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荃点了他的睡,将他搀扶到榻上。 四平听到动静冲进来,丁荃率先道:“秦大人有伤在身,劳驾好生照顾,这几我就不来打扰了。” 四平似乎有话要说,但是丁荃已经离开了。 丁荃一个人从医馆往城外的庄子走。 天边隐隐翻出了鱼肚白,这一夜的折腾,竟然就这么过去了。 晨间的冷清仿佛将脑子都冻住了,丁荃废了好大的功夫才慢慢理清自己的情绪。她的脑子里面萦绕着很多很多东西,从和贺景源初初相识开始,从那条河边的烤鱼开始,从她自以为明白了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开始。 每一个人的脸都从眼前划过,带起一阵阵回忆。 其实,她心里是没有恨的。大概是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她就明白很多人都活的不容易,那些看似讨厌的行径背后,都是苦衷。好像所有的事情只要丝剥茧,都是能说的通的。 想这想着,她走到了庄子门口,而那里也等着一个略显焦虑的人。 是贺景源。 “阿荃!”贺景源一眼看到了丁荃,飞快的走过来:“你怎么从外面回来的!?” 丁荃的表情淡淡的:“我去医馆了,秦大人受伤了。” 贺景源脸一白,赶紧道:“我正是为了此事而来,不对,还有好些事情。阿荃,其实秦大人是我伤的。” 丁荃意外的望向贺景源。贺景源一脸的愧疚:“当时的情况太危机了,秦大人这个人做事喜兵行险着,可是我却不得不顾及我的兄弟们,当时山匪已经过来,我……我与他争执不下,怒火中烧,就这么错手伤了他。秦大人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好转!?” 丁荃静静地看着他,反而平静下来:“秦大人那一头不打紧,说起来,你是不是应该先问问另外一个人!?” 贺景源脸一沉,似乎是觉到丁荃没有往的活泼:“你是说连珠!?” “你果然认得她。” “阿荃,你信不信我!?” ※※※※※※※※※※※※※※※※※※※※ 似的,因为忙,我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很想查克拉爆炸把这一段写完一直写到阿荃和秦大人开始没羞没臊谈恋。 第77章 婚期 贺景源会知道消息,只能是从白氏那里知道的了。 而他这次来,也就是为了解释清楚这所有的事情。 秦泽的确是他伤的,但是那只是误伤,至于连珠,贺景源也承认了他的确是与她相识。 “她是四方军驻扎之时一个农户的女儿,那个村子被匪徒洗劫一空,连珠险些也保不住。所以四方军中的一个上了年岁的厨娘将她收在身边打打杂帮帮忙,平里我们练的时间很多,外出的时间更多,所以我与连珠只是点头之,并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贺景源坦坦的样子,竟然令丁荃有几分恍惚,仿佛她认定连珠与他关系不同一般是在冤枉他似的。 连珠那个同合污的灾民被关押在县衙的大牢,要见人还是得从秦泽那里走一趟,没想丁荃与贺景源重新去找秦泽的时候,秦泽却避而不见,只派了四平出来给令牌:“大人说了,丁姑娘想见谁,将令牌给牢房看守之人,他们会带你们去见,但是只能见一面,不可有更多的要求了。” 丁荃哪里敢有更多的要求!可是想着自己刚才揍了人家,现在人家还十分大方的让她去看人,丁荃心里就很心虚:“秦大人……还好吗!?” 贺景源若有深意的看了丁荃一眼。 四平面无表情道:“大人说,若他这一刀挨得值得,便很好;若只是枉做小人,那也算不得好了。” 丁荃的心一揪,脑子里忽然出现了秦泽握着她的手腕咄咄人的样子。 【他此刻就赤、、的站在你面前,有善有恶,有血有,你还是不!】 等等! 她怎么想到那儿去了! 