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她原来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瞧瞧这吓得,小脸都白了,魔徒的名声果然很响亮,哈哈哈。” 云姝那不是吓得脸 白了,她是气的,大哥整 在外追绞魔徒,到头来就有一只藏在他们的家里,而且还藏得这样深。 连荷冷着脸瞪了一眼猖狂大笑的临朐,伸手去拽云姝的胳膊,将她拉倒自己的身侧,“我送她去面见魔主,不用你了。” 临朐左右摆着手说去吧去吧,笑的停不下来。 “有病。”连荷低咒了一声,拉着云姝往一处石壁的方向走去,边走边对云姝道:“不想多吃苦头就跟在我身边,少说话,若是幸运,兴许还能留一条命走出这里。” 石壁上有一处很隐蔽的机关,摁下之后墙门大开,进入一个深邃的山 内,云姝被连荷抓着肩膀上的绳索推着走在前头。 云姝一边打量着周遭的环境,一边冷笑讽刺的说:“你现在说这话,不显的很可笑吗?都把我带进你们的老巢了,还盼着我会从这里活着走出去?这话你说出来自己信吗?” 确实有些不切实际,连荷答不上来就选择沉默不言。临朐坐在马车上,吹着口哨优哉游哉的跟在她们身后进了石 ,机关落下,石壁外恢复如常。 若无法正确的按下机关,即便站在外面的石壁之下,也是难以发发现石门的入口,机关布置的非常 妙。 魔教的老巢安置在了被掏空的山体之中,这里篝火亮如白昼,四处可见罩着黑袍的魔徒在巡逻警戒。 云姝被连荷带进去后,半路突然被两个穿着黑纱裙的年轻女子截住,询问了一番,确定了身份后带走了云姝。 云姝被两个黑纱女子送进了一间密室内,她被扒光了身子安置在了浴桶之中,那二人服侍她沐浴清洗。 云姝并不挣扎反抗,相反她还很配合,使那都做好了准备要收拾她的两名女子 到惊奇。 云姝在马车内颠簸蜷缩了一天,四肢酸痛难忍,既然跑不掉,又有人伺候沐浴更衣,这样难得的机会怎么能错过。 唯一让她有些不 的是,大祭司给她的那盒抑制血毒的药丸她一直都贴身收着,刚才 衣的时候被搜查了出去,虽然里面只剩下两粒。 云姝在沐浴的时候,远在百里之外的上京城内,六公主正在被训斥。 她私自出 去了驿馆一事到底被皇后知晓了,待她回 之后立即被提到皇后面前,当着甄淑妃的面好一顿训斥。皇后要赏板子以作惩戒,可这板子当然不能打在身娇 贵的六公主身上,这时候就轮到侍读出场了。 可皇后的话吩咐下去半天,小太监才急匆匆的回来禀报,说云姝并不在 内。 皇后恼怒,斥责云姝无法无天,不但私自拐带公主出 ,她怕受罚却躲了起来,当即命人去找,找到必须严惩。 云姝并非是胆小怕事之人,突然消失,必然是发生了什么事。 六公主这时候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 ,心知与皇后说等于白说,便被放行之后,急匆匆的朝东 而去。 第五十九章 温水沐浴后, 云姝被换上了一套魔族的衣饰。 微透的黑纱隐约能瞧见里面的肚兜轮廓, 和大片光· 的肌肤, 如此 · , 也只有魔族的女子才能穿的出去。 人在屋檐下, 凡是不由己,云姝又一次的被迫妥协。因为她若是坚持不穿,只能光着出去……她自己原本的衣物已经被焚烧了。 随后, 两个女魔徒带着云姝离开了浴室,延着弯曲的小道朝未知的方向而去。昏暗的石山内景, 不分昼夜的点着火把,处处都透 着沉重的 迫 ,云姝边走边打量着这里的一切。 忽然她们停在了一栋依墙而建的木屋前, 这木屋修建的与中州的房屋风格不同,有门无窗,封闭的很严密。最主要的是,这石山之内都是石 ,就连云姝之前沐浴之处都是石头凿出来的 。这里却建了一座木屋, 所居何人? 下一瞬,就听那两个女魔徒齐声朝屋内道:“魔主, 人已带到。” 云姝心下微惊, 魔主?莫不是传言中的灭生? 咯吱一声,木门自行打开了一道 隙,里面的光线同样很暗,隐隐有一道暗香飘了出来。无人说话, 只敞开了半扇门,在等着她进去。 云姝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 心警惕,她不知屋内那所谓的魔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显然不会是个好人。这些人把她带进老巢后先洗身子又换上这样 · 的衣裳被送到魔主面前,云姝不害怕才怪。 