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消息,上 门掌门眉头紧皱,但于情于理,都不得不在正厅接见。 魔教的外 风格一向非常清楚稳定——以颠倒是非为主,以无中生有为辅,兼之胡搅蛮 ,完全讲不通道理。 一旦被盯上,往往还纠 不休,到处散布谣言,几百年都 魂不散,谁想到都要头疼。 加上魔教教众鱼龙混杂,三教九 什么人都有,一般来说,哪里是自小生长环境较为单纯的正道弟子应付的来的? 不过,上 门还不至于畏惧害怕。掌门只想要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究竟是怎样的。 一听涉及到了广寒峰,他抬手一划,便联通了太逸 府中的池水。 他的师弟一如既往,端坐在莲花池水上,发如乌木,一身素衣, 池莲花,出尘 俗。 此刻垂眸望来,目如点漆,乌黑清幽,投来视线,便能叫人心中一跳。 他眼睫纤长,本该显得缱绻,却眼神冷清,俊美的触目惊心。 瞧见水面上出现了掌门师兄的投影,太逸淡淡道:“何事?” 他自然也听到了魔教在山门前的喊话,但他并不觉得需要自己出面处理。 掌门道:“魔教遣使前来。说你座下弟子玉襄强闯魔教矿脉,杀死了两位魔教教众。可有此事?” 太逸顿时皱眉厌恶道:“魔教还是一如既往,喜 玩 文字游戏。” “此事你可知道?” “我知道。” “到底是什么情况?” 太逸像是早就料到了会有此问,抬手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符箓,夹在修长的指间,突然无风自燃,传出了玉襄的声音: “……我和阿瞳结伴去鸣沙山收服灵兽,结果发现石者山上,就只有萤一只孟极了!它的父母兄弟都被魔教抓走了,秋寒说魔教最近在这附近发现了一条矿脉,大约是觉得附近的灵兽碍事,所以抓了起来。于是我们就去救他们。然后有个魔教弟子,好像是负责守矿的人,发现了我们,试图用困山阵将我们困住。而且,而且他……他说话很难听,所以我就用师兄给我的法器一顿 揍……但是我没杀他,他只是受了伤……阿瞳说他最后是心魔入体,才气死了……” “……我们本来想去西边看看的,结果突然一个半人半蛇的人追了上来,说是之前那个人的师父,可能是想杀了我们报仇吧?然后就要杀我们……我们差点就死了,还好大师兄及时赶到了!……” 待到玉襄话音刚落,太逸便道:“就是这样。” 掌门叹了口气:“……师弟,比起用符箓记录玉襄的声音,你就不能直接对我复述一遍么……” “麻烦。” “那你准备怎么处理?” “我准备让她去练剑。三百年起步,五百年封顶。带着那么多法器,结果对手居然没有死在她手上,我丢不起这个人。” “她只是重伤了一个?湘君杀了另一个?” “湘君没杀它,只是把它抓起来了。” 掌门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他又道:“玉襄毕竟是当事人,你让她过来一下。” “她被我关 闭了,过不去。”太逸道:“我让湘君过去就是 了。” 就在此时,忽然自 府外传来了玉襄慌急的声音:“师尊!师尊!我听说魔教打上门来了!!” 掌门:“……她在哪里关 闭?” 太逸伸手抹去了水面上掌门师兄的倒影,平静道:“自然是在广寒峰 闭。” …… 见师尊的 府大门打开了,玉襄很是沮丧的走了进去。 “师尊,刚才的声音,你听见了吗?” “听见了。” “我,闯了祸?” “没事。” 玉襄顿时心里更没底了——没事的意思,就是她的确闯了祸,但是没有关系,他可以处理? 