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安用手将蜡烛熄灭,躺进被窝里,随后搂着媳妇儿,说: “好,听你的。明天晚上我过去瞅一瞅,若真是有什么,我定饶不了那小子。” 曹氏“嗯”了一声,窝在丈夫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 转天丑时二刻,曹氏跟梁安便起来了。两个人分工合作,梁安在正房点火、点炭,曹氏去隔壁给闺女烧炕。 时辰尚早,所以并没有喊闺女起 。火点上之后,曹氏回正房开始做饭。 梁安洗漱好,起身出去给马饮水、喂草。检查马鞍、马车各个地方。 这类的活儿对于梁安来说,就是老本行。 当年刚去齐家的时候,他就在马棚里做小马童。把马车检查好之后,进屋取猪食、 食,给家畜们喂好。 接着,又抱了些柴禾回屋,省的媳妇儿白天出去拿、冷。 寅时末,齐妙醒来,简单的梳洗,拿着两 簪子来到正房。 曹氏已经做好了早饭,见闺女过来,赶紧给她梳头。 梁安放炕桌、收拾碗筷,准备吃早饭。 白米干饭,酸菜炒肚,萝卜粉条汤。 相当丰盛了。 起得太早,人很少能有胃口,所以做的丰盛一点,让他们父女俩吃 了赶路,也不至于半路肚子饿。 曹氏给女儿收拾妥当之后,三口人围着炕桌吃饭。 去年去过临镇,所以她知道路上有多远。这一次不用曹氏劝着,自己主动就吃了两碗饭,还喝了一碗萝卜汤。 卯时二刻,父女俩出发,曹氏不停地嘱咐,“赶路小心”、“慢点儿别着急”之类的话。 带着媳妇儿 的“唠叨”,梁安扬起鞭子往临镇的方向走去。 梁安穿的多,一身的皮货全都是抗风的行头。齐妙虽然知道,可还是不放心。 坐在车里,把水壶煨上,打算时不常的给父亲 杯热水,暖暖身子。 “吱哟……吱哟……吱哟……” 车轱辘有节奏的响,齐妙坐在车里,不 特别佩服自己的亲爹。 真是万能啊! 啥都会,连赶马车都会。车赶得特别稳当, 本没有任何晃悠、不适。 看起来 后,她得好好观察亲爹,看看他还会什么。亦或者是……有什么是他不会的! 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天还没有亮。梁安在车外,低沉的问道: “妙儿,要方便不?” “不用了爹,咱们赶路吧。”齐妙忙开口回答。 这么冷的天在这荒郊野外,若是方便,就只能 天了。 想想都觉得冷,所以她很少喝水,就怕半路要上厕所。 梁安听到闺女的回话,扬起鞭子继续赶路。 齐妙在车内,看差不多了,倒了一杯热水,把车门单侧打开。冷风一吹,让她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然后把冒着热气的茶杯, 给梁安。 梁安勒住马缰绳,接过杯子吹了吹,然后缓缓喝着。 即便穿的再多,这么冷的天儿赶路,也够他喝一壶的。 一杯热水下肚,虽然没缓解,不过两腮已经没有那么僵了。看着闺女,把杯子 给她, 了 鼻子,说: “进去吧,巳时正差不多就能到,爹赶车稳吧。” “稳。”齐妙笑着点头,拿着杯子重新回了车里。 梁安把车门关好,再次扬起鞭子,往临镇的方向走去…… 第282章 长辈赐、不可辞 就如梁安预料到的,巳时正马车来到了梁桂芳家的门前。 叫门、进院,梁桂芳把齐妙扶下了车,冲着梁安侧身行礼,热络的道: “三叔,妙儿,你们怎么来了。这大冷的天儿,怎么劳三叔过来给我送东西啊。应该是我跟东哥回去,给您送才是。” 梁安把车里的车后挂着的粘豆包、冻豆腐取下来,放在地上。 