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靳尧用宽厚的 膛锁紧浑身颤栗不止的卢远,试图把自己身上的温度全数传递给他,“听我说,你现在必须得战胜它!战胜这个噩梦,我们就赢了!可能它很强大,但只要我们坚持!只要你比它更强大,它就伤害不了你!” “滚” 卢远使劲浑身的力气去推跟前的男人,“赶紧滚!” 鼻涕和泪水已经不听使唤的从他的鼻子和眼睛里 了出来,他痛苦的抱着‘嗡嗡’作响的脑袋,在地上鬼哭 嚎起来。 “痛!” “痛” 他难受得用脑袋狠狠地撞击着地上的石头。 恨不能就这样一命呜呼了去,倒是一了百了了! 梁靳尧见势,一把拽过地上自残的他,把他紧紧地锁进了自己怀里,“卢远!卢远” “给我再 一口,好不好?” 卢远的眼泪, 得 脸都是。 那可怜的模样,印入梁靳尧的眼底,像刀子一样,狠狠地刺穿了他的心脏,让他整颗心跟着他一 一 的疼。 有时候梁靳尧会想,要么就不让他戒毒了,大不了就拿毒品好好供着他,反正他梁靳尧 本不缺这么几个钱。 可哪怕他有花不完的钱,又能怎样呢?能为他买到毒品,却永远没办法替他换回健康的身体,如若让他一直放纵下去,迟早有一天他会死于毒品的! “再给我 一口!求你……” “呜呜呜……” “ 完你 毙了我都行!” 卢远哭着求他。 那一刻,梁靳尧还真想一 绷了眼前这个瘾君子。 梁靳尧只 觉 口被巨石狠狠地砸着,一下,又一下,每一次砸上来,都让他疼得气 。 他什么话都没说,只一双薄 崩得紧紧地,结实的猿臂死死地抱着跟前的人,死死地抱着。 如果可以,梁靳尧希望他永远不要在自己面前发毒瘾,因为这种画面,每看一次,都像被尖刀凌迟着一般,可相反的,他又希望他每一次发毒瘾的时候,都是自己陪在他身边。 卢远不希望被任何人见到他毒瘾发作时的样子,而梁靳尧也不希望被其他任何人看见,不愿意别人把他当做怪物,当做这个社会上的败类,这样可怕而又可怜的画面,他梁靳尧一个人来看就行了! 他卢远在痛,在难受,在受尽折磨,他梁靳尧也一直陪着! “给我冰毒” 卢远在梁靳尧的怀里苦苦哀求着他,见他无动于衷,他失控得拿已经受伤的脑袋去撞梁靳尧的脑袋。 “砰”的一声,撞得梁靳尧的脑袋直嗡嗡作响。 “妈的!” 梁靳尧有种冲动,恨不能一巴掌 丫脸上。 他一个用力,就狠狠地将卢远摔在了地上,长腿一跨,直接就坐在了卢远的 身上,两只手用力擒住了卢远不安分的两只手臂, 在地上,扣得死死地,“你他妈给老子安分点!” 卢远 眼猩红,眼底全是可怖的血丝,恶狠狠地瞪着跟前的梁靳尧,那模样似恨不能将他生生 噬了一般。 此刻的他, 本是六亲不认。 若现在手边有把刀,他定然会拿着那把刀生生把梁靳尧刺穿去。 而此时此刻,卢远的手边不远处确实就有一把刀! 一把镰刀。 “放开我” 被毒瘾控制的卢远,力气几乎是平时的几倍大,他凶猛的挣开了梁靳尧桎梏着自己的大手,抓过身边的镰刀,就朝他胡 砍了过去,“去死吧!” 刀剑最是不长眼的东西,梁靳尧显然还在意料之外,卢远这一刀下来,直接落在了他的肩膀上,登时,鲜血溅了出来,浸 了他整条手臂。 “妈的!” 他咬牙骂了一声,愤恨的一个拳头就砸在了卢远的脸上,抢过他手里的镰刀,扔到了十几米开外的地方去了,而后,又是一巴掌呼在了卢远惨白的脸上,“你他妈给老子清醒点!” 卢远被打得眼冒金星,却只觉眼前一黑,而后,彻底昏死了过去。 “卢远?” 梁靳尧皱眉,喊他。 没反应。 “卢远?” 拍了拍他惨白的脸蛋,仍是没反应。 他拿手探了探卢远的脉搏,虽不太平稳,但好歹还有。 大概只是因为毒瘾太强,严重刺 了他的脑部神经,他扛不住,就昏厥了过去。 梁靳尧 了口大气,绷紧的身躯,这才得以放松了些,“妈的!” 他烦躁的破口大骂了一句。 绷紧的神经松懈下来后,才终于 觉到了肩膀上的疼痛。 血,几乎已经渗得 手臂全是了,还染在了被卢远裹着的,属于他的那件白 衬衫上。 这一刀下来,伤口还真不浅。 梁靳尧拧眉看着身下的男人,气恨的捏了捏他的下巴,“你他妈还真下得了狠手!等你醒来,看老子怎么报这个仇!” 