去避难啊! 因为生气何可人间接害他,梁渝难得没有那么绅士,约见面他不说去接,只给了何可人一个包厢号。 这次地点不是在“海上”会所,倒是靠近何可人工作的地方,从前陪着客户去过,何可人摸索着找过去,推开门看到包厢内华丽如斯,几个男人围成两桌砌长城。 何可人眸光快速的在那些人脸上一一看过,确定没有舒南后,她暗自松了口气。 “呦呵,谁叫来的小美女?长的 甜!” 众人中不知是谁发现喊了这么一声,男人们的目光就这样齐刷刷看过来,何可人瞧着刚有些退缩,梁渝就从人群中站了起来。 “别胡说,她可是正经姑娘。” 梁渝开了腔,大家就心照不宣了,皆暧昧不明的笑,梁渝知道他们误会,又说:“别误会,我跟何小姐可是一清二白,不过你们也别她打主意,舒少早早看上了。” 本来只觉得这位女孩子相貌漂亮而已,谁知道是舒南的人,遗憾之余不由得更加关注她。 “你们……你们好。”何可人站在门前打招呼,一步也不肯往里面迈,她不该来这里,更不该对梁渝的话不做任何解释。 是不是,是不是她觉得……挂着他的名,她就更加安全一些呢? “还站着干什么?快点进来坐,我今天手气背,何小姐来替我两把。”梁渝将何可人往里面拉,最后按着她坐在自己位置上。 何可人不习惯被陌生男人碰触,一直挣扎:“我不会打麻将,一点儿都不会,不要为难我了。” 梁渝不知是谁还是不信,笑的不以为意:“你尽管玩,反正输了算在舒南头上,我想他很乐意买账。” 梁渝这般慷他人之慨,众人都笑了,齐齐怂恿,何可人脸上有些臊,还是不愿意,她再不济也知道,像他们这种公子哥玩麻将,少说也是数十万一底。 “我从来没有碰过这些,真的不懂怎么玩。” 身后没有了梁渝的控制,何可人已经站了起来,她知道这么做扫兴,但是梁渝方才说了,输掉算在舒南头上,她跟他非亲非故,凭什么? “梁先生,你不是有话跟我说吗?”何可人说话,声音在一群人的吵闹中显得格外轻细。 梁渝点头,也不再强迫她,他随手招了个人过来替着,自己则往外走,何可人不出声跟上去,好奇他要说些什么。 这种*,何可人不晓得还会有十分僻静的雅间,里面的装潢如同茶社,她进去后坐下来,觉得比在包厢里舒适多了。 “梁先生,你有话就请直说吧。” 梁渝正在烧水泡茶,听了她的话转过头,何可人这才看清他脸上的伤,有些淤青,像是打架斗殴留下的,却没有过问。 “何小姐不用这么客气,如果方便,我们互相称呼对方名字怎么样?” 何可人对梁渝的印象一开始就不错,她又一直想进入这样的圈子,想着对工作有所助益,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方便,如果不唐突的话,我很乐意。” 梁渝闻言 意地点点头, 角勾着温和笑意,他将绿茶恭恭敬敬端到何可人面前,再出声时语气竟有了大反转。 “可人,算我拜托你,看在刚成立的朋友关系上你可别那么害我,你知道你一句要号码舒南把我修理成什么样了吗?” 梁渝叙述的急切,他说着指向自己脸颊,何可人旁听着无法反应,久久之后,才慢慢吐出一句话。 “你脸上的伤……难道是舒少打的?” ☆、第18章 她一脸不可思议,梁渝见她不信急了,这么毋庸置疑的事实,她有什么可疑惑? “舒南在美国时,同窗是格斗冠军,他打定主意收拾我,你作为始作俑者居然认为我在诬陷他!” 纵然梁渝一向温和,这时候脸 也不好了,胡 栽赃诬赖什么的,他人品看起来有那么差吗? “不是的不是的,你别误会,我只是没想到……”何可人也着急,话出口简直语无伦次。 “没想到什么?没想到他为了你对我下手那么重?”梁渝不知是不是来了兴趣,挑眉笑问。 他语气中俨然在试探着什么,何可人听下去不说话了,目光闪烁其词,低头含 ,沉寂无声。 哪怕不愿承认,可事实证明,梁渝的话不错,她的确没想到…… 没想到,事出因她而起…… 没想到,他过 的反应,当真是为了她…… 是不是应该受宠若惊,否则怎么对得起……这宛如天赐一般的深切在意? 从来没有一刻时间像现在这样, 口处犹如战鼓轻擂,思绪万千,复杂难辨,何可人只觉得陌生无比,出声越发轻细。 “你今天让我过来,要说的话就是这些吗?”无视上面梁渝的提问,何可人话锋一转。 她有意忽略, 明如梁渝,决计不会看不出端倪。 原来还担心女孩子会喜 上自己,现在见过一面,他大约不用躲到非洲去了。 “你喜 舒南。”梁渝凝望她片刻,肯定出声。 何可人恍惚,一时没有听清梁渝的话,可四周那样安静,她很快意会过来,脸 都白了。 “你胡说。”她反驳,几乎在咬牙,好像违反 忌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一般, 脸惊慌。 “你可以不承认,但是我不会看错,其实你们两人要在一起,倒也不是多大的难事。” 何可人不肯听他成竹在 的话,声线忽然之间高昂许多:“你说过我们是朋友了,所以请你不要 说,我不喜 这种玩笑。” 女孩子的反应那么 烈,梁渝不能理解:“喜 上就喜 上,为什么不承认呢?你对舒南的 情或许还不深,但有了便是有了,谈到他,你又是失神又是躲避,这怎么能是不喜 呢?” 男人的话有板有眼,分明再确定不过,何可人眼前的绿茶还冒着氤氲热气,鼻尖都被蒸的热烘烘,可是与之相反后背却越来越凉,越来越冷。 她从来没有喜 过一个人,同样,从来也没有人对她说:何可人你知道吗?你喜 那个谁谁。 太多陌生的情绪,她不知所措,唯一的反应就是,倘若被梁渝说中,那她好像……真的要……完蛋了。 “怎么了?我以为你要继续反驳下去,看来这是默认了呢。”梁渝把小女生的心思全都看在眼底,莫名竟对舒南有些羡慕。 何可人哪里是不想反驳,她明明是争辩不过,无话可说。 “你让我过来的用意我知道了,时间差不多了,如果方便,让司机送我一程吧?” 心 归 ,正经事何可人同样没有忘记,梁渝当然乐意,笑答:“应该的,我和司机一起送你一程好不好?” 何可人也笑,点头:“当然好,谢谢你,梁渝。” 从在会所认识一直到今天见面,女孩子第一次唤他名字,梁渝听过乍然间对舒南也没那么羡慕了。 不是相互喜 么?不是私下里见过很多次了么?但在何可人的嘴里,张口闭口都还是舒少的在唤呢。 “我们走吧,你住在哪里?”梁渝想到自己在称呼方面小赢舒南一把,笑容顿时加深。 “玉兰。”何可人往外面走着说话。 梁渝正预备给司机打电话,听到她的声音脚下顿了顿,沉 片刻没有吱声。 玉兰……她住在玉兰啊!季墨同样在玉兰住,倒还 巧。 梁渝的神 略微怪异,但何可人全身心想着汪隆,不曾注意,她跟着梁渝出来时,黑 轿车已经停在正门前,驾驶座上的男人何可人看了一眼,努力思索回忆。 “上车吧。”梁渝替何可人拉开车门,他一手挡在上方,很是周到。 “谢谢。”何可人坐进去,望向前面的汪隆时有些紧张。 原来她也以为只要多给她一些时间,事关那么重要的事她可以认出来,但是那样飘忽且久远的记忆实在太过模糊。 “像你们这种世家的公子哥,都习惯雇佣司机来替你们开车吗?” 何可人话出口是试探的用意,这种话本来没有必要问,只是她顾此失彼,有些话贸然讲出来反而惹人怀疑。 “你话中好像有不认同的意思,难道何家不是家境殷实?” 这一句并非质疑何可人的家世,梁渝真正疑问的是她何来的不认同,毕竟玉兰那种住宅区寸土寸金,倘若不是家底好,普通人哪里又买的起?更何况她看起来……很好,怎么着也该是书香门第。 这些皆是梁渝的考量,何可人被问这些虽没有不耐,却也不打算回,她酝酿着再开口时,分明是同汪隆讲话。 “你长着很面 ,我以前好像见过你。” 这样问话很冒险,但何可人知道,如果他做贼心虚,那么面对陌生人突如其来的疑惑,一定会反映失常,而事实上,汪隆掌握着方向盘的手也的确紧了紧。 “先生是a市人吗?”何可人又问。 一旁的梁渝不知道何可人居然这么健谈,随便一位司机都可以聊起来:“你对我的司机很有兴趣?” 梁渝当然是取笑的话,何可人听出来后顺势说:“只是觉得一见如故,特别眼 ,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为梁家这种家族开车,司机一贯都是经过□□的,不多言不多语,不多听不多看,所以何可人自然什么回复都没等着。 没有认出来,可也不是毫无收获,她第一句话出口时,汪隆的紧张她看在眼里。 完全不心虚吗?她不信。 因为女孩子一直将注意力放在汪隆身上,梁渝受了冷落话也逐渐减少,直到车子驶到玉兰大门,她道了别径自下车,梁渝这才出声叫住她。 “何可人。” 被唤住的何可人回过头,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子眉目鲜妍,梁渝望着她微微一笑,说话却不讨喜。 “别跟舒南闹别扭了,他心情不 快可不会一个人独自闷着,这几天我们这些人没少受他欺负。”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