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个赤脚医生。 ※※※※※※※※※※※※※※※※※※※※ 据说1963年有过一次和谈,但双方官方没有公开承认过。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的小天使哦~ 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嘟嘟猪 1个; 谢灌溉[营养]的小天使: 家有包子 20瓶;嘟嘟猪 9瓶;喵喵喵、软萌兔宝 5瓶;酒窝 2瓶;快走杨被风吹、山楂酱 1瓶; 非常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她是个大夫 余秋叹了口气, 翻了个身。 直到此时此刻, 她才能够真正理解这一代年轻人或者更确切点而讲, 是像北田武、小川君那些人的狂热。 不是他们智商低下没有头脑,而是他们相信他们追求的是正确的。这份狂热的情甚至制了他们的理智。 政治的引力就是这样强大, 它关系家国,它关系着人类理想。又或者更加虚无缥缈点儿讲,他是生活与苟且之外的诗和远方。 人是有理想的生物, 人可以为了自己的理想做出在旁人看来种种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份狂热极容易受到鼓动, 因为除了物质生活之外,人类还有神需求。为了足这份神追求, 人们可以无视于眼前的物质困难以及现实种种,为了自己的理想国不懈奋斗。 无论这份奋斗在外人或者历史看来是有意义还是一场笑话一场梦,对于他们本人而言,那都是他们全心全意虔诚为之努力奋斗的事业。 而当这份狂热受到他们的神偶像鼓励的时候, 就会急剧膨,甚至将自己整个人炸裂开来都不知道害怕后悔。 比方说, 当初受到了主席接见的红未兵, 立刻斗志昂扬地开始了破4旧,恨不得一下子砸破整个旧世界, 好建立起他们理想中的新世界。 又比方说, 因为总理的默许或者说是无声的鼓励, 所以一向对政治没什么兴趣的她在这么多大佬面前也开始夸夸其谈。 因为她相信自己是正确的呀, 她自带穿越金手指呀, 因为她发疯地希望两岸统一, 国家的命运可以少走弯路呀。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种近乎于突如其来不可思议的狂热本质上是一样的,它甚至突破了理智的制,在人的身体里头狂轰滥炸,东突西窜,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烧成一堆灰。 她并不比北田武与小川君高明,只不过他们执着的追求不一样而已。 她曾经引以为豪的多年医学生涯锻炼出来的冷静,在这件事情上是多么的羸弱,甚至连她的嘴巴都管不了。 如果不是怕被人当成疯子,如果不是担心反而会巧成拙,她甚至怀疑自己会迫不及待自揭穿越者的身份,跪在他们面前央求他们不要再争执了,赶紧完成统一才是真的。 历史书常常告诉我们,历史是由人珉缔造的。 然而历史的走向却常常揭一个真理,那就是历史往往是由无数个偶然连接而成。那些决定历史拐点的,会落在具体某个人身上,而不是人珉这个整体。 余秋闭上眼睛,伸手拽着自己的头发。一种难言的孤独痛苦猛烈地冲击着她的心灵。她多渴望,多渴望身旁能有人陪伴,就算不能替她做任何决定,起码也可以听她说说自己的煎熬。 这一刻她很想念何东胜,相思入骨地想念。对,于教授跟林教授才是知晓她穿越者身份的人,她应该找他们诉苦。然而她并不愿意,因为他们心中挂念着的是家国与整个人类,他们含大。 而她现在需要的是小,私密的,可以抚她的。她很想用力地抱住何东胜,然后不讲理地发脾气也好,各种闹腾也罢,她需要将自己的情绪发出来。 男朋友是多么可怜的存在呀,经常得遭受无妄之灾,承受她的无理取闹。因为只有在他面前,她才敢肆无忌惮地发啊。人除了理智还有情,情上积的痛苦往往没办法用理智去化解,就只能发。 余秋伸手捂住脸,仿佛这样就能够无视脸上的润。只是泪水仍旧顽强地穿透了她的手指,慢慢渗透出去。 余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哭了多久。她糊糊要睡着的时候,突然间听到外头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伴随着人说话的声响。 因为隔着门板,加上说话的人声音又快又急,她没听明白说什么。 外头的响动更大了,杂的脚步声接二连三地响起,人们说话的声音也此起彼伏。 