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余竞瑶瞪着眼看着他。 “去拜见晋国公啊。” …… 马车上,余竞瑶看着从容淡定的沈彦钦,回想刚刚晋国公府的一幕,心中愧疚。作为一个女婿,该做的沈彦钦都做了,该尽礼数也都尽到了,即便知道可能会遭遇什么,他还是在回京的第二天便前来看望岳丈。余竞瑶懂得这不仅仅是对家人的重视,也是对自己的尊重。 可晋国公呢?依旧没有好颜相待。虽说沈彦钦封了宁王,不便再讽言相讥,可也未高看他一眼。沈彦钦表面淡然,可谁知道他心里是如何想的,再这样下去,如果真的有爆发的那一 ,她到底是要站在沈彦钦这边,还是站在晋国公那侧?也许这对余竞瑶自己来说不是个问题,可她的身份毕竟是晋国公府的大小姐,如何也要顾及晋国公一家,更何况他们是至亲,一旦招难,谁能保证自己不受牵连。想来想去,怎么又纠结回了最初的问题上了。 余竞瑶轻哼了一声,被沈彦钦听到了。见她面 兴致不高,便想让她开心一下。 “要不要去新府邸看看?” 余竞瑶闻言抬头,脸上浮出一丝欣悦。 “好啊。” 于是沈彦钦便带着她绕了回去。王府离国公府不算远,隔了两条街,略偏一些。一下马车,余竞瑶举目便看见了“宁王府”三个大字,心中 动, 喜地望了沈彦钦一眼,便迫不及待地推门而入。 王府比起珲王府和晋国公府,要小很多,只有三个院而已,如今院子都已经拾掇出来,唯是室内还未布置完。 一进门过了正堂便是主院,余竞瑶抬头看了看牌匾,居然仍叫“云济苑”,看来沈彦钦果真知道她在想什么。这个新的云济苑也分前后两院,不过这次寝堂和书房没有分开,都在前院。 过了新的云济苑便是两个副院,比主院略小。再过两个副院,放眼望去,好大的一片花园,竟丝毫不比珲王府的花园小。只怕这宁王府大部分占地都建这花园了吧。 “在这你想种什么便种什么吧。”沈彦钦对余竞瑶言道。 余竞瑶笑靥如花,弯眉道,“还有那颗桂树。” “嗯,已经安排人选了,这两 便能栽上。”沈彦钦含笑道,“还有你的莲缸,月季,茉莉,都给你移过来……” 余竞瑶点了点头,似听非听,目光恋恋地在这一草一木上轻抚。 余竞瑶脚步轻盈穿梭在每个院子中,仔细地打量着,沈彦钦便默然地跟着她。直回了云济苑,余竞瑶才停了下来,回身站在沈彦钦的面前。她眉眼盈盈 醉,笑容绽放,像朵初开的兰花,清丽娇媚,对着沈彦钦言了一句,“终于有家了。” 沈彦钦的心陡然一恸,他没想到她会这么在乎这个新家,第一次见她这么开心,见她这溢着 足的笑容,沈彦钦一把将她抱了住,盯着她的眼睛,朗声道:“不等了,就今天,今天就搬进来!” …… 沈彦钦的书和余竞瑶的嫁妆,两人的东西看上去不多,却也用了一天才勉强挪了大半。内室未修缮好,只得堆放在客房中。余竞瑶望着这些东西,来了主意。 “殿下可以让我装饰王府吗?” “何必那么辛苦, 给下人就好。” “可我喜 啊。” 沈彦钦看着她闪闪的明眸,明白她说的喜 指的是什么。“好。都归你安排。账房先生。” 被他猜中了心思,余竞瑶不好意思的笑了,伸手要去拾落在地上的书,却被沈彦钦一把握了住,用力一扯,将她拉到了怀里,挑 笑道: “这些明个再收拾,入夜了,该歇下了。”说罢,随着余竞瑶的惊呼,一个打横将她抱了起来,直奔寝堂。 …… 夜沉沉,花静月 ,清风徐徐,烛火摇曳下,纱帷暖帐中, 绵的两人呼 错,肌肤相触火热滚烫。这一刻,理智被 情燃尽,唯留下怦然的心跳述说着对彼此的渴望。 “殿下?”余竞瑶望着突然停下来的沈彦钦愕然唤道。 沈彦钦微笑,起身 从 上退下。然脚刚刚落地,余竞瑶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惊慌失措地望着沈彦钦,眼底一片 润的绝望之 。 “还要走吗?” 沈彦钦愣了住,随即笑了笑,“我不走,我给你拿样东西。” 余竞瑶迟疑着,直到那抹绝望淡了去,才逐渐松开了手。沈彦钦片刻便返了回来,他坐在余竞瑶的身边, 起她的耳侧的发丝,小心翼翼地,将一对清莹得冰雪似的珍珠耳坠带在了余竞瑶的耳垂上。余竞瑶摸着耳坠,醉红的一张脸映得更是妩媚娇 ,沈彦钦看着她,淡淡地笑了。 “这是我母亲唯一留下的东西,是我最珍贵的。”