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只能咬牙承担着这噩梦般的一切。 姜婳随着祁信的小厮进去屋子,空 的屋子无一人,案几上摆着一蛊酒。 看到那蛊酒,姜婳越发觉得不对劲。 她神 慌张,冲着那个小厮发问,“祁信到底做了什么事?外面那么多将士,不会都是他招来的吧?” 祁信的小厮并不回答她的问话,将那一蛊酒递到姜婳面前,“ 这是侯爷赐给夫人的,夫人喝了这蛊酒,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与您无关。” “ 我不喝这杯酒。” 姜婳总有种不好的预 ,她转身就要出去屋子。 “这可由不得夫人,玉娇院里的女人都喝了,夫人自然也得喝下这杯酒,这是侯爷的命令。” 小厮示意门口的侍卫拦着姜婳。 “你放肆。” 姜婳怒斥道:“ 我是侯夫人,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然她这个淮 侯夫人素来只是个空架子而已,在两个侍卫的钳制下,姜婳挣 不得。 那个小厮使劲捏着姜婳的下巴,将那壶酒尽数灌到她嘴里,“ 为了让夫人走个明白,不妨告诉夫人,侯爷与逆贼联合,如今侯爷已认罪伏法。夫人是淮 侯夫人,早晚都会没了这条命的。侯爷怜惜夫人,特意让夫人喝下这杯鸠酒,免受折磨。” “不仅是夫人,玉娇院里所有女子都喝了鸠酒,夫人到地下也不孤单的。” 听到这几番话,姜婳身子瞬间僵硬起来,她脸 煞白,极力挣扎,“不,我不想死。” 姜婳声嘶力竭的道:“我长姐是福宁郡主,我伯父是南 侯,他们不会让我死的,他们不会看着我死的。” 小厮钳着姜婳的下巴,继续往她嘴里灌鸠酒,“ 事到如今,夫人还看不清形势吗?” 这个小厮将姜婳放开,姜婳使劲的呕吐, 要将喝下去的鸠酒吐出来。 然而酒已入肚,她吐不出一点东西,姜婳身子颤抖个不停,她哭泣着摇头,“你要死,你一个人死好了,为什么要拉着整个淮 侯府的人给你陪葬。” 鸠酒的毒 又快又烈,不多时,姜婳嘴角 淌着殷红的血迹,她五脏六腑传来剧毒,躺在地上渐渐意识模糊。 一步错,步步错,若她没有执意 姜娆一头从而嫁给祁信,那她应当也不会没了命吧! 一 之间,淮 侯府所有的女眷尽数中毒死亡,纵然晏安修书去到淮 ,令淮 的知县注意淮 侯府的动静,然,到底来不及阻挡这一场惨剧。 等消息传到姜娆那里时,姜娆一双桃花眼蓦地瞪圆,“祁信就是个疯子,他害了姜婳,害了那么多女子的 命。” 她与姜婳姐妹一场,姜婳纵容有许多错,可错不致死,却被祁信害了 命。 姜婳的离去,让姜娆郁闷 概了数 ,一起长大的姐妹,如今却物是人非。 诚然姜娆对姜婳彻底寒了心,知道这是她咎由自取,可也不免有些伤 。 姜娆还有姜钧煜将姜婳下葬,姜钧煜是姜婳的兄长,猛然失去了亲生妹妹,纵容自己的妹妹有再多不是,他扔悲痛不已。 因着祁信的罪名,姜婳是戴罪之身,葬礼一切从简。 姜娆在姜婳的墓碑前,为她烧着黄表纸,“姜婳,你下辈子不要这么蠢了。” 姜婳这短暂的一生,本来可以幸福的度过一辈子,却被权势富贵和对姜娆的嫉妒所蒙蔽,从她愚蠢的招惹祁信的那一刻,她便让自己走上了歧途。 姜娆写信给姜侯爷还有姜家二房,告知了他们姜婳去世的事情。 “ 娆儿,姜婳有今 ,怨不得其他人,你别太难过了。”晏安将姜娆抱在怀中,宽解着她。 姜娆 出浅笑,“表哥你放心,我没事的。” 