然而,她怕不怕也不能改变眼下的状况,既进了这魔窟,便是 翅难飞了。那两名女魔徒一边一个押着她的肩膀,将她强行推入了屋内,便关门守在了外面。 云姝踉跄着朝前扑了两步,忽然脚下扑哧一声,似是将什么东西踩破了。她抬起脚一看,只见一个一指多长的黑 虫的尸体已经成了纸片躺在地上,周遭都是它体内迸溅出来的黏糊糊的内脏。 云姝看清楚的瞬间,只觉得全身酥的一下,头皮发麻,她飞快的朝后退步躲避,可紧接着脚下扑哧之声不绝于耳,几乎她每一步落地都会踩中一两只。 云姝喉咙滚了滚,她脖颈僵硬,慢慢的扭头朝身后看去,只见身后的墙壁和地面上都爬 了各式各样的毒蝎虫蛇,密密麻麻的都朝她包抄而来。 云姝最怕的就是虫子,即便重生以来已经克服了不少,可她两世加在一起也没见过这么多。眼见那些恶心的 虫如同下雨似的从棚顶上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时不时的就落在她的脚边,或掉在她的头顶和肩膀上。 云姝崩溃了,她疯了一样的拍打着自己的肩背,尖叫不受控制的破喉而出,她一边跳着脚一边大叫着逃跑。 说来也怪,身后的虫子密密麻麻的都起堆,她逃跑的前路上却一只都没看见,回头一看,那些虫子似乎有意要将她往前驱赶一般。 忽然脚踝处一阵刺痛,云姝低头一看,一只巴掌大, 身都是腿的蜈蚣正趴在她的脚上喝血。 云姝啊啊啊的疯狂跳脚,眼泪都飞了出来,终于震掉了那只恶心的蜈蚣,云姝都快恶心的吐了,顾不得其他,就算前面是万丈悬崖她都甘心跳下去摔个粉身碎骨而死,也不要被这些恶心的东西爬到身上。 木屋不大,穿过前厅后面就是一间密室一样的空间,没有人。这里光线更暗,只有几只白蜡烛燃着微弱的火苗,但奇异的是这里很干净,暂时一只虫子都没看见。 云姝飞快的将自己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确定在没有虫子了,她才松了一口气,抹掉了眼角的泪珠。 脚踝被蜈蚣爬过的位置留下了一道红 的痕迹,和一个小小的破口,伤口处有些发黑,和灼热 ,还在往外渗血。 云姝转头看了一眼她先前跺脚的地方,那只蜈蚣已经千脚朝天的见阎王去了。 自从知道自己的血有毒之后,进 的这一年以来,云姝都格外注意,不曾让自己受伤。 大祭司给的缓解毒 的药丸本来过几天就到了再次服用的 子,一个月的末尾,显然药 已经挥散的差不多了,连毒蜈蚣都被她毒死了,这么厉害,她还有什么可怕的? 说是这么说,可一想到那东西趴在身上 动的画面,云姝后槽牙都在打颤。 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努力让自己保持情绪。这里既然是魔主的地盘,为何没见到他的人影? 云姝四处打量着暗室,北墙位置有一个浅浅的水潭,坛内 动着暗红 如血一般的 体,却不腥腻,水面上飘 着一层红 的薄雾,那淡淡的暗香就是从这里飘出来的,不知是什么东西。 左右两面墙壁的柜子上摆放了许多的陶瓷小罐,看着眼 。云姝看了眼距离她最近的一个,没敢碰触,因为她想起来那里装着的是什么——麒麟蛊虫。 “看什么呢?”耳边毫无预兆的想起了一个声音。 云姝心头一跳,猛的回头一看,只见咫尺之内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正半弯着 ,眉眼含笑的看着她。 男子忽然抬手拍了拍云姝的发顶,“啧啧,长高了不少,看来这一年你过得还不错。” “是你!”此人正是当初潜入圣殿,取走她手臂内蛊虫的那个魔教徒。云姝打量着他,眼底微微一惊,“你就是魔主,灭生?” 男子笑着摇头,“灭生是一个代号,每一任的魔主都被称之为灭生。当然,如果你喜 这么叫,也可。” 云姝万万没料到统领魔教的人竟然会是这样一个年轻,看起来还有些温雅的人。果然人心隔肚皮,谁能想到这样一张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脸,内里却是个黑的心肠都要烂透了的大恶人。 “云姝。” 灭生忽然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在嘴里细细品咂着这个名字的深意,眼神含笑却又带了点惋惜的打量着她。 “你想干什么?” 