最珍贵的东西,送给他最珍 的人。 望着那耳坠,一丝哀楚划过,沈彦钦含笑再次吻上了余竞瑶的双 …… 余竞瑶沉溺在沈彦钦的温柔中,任他的手掌肆意地在她身上游 ,越高原,过溪涧,热浪掀起,余竞瑶头脑恍惚空白一片, 中的 汐翻涌, 了气息,她沉醉地阖上了双目。 遮羞尽褪,余竞瑶被他 在身下,肌肤相贴,炙吻 绵,她 觉自己缥缈得恍若浮云,神志 , 不住地娇 着。情动之下,沈彦钦屏了呼 ,扣住了她柔弱的 身。 这样贴合着,余竞瑶 觉得到腿间被他滚烫的那物抵着,她不舒服地向上挪了挪,却被沈彦钦环了住,步步紧 ,势不可挡。 “许会不适。”沈彦钦低着嗓子,忍到极致了。 余竞瑶“嗯”了声,她没经历过,也不是说她什么都不懂,“我知道。” 这一应,让沈彦钦愣了愣。本还在想她这个“知道”的含义,然一个 身,穿云破雾,冲开了障碍。一阵撕裂的痛将余竞瑶从云端扯了回来,她蜷着身子嘤了一声,环着沈彦钦的脖子,颤抖着。 “慢点,疼……” 听到余竞瑶痛苦的呻| ,沈彦钦紧张得登时顿了住。虽懂得,可他又何尝经历过呢?于是僵着身子,不敢深入。 进退两难中,沈彦钦额角渗出了细汗。他想要温柔地疼惜这个牵萦于心的人,可正因为对她的怜 ,他才忍了这么久。这不公平,太久了,他 本奈不住 中的 火,蓦地起身将余竞瑶托起,捏着她盈盈纤 ,一个用力,让她坐在自己的怀里,毫无缓冲,一沉到底。余竞瑶痛得撕心裂肺,身子一僵,扑在了沈彦钦的颈间。 “以后就好了……”沈彦钦声音沙哑,含着她的耳垂,停留在她瑟缩的温热中动弹不得。 他到底还是心疼了,紧紧地抱着她,隐忍住炽热的火焰,化作柔和的水,点点滴滴地,将她漫尽。余竞瑶急 着,鱼水 融,两颗耳坠映着汗珠,在她脸侧晃动,跟着他颠簸在一波又一波的巨浪中。 伴着疼痛,微妙的 觉升起,她觉得一切都那么不真实,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只飘 的魂,上升,上升……在她意识彻底被 没的那一刻,直入云霄,如烟花绽放…… 一夜沉浮,余竞瑶昏昏沉沉,而沈彦钦却格外的清醒。在他的低哼中结束,而后又在他的重 中开始,待他任自己睡去的时候好似窗外的墨黑都被冲淡了。 早上,还未醒的余竞瑶觉得自己的左肩 的,像是伤口刚刚愈合时的 觉,但没有刺痛,只有一阵温热 润。她下意识地去抚了一下,却碰到了微凉的皮肤,她蓦地睁开眼睛,沈彦钦的 正印在自己的伤口上,留下一吻,他抬起头,手指在伤痕上一下一下疼惜地轻抚着。 “醒了?”沈彦钦语气轻柔,淡笑。 “嗯。”余竞瑶想要翻身,却下意识地蹙了蹙眉,身子酸痛,疲惫得很,两条腿都使不上力气。 沈彦钦看着她笑出了声来。 “殿下笑什么?” 沈彦钦伸手揽住了她的 ,让她贴自己再近些。 “你是不是特别怕我走啊?” 余竞瑶突然想到昨晚她拉住沈彦钦的事,又羞又窘,躲进了被子里。沈彦钦笑得越来越开心,将她紧紧地抱了住,隔着被子亲了亲她的头道。 “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余竞瑶,你终于是我的了。” 而被子里,余竞瑶偷笑,痴梦呓语着,“早就是了。” …… 折腾了一夜,沈彦钦让她好好休息,可余竞瑶只缓了一个上午,便 喜得耐不住 子,非要忙着布置这个家。反倒劝沈彦钦,出征许久,好生修养,哪哪都不让他 手。沈彦钦暗叹,看来昨晚的疼惜是多余了,从今儿开始如何不会放过她了。 沈彦钦寸步不离地跟着余竞瑶。余竞瑶觉得他像个尾巴,让他不要跟着自己,用不了多久就会给他一个全新的家的。沈彦钦淡笑,言道,你在哪,哪就是家。 余竞瑶出门选了些寻常的家用,王府布置的也简约不奢。霁颜不明白,殿下明明都是王爷了,干嘛还要这么节省。余竞瑶笑道,这不是节省,而是殿下才刚刚被人重视,初 头角,便奢侈张扬,总归不好。 沈彦钦知道了她的苦心,很是欣 。有 如此,夫复何求。抱着她当着众仆婢的面便亲了上。余竞瑶窘得娇嗔“这么多人看着呢!”沈彦钦却佻然一笑:“当着京都的人面你都未曾怕,自己家倒怕上了?”