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我就怕阿玛被皇玛法责罚,”弘盼小大人似的皱了皱鼻子,忽又想起什么使劲拽了拽茉雅奇的手,“大姐姐,你太不讲义气了,走也不带着我,我也想跟阿玛出去玩呢。” 茉雅奇轻声一笑,拍了拍弘盼的头道,“大姐姐是偷着回京,都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哪敢带着你啊。你看一会儿,说不准还要被福晋责罚呢。” “唔,”弘盼眨了眨眼睛,又开始担心起茉雅奇了,“福晋最近心情确实不大好,大姐姐一会儿先跟福晋请罪吧。要是福晋罚你,我就去找额娘来替你求情。” “不用啦,”茉雅奇笑了笑,忽又左右看了看,有些奇怪道,“伊尔哈呢?她不知道我回来吗?” “知道啊,”弘盼也跟着左右看了看,“傅鼐先派人回来知会了,二姐姐应该也知道啦。咦,她怎么没出来呢?” 傍晚,京城 太医院里到了下职时间,贺太医跟同僚拱手作别后,走出太医院的大门。 丁芪正是晚职,与贺太医面而过时,稍停了停道,“贺太医今儿又进去了吧?咸安那位怎么样了?” 贺孟俯与丁芪也算有几分投缘,随即停下脚步,摇了摇头道,“还是那样,拖一算一吧。我见那位福晋跟二阿哥也没有几分情分,估计闷在那里也是白白遭罪。” “唉,这倒也是,咱们也就尽人事听天命了,”丁芪跟贺孟俯慨了两句,两人又作别各自而去。 贺孟俯出了太医院前的巷子,没有走平时回家的路,反而拐去了街市,上了一辆不打眼的青帏小车。 第417章嫉妒 康熙四十九年 六月五,圆明园 茉雅奇从福晋那儿出来,刚过了晌午,好在傅鼐带了阿玛的话回来,福晋虽然生气,却也没太过苛责她。 宝笙多多少少松了口气,扶着茉雅奇慢悠悠地走回竹阔楼,刚到门前,正上夸着个竹篮准备出门的兰桃。 “兰桃,”茉雅奇笑着叫住眼前的小丫头,“你们家格格呢?” “大格格,”兰桃后退了一步,冲茉雅奇福了福,神情却莫名地带了些疏离,“我们格格在侧福晋那儿呢,最近侧福晋心情不好,我们格格得时常陪着。” “李额娘怎么了?是因为担心阿玛吗?”茉雅奇一时倒没想太多。 兰桃抿了抿嘴角,抬眉挑了茉雅奇一眼,嗓音有些闷闷的,“大体是吧,侧福晋自己担心,又出不了园子,偏我们格格老实,不如大格格会打算——”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宝笙反应慢了一些,才听出这丫头话音里竟夹带的,“谁给你的胆子?规矩都忘——” “长姐!”宝笙话未说完,几人身后传来一声清亮的呼唤。 茉雅奇转过头,就见伊尔哈扬着笑脸,三步并两步朝她跑了过来,“我可从额娘那儿溜出来了,本来还想去大门那儿你呢,结果秋欣说你肯定已经回来了。” “慢些跑,”茉雅奇忙伸手扶住伊尔哈,“我一早就到了,先去了福晋那儿。刚才碰到兰桃,知道你去了李额娘那儿了。” “唉,我额娘最近又总看我不顺眼,天天把我闷在她屋里一会儿背书,一会儿绣鸳鸯的,我都快烦死了,”伊尔哈挽住茉雅奇的胳膊,两人肩并着肩往屋里走,“长姐这一路上都去哪儿了?外面好不好玩?你快给我讲讲……” 宝笙跟在茉雅奇身后,又瞥了一眼低下头的兰桃,终是没有再继续追究。 秋欣随后而来,看了看走进堂屋的两位格格,用手点了点兰桃的额头,轻轻叹了口气。 六月十,路傍园 “侧福晋小产而亡可不是件小事啊,”苏伟与荣平同坐在前院厢房屋檐下。 荣平如今是八阿哥身边最有资历的大太监了,之前荣安死后,他着实嚣张了一阵,可惜后来在慎行司走了一遭,差事便被冯进朝顶了去。而今,他虽重得重用,人却变得木讷了很多,跟苏伟说话也多少带着些拘谨。 “事情都是福晋料理的,小弟知道的也不多。后来贝勒爷又出了事,侧福晋的棺椁也没能带回来。” “这嘉怡主子可是我们王妃的亲侄女啊,”苏伟又像模像样地叹了口气,“如今一尸两命,还迟迟不能入土为安,回头我们王妃娘家知道了,你们府上也不好代吧。” “小弟也是担心,”荣平有些焦灼地挠了挠耳朵,“贝勒爷的身体迟迟不见好转,福晋也绵病榻,我一个奴才更做不得主。如今这事儿,恐怕还得劳请苏公公跟王爷禀明一声。” 苏伟皱了皱眉,一手在膝盖上轻敲了敲,“照理说,这事儿由我们王爷知会礼部和宗人府也使得。八福晋既然病了,我们王妃也和该帮衬一把。只是,这嘉怡小主出京时都好好的,肚子里还揣着个宝贝疙瘩,怎么能说没就没了呢?这事儿若是背后还藏着什么内情,咱家可是不愿意沾这一身腥的。” “唉哟,苏公公您想多了,”荣平苦着脸道,“侧福晋小产时,我们贝勒爷正病着呢,大家都忙得焦头烂额的,这时候任谁也没工夫动旁的心思啊。想是也因为贝勒爷突然病倒,侧福晋受了些惊吓,加之伺候的奴才们疏忽,这才……我们福晋也是动了大气的,一连打杀了七八个奴才。侧福晋这一胎本就金贵,贝勒爷都不放心让她单独留在京里,谁能想到会出这种事呢。” 苏伟抿了抿嘴角,眼中有一瞬的闪神,又很快遮掩了过去,“事情简单就好,只不过我们王妃那里,总少不得要多问问的。”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