但是,那样的话,她不就给师父 麻烦了吗? “他们找的是我……我要出去吗?” “不用。”太逸道,“你先想清楚,你错在哪里?” “我……”玉襄按照魔教陈述的罪名,努力回忆她一路做的事情,迟疑道:“我,我不该闯入魔教的矿脉?我应该先通报我的身份,来意,然后看能不能和魔教协商……?” 太逸默然了片刻,终于还是没忍住道:“我当初如果知道你的智商是这个样子,我是不会带你回来的。” 玉襄被他嫌弃急了:“师尊!!!那我也是你教出来的!肯定是你教的不好!” “你师兄们也是我教的,说明不是我的问题,可能是你天生变异。” “我!”玉襄一时语 ,破罐破摔的气道:“我本来就天生变异!” 太逸便点了点头:“好在你还有些自知之明。” 他道:“放心吧,你师父如此厉害,不用来给你们填填捅出来的篓子,显不出我的能耐。” “可是……”玉襄忍不住被他逗笑了。但想到如今魔教正因为她而在为难师门,便又抿住嘴 ,内疚道:“我不想给你 麻烦。” 太逸却道:“徒弟不就是用来给师父 麻烦的么?” 他淡淡道:“收徒弟就是自找麻烦,我已经给自己找了很多麻烦了,不差你这一个。” 第二十四章 魔教的使者, 基本上全是雌 。 嘴巴上说的义愤填膺, 然而一入山门, 眼睛就黏在了前来 接领路,兼之监视防备的八位山门弟子身上。 他们分成两列, 检查完了她们身上并未携带违规物品,并且将危险物品都处理过后, 这才将她们“护”在中间,朝着上 殿而去。 一路上, 蛇女们肆无忌惮的娇笑调戏, 柔弱无骨的身子时不时便往他们身上倾倒, 的众人如临大敌,表情僵硬,引得她们哈哈大笑。 为首的蛇妖有意纵然, 也不阻止, 但她自己却没有像同族那样肆意 笑。她名唤剪竹,眼珠子自仪表堂堂的山门弟子们身上只是一转,便移了开去。 这些俊秀清 的少年, 她不是不喜 ,但她对另一个目标更 兴趣——那位号称修真界美貌第一的太逸真人, 不知在哪? 魔教一向张扬惯了,因为之前那次大战元气大伤,近千年间才有所收敛。但俗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 难移, 近百年间,慢慢的似乎又有些好了伤疤忘了疼。 他们一向是得理不饶人,无理也气壮,听说有人闯入矿脉杀了教众,还是上 门广寒峰的弟子,剪竹一下子就来了 神。 广寒峰! 太逸! 她终于有借口可以理直气壮的去见见他,而不用担心一靠近上 门山门,就直接被以“妖 不许靠近”的理由诛杀了! 那太逸如此出名,不知道真人究竟是名副其实,还是名过其实? 那玉襄据说是太逸真人唯一的女弟子,也不知长得什么模样,有什么特别之处? 莫非是特别美貌? 想她修行了千年,鳞片如玉如珠,体型矫若游龙。化作人形,婀娜多姿,妩媚动人,不知道多少男人追在她的尾巴后,只求能 上一次尾。 剪竹自诩美貌不输任何人,便忍不住心存幻想——万一,万一,那太逸瞧见她,也觉得她容貌秀丽,体态动人呢? 修真界第一的美男子,若也为她痴 ,她倒也愿意为他金盆洗手,从此素手做羹汤,一生一世一双人啊。 纵然她还没有见过他,但想到关于太逸的种种传闻,剪竹的脑海之中就已经想象出了他温柔的神 与目光——她的眼眸顿时像是漾出了 水一般,柔柔润润,脸庞就更像是喝醉了酒一般,晕出了海棠花般的微醺绯红。 但幻想是如此美好,剪竹自己却也知道,旷世奇恋发生的概率可能比 星坠落还要小。而自己这次出行,可是来苛责为难的。 再说了,妖族之中也不缺英气俊美,温润清雅的美男子,她想象不出太逸究竟能更好看到哪里去——她见多了美人,可不会轻易被美 惑。