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 ,雨后天晴。 萧长歌醒来时院内的下人们已为牡丹宴忙碌起来了。 牡丹县之所以叫牡丹县,便是因为牡丹齐放时百花争 ,夺人光彩,所以许多游客都会来这一睹牡丹的风采。 有句话说的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 。 虽是比喻青楼女子却也褒扬牡丹花,这话便能听出牡丹有多好看。 萧长歌掀开被子下 ,比起昨 ,今 她身子算是好些了,至少能下地走两步,虽还需用拐杖就是了。 昨夜杨紫旬虽没离开却也没对他做逾越的事来,就那样看了一整晚的书,今早她起来时人便不见了,萧长歌洱海真佩服他 神充沛。 若是她一夜未眠,今早肯定起不来。 “红袖姑娘您慢点走。” 老管家见萧长歌瘸着腿双手拿着拐杖的模样,赶忙到她身旁提醒道。 萧长歌挑眉,朝老管家点点头。 与徐福不同,眼前这管家微胖,笑起来和蔼,虽双鬓发白却显得年轻,该是与他常笑的原因了。 “老奴忘了自我介绍了,老奴叫朝年,姑娘喊我老朝就是了。” 朝管家才想起这事来,朝萧长歌自我介绍。 萧长歌点头:“朝管家也别喊我姑娘,喊我红袖便可。” “那可不行,红袖姑娘是我们家少爷的客人,我们做下人的怎能直喊客人名讳呢?” 朝管家赶忙挥手拒绝,一笑,左右两边的 挤出来,那双眼本就如 ,这一眯眼都看不见了。 “这是……” 萧长歌也没与朝管家争论太多,只见下人们搬着一盆盆的花放在左右两侧,一盆接一盆,五颜六 好看至极。 她活了这么多年,也只在书里头见过这场面。 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多品种的牡丹花呢,娇滴滴略带羞涩。 却又绽放得鲜 ,花瓣上的 水更增 一份新鲜 。 昨夜的大雨似是为了 接牡丹宴到来一样,将一切都洗涤干净。 “哦,这是为了过几 牡丹宴做准备,我们家少爷喜牡丹,每年都会来这府邸住上一个月也会买些牡丹放院内观赏,这些牡丹可都是今 刚送来的,姑娘你可觉着好看?” 朝管家从下人手里拿过一盆牡丹,颜 竟是淡金 ,开得灿烂。 被 光照 着,更绚丽几分。 “只听闻牡丹有多种颜 ,还是头一次见淡金 的。” 萧长歌挑眉,确实被这颜 惊 到了,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颜 。 “哈哈,这颜 在京城里头没有,也就只有牡丹县有一两盆。” 朝管家摸了摸胡子,心情愉悦。 似来了兴趣一样,给萧长歌介绍起来。 萧长歌的注意力却在其他地方,双目扫了眼院子,装饰不算好也不算差有种诗情画意的 觉。 可见杨紫旬是真欣赏山水,周围的植物也多,还有挂在屋内墙上的画也与山水花草树木有关。 再听朝管家说这淡金 的牡丹一年也只有一两盆,可见杨紫旬身家多富。 不知比起唐莫书,谁更厉害呢? 能花钱买下这府邸的,非富则贵。 她是越来越好奇杨紫旬的身份了。 还有到底是什么人。 不是楚国人却有这样的身家,而且有这样身家的人她该听过才对,可她想了许久都不认识杨紫旬,更没听人提起过。 这人低调,太低调了。 “哦?竟这般珍贵?不知这花叫什么名呢?” 萧长歌来了兴趣,朝管家似早在等萧长歌问这话一样,抖了抖身 神几分。 “姑娘问对人了,在牡丹县可没比老奴更了解牡丹品种的了。” “这花叫……” “老朝,你与一个奴婢说这些作何?” 杨紫旬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院门,听得朝管家说这话时打断了他。 两人朝着声源处看去,萧长歌眯眼,朝管家倒安分了些,低头轻声喊了句:“少爷。” 而后不敢多说什么,缓缓退下。 退下时还看了眼萧长歌,眼神有些奇怪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家公子昨夜都在屋内与红袖过了一夜,怎他家公子说她是奴婢呢? 奇怪,太奇怪了。 他还以为眼前这姑娘会成为这府邸的女主人呢。 杨紫旬余光扫了眼朝管家,吓得朝管家加快了步伐。 望着朝管家的背影,萧长歌只觉着有些好笑。 她本以为上了年纪的人走路该慢 地,可见朝管家的步伐比小伙子还快几分。 一眨眼的功夫,那些原本搬着牡丹花的下人也都退下了。 整个院子只剩萧长歌与杨紫旬。 “看样子昨夜休息的不错啊,可怜本公子坐椅上差点坐得 疼 股也疼。” 