他从卢远身上下来,从 口袋中摸出了一盒烟来。 出一支烟来,撕了外面的卷纸,把烟草贴在自己的伤口上,用来止血。 烟草贴上去的时候,还真有点疼,不过,梁靳尧能忍。 说实话,这点伤痛对他而言还真不算什么。 缉毒的时候连 伤都受过了,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呢? 比起心里的那些难受,着实什么都算不上。 梁靳尧扒拉了一支烟出来,叼嘴里,打火机“咔”的一声响起,火苗窜起,他点了烟,用力 了两口,吐出一圈浓浓的烟雾来,低头,看向身边昏睡的男人,深眸越发浓稠了些,“我tm到底看上了你哪一点?又不能给老子生孩子,还tm成天给老子找事……” 可怎么办呢? 他梁靳尧偏偏还像 了毒的瘾君子一般,对他就是沉 上瘾,想戒都戒不掉! 他重重的呼出一口郁气来,若他梁靳尧是瘾君子的话,那他卢远就是他永远戒不掉的毒品! 至少,他现在是戒不掉的! 梁靳尧掏出手机,想打电话给暮楚问问老爷子的消息,结果,还是没信号。 “什么玩意儿!” 他只好重新把手机收了起来,继续 烟。 这会儿想要继续寻找老爷子的下落显然是不切实际了,卢远还昏着,他又受了伤。 休息一会儿吧! 等卢远醒了,再继续。 梁靳尧光着身板,在地上躺了下来。 地上的石头嗝人,不过他早习惯了,在部队里做野外求生训练的时候,不知比这艰苦多少倍呢! 他把没受伤的胳膊枕脑后,另一只手用来拿烟,虽然还有点疼,不过动作慢点也就适应了。 身旁,卢远的呼 渐渐均匀了下来。 他偏头看向卢远,伸手过去,一把将昏睡中的他,揽入了自己怀中,下巴贴着他的发心,梁靳尧喃喃自语道:“我tm这辈子看来是难逃被你 着的厄运了!你说说你,就这副鬼样子,除了老子还有谁会稀罕要你?身在福中不知福!” 梁靳尧说完,就在卢远的额头上猛啜了一口。 天空泛白,第一缕 光透过云层照 进大地的时候,卢远才昏昏沉沉的转醒了过来。 头,好痛! 脸也好痛! 像是挨过一通猛揍似的。 而身体的四肢百骸也痛得有如被拆卸了一般,浑身上上下下,难受得慌。 他拧着眉,强忍着疼痛,缓缓地睁开了眼来。 入眼的第一幕,他一愣。 竟然是一堵属于男人的结实 膛! 健硕的肌理,以及晒后 的古铜 肌肤…… 每一寸,都生生的刺 着他的心脏,竟让他不由心跳加速起来。 他卢远什么时候在见着男人的身体时也会开始心跳加速了?他从前明明喜 的就是女人! “再看,口水都要 出来了!” 头顶上方,响起梁靳尧那浑厚 的戏谑声。 卢远心口闪过一丝悸动,猛地抬头看他。 在见到梁靳尧那张 悉的俊朗面孔时,昨儿夜里惊险的画面一幕一幕在他混沌的脑子里重现。 自己拿头撞他…… 跟他打作一团,甚至最后,拿刀…… 卢远一震,连忙坐起身来,“我伤了你哪里?我看看!” 梁靳尧也跟着他坐了起来,伸了个懒 ,用手指了指他身上属于自己的衬衫,“赶紧的,把衣服 给我!不然一会回去被你爷爷看见我这衣衫不整的样子,指不定要怀疑咱俩在外头干什么坏事了!” 都这会儿了,他居然还有闲工夫开玩笑。 但显然,卢远并没有跟他笑闹的心思。 他左右看了看梁靳尧的身体,发现了他肩膀上的伤口,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明显的晦涩,是懊悔,是心疼,是自惭。 梁靳尧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来,只轻描淡写道:“多大点的事儿?就一点皮外伤而已!走了,咱俩在这大山里耗了一个晚上,指不定你爷爷早就回家了,反而还让他们为我们俩瞎担心了一晚上,赶紧回去!” 梁靳尧说着,拍了拍身上沾到的树叶和泥土,起了身来。 卢远也跟着站起了身。 皓齿死死地咬着下 ,看着梁靳尧,半晌,才道:“你回去吧!” “你还要找爷爷?” 梁靳尧显然没理解卢远话里头的意思。 卢远摇头,“你出山,回你家里去!” “什么意思?” 梁靳尧横眉冷对,“又发什么神经。”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