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听到外面的动静走了出来。一看季山出现，季宁煦顿时瑟缩了一下，小手捂嘴捂得更紧了，
眼的惶恐畏惧。季
山心中不由的叹了口气，季宁煦如此却是和原来的季山有着摆
不了的关系。季
山苛待叶清岚，而季宁煦虽是亲子，却也未曾被他放在心上。季山虽为叶清岚之夫季宁煦之父，可实际上，却是季山为主，叶清岚为奴季宁煦则为奴之子。说起季家的一
三餐，平里都是叶清岚先为季山做好餐食，等季山吃完，叶清岚再去收拾，之后，才是叶清岚和季宁煦吃饭的时候，且都只能是在厨房里，吃食自然也是不能和季山比的。家里的细粮
蛋等好东西都只能是季山一人独享的，叶清岚和季宁煦则只能就着咸菜疙瘩吃掺了豆渣的
粮窝窝，长久下来，叶清岚是大人还好说，季宁煦本就是早产体虚，吃食又如此糙营养不良，以至于都已经六岁了，看起来还不如三四岁的幼童壮实。叶清岚不是没想过给季宁煦吃些好的，补补身体，哪怕是要承受季
山的打骂羞辱，可季山却也不是傻得，几次之后，在叶清岚又一次拿了
蛋给季宁煦蒸了蛋羹吃后，他居然没有打骂叶清岚。可叶清岚却宁愿季山冲着自己来，因为季山居然将叶清岚堵上嘴绑起来关在屋里，然后拎着衣襟将小小惊恐的季宁煦扔进了舍里。彼时正是初
时节，虽然冰雪消融，但乍暖还寒，季宁煦本就比同龄人体弱，如此
天席地的被关了一晚上，如何承受的住。如果不是第二天季山还要叶清岚给他做饭才把叶清岚放了，只怕季宁煦的小命也就就此丢了。季宁煦虽说最后保住了命，但也是大病一场，几经生死边缘，连带着叶清岚也差点支撑不住，好在有村里人的帮助，最后总算熬了过来。季
山经此一事，见自己似乎犯了众怒，且叶清岚为着季宁煦病危差点和自己拼了命，终于有了些顾忌，后虽说依旧苛待叶清岚父子俩，但对季宁煦却是不敢再做什么了。不说安平村的村长早已放言，安平村绝容不下
杀亲子之人，若季宁煦当真没了，叶清岚怕是也就没了活着的念头，若叶清岚一死，那自己才是真的大祸临头。当初叶清岚的堂哥叶锦明告诫自己的话季
山还记得很清楚，叶清岚虽然已经嫁人，和其父
好的那些大人物不好直接和他接触，可叶清岚若是死了，少不得得派人来吊唁一二，到时只怕当初叶清岚如何嫁与他为
，也必然为人所知。叶父生前友广泛且广结善缘，难保不会有想要为其出气之人，届时季山这个罪魁祸首自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自此以后，尽管季
山有所收敛，但叶清岚却是真的怕了，再不敢触季山的霉头，而季宁煦更是将季山怕到了骨子里，不要说吃蛋了，连舍平时都离得远远的，不敢靠近一步。吴婶儿本来有些束手无策，孩子不吃总不能硬
进去，见季山出来，顿时想起了数月前的旧事，也就明白了季宁煦为何将蛋看似毒药一般抗拒，不由恨恨瞪了季山这个罪魁祸首一眼。季
山摸摸鼻子，苦笑着只能受了，他走进两步，见季宁煦因为自己的靠近甚至有些颤抖起来，便停住了脚步。而后他半蹲下身子平视着季宁煦，同时柔和了面容，目光温和
边带笑的看向季宁煦，温声道：“煦儿乖，这是爹做的，很好吃，爹让你吃的，多吃一些好不好？”从没见过季
山如此和颜悦
，小小的季宁煦不
有些愣住了，直到听到季山再次开口唤他。“煦儿？”
季宁煦眨了眨眼，似是被季
山平和温柔的话语安抚，居然不在发颤了，但却依旧捂着嘴，不肯吃东西。季
山却隐约听到，如同刚破壳的雏鸟鸣叫一般细小的，怯弱的，柔软的，听得人心都要化了一般的稚
童音从季宁煦小小的手掌中溢了出来。“……煦儿，煦儿不吃，爹，爹吃。”
这还是季
山第一次听到季宁煦说话，也是第一次叫他爹，心中微动，不有些怔愣，回过神来后却有些无奈，冰冻三尺非一之寒，季宁煦对原身的畏惧已深透进了骨子里，哪里是自己这一次的和颜悦可消除的，还是慢慢来吧。想罢，季
