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慈恨极了太子,更恨极了太子竟然这么狠,可是他一直都想亲口问问太子的事情,在得知了娇妃和太子旧怨的时候,不需在问了。 他一家几口,包括他自己获罪,都是城门失火,被殃及的池鱼。 他入了太子一 ,竟然却和太子的杀母仇人纠 不清,太子 子暴烈,如何能忍得。 可赵平慈先前断然不知道太子和娇妃的私怨,否则他绝不会范这种低级的错误,是他识人不清,辨事不明,是他害了他一家人。 赵平慈哭的不能自已,石姣姣被他这样子 的慌 不已。 “你怎么了?”石姣姣抱住赵平慈,摩挲着他,“别哭了,没事了,都过去了……” 赵平慈却 本停不下,他现如今除了怨恨自己,真的不知道还能如何,他想要怨恨石姣姣,怨她既然和太子有私怨,为何不早早的提醒自己,为何还要招惹自己。 可是他又舍不得,事情没有发生,她又如何得知太子如此丧心病狂。 她为他失去妃位,为他和家中闹翻,现如今又为他令皇帝和太子反目成仇,同他奔逃出 ,从此莫说是冷 中的 茶淡饭,怕是他们两个今后颠沛 离,只能东躲西藏的过 子了。 赵平慈并不傻,石姣姣如此赤城待他,他没可能不心颤,不动摇。 到如今这地步,她将一切都舍弃了,赵平慈又如何因为她完全不知情没想到的事情去怪她恨她。 而到如今,他已然和石姣姣一样,失去了一切,从今往后,他只有她了。 “你到底怎么了?”石姣姣听着赵平慈悲痛的声音,心疼的很,“一切都结束了,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你什么都不需担忧。” 石姣姣说,“你家人的坟墓,我也已经命人悄悄的迁到了别处,别哭了,往后年节,你若是实在思念,我可以同你偷偷的回来祭奠他们。” 石姣姣一直心虚的厉害,到此刻算是为他们报了仇,这才敢提起他们。 赵平慈脊背痛苦的弯曲,闻言更咽着点头,紧紧抱住了石姣姣,抱着他在这世界上仅存的温暖。 马车一路上在管道上狂奔,最近的一个城镇,两个人换了衣服,石姣姣索 装扮成男子,将马车和车夫都打发了,这才骑马上路,一路南下。 他们要去四季如 的地方,找个山头躲起来,古代没有通讯和网络,只要等上三五年,皇帝就算再震怒,也会 了寻找的劲儿,那时候他们就自由了。 一路上两人隐姓埋名轻装简行,十分的谨慎小心,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皇帝伤的太重, 本没有追兵,更没有通缉的告示张贴出来。 石姣姣和赵平慈一路上顺风顺水,起先还紧张的不行,到后来简直游山玩水。 皇城中的消息,是在两个逃走一个月之后传到了两人短暂落脚的地方,皇帝当时被重伤,太子下狱,皇帝几次生死边缘,终于救回来,下的第一个旨意,就是搜太子府。 这一搜,还真的搜出了“意外惊喜”,是一件崭新的龙袍。 皇帝震怒,气的昏死过去,再醒过来,睁眼第一件事便是将太子圈 ,包括其 女妾室,终身不得踏出罪人府。 这个结局在石姣姣的预料之内,但是太子府的龙袍却真的不是她的手笔,不过无论是谁在背后暗箱 作,这东西都能够令太子坐实了想要篡位的罪,算是一脚把他彻底踩进泥地,永世不得翻身。 得到这个消失,赵平慈表现的很平静,两个是在路边的茶水摊上听说的这个消息,彼时赵平慈坐在桌边,一身黑 劲装,发带将头发高高的束在头顶,飞散下来的头发调皮的风吹到侧脸上,他的表情却一丝未动。 赵平慈这副打扮显得特别小,翩翩少年少,面若冠玉,气质却出奇的人沉稳,他给石姣姣的杯子里面倒上热茶,石姣姣收回看着身后唾沫横飞的人的视线,伸手刚要去碰茶杯,被赵平慈挡住。 “小心烫。”他声音温润,看着石姣姣的眼神也温软的如同心头淌过热 。 “可是等不及了?”赵平慈取了另一个茶杯,将石姣姣杯中的水倒进去,又折回来,如此反复几次,又送到嘴边碰了碰,这才递给石姣姣。 石姣姣伸手接过,“蛮不讲理”的撇了撇嘴,“这是洗杯子和漱口水吧。” 赵平慈含笑看着她,石姣姣对上他的视线也笑起来,此时已经是深秋,气温开始凉下来了,但是两人一路向南,倒也没觉得温差很大。 一阵风带落树叶,幽幽然落在赵平慈的头上,石姣姣伸出手,他便从桌子那边探过头,让石姣姣帮他取下来。 一壶热茶灌下去,驱散了初秋的凉意,石姣姣和赵平慈重新上路,一路南下,走走停停,终于在半月之后,选了一处山清水秀四季如 的小镇子住下了。 