只是都到了上 门,不想一想这里的特产太逸,岂不是太对不住他的名声? 这么想着,剪竹便很为自己轻视太逸的骄傲 意的弯起了眉眼,好像她真的对他不以为然似的。 一众蛇女嬉笑轻佻,终于摇摇晃晃的扭进了大殿。 两列领路的山门弟子进殿之后,在原地站定,朝着端坐于主位之上的掌门恭敬一礼,便分散站在了两旁。 一切到现在为止,都毫无意外。 只是,当剪竹瞧见大殿上那身姿 拔清湛,如松如竹;神 淡漠疏离,如冰如雪;容貌皎美昳丽,如花如霞一般的雪衣青年时,她的尾巴突然一软,差点盘在地上。 还好蛇族走路原本就曲线妖娆,她身形一矮,随即脊背又柔若无骨的向前划出一道波浪,直起尾巴的样子,虽然有些突然,但也没什么人觉得奇怪。 樊湘君怀中抱着他的白莲,看 着一群蛇类蜿蜒着五颜六 的尾巴“游走”进入大殿,便忍不住的头皮发麻,脸 僵硬。 若不是因为掌门在此不可无礼,他早就唤出白莲离地三尺了——一想到他此刻和这群蛇类站在同一块地方,樊湘君就觉得全身上下都寒 直竖。 他心中认为这一定是师尊给予的考验,却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自己开口说话。 纵然四周的空气已经被蛇类污染,但他站在这里,不言不语,尚能忍受。若是要他走动说话,樊湘君觉得这跟掉进粪坑没什么两样。 可他越是高冷,剪竹行走间的尾巴与身体,就弯曲的越是 漾。 她黄 的眼眸一瞬也不瞬的盯着他,不仅是她,她身后的那些姐妹们显然也被樊湘君的美貌所慑,个个瞠目结舌,娇羞忸怩起来。 见状,大殿之上的其他弟子忍不住的 叹道 出现了!因为广寒峰一脉弟子颜值过高,名气过大,很容易产生外 纠纷——被各种女修找上门来——也很容易解决外 纠纷——刷脸几乎就可以摆平百分之八十——的问题! 这时,魔教众使盯着樊湘君,眼神都已经痴了。掌门对此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他神 平静,微笑着低沉道“我上 门与伊旬教向来并无来往,不知使者何故前来拜访?” 他的声音蕴含着一股浑厚的力量,叫人无法忽视。剪竹这才幽幽道“我等……我等要为我教两名教众讨回公道!不知广寒峰弟子玉襄何在?” “广寒峰么?”闻言,掌门慈 的看向了樊湘君,“广寒峰太逸真人如今正在闭关。他座下的首席弟子莲华真人樊湘君在此,你们若有什么误会,不妨当场解开。” 他一边说着,一边联通了太逸的 府池水,让他虽然远在广寒峰上,也能瞧见自己徒弟的应对是否得宜——他极为重视太逸,也极为重视广寒峰一脉,因为上 门的历代掌门,皆是广寒峰一脉所出。所以,他也非常关心樊湘君——他如今是上 门内修为最高的弟子,也是最有可能在将来继任上 门掌门一位的弟子。 如今他困在瓶颈期,已经不得突破停滞了很久。这并不奇怪,修真之路,总不可能一帆风顺。 掌门显然也很清楚这位师侄的症结在哪里——他太过不接地气了。所以樊湘君的许多次任务,都是掌门与太逸共同商议的结果。太逸经常在掌门 之深的鞭策中,无数次的以反讽的语气救下自家大徒弟一条小命“这个任务可以。 死他都可以了。” ——不过樊湘君现在正在执行的这个任务,似乎也快要 死他了。 而玉襄一见居然有现场直播,连忙从太逸对面跳上了池水——能在上面行走,或者像太逸那样端坐,并非这水的形态异常,而是太逸长年累月的将自己的灵力笼罩在上面。 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