山再次开口，这次却是不比之前温和，而是多了几分严肃之。“煦儿，爹的话也不听了吗？嗯？”
话音一落，就见季宁煦小身子一颤，脸
更白了一分，瞪大的眼睛里霎时盛恐惧。吴婶儿见此顿时
出心疼的神，皱着眉头不赞同的看向季山，虽知季山此举也是为了让季宁煦吃东西，为了他好，但小孩子吗，好好哄哄就是了，何必如此严厉，让季宁煦小小年纪颇受惊吓。吴婶儿不
季山言行，便想要说两句，谁知她刚开了口话到了嗓子眼，就见自己怀里的季宁煦居然放开了捂着嘴的小手，然后啊唔一口，将吴婶儿筷子上正夹着的蛋吃了进去，小腮帮子动了动，竟是没嚼几下就给咽了。好在
蛋软，吴婶儿本就夹了小小一块儿，倒不担心噎着。见季宁煦终于开口吃了东西，吴婶儿也顾不上数落季山，忙一筷子菜，一勺粥的喂与季宁煦。季
山见状，也松了口气，知道自己在这会令季宁煦紧张不安，便转身回了东屋去守着叶清岚，心里却想着，等回头胡大夫再来时，也给季宁煦把把脉，看看有什么不足孱弱之处，早早诊治调养好，省的后受罪，影响一辈子。第5章 醒来
胡大夫的药十分有效，吃过午饭后没多久，叶清岚的高热就退了，只是人却依旧没醒。吴婶儿有些担心，胡大夫却不见回来。季
山耐不住，去了胡大夫家寻，自是没找到人。季
山有些急，他可以等，叶清岚可等不了，便回到家里和吴婶儿说了一声，准备去最近的镇子里的医馆再请一位大夫，谁知他出了家门还没走出多远，就碰到了看诊回来的胡大夫。“胡伯，您可回来了！”一见胡大夫，季
山不松了口气。“对不住，对不住，耽搁了一会儿，岚哥儿可还好，烧退了吗”胡大夫不过去邻村给一个中了风的病人针灸，本不花多大功夫，没想到要走的时候，又被村里其他的人家拉去诊病了，等诊完脉开完药，他才紧赶慢赶的往回走，结果半路上就遇到了季
山。“好不好我也不清楚，烧到是退了，人却一直没醒。”季
山接过胡大夫的药箱帮忙背着，边道。“高热退了没醒？不应该啊。”胡大夫一脸诧异，皱着眉头对季
山道：“走快些，岚哥儿怕是不好。”季
山一听，也不说什么，直接又一次把胡大夫背到了背上，径直往家里冲。吴婶儿见季
山把胡大夫带回来了，赶忙擦车眼泪，让开了叶清岚身旁的位置，给胡大夫诊脉，“胡大夫你可来了，你快看看，岚哥儿咋还不醒呢？”顾不上回答吴婶儿，胡大夫直接从药箱中取出脉枕，一语不发皱着眉给叶清岚诊脉。
胡大夫这次把脉的时间比上次要短些，但神情却比上午的时候还要难看的厉害，看的季
山也不跟着皱起了眉。把完了脉，胡大夫神
凝重，一语未发转身从自己的药箱中取出一个布包，布包打开是一排排长短细不同的银针。选针，刺
，捻针，胡大夫眉头微皱，神情肃重，手上施针的动作准而稳，没有丝毫的迟疑犹豫，足见其医术的
湛。见胡大夫开始为叶清岚施针，还是在头部这样的重要的地方，即使心里担心焦急的不行，吴婶儿和季
山也不敢开口打扰，只得站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很快，胡大夫包里的银针就用去了一半，密密麻麻的扎
了叶清岚的头部。轻轻舒出一口气，胡大夫缓缓开口道：“以半刻时为限，如若能醒，那便转危为安一切无虞，但若未醒……”胡大夫余话未尽便叹了口气，沉默地摇了摇头。
虽然胡大夫的话没有明说出来，但他的意思季
山和吴婶儿都很明白。如果叶清岚未能及时醒来，那他，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季
山瞬间攥紧了拳头，只觉得
腔内腾地涌出一股郁气，堵在口处，让他心脏有些发疼。吴婶儿紧紧搂着惶然无措的季宁煦，默默无声的泪。季
