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圈红了一块,俨然是被揍得。 秦初这一拳,把他身上的神气质打散了不少。 “他问我拿了药。”何医生说。 秦初问他“什么药。” 何医生“这药的学名叫做多卡因,用来抑制信息素的。” 秦初愣住“不是抑制剂吗?” 何医生“和抑制剂有所不同。抑制剂在大街上就能买到,多卡因是为了做手术服用的。理论上要提前服用一年,对身体的伤害很大。” 秦初问他“什么手术?” 何医生叹息道“摘除腺体。” 第63章 宝宝委屈 路潼摘下眼镜,闭着眼小憩了会儿。 他桌上是几张化学卷子,已经做了一大半,统一留着最后几大题没写。 贺年停下笔,问他:“你怎么了?” 他看了眼路潼的卷子,调侃道:“不是吧,学神,你也有不会的题目啊?要不要我教你。” 路潼懒得理他。 贺年写了两节课的卷子,早就写腻了。 只是路潼一直不停笔,他找不到人讲小话,只能一直往后做题。现在路潼休息了,贺年也不打算继续写。 “眼睛不舒服?”贺年问他。 路潼点头,食指摸上自己的右眼:“下午开始,右眼就跳个不停。” “哇。”贺年夸张的喊了一声:“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啊,你这几天小心一点。” 路潼吐槽:“什么封建信的说法。” 不过,他今天下午的时候确实心慌,跟上回发现秦十五晚上发烧一样,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因此,这才没工夫去看卷子上几道大题的题干。 贺年问他:“老周有没有找你说过北大那个夏令营的事情啊?” 路潼摇头。 贺年羡慕道:“不说也快了吧。” 路潼把试卷翻面:“我不想去。” 贺年:“为什么?年年都不去?你去年说要竞赛不去,今年又找什么理由?” 路潼:“不想读北大不行吗。” 贺年惊悚地盯着他:“我没想到你居然是一个清华。” 路潼:“谁给你们的自信我能考北大的。” 贺年:“这还用得着自信吗,对你来说不就是一次期末考成绩嘛。” 一中在全国的中学排名都很靠前,不出所料,只要年级排名在前五十名的,不是去清华,就是去北大。 路潼从读高中开始,就一直在年级第一没滑下来过,考什么大学还不是他自己说了算。 贺年:“算了,我不懂你们这种学神的内心想法。我妈天天我考北大,我就想去读北大,奈何考不上啊。其实上海的大学就不错,可以退而求其次嘛。” 路潼赞成他的说法。 贺年犹豫了下,问道:“对了,秦初呢?” 路潼觉得自己右眼跳得更厉害了,他捂着眼睛:“你问他干什么?” 贺年八卦道:“你们什么情况啊?你高二他高一,你考大学的时候,他还读高中呢。这叫什么,这叫异地恋啊!咱们学校多得是毕业就分手的小情侣。” “谁告诉你我和他是情侣了?” 贺年:“你俩都被老何抓了,骗得了别人,还想骗我?我可是知道你的第二别的。” 他怪笑了几声,慨道:“虽然之前一直想当你老婆,不过你分化成omega之后,我发现跟你当闺也蛮的!” 路潼呵呵一声:“饶了我吧。” 贺年又说:“不过秦初那个成绩,实在是太难看了。虽然富二代也不用什么成绩,但北大那种学校,也买不进去吧。他难道还是打算出国吗?” 路潼:“不知道。” 贺年:“我前男友的朋友就这样,渣男一个。我告诉你,他也是国外长大的,后来他爸回国做生意,怕他在国外没人照顾,就把他接回国了。后来他国内跟人谈恋,把人家睡了,你懂得,结果没过一年就出国了。异国恋也没坚持多长时间就断了,他女朋友还怀了他小孩,也去打了。亏得是个beta,要是个omega还得了,万一被他终身标记,又被始终弃,不完蛋了。” 路潼:“你和我说这个有什么用?” 贺年挤眉眼:“我这是提醒你啊!跟秦初玩玩可以,千万别搞情。一看他就知道跟我们不是一种人,花花蝴蝶丛中过,多少鲜花想沾他啊?就算热恋的时候能保持专一,以后呢?狂蜂浪蝶往他身上扑,总有把持不住的时候嘛。” 路潼:“你话太多了,作业不用写了吗?” 