余秋赶紧抹了眼泪,跑到门边去开门,恰好碰上徐同志过来敲门。见她已经起,徐同志立刻招呼:“快,过来。” 余秋慌慌张张地跟上,焦急地询问:“怎么了?是王老先生有哪儿不舒服吗?” 徐同志瞧见了她脸上的泪水,还以为她急哭了,立刻解释:“不是王老。” 他并没有说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急着往前走。他腿长,步子又迈得大。余秋不得不一路小跑才跟上。 等穿过长长的走道,靠近一扇门前时,那嘈杂的声音愈发响亮了,就连浪花拍击在甲板上发出的哗哗声都没办法掩盖。 余秋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头大汗的叫徐同志拉进了病房,哦不,是客房中。 只不过上明显半躺着位病人,小桨先生面苍白,头大汗,瞧见余秋靠近他的时候,身子一侧,手扶着头柜又开始剧烈的呕吐。 旁边一位相貌斯文的中年男人正在焦急地询问病人今天都吃了什么。他目前的症状看起来很像是吃坏了东西导致的急肠胃炎。 小桨先生的秘书在旁边有些不知所措。也许他跟余秋一样,并不是长期担任这个职务的人,为了隐藏领导人的行踪,被临时拉了过来凑数,所以突发事件出现时,他就不清楚怎样应对。 秘书结结巴巴地作答:“昨天中午吃的鱼头,晚上还是稀饭就着剩下的鱼头。” 这下子真是可以笃定是急肠胃炎了。眼下这种天气,人站在甲板上忙碌一天,恨不得人中暑,哪里还能吃剩饭剩菜呢? 偏偏小桨先生又是一个以勤俭出名的人,向来厌恶铺张浪费,都是有什么就吃什么。剩饭剩菜是从来不许倒的,这一餐吃不完就得留在下一顿。这样不吃坏肚子才怪。偏偏小桨公向来勤勉,吃过晚饭后又急着过来跟人会谈,吹了这么久的海风,肚子不更加难受才怪。 小桨先生吐得停不下来,现在船上又条件有限,看来只能先给他补充盐水了。 旁边的王老先生颇为关切地询问病人,还有哪儿不舒服?头晕不晕? 小桨先生却是扶着头柜继续呕吐,因为吐得实在太过于厉害,他还差点儿直接从上滚下来。 已经起的陈老焦急不已,一直陪伴在旁,此刻见状赶紧伸手扶住他,一个劲儿地催促大夫:“那你动作快点儿。” 有了领导人的发话,医生才敢行动。那相貌斯文的苔弯医生立刻去配盐水了。 徐同志一个劲儿地朝余秋使眼,示意她上前看看。 余秋在心中叹了口气,只小心翼翼地问:“有糖开水吗?有的话给这位爷爷喝点儿。他吐得这么厉害,能量肯定不足,得补充能量。” 秘书这会儿反应过来,像是找到了自己能做的事,焦急地询问余秋:“果汁可以吗?喝点儿果汁补充能量。” 余秋点头:“可以,他现在胃里头空空的,肯定难受极了,喝点儿果汁,吃点儿东西会舒服很多。” 秘书立刻忙碌起来,赶紧找了果汁,开了瓶子,小心翼翼地喂自己的领导喝下。 旁边陈老先生也翻出了饼干。他有糖病,为了防止低血糖危险,身边常带着各种小点心以及糖果,以备不时之需。 小桨先生自己带来的医生配好了盐水过来,瞧见小桨先生又是喝果汁又是吃蛋糕,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一会儿会吐得更厉害的。” 吃坏了东西的肠胃炎病人,哪里能这样?别说吃东西了,首先应该将肠胃中的食物清理干净才是真的。 大陆的赤脚医生果然没受过什么教育,看起病来也是信口开河。也难怪,大陆如此之贫困,疾病十之八.九都是饿出来的,她这样的病人见多了,自然就以为天底下所有的疾病都是饿痨,理所当然的,良药就是糖果糕点。 然而领导没发话,他也不敢再多说话,只能将盐水放在了桌旁。 小桨先生却没有要喝的意思,他喝了半杯果汁又吃了两块饼干,原本苍白的面渐渐舒缓过来,额头上的汗珠也不再继续往外头冒。 旁边悬着一颗心的人,这才渐渐地放松下来。 陈老不由得抱怨:“你呀,也真是的。勤俭节约是好事,你父亲也讲究勤俭。但凡事有度,剩饭剩菜倒掉固然可惜,吃坏了肚子后果更严重。你看看你,这么折腾,身体哪里吃得消?” 余秋在旁边听得心惊胆战。都到了这份上了,她不相信同为糖病人的陈老,居然会不知道小桨先生哪里是什么吃坏了肚子,这是典型的低血糖表现。 不是苔弯方面派来的大夫水平不行,而是一般人发生低血糖的概率并不高,除非是在极度劳累紧张或者饥饿过后才会突发低血糖。正常人躺在上睡觉突然间低血糖了,实在太罕见。 大夫在不知道小桨先生有糖病史的情况下,据他的饮食以及临表现,做出急肠胃炎的诊断不足为奇。可见他也不是平常照应小桨先生身体的保健医生。 但是陈老先生不应该不清楚呀。小桨先生的糖病是60年代就有的,与陈老可谓是病友。因为需要用药控制血糖,糖病人最清楚低血糖时的受,陈老应该很容易想到是低血糖。 除非,除非从头到尾,他都不知道自己这位三叔家的大公子也是位糖病人。