云姝警惕的盯着他的眼睛,她还记得自己是被当做蛊盅送进来的,蛊盅到底是什么她并不清楚,但盅为何意她懂,字面上的意思就是盛装蛊虫的器皿。 云姝想了一下如果自己的身体里 了各式各样虫子的样子,从七窍中爬进爬出……她决定自己还是先咬舌自尽算了。 灭生忽然钳住了她的下巴,紧接着一手揽住了她的 ,防止她逃走。 他欣赏着云姝眼底的情绪转变,从惊惶到愕然。 愕然? “你那是什么眼神?为何这般看着我?” 云姝呜呜几声,灭生的笑容加深,带着戏谑的味道:“想死?不不不,你不能死。你得活着,而且要活的长长久久才行。龙蛊养成需要九九八十一天,这期间你需像十月怀胎一般的养着身子才行,放心,我会亲自照料你的起居饮食。” 云姝拼命的摇头,被掐着脸颊,她闭不上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灭生看着她笑,仿佛在欣赏一件珍宝,眼神里充 兴趣, 动。 云姝挣 不开,突然嘴 阖动,用力朝他脸上吐口水。 灭生猝不及防,被口水 了 脸,有几滴进了他的眼睛里,顿时觉得左眼的瞳孔火烧针扎一般的疼。 灭生骤然发怒,脸 瞬间显的狰狞可怕,他行止 鲁的一把揪着云姝的衣领,大步朝那个暗红 的池子里拖去,挥手将她扔入其中。 扑通一声! 池子看着很浅,其实里面很深。云姝跌进去的瞬间直接被淹没了头顶。好在如今她已经不是一年前那个手无缚 之力的小姑娘了,她扑腾了几下就攀着沿边站起来,那暗红 的 体正好淹没到她的 口。 云姝一站直了身体就不停的干呕,将肚子里的东西都吐了个干净,也没见有所好转,胃部拼命的收缩,翻江倒海一般的难受。 刚才呛了一口进了嘴里,闻着是香的,入口确是血的腥气,这一池子的东西果然是血,似乎又加了其他的佐料才会有香气。 灭生将解药服下后,眼睛的灼痛已经有所缓解,但是眼底确是血红一片,看起来有些可怖。他站在沿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云姝,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只陶瓷小罐。 他掀起盖子,里面的蛊虫立即爬了出来,灭生冷冷地道:“小毒物,竟然暗算我,若非我有解药,今 可就要 沟里翻船了,到时候黄泉路上,那些老不死的还不得笑掉大牙!” “既然你这么急着找死,那就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他将蛊虫捏了起来就要扔进血池之内。 “慕容砚安!” 云姝单手撑在沿边,突然声嘶力竭的大喊了一声。 灭生的手一颤,皱眉偏头看着她,“你喊什么?” 云姝缓缓的抬起头来,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道:“七王爷,您一堂堂皇族血脉,生来尊贵。即便被人构陷 放,也不该堕落的与魔族为伍。若是萧贵妃得知自己拼死护下的人竟然成了这幅样子,窝藏在这巴掌大的地方苟且偷生,她得多失望啊。” 灭生的眼中风起云涌,神 巨变。 顷刻之后,他一把将蛊虫扔进了血池之中,同时俯身抓起云姝的衣领,迫使她微微昂头看他,“你,到底是谁?” 第六十章 东 。 “砰——” 茶盏摔在地面, 四分五裂, 迸溅起的碎片飞出的极远, 落到了刚刚迈入门槛走进来的云泊霖的脚边。 里间传来一声怒喝, “本 养你们何用!连个人都找不到, 她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地上跪了十几名黑衣人,齐声道:“属下无能,请殿下降罪。” 云泊霖用脚轻轻拨开了茶盏的碎片, 径自朝内走去。 两夜未眠,他的眼底都是血丝, 神 都是疲惫,这段时间他一直不眠不休的寻找云姝的下落。那 在街上,若是他不亲自送公主回 , 而是直接去找云姝,或许现在就是另一个结果。 这世上有钱难买早知道,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了。他大步来到殿前,朝慕容长卿拱手行礼,“太子。” 慕容长卿眉心紧锁, 抑着的心焦使他整个人都很暴躁,但面对慕容长卿的时候会稍加收敛一些。 他沉声问:“你那也没消息?” 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