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否认,今天如果我还是原来的我,没有异能、没有体能,那几个劫匪再怎么害人,我也不敢一个人出去和他们对抗。 我依然会找借口把大姐支走,然后立刻报警,在警察赶来前,死活不会出门。 “所以你是怎么发现她有问题的?用异能?”古昱边开车边问。 “她神情紧张,一点不像来借电磁炉,反像是来借炸药包的。说话的时候直直盯着门镜,没有任何自然的动作,只在我说主动给她送上去的时候她的眼睛瞥向了右侧。门的右侧是个死角,只有一面墙,她看的时候脖子没动、脸也没转过去,快速的瞥一眼就收回目光,我猜因为那里站着人,还是她害怕的人。” 古昱点了下头,我继续说:“如果只有一个人胁迫她来我家敲门,那匪徒要面对的就是四个人,怎么想都不把握嘛,要是有人大喊大叫,他就更被动了。” “所以我推测他还有同伙,但楼梯间的空间很小,又有个碍事的女人,要想不出动静就快速制服四个人,硬闯肯定不行。” 除非劫匪训练有素,受过专门的训练,对我们家的格局和家庭成员了如指掌,但我觉得这种可能不大。 我们一家在隔离区待了一个月,家里空了一个月,他们如果了解情况,我存的那些食物早没了。 正因为不了解,他们才需要饵引我开门,而不是直接撬锁进去。 我估计他们是想探探虚实,万一我家人多,他们就会放弃我家。 但是劫匪听说我要去楼上,那可是我自投罗网,只要他们有人质在手,我家有再多人他们也不用怕。 而大姐被匪徒劫持,事事配合,没有任何抵抗,也不向我们家求救,我就猜到匪徒的同伙很可能在她家里,她有一个刚上小学的女儿,如果她女儿在匪徒手里,她肯定不敢有丝毫违拗。 后来我看到她家大门门锁有划痕,更加确定了之前的猜测,她松散的头发也可能是匪徒入室时在扭打间扯松的。 三名持刀匪徒搞定一大一小两个女的,用不了多少力气,况且大姐害怕他们伤到她女儿,自然不敢大喊大叫。 因为如果我是匪徒,一定以最快的速度抓住小的,然后要挟大的,只要速度够快,邻居本听不到动静。 至于孩子,我救下她的时候,她的眼睛被蒙着,嘴被堵着,应该就是匪徒不想让她哭闹,引起邻居的怀疑。 “你提醒阿姨别给任何人开门,也别信他们说的话,就是因为想到匪徒会用你威胁他们?” “对啊,这些家伙也算是很小心了,可惜他们遇到了当代的活雷锋。” 古昱摇头浅笑,对我的厚脸皮已经习以为常,他身上有前两个时空的潜藏记忆,很多觉不需要记起来,但它就是存在。 和孤身闯敌营相比,智斗几个歹徒只是小意思,他也能当成笑话来听。 夏季的夜晚本该是热闹吵闹的,然而我们行车所过之处,临街的店铺早早便关了门,没人在外面闲逛。 暖黄的路灯照亮萧索的街道,古昱买的新房远离市中心,那片区域刚刚开发,街面虽然宽敞干净,不过还没几户人家正式搬进新房,整座小区打远望去漆黑一片。 跟小区隔着三条街,我们被路中央的一辆救护车拦下,准确的说是它挡在马路中央,我们没办法通行。 救护车翻倒在路中央,车顶的红灯闪烁,在没有鸣笛声的情况下,黑夜中一闪一闪的红光看上去有点诡异。 古昱停下车,用眼神征询我的意见,这时候当然要用异能,光用眼睛看是看不出问题的。 “车里有一道很微弱的脑波,马路两边的绿化带里各有四个正常人。” “有人受伤。”古昱微微蹙眉道:“他们在利用伤者做饵。” “怎么着?需要雷锋出场不?”我猜古昱是想把受伤的人救下来,于是主动请命。 “不用,他们可能有,绕过去。”古昱权衡之后,决定先避开这伙人。 他的顾虑在理,我们后车厢里拖家带口的,万一发生击事件,误伤到爸妈和曹宝,那可就亏了。 我们的车子只在路上停了半分钟,然后就倒退出这条马路,向另一个方向开去。 那伙人的脑波剧烈起伏,可能他们以为到嘴的肥羊跑了,正恼火呢。 现在夜晚才刚刚开始,这伙人不干一票肯定不会罢休,古昱是打算把爸妈和曹宝送回家再出来收拾他们。 我说要不就报警,让警方来处理,但古昱说这伙人在暗,警方在明,如果警车开过来,他们一听到警笛声就跑没影了。 我想想也是,不如先把这伙人打晕,再报警抓他们,最好是把他们一锅端,免得留下祸。 