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的小天使哦~ 谢灌溉[营养]的小天使: 空空 30瓶;rrofhz 20瓶;小鱼虾米 10瓶;夏凉 1瓶; 非常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兔子怎么办 茂密的茅草丛跟歪脖子树遮住了山。何东胜拨开歪脖子树的枝桠, 出条窄窄的小路。 步入山, 往前行约摸四五十步, 忽而灯光亮堂起来,里头的世界别有天。 晚上九点钟, 山村已经陷入沉寂,虽然现在村里头通了电,但是家家户户并不舍得十分用灯。除非是点着小灯赶针线活的妇女们, 否则其他人多半已经睡下。 此刻的山却是热闹纷呈, 十几台机子一字排开,每台机子前头都围着好几个小伙子,两条胳膊上下挥舞, 不停忙碌。 各台机子之间还有人来来往往,不停地搬运东西。 余秋看着一木头被加工好成部件, 被独轮车推到前头,再一个个组装起来, 变成了一台台收割机。所有人只专注一项, 形成水线作业。 何东胜在旁边笑:“我都说了,我们就是修整农具罢了。这要抢收了,要用的农具多。” 余秋下意识地反问:“杨树湾有这么多农具要修整吗?” 何东胜笑容面:“广大社员同志要互帮互助, 我们杨树湾离面朝黄土背朝天了,当然也得想想其他大队的人。” 这话真是糊鬼呢! 田雨嘴巴张的能直接下个咸鸭蛋, 可怜的民办小学老师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舌头, 结结巴巴道:“你……你们在搞小工厂?” 小田老师的脑袋瓜子嗡嗡作响, 天呐, 这可是走资本主义道路,挖社会主义墙角啊! 她看着眼前火热的生产车间,整个人哆哆嗦嗦的,简直快要哭了。 胡杨在边上叉着两只手,安她也不是,不安她也不对,半晌才重重地叹了口气:“我说不能让你知道吧。瞧你这样儿。” 田雨气得想揍人,她这样儿叫啥样儿,胡杨怎么不看看他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啊? 她恨恨地瞪着同伴:“你还是革命战士的后代呢,你怎么也堕落腐化了?” 小姑娘委屈的,两个眼眶都红彤彤的,泪水在里头打着转儿,一眨眼就能掉下来。 养、养鸭子、养鱼、养兔子也就算了,甚至李红兵他们在县城里头卖饭菜,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毕竟那都是小孩子的玩意儿,做不得数。 他们这么多大人,怎么可以搞小工厂呢?这算什么回事呀,不是说好了要农业学大寨的吗?难怪他们连养兔子都顾不上了,原来是搞起了资本主义。 胡杨这家伙不仅不想着办法熄火,反而火上浇油:“那不还有工业学大庆吗?” 小田老师急得嘴巴一张,就要开始狮子吼。 吓得胡杨赶紧伸手捂她的嘴巴,姑哎,这可千万不能嚎。 这个小小的农具厂,是他们杨树湾的最高机密。 没看到大家伙儿白天都不敢开工,全是晚上才赶工吗? 结果胡会计的手不够快,又叫小田老师狠狠一口咬下,痛的他嗷嗷直叫,差点儿哭出来。 这姑娘明明是属的,怎么跟狗一样逮谁咬谁?理解。 比起整个人都不好了的小田老师,小秋大夫的反应堪称平静过头。 她仔仔细细打量着这些生产机器以及山里头的工人,只关心一个问题:“你们这些机器到底哪儿来的?” 何东胜倒是干脆,也没藏着掖着:“城里头厂子淘汰下来当废品卖掉了,我看还能用,就拖回来了,叫小胡给倒腾着修好了。” 余秋点点头,声音还算风平浪静:“难怪你成天在外头跑东跑西的,原来是在这个啊。” 何东胜倒是不避讳:“前头主要是生产太灶来着,那会儿头长,买的人多。现在太下山早了,又要大忙了,我们就改成了生产农具。” 他是余秋看旁边摆放着的整整齐齐的铁锹,“你别小看这个,一把一块五,供不应求。” 他语气中抑不住的自豪没能染到赤脚医生,余秋只觉得悲哀,都到了1972年了,中国农民想买把铁锹都这么艰难。 田雨还在抹眼泪,嘴里头反复嘟囔着:“你们怎么能这样,这不是在欺骗伟大的领袖吗?” 胡杨在边上理直气壮:“面向工农兵,我们搞工业生产也是在支援国家建设。” 小田老师气得直跺脚:“这就不是一回事。” 胡杨却不肯承认:“怎么就不是一回事啊?那工厂还搞自己的菜地,改善职工的伙食呢,为啥我们不能?部队里头养猪、养、种菜、种粮食、搞加工厂,不也是从事工农业生产吗?工厂还有我们组成民兵队定期训练,也是在保卫祖国,防止敌人搞破坏。” 现在他们不过是顺带着做一点儿小工业,没离面向工农兵的大方向。 小胡会计觉得毫无问题。 他不提民兵还好,一提民兵,田雨更加要跺脚。 合着杨树湾大队这几个月天天念叨着要防止敌人搞破坏,加强民兵训练,目的是落在这儿了,训练到山里头搞小工厂呢。 这是在明目张胆地走资本主义道路! 胡杨自觉一腔正气在腔,无所畏惧:“我们又没搞小买卖,不算资本主义。” 田雨急的团团转,伸手指着那些生产出来的收割机跟铁锹:“你们怎么不叫小买卖?你们都卖出去了。” 胡杨奇怪的看着她,觉小田老师这个问题有点蠢。 