两人身份皆是在路上做的假的,石姣姣本来是想要找个山林隐居起来,但是皇帝一直都没下通缉令,想来自顾不暇,两个也就没有去山里蹲着,而是在小县城里面落脚,用一些钱兑了个小小的店铺。 石姣姣坑蒙拐骗有一手,花点子也多,左邻右舍很快都“俯首称臣”, 际这方面,她最拿手。 两个商量了一番,开的是个糕点铺子,赵平慈曾经在膳房待过,一手糕点做的十分像样,石姣姣把他吹上天,什么几代传下来的手艺,什么老一辈是御用大厨,捆绑着隔壁的甜汤售卖, 三个铜珠子一定距离内还给送货上门,生意竟然做的红红火火。 不过太好了也比较糟心,石姣姣一整天要招呼卖东西,还要时不时撒丫子跑一趟外送,累的她不怎么快乐。 两人的钱明明就能悠闲的过完下半辈子了,她何苦要遭这个罪? 不过每次从外面送完东西,累的狗一样的回来,看着穿着她改良的小围裙,一脸一身面粉在后厨忙活的赵平慈,石姣姣怨言就都没了。 石姣姣 着进店,穿过狭窄的前厅走到后厨,从身后环抱住赵平慈, 常撒娇。 “我好累啊……”她晃着赵平慈,“我不干了,我为什么要遭这种罪!” 赵平慈听她说这话,要听的耳朵起茧子了,“那就招一个小伙计吧,你只做收钱的老板娘。” “不行!”石姣姣又搂进赵平慈一些,“那得是多大度数的电灯泡啊!” 赵平慈每天应付她说这种话,也应付的嘴皮子都薄了,可是他却不厌其烦,“那你多辛苦,不然从明天开始,就限量供应吧。”这些新鲜的词,都是石姣姣教他。 石姣姣吭叽了一声,又道,“不行不行!那样怕影响生意……” 赵平慈闻言叹气,“你啊,”他转头手指捏了下石姣姣的脸蛋,留下一点点面粉,“这不行那不行,要不然明 定的那些,我去送吧。” “那怎么行,”石姣姣搂着赵平慈的 ,也不怕蹭上面粉,眨巴着水汪汪笑眯眯的眼,“我怎么舍得相公累嘛……” 即便是赵平慈天天听着她发嗲,却只要石姣姣一叫相公,还是忍不住呼 不畅。 他回手拽了 巾,把手上的面粉擦掉,捧着石姣姣的小脸,低头便吻了上来,还 凶的,一直把她按在了旁边的墙上,稀罕的恨不得 进自己的身体。 石姣姣眼中的笑意更浓,她其实对于现在这种忙碌的状态,这种疲惫过后,晚上抱着心 人 睡的滋味,十分的 足。 岁月静好,大抵就是如此了。 两人正难舍难分,突然门被推了下,大白天的开门做生意,不可能锁门,猝不及防的,这就钻进来个女人。 “哎呦!眼瞎了眼瞎了!”女人嗓门很大,嘴上是这么说,但是却 本没出去的意思,“大白天的,啧啧啧,外面来买糕的都不管了,躲在这里白 宣 哇!” 两个快速分开,赵平慈臊的 脸通红,分开之后直接钻到后面休息小屋去了,石姣姣靠在墙上看着来人,淡定的要死,抹了抹嘴,意犹未尽, 脸被打搅了好事的不耐样子。 “你要是这就瞎了,估计一天得瞎个百八十回的。”石姣姣张口噎回去,整理了下头发边朝外走边说,“李嫂,下午剩的点心,就拿你那里顺便卖了去吧,昨 下雨了,我要同我相公上山采蘑菇去。” “又不着调!”李嫂扯着嗓门跟在后面,“卖了的钱我可不给你!” “你说说,哪有你这样做生意的,小两口现在不好好的攒钱,将来有了小娃娃,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石姣姣利落的招待了外面买糕点的大妈,顺手还递给了大妈身边小孩子一块甜糕。 李嫂见了又啧啧,“那么喜 小孩子,整天黏糊成这样子,自己生一个哇,怎么的一 带八夏的,也不见你肚子鼓起来。” 石姣姣假装捂耳朵,李嫂知道她不愿意听,又转移话题,“你们两个不是上山采蘑菇,就是河边 小舟,又不是刚定亲,整 没个正事儿!” 石姣姣左耳听右耳冒,手脚利落的把今天卖剩下的糕点包起来, 给李嫂,“里面有你家庆哥喜 的蝴蝶糕,别吝啬,多给他几块,算我的。” 说着推搡着李嫂出门,李嫂还在磨磨唧唧,石姣姣利落的关门上锁,这在转头在休息的小屋子,看到了坐在小榻边上出神的赵平慈。 石姣姣走进,伸手拨了拨他头上沾染的面粉,赵平慈回神,抬头看过来。 刚才的话他都听到了,听到了不止一次两次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赵平慈每次听到这种话,心里都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本以为石姣姣一个妃子,出了皇城,离了那个金子做的牢笼,必定会极其的不适应,需要他照顾。 