看着她,摆摆手,不在意的道: “你这丫头客气什么。你妹子及笄,你大老远赶回去,三叔跟你婶儿都记得呢。” 梁桂芳一听这话,眼睛通红。好似受了什么委屈一般,侧身行礼一下,说: “有三叔您这样惦记,侄女我真是……” “好了好了,不说这见外的话。你去,上屋把刀拿出来,三叔帮你把这芦花 给杀了。都是母的,补身子。” 梁安说着,扬了扬手里的两只芦花 。 镇上很少有养 的,尤其像卢长东这样在书院里做事, 来送往都是书院的人。 家里养 ,影响不好,味道也不好。 梁桂芳看着梁安手里的芦花 ,忙不跌的摇头,说: “三叔,这个不着急。大冷的天儿,咱们进屋说、进屋暖和暖和再说。” 说完,就要把人往屋里请。 梁安摆手,指了指马车,又道: “你们进屋,我把这车拾掇拾掇就进去。” 梁桂芳看着马车,惊喜的开口问道: “三叔,您家买车了啊。” 梁安听到这话,忙不迭的摇摇头,说: “哎哟哟,三叔要能买得起马车,那可烧高香了。这车是德济堂的,借过来方便。” 梁桂芳闻言抿 ,扭头看着齐妙又道: “三叔坐马车还不是指 可待。妙儿会医术,而且医术那么好,用不了几年就能让三叔坐马车。” 齐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着梁桂芳,撇嘴自嘲的说: “姐,你可真看得起我。” “行了行了,你们俩赶紧进屋,别耽误我干活儿。”梁安摆手,让她们赶紧屋里暖和。 梁桂芳不再坚持,嘱咐梁安“快点儿”,便带着齐妙进了屋。 屋内,烧的特别暖和,收拾的也相当干净。 齐小妙把身上的白狐斗篷摘下,又将帽子、围巾都取下,放在一旁。 梁桂芳利索,快速的又是烧水、又是拿攒盒。 像他们这样的家庭,家里都会备着攒盒。里面的东西样数不多,可却看着十分讲究。 瓜子、南瓜糖、还有些小饼干。 梁桂芳把水壶坐在炭炉子上,瞅着齐妙热络的招呼着: “妙儿,赶紧炕里坐。炕里热乎,吃点儿东西,赶路累了吧。” 齐妙没有客气,上到炕里盘腿做好, 着手,说: “我还行,就是我爹一直在外面赶车,估计冻够呛。” “你这丫头咋说话呢。你爹我穿了这么老多,怎么可能冻够呛。” 梁安边说边进屋,把狗皮帽子、皮质大氅全都 下,又将棉鞋 下,直接上炕。 着手,看着侄女,又道: “芳儿啊,别忙活,上炕坐会儿,咱们唠会儿磕。” 梁桂芳笑着摇头,指着炭炉子说: “快了,水开把茶沏上就行。” 梁安不再坚持,吃了两块饼干垫吧垫吧肚子,看着她,问: “上次你们回家,听长东说要他考举子,准备的怎么样,来年开 下场吗?” 梁桂芳轻叹口气,等水开的功夫,回答说: “我一个妇道人家,还真不知道东哥准备的如何,也不好问啊。不过听东哥的意思好像最早也得来年上秋下场。” “他想多准备一段时间,也想在书院那边多赚些银子。考举子需要休沐,也不知道那人……唉!” 一声叹息,让齐妙觉得事情不对劲儿。 上一次她来家里也这样,不过倒也没多问。 如今…… 齐妙把手里的瓜子扔回攒盒,看着梁桂芳纳闷的蹙眉,问道: “姐,可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水开了,梁桂芳把茶沏上,端回炕桌之后,侧身坐在她的身边,摇摇头,说: “书院又来了两个秀才。跟镇上的牛举人有关系。要不是东哥在那书院呆了好些年,又有些学识。这一次,就凶多吉少了。” 齐妙挑眉,仔细回想那 梁桂芳说的话,明白为什么卢长东非要走仕途、考举人。 可是…… 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