所有的工厂生产的产品都要卖出去呀,不然烂在厂房里头吗? 田雨这会儿被气的连跺脚的力气都没了。 她声音又尖又厉,像把锥子似的,先要破了自己的喉咙:“工厂的产品,都是给商店还有供销社的呀,然后再卖给广大市民和社员朋友们。” 别以为她傻呢,这些东西怎么可能迈进供销社的门,他们就是在搞私人买卖。 胡杨奇怪:“那最终不还是卖给社员同志们嘛,跟咱们有什么区别?就是中间少了道手续而已,还更快呢。” 田雨这回是真被气哭了,哇的一声哭出来:“这是犯法的,要蹲大牢的!” “好了,蹲大牢我去。”大队书记从山的深处走出来,居然脸上还有笑,“到时候你们轮着给我送牢饭就行。” 田雨又气又急:“大爹,你怎么这样啊?你可是杨树湾的当家人。” 大队书记笑:“那当家人就得管吃饭过子呀。我是员,当然得带着杨树湾人过上好子。” “可也不能这样啊!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是资本主义的苗,这个基本原则不能动摇的。” 大队书记笑容可掬:“我们公产人的基本原则就是带大家过好子。” 田雨没想到杨树湾的大家长居然也被他们带歪了,顿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到时候会来人把你们拉去通通木仓毙的。” 大队书记就是笑:“没事,吃木仓子的时候我在前头。我就不相信,本鬼子没打死我,我还能死在新中国。” 他伸手摸摸噎不停的田雨的脑袋,“好啦,娃娃哎,大爹知道你是怕。没事,大爹儿女双全,孙子孙女儿外孙孙都有了,拖去木仓毙也不亏的。你也别怕,就把这事儿啊,妥妥放心里头,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田雨噎噎:“可我现在知道了呀。” 大队书记就是笑,示意胡杨送两个姑娘走:“行了,你们上去看兔子吧。回去早点儿睡觉。” 余秋看着他们的生产线,伸手指向正在拿刨子刨木头的郑卫红:“卷笔刀知道吗?你们试着做一个圆柱形的卷笔刀,这样子将木头放进去,直接就打成圆柱了,省得这么刨,还不规整。” 田雨急得嗓子都哑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余秋,像是遭受了最严重的背叛:“余秋,你怎么也这样?” 余秋伸手摸摸她的脑袋,示意这姑娘跟着自己出去:“走吧,说不定兔子已经生了。” 田雨左右看看,跺着脚一溜烟地跑出了山外,她后背向人,死活不肯再搭理自己的同伴。 胡杨跟何东胜在后头不远不近的缀着,当然他俩更重要的任务应该是放哨。 余秋走到田雨身旁,伸手搭姑娘的肩膀。田雨别扭地甩开了余秋的手,嘴巴撅的老高。 余秋笑着抱住小姑娘,勒紧两条胳膊,不让她反抗。 委屈的小田老师抹着眼泪:“你们都是坏人。” 余秋搂着她往山的方向走:“好好好,我们都是大坏蛋,我们不看他们,我们去看兔子。” 田雨被她半推半搂着,离开了这一个简陋的山小车间。 不管他们说的多天花坠,小田老师都知道他们是在做坏事。否则为什么不能正大光明的亮相,非得这样偷偷摸摸的呢? 余秋着她的脑袋不说话,只拿手电筒照着前头。 兔子的静悄悄的,吃了一天草的长兔们全都趴在自己的窝里头睡觉。 两人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小心翼翼地近那只生宝宝的母兔子。 手电筒没敢直接照到母兔身上,只在边上轻轻地摇晃了一下,居然照亮了几个动的小东西。 妈呀,兔子动作也太快了,这才多早晚的功夫,居然全生下来了。 余秋看着那母兔一个个舔着小兔子,然后自己爬起来,跑到水槽旁边喝起水。 手电筒的光照过去的时候,她惊讶地发现母兔身体下面还挂着个东西。还有小兔子没生出来吗? 余秋赶紧固定好手电筒,对着母兔的下身照,昏黄的灯光打过去,她顿时倒一口凉气,妈呀,怎么兔子也子宮垂了? 那红红的一挂,不是子宮是什么? 余秋本科动物学实验时,有一次他们组就分到了一只快要临产的母兔,他对兔子子宮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 田雨也看到了那红红的一团。 小姑娘顿时将什么小工厂走资派全抛到脑后了,只抓着余秋的胳膊惊恐地问:“现在怎么办啊?” 要命啊,兔子会不会死掉? 原来除了女人生娃娃会死人之外,兔子,生宝宝也会死啊! 余秋也慌得不行,她哪儿知道该怎么办?她又不是兽医。 她拼命地回想自己看过的兔子养殖书籍,可惜没有一个教她怎么处理眼下的情况。 反而是跟着他们走过来的何东胜反应最快:“赶紧将子宮回头。” 余秋立刻回过神来:“对对对,赶紧把我的医药箱拿来。” 兔子跟人都是哺动物,在处理的基本原则上,应该差不多。得给兔子做消毒,不然染了兔子死得更快。 胡杨反应也迅速,应了声把脚就往山下跑。 余秋下意识地咽唾沫,小心翼翼地盯着那只兔子,生怕它跑走。 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