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彦钦点头,唤了一声, 母抱着宝儿走了过来,余竞瑶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接, 母却放在了她的枕边。虽然知道他会比足月的孩子小,可一见面,余竞瑶眼泪扑簌簌地就落了下来,心疼得不得了。这孩子一副没有长开的样子,又瘦又小,小脑袋还不及拳头大,和小钧儿生下来时,简直是天差地别。小东西一动不动,连呼 都微不可闻似的。 余竞瑶嘴 微翕,颤抖着道了一句,“母亲对不起你。”眼一闭,泪划进了乌发里。 见她这般伤心,连 母都看着不忍,劝道:“王妃不必太多担心,小世子看着是弱,可能吃着呢,这孩子啊,只要能吃就好。细致养着,差不了的。” 沈彦钦摸着余竞瑶的头,笑了,“我就说宝儿福大着呢,一定没问题的。” 余竞瑶没应,实在不忍看下去了,还不得不看。无论如何,一定要把他养活。她拉开锦被,伸出手臂把孩子朝自己的怀里拢着,贴在自己的 口。 那孩子好似 觉到了母亲的心跳,眉头紧了紧, 线还不清晰的小嘴巴微动,像似在寻着什么。 母见了,惊喜道,“他是认出自个的娘亲来了。” 宝儿只要在余竞瑶的怀里就睡得特别安心,余竞瑶这两 像孵小 一样拢着他,小心翼翼地,好像他果真就是个易碎的蛋。只是她一直没有 ,喂不了他,还得靠着 母。 产后第三 ,晋国公夫人便坐不住来看女儿了,见了自己的孙儿,眼泪唰地就落了下来,悔怨自己那 不该带她去将军府,也不该让她一人回家,若是她陪着,定不会让她去慈恩寺。 母亲说到这事,倒是给她提了醒。那 去慈恩寺,回来便临盆生产了,也没顾得上多想,如今看来,这事却有蹊跷。 沈彦钦也曾自责,不该当她面杀人。不过余竞瑶自己清楚,她既不是被国舅惊的,也不是被沈彦钦吓的。那 除了 受了伤,她既没摔也没磕,而沈彦钦杀人,她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了,这两件事都不足以让她动了胎气,一定还有其它原因。 细致回想那 ,早就有了预兆,正是因为前一夜折腾了一晚,沈彦钦才不放心送她去的将军府;也是因为 酸,她才提前离开;更是因为宝儿胎动频繁,她才决定下轿去了慈恩寺歇脚。问题早就出现了,不应该是那 ,应该是前一 。 前一 的事,她记得太清楚了。那 赵珏来了,说了几句便走了;然后母亲来了,送来了金锁;再之后她便和沈彦钦坦诚相对,说起了晋国公的事;最后入睡前,她喂她吃了糕点…… 余竞瑶暗 了一口冷气,是那糕点,问题出在了糕点上。那芙蓉糕异常的甜,不过还是盖不住一股清香的苦味。 宝儿被 母带去喂 了,沈彦钦坐在 边,给余竞瑶擦着手心,见她想得出神,问道:“还在惦记宝儿? 母不是说了,能吃就好,他熬得过去的。” 余竞瑶淡淡叹息一声,点了点头。随即看着沈彦钦,突然问道,“殿下觉得母亲送金锁那 ,那芙蓉糕好吃吗?” “怎想问道这个了?”沈彦钦放下巾帕,看着她。 余竞瑶笑了笑,“没什么,想到你向来不喜甜食,竟也主动吃了,应该是味道极佳。” “也不是。”他就是看着那被余竞瑶咬下的那一口才有了冲动,“味道还好,太甜了些,不过很清新。” 这就对了,那就不是自己口味有偏差了。