杨紫旬扫了眼萧长歌,手叉着 ,另一只手锤着。 这话似在暗示什么,萧长歌却睁大双眼朝他眨了眨,一脸不解。 杨紫旬上下打量萧长歌,呵笑一声。 他是小看这女人了,他这话什么意思她怎可能听不明? “既你已能动,那便证明你身子已好转,重的事你做不得那轻活儿该能做吧?” 杨紫旬见萧长歌决定装蒜到底,他直言道。 萧长歌挑眉,只见杨紫旬进了屋,又将她招呼过去。 萧长歌是不懂,原以为杨紫旬该是与楚钰同类人,可她越看越觉得跟唐莫书是同类人,幼稚又有能力。 这院内虽都是家丁,可喊谁来不行偏让她这伤员来。 杨紫旬在桌上摊开纸拿起了笔,他向萧长歌使了使眼神,萧长歌也不装蒜,挽起袖子细心研起磨来。 杨紫旬见萧长歌这般大胆 出白臂,昨夜也不怕他在屋内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一个姑娘家,怎这般没羞没臊地。 一个男人在她跟前,她也能 出白臂来。 也幸得她长着一张丑脸,这要稍微有点姿 又遇见是其他人路过的话,可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你为何不说话?” 杨紫旬大手一挥,手上的笔似知杨紫旬心里所想一样,在纸上写出字儿来。 一笔一划,端正工整。 写字时最忌讳的便是分心与他人说话,稍不留神字儿便会丑,写出来也不如意,可杨紫旬在与她说话时却能将字写的如此漂亮,让萧长歌诧异。 这样的笔力,不是从小练的她不信。 “怕打扰公子写字了。” “再者公子应喜好静才是,不然那些家丁也不会一见公子便离开了。” 萧长歌研磨,又与杨紫旬 谈起来。 “观察这方面你倒是 仔细的。” 杨紫旬冷哼一声没反驳,也就说明萧长歌说的是对的。 是啊,他喜静,不喜 被人打扰。 “多谢夸奖,若我聒噪,公子早该命人将我丢出去了。” 萧长歌厚脸皮道,杨紫旬不语,专注写字。 不一会儿,那张躺在桌上的纸已写 了字。 似每一个字间隔都一样般,看起来工整到令人赞叹。 她还以为会更潦草些,没想与他人倒很相符。 “如何?” 杨紫旬放下笔,手擦了擦鼻子,昂首 带着雀跃。 萧长歌低头,挑眉。 “越人歌。” “你懂?” 杨紫旬双眸明亮,诧异打量萧长歌。 “不懂,却听过。” “不知公子心悦哪位姑娘呢?”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这两句说的好,好到她又想起楚言对她说过的话了。 花言巧语,说的是真好。 “这你就不必问了。” 似被看穿一样,杨紫旬将纸 成一团丢地上。 脸上的神情早出卖了他。 “可是公子让我看的,不是我自己想看的。” 萧长歌耸了耸肩,嘟嘴道。 杨紫旬突然后悔喊萧长歌来研磨,这女人怎不知收敛点,既知他心中有人何不藏着还要问出来呢? “公子这样瞪着我,更证实我说的是对的了。” “你,你还说!” 杨紫旬气急败坏道,与昨夜的他相差万分。 “行行,我不说不说。” “君子。” 杨紫旬突然冒出这话来,让萧长歌摸不着头脑。 “那盆淡金 牡丹叫君子,乃牡丹县最为珍贵的花了,今年百万盆中只产出这一盆。” “待牡丹宴过后本公子便带着它去京城。” “是。” 萧长歌没过问太多,只点点头轻应了声是。 问多只会错多,她可不关心杨紫旬带着这盆花去哪。 “然后送与本公子喜 的女人。” 杨紫旬脸上羞怯,就像个少年遇到倾慕的女子一样。 当初她也曾这般过,不过是当年。 “红袖在这先恭喜公子了,愿公子能与佳人一起。” “怎觉得你是在嘲讽本公子?算了算了,你先下去。” 杨紫旬挥挥手,心烦气躁道。 萧长歌也没逗留,放下袖子点头离开。 寄人篱下,也该听听主人的话。 不过她在牡丹县可呆不了太久,她得回京去。 永硕过几天便道京城了,到时候京城肯定一片热闹。 回想起上一世叶子元成驸马爷的事,她必须阻止。 楚言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肯定会让叶子元出手的。 京城 庞海抹了抹额头的汗,谁能想昨儿还下着大雨,今 就出大太 了呢。 他一个长期住在 内的,如今为了找楚钰奔波了几个时辰到问水坡。 “王爷,过些天永硕公主便回京了,您要不歇停几天?” 他一路走来路上许多坑坑洼洼地,这条路难走,过些 子永硕回来更难走。 在这么挖下去,连这地儿都会被铲平了。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