丁荃如梦初醒,赶紧道:“我们这就去,只是见一见面,绝不来。” 贺景源的眼神有些沉的从秦泽休憩的房间扫过。 拿了秦泽的令牌,丁荃与贺景源去了牢房,连珠虽然被关起来了,但是并没有受什么大刑,那个灾民更是夸张,在外面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还不如在牢房里面有瓦遮头饭来张口,他反倒坐牢坐的很安心。 看到贺景源的时候,连珠浑身一颤,眼睛立马就红了,还没开口,两滴眼泪先滚了出来。 “贺大哥……” 贺景源双拳紧握,有些愤怒的盯着连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连珠只是看着贺景源刷刷的眼泪,连一句辩解都没有。 贺景源紧张的看着丁荃:“阿荃,我可以发誓我真的不知道这些,你若是不信,此刻就问她。” “不必问了!”连珠果断的开口,不卑不亢的盯着丁荃:“我虽然是农户出身,但也知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你爹是我绑的,人也是我伤的,你要找就找我!” 丁荃看看贺景源,又看看连珠,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贺景源对她这个状态很不理解,或者说本猜不透她心里在想什么,“阿荃,当我刚才没说,你若是生气,若是难过,就都发到我身上!你怨我伤了秦大人,我这就去为他赔罪,还他一刀也行!你恨连珠伤害了你的父亲,我一定为伯父寻回最好的药材,为他三跪九叩祈福!只要你不生气就好。” 连珠垂下眼眸,眼泪掉得更凶了。 丁荃这才慢道:“那她呢。” 贺景源楞了一下:“什么!?” “我说她。”丁荃平静的看着默默眼泪的连珠:“且不说我计不计较,知道这件事情的不止我一个人,我大姐,二姐,四妹妹,都不会这么轻易地就算了。如果他们一定要追究到底,要治她的罪,你会为她求情吗?” 连珠的啜泣声顿了一下,然后又恢复如常,贺景源却是着实被问住了。 “她……”犹豫了一下,贺景源沉下气来:“做错事就应该受罚,我没有话说,但……能不能看在丁老爷并没有特别大的损伤的份上,从轻处理。” 丁荃想了一下,说:“这个我没有办法决定,还是看衙门怎么判吧。” 贺景源线一抿,又是那个秦泽。 连珠其实本没说什么,只是从态度上承担了一切,两人从牢里出来,贺景源追上丁荃,“阿荃,我们是不是还要好好地聊一聊,你有任何的不懂的事情我都可以跟你解释清楚。先时原本已经定好了你我的婚期,没想到还没成亲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实在是让人很不安心。阿荃,我……我想快些定下来。对你也好,对我也好。” 丁荃的眼神犹豫了一下,贺景源立刻道:“是不是因为师父!?” 丁荃眼神一定:“师父都跟你说了?” 贺景源哭笑不得:“阿荃,你是不是想错什么了!?其实我和你一样,是不久之前才知道白师傅的身份的,真没想到,你竟然会是白师傅的徒弟,可是阿荃,我并不是因为师父能给我什么好处才要和你一起,我喜的是你的人!就算师父什么也不许诺,我一样愿意娶你为,疼你你!” 丁荃的神情好像永远都是慢半拍,情绪平静的本不正常,贺景源觉得自己能解释的都解释了,但是就是换不回她的一个笑脸,最后他颓败道:“要我发誓吗!?再毒的誓言都可以!” “不用发誓。”丁荃摇摇头:“今天爹已经回到家里了,为了不让大娘和娘担心,所以这件事情没有告诉她们,她们一定以为爹受了很多的苦,庄子上头更不会安宁,我想先回去。” “我送你。”贺景源不容置喙的与她同行。 只是一路上,贺景源好几次想和丁荃挑起一个话题,却发现往里见着自己就会脸红的小姑娘竟然沉默寡言。 还是哪里有问题。 是连珠,还是……因为他!? 