余竞瑶心不在焉,若有所思地望着虚空的一点,沈彦钦刚要问她在想什么,这时 母把宝儿抱回来了。 余竞瑶见了宝儿,登时整个人 神起来,双目莹莹泛着母 的温情,让沈彦钦心里不 泛起了酸意,可看着自己羸弱的小儿子, 口还是一阵闷疼。 “我去寺里祈福,给他供盏长明灯吧。”沈彦钦抚了抚儿子的头,轻声道。 余竞瑶听了,脸上漾开一个苦涩的笑,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为什么叫这孩子“小包子”呢?起初有小天使留言说“小三,小三,”我就想,这小三是谁呢?陆勉?赵珏?还是秦绾啊?后来才明白,原来是沈彦钦啊……哈哈,是因为排行第三么,你们太可 了。谁解释一下,“小包子”是什么意思呢? ☆、第85章 水落石出 沈彦钦去了慈恩寺,余竞瑶趁这空档让霁颜去查查糕点的事。那 的糕点是霁容端来的, 也是她撤下去的, 不过已经好几 了,早就连渣都不剩了。霁容一定不会有问题, 那么就应该是做糕点的人, 食膳房的嬷嬷和小婢都经了手。担心 子久了更是蛛丝马迹都被抹去了, 她让霁颜私下里挨个去探探。 沈彦钦供了灯返回时,余竞瑶正搂着宝儿睡着, 他盘膝坐在罗汉 上默默地看着母子两人。 这几 她都不曾好好休养,没 没夜地搂着孩子,贴在自己的 口,都快 进自己的心里了,如此自然注意不到沈彦钦了。心里没了位置,他连 都没有了,每夜只能委屈在这张罗汉 上守着他们母子。 这会,宝儿突然动了动, 声似 猫似的哭了一声。这一哭,余竞瑶登时张开眼睛,像从梦魇中挣 一般, 立刻抱住了孩子, 贴紧自己, 一面紧张地哄着,一面颦眉浅忧,眼睛都红了。沈彦钦赶了过来, 瞧了瞧,心疼地摸着余竞瑶的肩道,“应是饿了,我唤 母来吧。” 余竞瑶眼巴巴地望着 母把孩子抱了出去,沈彦钦轻叹,如此牵着她的心,早晚要被熬坏了。“你不必忧心,他不会有事的。郑大夫说过,虽是早产,宝儿都发育全了,熬过了这段 子,只会一天比一天好的。” 余竞瑶缓过神来,酸涩一笑,“我知道,我只是觉得对不起他。” “你给了他生命,何来的对不起。若是要怨,也怨我没照顾好你。”沈彦钦坐在她身边,揽着她的肩。 “怎么能怨你呢……”余竞瑶喃喃,突然想到了什么,“国舅的事都处理好了” “嗯,都好了,葬在了陈氏祖墓。”沈彦钦道,“我去见了百净大师,毕竟是佛门净地,破了杀戒……” “其实他没决心下手的,殿下何苦非要杀了他。” “他伤了你,我也是一时冲动。何况今儿饶了他,岂知他 后不会再起歹心,留着他终究是个祸害,陈氏被赐死的时候,他就该跟着她去的。”沈彦钦语气淡漠,不以为然。这让余竞瑶想到了那 国舅说过的话。 “他说皇后和太子是被诬陷的,真的吗?” 沈彦钦沉默片刻,看着余竞瑶,捋顺了她额角的发丝。“也许吧,不管怎样,他们都是罪有应得。别想这些了,好生休息,你若熬坏了,让宝儿怎么办?心疼他也得心疼自己啊。”说着,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扶着她躺下了。“承越还要看小侄子呢,等你好些了,我找机会带他来。” “嗯。”余竞瑶淡淡一笑,“许久没见他了。” 沈彦钦的话说得模棱两可,余竞瑶心忖,难道说这件事不是他做的?不过无论如何,这事过去了,她也不想多费心思去考虑了,还有其它待解决的事没 清楚呢。 