余竞瑶脸都红透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沈彦钦给王府 了些婢女,家仆,余竞瑶打量了一番,然却发现沈彦钦身后的一个人很特别。他年纪略长沈彦钦一些,气势威严,面目沉静,全然不像个一般的家仆随侍。虽未曾见过,然打量他的身形,余竞瑶有种特别 悉的 觉。 沈彦钦只是淡淡介绍道,“他名唤程兖,曾经的旧识。” 余竞瑶盯紧了他,带着质疑的目光审视着他,然这程兖丝毫不惊,面容清冷镇静得到和沈彦钦很是像似。余竞瑶垂目想了想,莞尔一笑,冷不防地揖身道: “谢程先生多次相助。” “皇子妃严重了。”程兖忙抱拳回礼应。这一应,程兖愣了住,反应过来,不知所措地转视沈彦钦。只见沈彦钦望着得意的余竞瑶,朗声一笑,言道。 “她把你识出来了。” 他可不就是那个跟在余竞瑶身后的神秘人吗。 忙活了几 ,王府终于有个模样了,而余竞瑶中意的几件东西,也被沈彦钦悄悄的搬进了府中。搞得她莫名其妙,都不知他何时留心的。 修缮结束,宁王府正式立了门户,众人前来恭贺,二人忙了一早上,快到晌午时分,人才渐渐少了些。然就在这时,沈彦霖带着妹妹沈怡君来了。沈彦霖能来,这个说得过去,至于沈怡君为何肯来,余竞瑶不解,想想,许是王妃让她来的吧。 二人刚入了坐,衡南王世子和郡主也来了。余竞瑶顿时紧张起来,却也未失女主人的风范,盈盈带笑,沉稳自若地和沈彦钦 了出去,然一出她便惊窘地发现,二人的身后,睿王带着陆勉也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都没经历过……看到这,是不是能定一定心, 上一章的惊啊。233333 aloogether - rook1e 仅此版本 微博上有这首歌~ ☆、第45章 今昔之 沈彦钦和余竞瑶带众人入了正堂。 睿王神情莫测地恭贺了沈彦钦。睿王的心情比较复杂,太子常常因余竞瑶的联姻而拿碌碌无为的沈彦钦羞辱自己, 然沈彦钦此时真的有所作为封了王了, 他也着实是欣悦不起来。换个角度,沈彦钦毕竟也是皇子, 二人的关系好似发生了些微妙的变化。 睿王送了贺礼, 赵琰便带着赵珏恭喜宁王开府之喜, 沈彦钦 谢世子的帮助,将余竞瑶安全送了回来。世子笑了笑, 望了一眼对面的余竞瑶,却发现她的目光一直落在赵珏的身上。 “一直没有机会 谢郡主相助。”余竞瑶平静淡笑。 赵珏也牵 浅笑,温雅却查不出一丝亲和,“王妃不必多礼,我也是为了帮宁王。”说罢,她目光明朗地望了一眼沈彦钦。 余竞瑶明白,谈判的事,还让她念念于心。不过这一事也确实证明了她对沈彦钦的 慕。所以当初她并没有告诉沈彦钦自己是如何求得衡南王出兵的, 赵钰对他的 情,她不想让他知道。余竞瑶直视赵珏,笑意不减, 温婉地抬头望了望沈彦钦, 默默地牵起了他的手。 然这一幕, 被陆勉看在眼中。 “恭喜宁王。”陆勉含笑道,目光瞥了一眼沈彦钦,便留在了余竞瑶的身上。 “谢谢。”沈彦钦淡定应了一声。便瞧着陆勉拿出一只小木盒递给了余竞瑶。 这不是第一次了, 余竞瑶不接,一笑拒绝了。陆勉亦是执着,举着的手未动一动。 “陆侍郎的好意,收下吧。”沈彦钦不屑盯着陆勉道。 余竞瑶漠然接了过来,打开一看,不由得 了口气,娥眉一蹙,愠意顿生。 盒中盛的,分明是她与陆勉定亲的那双连理玉佩。余竞瑶“啪”地合上了盖子,冷目送了回去。“陆侍郎这是何意?” “算是物归原主吧。” “这玉又不是我的,何来的物归原主。” “这罗缨挂穗可都是你亲手做的。”陆勉探查着余竞瑶的神情,他不相信面对多年的情义 不起她的一丝波澜。可偏偏的,她就是无动于衷,甚至连眼睫都挂着冷漠。过去的一切真的能一笔抹掉吗?他陆勉尚且不能,更何况是那个痴情的余竞瑶。陆勉惘然怔立,二人僵持。 沈彦钦握着她的手,二人对望,余竞瑶看着他清若水墨的神情,媚然而笑。瞥了眼陆勉,打开了盒子,缓声道:“既然陆侍郎要祝我二人连理相结,这番好意,还真是拒绝不得。殿下说呢?” “这是自然,陆侍郎几次相让,我自然要谢过。”说罢,沈彦钦笑着捡起了玉,和余竞瑶各持一块,看着陆勉的眼神里噙着一丝谑意。 连人带玉,可不都落入了他手。陆勉冷笑,不在言语了。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