祁信的罪名需等到祁宣帝下令,眼下晏安和姜娆他们虽无法动祁信一 手指,可他害了那么多女子的 命,痛快一死未免太便宜他了。 晏安下了令,暗中示意其他侍卫对祁信动一些手脚,以此来让他体会到被折磨的 受。 姜娆换了个话题,“ 表哥,你可想好怎么应对背后歹人了吗?” 晏安声音清和,“ 陈邵和祁信如今已伏法,陈邵残存的势力近乎被消灭,成不了什么气候,再说了,他们也没必要对我动手,这样只会将他们暴 出来。至于祁信,更掀不起什么风浪,他的手下已统统被抓捕。如若真的有人想对我下手,应当不是他们二人。” 晏安起身,负手走到轩窗旁,窗外芭蕉叶新绿。 这新绿映进轩窗内,带来丝缕的清凉,“这么一来,若我猜得不错的话,我大概心中有数了。” 姜娆走到晏安身旁,拉过他的手,青葱的指尖在晏安的掌心写了几个字。 晏安墨眸微敛,垂首看着面前风姿绰约的女郎,女郎的指尖白皙柔.滑,在他的掌心轻轻的勾勒着笔画,令晏安觉得有些酥麻。 姜娆停下动作,“表哥,你猜的那人可是他?” 晏安一把将她的玉手握进掌中, 出俊逸的笑,“娆儿与我心有灵犀。” 姜娆又出声,“他在暗,我们在明,那表哥可想好应对之策了?” 晏安回道:“ 若我估计的不错,背后之人这几 便会动手。毕竟在我未回开封之前,不管我是死还是伤,背后之人才可以找到其他顶替的人,轻易的 身。” 傍晚的风吹进窗子,扬起晏安的衣袂,晏安坚定的道:“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将这人引出来。” 姜娆清亮如水的眸子望着晏安,“表哥你的意思是,以身犯险,主动让背后的人出手?” 晏安轻点了下头。 姜娆第一反应是不同意,“这太危险了,若那人 让你中毒箭,这是防不胜防的。我们不知道那人会在哪里动手,也不知道他会选择什么时间动手。即便再怎么 细提防,也无法保证你的安危的。” “娆儿,你听我说。” 晏安拉着姜娆坐下,让她坐在怀中,“ 正如你所说,防不胜防,那就没必要继续提防了。防备的了一时,防备不了一辈子。若那人这次不能得手的话,必定还会再次出手。咱们不如将计就计,主动 背后歹人出现。” 姜娆承认晏安说的有道理,可她不忍晏安以身试险。 女郎轻咬着丹 ,“可,半夏悲无药可解,你若出了意外怎么办?” 晏安笑的清隽好看,他的指腹摩.挲着姜娆的 ,“表哥自有办法。” 他拉着姜娆的玉手,没入衣衫中,“你摸一下,就知道了。” 这是什么虎 之词。 姜娆桃花眼瞪得圆圆的,泛起涟漪,两靥瞬间生霞,芙蓉面涌现羞意,她有些羞怯的咬着 ,“表哥,这不太合适吧。” 今晚十一点半左右还有一更 第102章 (二)更 看着姜娆桃腮泛粉、 若桃李的模样,晏安知道她误会了什么,却也不挑明,戏谑的欣赏着她娇羞的姿态。 不如预想中的那样,姜娆的指尖触碰到冰凉的触 。 她一愣,柔荑继续触碰着晏安锦袍里的铁甲。 晏安故意打趣着她,“娆儿这般急切?” 姜娆嗔他一眼,好奇的道:“ 表哥,你穿的是什么?” 晏安解释,“金丝软甲,这是我离开开封前,太子给我的。” 金丝软甲,乃是大祁皇室代代 传下来的宝物,颇是贵重,穿在身上可抵御一般的刀 袭击。 姜娆面上漾着欣喜的笑意,“表哥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有了这金丝软甲护卫,倒是可以保证晏安的安危了。 “ 离开开封的时候,太子忘记提醒我了,我前几 才发现。” 晏安无辜的解释。 “再说了,金丝软甲密不透风,现在天气这么热,穿在身上一会儿便是大汗淋漓,我也不能整 都穿着它!” 姜娆轻笑一声,“ 好了,表哥快 下吧。” 虽擒拿了陈邵,然还有些漏网之鱼,将士们继续留在桂州捉捕残余逆贼残余的势力。 在晏安放出风声要回开封的时候,某些蠢蠢 动的人按耐不住了。 开封城,祁恒“啪”的使劲拍在案桌上,怒气沉沉,“ 晏安竟然活捉了陈邵毫发无损。” 祁恒眸 闪过毒辣的光,“ 传令下去,尽快动手,绝不能让晏安活着回到开封。” “是,三殿下。” 祁恒的侍卫退了下去。 祁恒神 沉,早在晏安离开开封的时候,他便派人一直注意着晏安的动静。 本以为用不着他出手,战场上形势急迫,刀剑无眼,晏安定会折损在逆贼手中。 不料,晏安不仅毫发无损,还以少胜多消灭了逆贼。 这下祁恒坐不住了,务必要赶在晏安回到开封前,要了他的命。 是夜,月 高悬,晏安特意撤退府上大半将士,只留下了几名守门的将士,等待歹人前来。 一切都在晏安的预料之中,第二天晚上,祁恒派来的侍卫悄悄潜入晏安居住的院子里。 这个侍卫武艺超群,他轻巧的避过门前守卫的将士,潜入晏安居住屋子的轩窗前,轻轻打开轩窗,透过 隙,对着 榻上 睡的晏安举起了弓弦。 箭矢飞快的刺入 榻上的晏安,蒙面的侍卫得意一笑,他刚转身准备离去,望着面前不知何时围上来的一堆乌 的执刀将士,蓦地,身子僵硬起来。 榻上等着猎物上钩的晏安睁开墨眸,着一身雪白的寝衣下了 ,如水的月 洒在他清隽的眉眼,掌中拿着未能 .入他身上的那 毒箭,走到祁恒派去的侍卫身旁。 晏安发问,“谁派你来的?” 祁恒的侍卫难以置信的看着晏安,“你没有中箭?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敢保证,刺杀晏安的计划绝对的天.衣无 ,箭上的毒也是罕见的奇毒,晏安不可能早有防备。这场刺杀,没理由会失败。 清冽的月辉 淌在晏安深邃的轮廓,更为他 了一层熠熠又清峻的光华。 晏安清和的出声,“不,我当然中了毒箭,明 我中了毒箭的消息便会放出去。” 祁信的侍卫惊惧的看着晏安,此次刺杀晏安失败,他肯定难逃一死。 晏安出声吩咐,“将他带下去,别让他死了,务必让他吐口背后的主使之人。” 晏安望着手中的箭矢沉思,这场刺杀看上去化解的很容易,可这一切是在他早有准备的前提下。 如若不是姜娆做了预知梦提醒他,纵晏安周密谋算,也绝不会料到,除了陈邵、祁信以外,还有第三人筹谋着对他下毒手。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姜娆的提醒,在经久不易的擒获了陈邵后,最大的危机已解除,晏安很难预料到黄雀在后,并且多加提防。 防不胜防, 对他下毒手的人,可以很轻易的钻空子对他下手,事后再将罪名泼在逆贼身上。 毕竟他在桂州,唯一想要他死的,只有那些残余的逆贼,这是看上去最合理的解释。 姜娆做的梦也是如此,梦中石崇等人说他是被那些漏网之鱼的逆贼所谋害的。 如若不是早有防备,他们所有人怕是都要被蒙在鼓里了。 姜娆第二天刚醒来,便听到晏安轻描淡写的告诉她已经捉到了 毒杀他的那个人。 姜娆鸦青的长睫眨了眨,一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不过睡了一觉而已,危机便解除了,这也太快了吧! 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