可是石姣姣不仅没有不适应,处处比他还要油滑,一度让赵平慈错觉,她生来就混迹在这市井之中。 他当初对石姣姣动心,是因为石姣姣为他做的那些事,又落到了那种四面楚歌的境地,那份 情,怜惜的情绪占了不少的比重。 现在他们跑出来,赵平慈依旧动心,却有些因为石姣姣的游刃有余,而慢慢产生自卑心理。 她为他放弃了锦衣玉食,为他抛弃了当今天子,成了个不敢用真实姓名游走世间的罪人,她有没有后悔?他又何德何能? 他甚至连作为一个男人的能力都没有,他连“疼 ”她都做不到,他们这样子,真的能够夫 想称一辈子吗? 她那么喜 小孩子,每每遇见,都会送点心,赵平慈怕,越怕越是胡思 想,她会不会想要个孩子,他又如何能给她个孩子? 他做不到,他挫败极了。 石姣姣 觉赵平慈是有些不对劲,还没等看清赵平慈的表情,他就起身,再度抵着石姣姣凶狠的吻上来。 这一次明显很不同,石姣姣如果是瞬间就知道他又犯病了。 心里叹口气,又骂自己为什么要写太监,赵平慈脆弱 的小心肝,又被刚才李嫂的话刺 到了。 石姣姣衣服扯到 ,赵平慈气 吁吁,眼睛通红,眼中水雾弥漫,委屈极了。 “我……我要怎么做?”赵平慈抱着石姣姣,难堪羞 和无能为力淹没了他。 石姣姣环抱住他,头顶轻轻在他下颚撑蹭着,“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宝贝儿,你又胡思 想了。” “你不想要吗?”赵平慈看着石姣姣,“我可以,我……” 石姣姣摇头,“我不需要那种所谓的刺 ,赵平慈,我从想要和你好的那一天开始,就不是为了这个,我知道你的状况,也知道和你在一起会是什么样。” 赵平慈 七八糟的情绪,被石姣姣安抚住了一些,可是他仍旧不太相信,因为对面那猪 铺子的胖婆娘,出轨的原因,就是因为她家的瘦干儿男人不能 足她,吵架的时候半条街都听到了,她骂她们家的男人,是 柳树条。 赵平慈真的很怕,执拗的抓着石姣姣的肩膀,半蹲下来,“我帮你……” “祖宗!”石姣姣也蹲下,捂住裙子,“你现在不是我的奴才,是我的男人!” 石姣姣看他这个德行,就知道他想什么呢,哭笑不得,“我不是什么 中恶鬼。” 赵平慈低垂着头,睫 在脸上映下一排 影,抓着石姣姣的胳膊不说话。 石姣姣无奈,哄着他,“不说好了,下午去采蘑菇的嘛,这大白天的,不然晚上的时候,咱们再……” 连亲带哄的,总算是把赵平慈的这个执拗劲儿给打过去了,下午两个人愉快的去采蘑菇,晚上的时候,赵平慈洗完澡,眼睛就亮亮的看着石姣姣。 石姣姣洗澡的时候,也忍不住笑起来,这么长的时间她其实没有刻意的回避,只是赵平慈先前有些抗拒,后来又情绪总是不对,她能看出他在自卑,她不想让赵平慈觉得,这种事情是谁伺候谁。 所以就一直拖来拖去的托到现在了。 石姣姣没有真的搞过太监,可是她写过啊,写的时候还具体的查过资料,人体嘛,痛快 的地方也就那么多,再有 情加持,一切好办。 至于她这边,她完全可以指导。 洗好了澡,两个人对坐在桌边,石姣姣稳如老狗,赵平慈竟然十分的拘谨,两个其实早就把对方每一处都亲吻过,也算是“老夫老 ”。 但是这次不同,赵平慈拉着石姣姣走到 边,脸都红透了。 幔落下,蜡烛在屋内幽幽的跳动,石姣姣眼神水雾朦胧看着 帐,双手抓紧紧抓着被子,脚尖绷紧。 赵平慈扶着她纤瘦的 肢,按照买来偷偷翻阅了无数次的小册子行事,倒是真的没用石姣姣指导。 不知多久,两个调换位置,赵平慈侧身弓 咬着被角,大汗淋漓的 受到生平第一次愉悦至极的时候,眼角的泪珠大颗滚落,抱着石姣姣许久战栗都未停过。 真切的亲昵,能拉进两人的关系,两个人更加的如胶似漆,小店也越发的风生水起,转眼又是大半年,岁月 水一样的无声无息,悄悄滑过。 两个之间一 更亲密过一 ,石姣姣除了偶尔担心现实中不知道多久要天亮之外,沉溺在这美妙的梦境中不想自拔。 拥有伴侣的滋味,和拥有亲人的 觉十分不同,石姣姣喜 这种 觉,每天都很快乐。 两个彻底放下了戒备心,像一对平凡且普通的夫 一样,生活在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上,却不知 中皇帝,为了寻找到两个的踪迹,花费了整整一年半的时间。 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