霁颜暗中查探,总算摸出了些头绪,在食膳房小婢松兰的私物里找出了一些生桃仁,这东西活血,孕妇 忌,少食无状,多食会致滑胎。 这就对了,那芙蓉糕清香的苦味便是从这来的,想来能让自己滑胎,这手脚她必是做了多 了。 “能确定是她吗?”余竞瑶看着那布袋里 白的桃仁问。 霁颜肯定地点了点头,“她嫌疑最大,我在她私物里还搜出了这些。”她双手托着一素白的绢帕,几颗银 子上面摆着一只点翠镶宝石的蝴蝶簪,余竞瑶看到这个,心凉了半截,她都懂了。松兰是留不得了。 余竞瑶让沈彦钦去接承越来,趁宝儿被 母带了去,她把松兰唤了来。松兰面对证物,心慌意 ,却如何都不肯承认自己有害人之心。 “那这簪子哪来的?”这东西贵重,确实不该她应有。松兰支吾了一会,低声道,“偷来的。” 很聪明,知道偷盗的罪可比蓄意害主小多了。余竞瑶冷笑,把簪子扔到了她的面前,语气虚弱,却透着森寒道,“好厉害的丫头啊,都能偷进 里了。” 这簪子样式虽老了些,可那宝石是南洋进 来的,那雪青 点翠,岂是寻常能见的。 里喜带点翠的,又位高尊贵的,就那么一人,余竞瑶心寒啊。 松兰闻言,猛地一个 灵,冷汗涔涔,她怎会知道这东西是 里的,偷盗 中之物,那可是死罪啊。她战战兢兢伏地不起,“我不是偷的,这不是我的,王妃,不是我的。”说着,跪着朝王妃蹭了蹭,大哭起来。 霁颜见状,赶紧按下了她,拧着她不让她出声,“把小世子惊到,拿你命都不够赔!”松兰大惊,赶紧捂了口, 目的惶惶。 “我知道这簪子不是你偷的。”余竞瑶淡漠地望着松兰。她一个灶房不出的小婢,哪里能偷得到 里的东西。“说吧,哪来的。” “是,是钱嬷嬷给的。”松兰自知挨不过去,实话实说了。自家哥哥娶亲,寻她来要钱,她实在拿不出,家里又 得紧,她便想到偷了。王妃生产那 ,她趁 去了嬷嬷的房里。她寻出这簪子,也知名贵,却没拿,只拿了些银两便要走,没出门便被钱嬷嬷碰了个正着。她跪下求嬷嬷不要告诉别人,嬷嬷训了她之后,甚是怜惜地叹了口气,说道把她当女儿一样看待,怎会去告发她,于是把那支簪子连同银两一起给了她,让她给哥哥准备娶亲。 松兰猜到这簪子值钱,可没见过世面,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值多少,更哪里想到会是 里的。临走前,钱嬷嬷一再嘱咐她不可以把这事与任何人说,不然枉了她一片心意了。还给了她些桃仁,说这几 见她有些咳,这东西止咳平 。若非今儿霁颜寻到她,她都不知道这桃仁能滑胎,无论如何她也不敢害王妃啊。 “她拿你当替罪羊,你还对她 恩戴德,帮她瞒下罪行。”余竞瑶轻声叹道。 这钱嬷嬷一直贴身伺候着王妃,余竞瑶对她也算敬重,怎知会做出这样事来,竟要害自己,或者说是帮着贵妃害自己。那簪子,就是贵妃赏她的。 仔细想想,自己最后一次见贵妃是在公主府,那次她带去的下人里,可不就有钱嬷嬷,想必她们就是那个时候联系上的吧。若是如此,这桃仁她不知觉中已经服了一月有余了。这东西少食对身子有益,即便孕妇服用,也是症状浅淡,不易察觉。然而积少成多,终于在慈恩寺那 ,连着受了些惊,便发作了。 余竞瑶有了滑胎的迹象,钱嬷嬷慌了。因着心虚,又怕这事查到她头上,所以趁逮到松兰的机会,把桃仁给了她。即便查出来,物证已在,松兰又是食膳房的人,结果只能是百口莫辩。