车子绕到另一条路上,没开出多远我就发现后面出现了一辆电动车,骑车的是个年轻姑娘。 天黑之后极少有人出来活动,何况是单身的年轻姑娘,所以当她出现在我们车后方的时候,我自然多看了两眼。 我们的城市没有自行车道,如果骑自行车或是电动车,都是贴着人行道的边,但是这个姑娘从一个岔路口拐出来,直接就尾随在我们的车后方,躲进了后视镜的死角。 要不是我一直注意着后视镜,恐怕还发现不了她,我提醒古昱,后有人跟着。 若是以前,年轻小姑娘单独走夜路并不会引起我的注意,可是末世几年我见过太多拿着抢劫的女人和孩子;况且眼下又是闹瘟疫、又是封城,搞得人心惶惶,一个小姑娘敢单独出来,还好巧不巧地突然出现在我们车后,这就让人不得不防了。 古昱故意把车拐进一条小街,然后减速让我跳下车,我的身体没有从前灵活,落地时滚了两圈才停住。 我刚站起来,骑电动车的小姑娘就到了,她拐进小街,突然看到我站在路中间下意识地就捏了刹车。 不过车头还是撞到了我身上,我借力向后一倒,坐在地上哎哟一声。 “没长眼睛啊,堵着路找死呢?”姑娘先发制人,没等我开口,就骂了起来。 “你撞人有理啦?哎呀,我的骨轴啊,哎呀,我的波棱盖儿啊……”我赖在路中间不起来,打横躺下,像只拦路虎似的,把本来就不宽的小街挡死。 “我都捏刹车了,撞那一下本不重,想碰瓷是不是?呵呵。”姑娘冷笑着掏出对讲机。 我躺着没动,装傻道:“报警也没用,警察来了也得送我去验伤,你别想跑。” 姑娘和对讲机另一边的人简单说了两句,意思是这边有人闹事,叫他们过来处理。 小姑娘身材单薄柔弱,比我矮半个头,估计她知道跟我硬碰硬讨不到便宜,所以直接叫人过来。 我拿出手机,调成录像模式,小姑娘完全不在意,好像笃定我这么做没有任何意义。 没过多久,十几辆电动车就停在了小街的街口,这种通工具虽说不如汽车和摩托快,但胜在声音小,钻到小区或暗街里方便躲藏。 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地抢劫,我暗暗发笑,这时候古昱应该已经报警了。 “我的人到了,把你的人叫出来吧。”小姑娘好像对这套业务很,听她的口气,这是两个团伙要干架? “我这边的人都到了,呶。”我指指自己,丝毫没有惧意地说。 “哼,行啊,一会儿别怪我的兄弟们心狠手辣,欺负你一个女的。”小姑娘森然一笑,晃了晃车灯,向街口的人发信号。 街口的人接收到信号,迈下车子朝这边跑过来,手里有拎着钢管撬的,还有铁链和西瓜刀。 “砍死她。”小姑娘狠声命令道。 我看她年纪不大,按说不该这么小就混黑,现在网络和各路信息来源多,没准儿她是看多了此类电影,想展现一下蛊惑妹的风采。 我身上没别的武器,还是那对哑铃,相同的配方、相同的味道。 如今这身手对付高等丧尸或者变异兽肯定不成,但对付几个拿冷兵器的普通人那是绰绰有余。 这些人本身没功夫底子,就是仗着人多,手里有家伙,吓唬吓唬本份老实的人还行,真遇到高人立刻歇菜。 那些看似凶猛的武器朝我招呼过来,被我一顿格挡踢砸,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回在小街上空。 我一手举着手机拍摄,一手抡起哑铃,动作算不上美,偶尔还得挨上一下,但视频拍得很清楚。 等我把十几个人都打趴下,警笛声也到了近处,小姑娘骑上电动车就想跑,被我掷出的哑铃砸个正着。 在警车赶到前,我快速离开现场,然后把刚刚录的视频发到了本地贴吧上。 孰是孰非警方自然会调整清楚,我当然也可以跟他们回警局,但今晚我们刚搬家,我不放心爸妈他们,所以只能溜了。 好在事发地点离古昱的新家不太远,走上二十来分钟也就到了,新小区没几家住户,楼里甚至没有通燃气,只有电和水。 古昱的房子比较靠小区里面,小区的门卫室没人,古昱没给我开门的磁卡,他说让我自己想办法进去。 门卫室没人,进去的方法就简单了,我直接爬过铁门翻进院子里。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