丁荃说的没错,丁永善安全回来了,华氏和秦氏都松了一口气,又是整顿庄子,又是要去求秦泽尽早提审犯人,连好多在庄子上伺候不半年的奴人都给辞退了。 连珠的事情,在丁永隽这里多少是瞒不住了。 贺景源直面丁永隽的目光,主动要求和丁永隽说说话,丁荃被丁永隽叫回房间,一进门就瞧见了秦氏坐在脚抹眼泪。 “娘……”丁荃跑过去蹲在她面前:“你怎么了?” 秦氏万年冷清的人,竟然也会有这样动容的时候,丁荃觉得很难得。 想也知道,秦氏是因为丁永隽平安回来才这样慨,丁荃赶紧安了几句,秦氏这才收了收,然后打量着自己唯一的女儿。 这是秦氏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丁荃,连眼神都比平里温柔更多。 丁荃被看的十分的不自在,正准备打破这份尴尬的时候,秦氏忽然起身,走到衣柜前拿出一套火红的嫁衣来。 丁荃看的目瞪口呆:“娘……这是……” 秦氏看着嫁衣,微微一笑:“是给你准备的嫁衣。” “我……我的!?” “我做了很久,料子都是好料子,只是做工不太好,你可不要嫌弃娘的手艺。” 丁荃忽然觉得鼻子酸酸的。 秦氏将丁荃招到面前,握住她的手:“不晓得是不是到了女儿出嫁的时候,回收从前,才觉得对你疏忽的太多,如今你既然要嫁人,我这个做母亲的再不闻不问,岂不是太无情!?阿荃,娘从前你学医,你背医书,在药庐帮忙,你虽然心中不愿,却还是听话的去做,我知道你心里是怪我的,不晓得你这样恨娘,还愿不愿意穿这身嫁衣?” 丁荃心中一动,道:“那……若是阿荃也做了让娘生气的事情,让娘很多年都不会理阿荃的那种事情,后等到阿荃出嫁的时候,娘还会为我做嫁衣吗!?” “傻孩子。”秦氏摸摸她的头:“你除了偷吃偷玩,还能翻出什么风浪来!?”她把嫁衣放到丁荃面前:“况且嫁衣都做好了,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丁荃轻轻摩挲着嫁衣的,浅浅一笑:“这嫁衣真好看。” 不多时,丁永隽竟然派人来叫丁荃过去。 等丁荃到丁永隽这里的时候,气氛十分的融洽,丁永隽对贺景源的眼神十分的和善,见到丁荃来了,笑道:“阿荃,来的正好,有些事情虽然我们就能做主,但到底是要你的一句准话。” “什么!?” 丁永隽叹了一口气:“景源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跟我说了。” 丁荃意外的望向贺景源,贺景源也深深地看着她。 丁永隽叹道:“这个孩子的确是一时想岔了,她对景源有心,景源却对她无意。再者,爹也没受什么伤,不如……再给那个孩子一个机会吧。” 丁荃讷讷道:“爹是怎么想的!?” 丁永隽笑了一下:“爹知道你心里一定有疙瘩,那是因为你心里有景源,这件事情既然景源能坦的解释清楚,那就不是什么大事,你们若是能定下来,确实能省下不少麻烦。不过,爹自然还是要问问你的意思。” 贺景源变得紧张起来:“阿荃,你别误会,我不是在你什么,只是如实相告。” 丁荃:“若是爹和景源哥哥都决定好了,阿荃没有任何的意见。” 丁荃干脆快的回答,让贺景源都楞了一下。 原以为她心中思绪万千,却没想到这样就答应了! 丁永隽也愣了一下,旋即抚须轻笑:“好!好!我这就与你娘还有贺家商量,亲既然已经定了,那就尽快将后面的礼都过完。” 因为丁荃的答应,这门婚事就算是板上钉钉了。丁永隽顺利回来,丁荃也定下终身大事,虽然说上面还有两个姐姐未婚嫁,但是连华氏这个做母亲的和两位姐姐本人都没有意见,不怕旁人说什么,这门婚事好像也没有延缓的必要了。 雨过天晴,丁府喜气洋洋。 丁永隽能得救,多少是有秦泽的帮忙,知道秦泽受伤,丁永隽亲自上门探望,顺带送上了喜帖。 秦泽披着衣裳,看也不看那个喜帖,全程都冷漠的很。 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