可坏就坏到这簪子上了,她以为可以用簪子收买松兰,却不知这簪子被王妃认了出来。 “松兰盗窃,杖二十,赶出府去吧。”余竞瑶阖上双目摆了摆手,霁颜唤了两个家仆,堵着松兰的嘴,把她托了出去。 余竞瑶深 了口气,对着霁颜道,“把钱嬷嬷找来吧。” 霁颜没动,神 为难,迟疑应,“钱嬷嬷走了。” “走了?去哪了?” “昨个说是契约到 子了,跟宁王打了招呼,回老家了。” “她倒溜得快,无论如何把她给我找回来!” 霁颜应声退了出去。 母见她一走,抱着宝儿进来了。余竞瑶接过宝儿,看着他还没长开的小脸,一阵阵心痛。是自己大意,没保护好他,差点害他来不到这个世上。所有伤害他的人都不会有好报的,钱嬷嬷是, 里的那位也是。 沈彦钦把承越偷偷接来了,这还是承越第一次来宁王府,怕惹眼,只是装作郑大夫的随行小药童。沈彦钦封禅的时候,余竞瑶去看过他两次,他对这个嫂嫂的 觉很好,听闻嫂嫂生了小侄子,早就吵着要来看看。 沈彦钦没让他靠太近,他也听说小侄子身体不好,于是乖乖地站在远处伸着脖子瞧着。余竞瑶笑了,招了招手,让他过来。 “他怎么谁都不像呢?”承越不解问道,皱起的眉头和沈彦钦一模一样。“没有兄长和嫂嫂好看。”在他眼中,这小东西可以用“丑”描述,但是他不敢说。 “他还没长大,大了就看出来了。”余竞瑶解释道,指着宝儿问承越,“你看他鼻子,像不像你。” 承越闻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又看了看沈彦钦。“像我不就是像兄长?” 余竞瑶一听,笑了,承越也不好意思地裂开了嘴,天真烂漫,是沈彦钦绝不会有的表情。 承越从脖子上卸下一颗不大的鲜翠玉蝉,放在了宝儿的襁褓上,稚气的小脸佯做严肃地对宝儿道,“这是叔叔送你的,你好好长,大了定会伶俐聪颖。” 看着他,余竞瑶觉得好久都没这么开心了。二人聊了起来,见承越的话越来越多,沈彦钦冷着脸按住了他的肩,把他向后扯。“看也看过了,不要扰你嫂嫂休息,回去吧。” “这就回去了?承越好不容易来的。”余竞瑶悻悻道,承越也可怜巴巴地望着兄长。 沈彦钦是丝毫不为所动,道了句,“都不许任 。”便让郑大夫把他带走了。承越恋恋不舍地离开了,余竞瑶觉得,这孩子也是够苦了,明明有至亲,却不能公开,相见都要受限,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把他真正地接回宁王府。 月子里的事,余竞瑶也不甚上心,神魂都在孩子身上,这么 夜守着,半个多月挨过去了。小东西安然无恙,虽然还是那么小,瞧着眉骨嘴 丰 了些。喂他吃 的时间也长了, 母说他口劲儿可大着呢,瞧这样子应该是没事了。 虽然如此,她 神还是放松不下来,每 提心吊胆的,竟是一点都没胖,脸 也不及孕期,心情抑郁不得排解,好不容易有了 水, 本不够宝儿吃。 沈彦钦已经半月没去府衙了,大朝倒好,常朝他是能不去便不去。背地里人人都道,这宁王是在伺候月子呢。不过也都知道王妃这胎凶险,包括皇帝在内,对他也都一笑而过了。 皇帝和贵妃都送来了贺礼,夫 二人态度一致,谢了恩便把东西一并入了作为库房的清芷院,再没人去动它。不过余竞瑶倒是对皇帝送来的一块羊脂白玉佩很 兴趣,她留了下来。那玉佩细腻柔和,正面雕着水岛云林之景,背面用小篆刻了一个“屿”字,并附了两句“悠悠清江水,水落沙屿出”。 