贺年连忙道:“你借我抄抄。” 晚自习下课,路潼把眼镜放盒子里,回寝室了。 他看了眼手机,心里嘀咕:秦初今天怎么没发短信来? 往天,不等晚自习下课,秦初的短信就跟不要钱一样发过来。 路潼合理怀疑手机包月送得四百条短信他能在两天之内发完。 但是今天三节课过去了,一条消息都没有,实在反常。 路潼轻轻地按了下右眼,推开宿舍门。 房间里一片漆黑。 “他没回来?”路潼诧异了一句。 高一下班学期的晚自习课时跟高二不一样。 高一只有三节课,但是高二的话还有第四节 课,多了三十分钟,错开了回寝室的时间。 不过,转念一想也能想通。 秦初本来就不是一个能老老实实呆在学校里的人。 没认识路潼之前,别说晚自习下课回寝室了,晚自习人跑哪儿去都不知道。老赵得夜奔十万八千里去网吧或者篮球场抓人。 只是认识路潼之后,不愿意去外边了——毕竟,本来跟路潼的见面时间都不多。 路潼当他是跑出去玩了,放下手里的书打开灯。 秦初就坐在书桌前,双手抱臂,翘着二郎腿,气势凌冽,和他面对面。 路潼放书的手顿了下,刚想问怎么了,看他这姿势,大小姐病又犯了?上来兴师问罪吗? 结果目光往边上一撇,看到了被秦初翻出来的药,有抑制效果的多卡因。 这下,路潼确实有点儿心虚了。 “没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秦初冷淡地开口。 路潼问他:“你想听什么解释?” 秦初忍着不发火,把桌上的药罐拿在手里摇了两下:“这是什么东西?” 路潼扯谎起来脸不红心不跳,淡定道:“维生素c。” 秦初终于被他这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给惹了。 “维生素c,你当我是白痴吗?这上面就三个字,拜托你撒谎也走点心可以吗?” 他提高声音,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就紧张起来。 路潼:“你既然知道这是什么,何必来问一次呢。” 多问一次,岂不是多伤一次情。 路潼开口:“如果我是你,我会假装看不见,然后无事发生。” 秦初抿着:“谁跟你无事发生?为什么不跟我说!” 路潼:“和你说我要去摘除腺体,不是破坏气氛的吗。” 正是刚谈恋的时候,浓情意,不说海誓山盟,但天长地久是要许诺一番的。 可惜路潼这人不解风情,热恋的时候都能保持理智。 这只能说明两点,第一:他没有想象中那么喜秦初,第二:路潼是个渣男,玩自己情,并且打算随时拍拍股走人。 “说出来,你不是还要找我发通脾气。”路潼坐在边:“就像现在这样,我得花费一个礼拜时间来哄,不说的话就可以合理规避麻烦。” 秦初捏着瓶子,沉着脸问:“你觉得我以后不会生气吗?” 路潼笑了一下,没说话。 秦初却从这个笑里面,体会出了另一个含义。 ——有以后吗? 摘除腺体的手术,安排在路潼高三毕业之后。 一年多的时间,还不够谈一场恋吗。高中生的恋情,保质期有三四个月的都算长情了,少年人的喜和诺言,是世界上最不靠谱的东西。 这么长的子,其中的变数太多,路潼是个奉行计划赶不上变化的人,谁知道那时候两人的未来是什么样的? 或许秦初又出国了,或许自己考去了外省,现实中不稳定的因素加在一起,导致路潼不得不认真的梳理了一下今后的各种走向。 当然,也有可能两人会一直在一起,这种几率相对分开来说,属于小概率事件。 为了一个小概率事件拿命去赌,他路潼得被这个情怎么用力冲昏了脑袋,才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路潼从他手里拿过药瓶,语气放软了一些,大有示好的态度:“秦初,不要为了这个吵架了。” 他顿了一下:“做了手术,也不是就死了。我们还是可以在一起,或者你觉得没有信息素的omega是残次品,退一万步,我们也能做朋友。” 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