那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太奇怪了。 据说老桨公在世的时候,小桨公每天都会去老桨公的府邸测量血糖,然后有医生给胰岛素治疗。老桨公还严格地为小桨公制定的食谱。 只不过糖病人想要管住嘴巴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饮食习惯,小桨公在这件事情上一直是奉违,所以血糖控制的极为不好,到后面老父亲去世之后,愈发没人能管,他的糖病越来越严重,最后他也是死于糖病并发症。 余秋搞不清楚他们之间到底算是什么样的关系。也许对于政治而言,领导人的身体是最高机密,除非最核心圈的人物,其他人都无从得知领导的身体状况。 小桨先生人缓过来了,赶紧向众人表达歉意:“哥哥,你说的是。我以后一定留意,绝不因小失大。” 旁边的医疗官小心翼翼地提醒上峰:“您吐的太厉害了,最好喝点儿盐水,可能会觉舒服点儿。” 小桨先生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直接端起盐水喝下肚,还跟他道谢:“麻烦您费心了。” 说着,他又冲余秋笑:“小姑娘吓到了吧?不要哭,我没事了。” 他还向王老先生表示赞叹,“你们的赤脚大夫也很厉害呀,我现在觉好多了。” 王老先生这才点头:“没事就好。” 说着,他捂住了口,眉头皱成一团,面也全是苍白。陪伴在他身旁的邓公立刻伸手扶住人。 余秋大吃一惊,赶紧过去帮忙扶老人坐下。 他的生活秘书拿来了药,老人服了药,过了足足好几分钟,人才缓过来。 瞧着周围一圈人,王老先生赶紧安大家:“没事的,老病了,人老了就是这样。就跟机器用久了,动起来就会嘎哒嘎哒响。” 他又冲从上下来看望自己的小桨先生摆手,“你赶紧上休息吧。吃坏了肚子不好受,头都晕的慌呢。你虽然比我年轻,可也是要做爷爷的人。” 说到这儿,老人像是牵起了心中的慨,他没有按照余秋的要求回去休息,而是叹息一般,“都老了,我们都老了。我还记得当初曹公章老为了统一事业与两岸间奔走,殚竭虑,上次同你见面的时候,张兄也是意气奋发。而今他们都走了,张兄已经走了有5年,曹公是前年故去,章老去年也已仙逝。统一大业至今未成,也成了他们毕生的遗憾。 我一向乐观,独对这件事情忧心忡忡。我不知道我们在座诸位究竟还有几人能够看到两岸统一兄弟握手言和共同建设家园的一天。” 他抬起头来看着余秋,笑容苍白又虚弱,“要是万一不幸我等不到这一天,那两岸统一之时,还要烦请小秋大夫你给我烧一炷香,告诉我一声。我是不打算留骨灰做坟墓的人,唯独这件事情我始终牵挂,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放下。” 余秋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想安老人一定能够看到的,可惜因为喉头哽咽,过了许久她都没办法说出话来,而是变成了失声痛哭。 这下子反倒是老人来安她:“你别怕,我一定会听你们医生的安排,好好配合你们的工作,争取多活几年,争取亲眼看到那一天。” 陈老先生也叹息:“此话我与兄共勉,我也要锻炼好身体。人活得久一点儿,希望才更大一些。” 邓公朝小桨先生微笑:“我们这群人当中你年纪最轻,想必看到的希望最大。要真有那么一天,我也请你这位老同学帮帮忙,告诉我一声。” 小桨先生赶紧抬起手来:“这是我们共同的希望,否则我们也不会颠簸在海上。” 夜已经深了,天空都已经升起了启明星。老人们各自散去,回房休息。 余秋却没有回去睡觉,而是守在小厅的沙发上,让他们有事就叫她。 王老先生劝她,她也不听,只顾值得强调:“我现在干着保健医生的事,就得值好这个班。” 小桨先生带来的医疗官赶紧表示:“我来吧,你去休息好了。有事的话,我会和你一块儿商量的。” 余秋摇头:“没事,今天我值班,明天是你。我还占了便宜呢,反正都快天亮了。” 那医疗官不好再说什么,只再三再四的强调,让她不要太累着了,有事的话,一定记得叫他。 余秋坐在沙发上,眼睛看着黑黢黢的夜,然后慢慢地合上眼睛。 刚才的事情吓到她了,她得承认有一瞬间,她脑袋是空白的。船上什么检查设备都没有,只一台手提式的心电图机。她就连帮小桨先生测个血糖都做不到。话说回头这个时代是血糖监测仪还没有做出来,还是国内尚未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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