她很喜 这两句诗的意境,更喜 这个“屿”字,于是入了夜,趁宝儿睡着了,她对着罗汉 上的沈彦钦道:“不如给宝儿起名叫屿吧!” 灯光幽暗,看不清沈彦钦的表情,他一动未动,余竞瑶以为他睡着了,也不出声了,半晌低沉的声音传来,“再说吧。”然后就彻底沉默了。 眼看要出月子了,宝儿总算回应了母亲的付出,小脸鼓了一些,哭起来的声音也响亮了。郑大夫来瞧过,笑着对余竞瑶说,这孩子养得极好,虽此刻比不得正常孩子,可也是个健康的,再过一段 子,定能赶上。余竞瑶这颗心总算放下了。 神一放松,身子也极累。郑大夫劝她好生补补,这月子坐得不安生啊。余竞瑶应下了,她是得好好补补,连一顿 都没喂过,为母的 觉总是差了点什么。 再拖就不是办法了,余竞瑶出了月子,沈彦钦不得不去府衙办公了。积了一堆的文书等着他处理,他依旧是能抱回家做的,绝不留在府衙。 这 沈彦钦陪余竞瑶用了早膳便走了,她许久没出去透透气了。已入秋,天凉,她也只是在霁颜陪护下,到庭院中转了一转便回了寝堂。 “钱嬷嬷的事,可有消息了?”余竞瑶坐在正堂的榻上,问道。 霁颜一面给她盖着小毯,一面贴近她道,“怪不得奴婢查了好久查不到,钱嬷嬷她死了。” 余竞瑶震惊,死了?怎么就死了呢?“什么时候的事?” “说是她从宁王府走的那 ,晚上在城外林中遇到了贼人,劫财害命。”霁颜低声道。 “劫财害命?我看是杀人灭口吧。”余竞瑶不屑道。她一个妇人,就是逃命也不会大晚上的独自一人去城外,那么危险的林子,去了还不等于送死。想必是有人不想她活带她去的吧。 “死得其所。”余竞瑶漠然念了一句。其实她心里并不平静。虽钱嬷嬷不是罪魁祸首,可余竞瑶依旧恨她。她想过抓回来如何处置,但她知道自己肯定下不了手让她死。如今倒好了,管她死于谁手,她终究得了报应,她的事,也就了了。 今儿沈彦钦回的早,可却一直在书房处理公文。晚上陪余竞瑶用了膳,便和她一起坐在 上聊天,看宝儿。 入夜,宝儿吃了 睡着了。小东西夜里要吃两到三次 ,每次都是连母亲带 母一并折腾起来, 母接了去,再送回来,夜夜如此。偶尔来不及了, 母便留在内室,喂了再回去。这样一来,同在房中的沈彦钦倍 尴尬。于是他劝余竞瑶,既然孩子已经能够离开母亲怀里了,把他给 母送去吧。 余竞瑶明白他的心思,知道他也辛苦,可总是舍不得孩子,要是自己能喂就好了。 这些天,她补品没少吃,大夫也给开了方子, 水是多了些,可还是不够撑一夜的。老嬷嬷告诉她适当 一 有好处,也不知管用不管用。 待小婢铺了 ,二人便就寝,余竞瑶把宝儿放在 榻里面,自己对着他躺了下来。想到老嬷嬷的话,自己试探着,偷偷 了一 ,刚动了几下,就听到身后有人在笑。她猛然回头,沈彦钦就坐在她身后看着她。 “殿下,你怎么不睡啊?”刚刚那幕他不会看到了吧,余竞瑶有点窘,红着脸目光闪躲。 灯光昏暗,可还是看得出她娇憨之态。最近胖了些,脸上也恢复了血 ,映在凝脂玉肌上,像 桃似的,让人忍不住想去咬一口。见他不语,余竞瑶 起眼皮瞥了他一眼,见他弯 眯眼盯着自己笑着,干脆锦被一拉,不 地又躺了下来。 “你不能总让我睡罗汉 吧。”沈彦钦笑语道,还没待余竞瑶应声,他躺在了她的身后,窜进了她的被子里,手一伸,把她揽进了怀里。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