山的视线一直凝在叶清岚的脸上，但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逝，叶清岚却没有丝毫清醒的迹象，他心不越来越沉，仿佛坠入无底的寒潭，无望化作寒意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突然，季
山发现叶清岚嘴好像在动，吴婶儿也发现了，她一脸惊喜，“岚哥儿？岚哥儿你终于醒了吗？”胡大夫马上上前查看，翻了翻叶清岚的眼睑，失望道：“没有醒，只是在梦呓。”
吴婶儿一听，立刻面
失望，但还是附耳上去，想听叶清岚在说什么，谁知这一听，眼泪刷的的更凶了。“婶儿，清岚他，他说什么了？”季
山忍不住问道。吴婶儿瞪了他一眼，哽咽着说道：“还不都是你害的，你这个杀千刀儿的。岚哥儿他为什么不醒，是因为他
本就不想醒，他念叨着爹娘，念叨着要爹娘把他接走呢！岚哥儿这是不想活着了，他想去找他爹娘呐！”屋内顿时凝滞了，只有吴婶儿呜呜的哭声。
胡大夫也忍不住红了眼眶，这孩子这是受了多少委屈多少罪，竟是半点活着的念头都没了。
季
山用力的攥紧了拳头，指尖深陷进里，刺得生疼，他突然大吼一声：“别哭了，人还没死呢！”他走到吴婶儿身边，不顾季宁煦惊恐煞白的脸
，把季宁煦抱到了叶清岚身边，对季宁煦哑声道：“煦儿，你爹爹睡着了，不愿起来，你把他叫起来好不好，叫他起来陪你玩。”季宁煦对季
山十分畏惧，一听季山如此说，便马上开口，小声地怯怯地在叶清岚耳边叫着。“……爹爹，快醒醒，陪，陪煦儿玩，爹爹，快醒醒。”
若说一开始季宁煦只是听从季
山的话，但当他叫了好久叶清岚都没有反应，不真的惶恐急切起来，带着哭腔不住的唤着。“爹爹，呜，快，快起来，煦儿害怕，呜呜，爹爹，别不理煦儿，煦儿会乖，爹爹，呜……”瘦小的季宁煦颤抖着身子，带着哭腔一声声的呼唤，哪怕是五大三
的汉子听了都不红了眼眶。季
山紧紧盯着叶清岚的脸，见随着季宁煦的哭喊，叶清岚眉心微动似有反应，但很快，便又消失了。叶清岚，你为了你的孩子付出了那么多，当真放得下他吗？
季
山突然伸手捂住了季宁煦的耳朵，确定季宁煦什么都听不到了，然后恶狠狠地开口道：“叶清岚，你不是想死吗，那你就去死吧。等你死了，我马上就娶新媳妇进门，到时候给我生个大胖儿子。至于你的宝贝儿子季宁煦，一个双儿，你知道我本不在乎，如果不是你非要养着，我怎么会让他活到现在。反正你也不要他了，我也不会白养他，想吃饭就得给我干活，哦对了，就干你以前干的那些最脏最累的活，怎么样？反正你和他都是赔钱货，你死了，就让他来代替你。”季
山嘴里说着狠毒的话，眼睛却始终看着叶清岚，当看到昏
中的叶清岚眉头微动明显有所反应的时候，不心头一喜，有希望！季
山再接再厉，继续厉声说道：“还记得我昨晚说的话吗？等你的宝贝儿子再大点，我就把他卖到
馆里去，听说有不少好这口的，这小子又长的随你，应该能卖不少钱，反正你也不要他了，我卖我的孩子也没有人能拦得住我，卖了他换点钱也不算我白养他一场，你说是不是！”“不——”随着季
山最后一个字音落下，一个轻微的声音随之响起，很轻，但却瞬间钻进了屋内所有人的耳朵，原本怒不可遏想要冲上来打季山被胡大夫拦着的吴婶儿立时顿住了，紧接着便是喜极而泣。季
山也听到了，他看着叶清岚缓缓睁开的眼睛，最后说了一句，“不想我那么做，就醒过来，保护自己的孩子。”说完，他放开了捂着季宁煦耳朵的手，后退两步，转身走出了房间。“爹爹，呜呜……”季宁煦呜咽着喊着叶清岚，刚刚他被捂着耳朵，什么都听不到，害怕极了，被季
山放开后，立刻抱紧了叶清岚的脖子，小小的身子紧挨着叶清岚蜷缩着，看起来可怜极了。季
山站在院子里，呼
间气息夹杂着丝丝凉意，只觉得中憋闷的浊气一扫而光，畅快舒顺。虽已是仲秋之末，但今
光正好，温暖而明媚，照的人心里暖融融的，仿佛驱散了所有的
霾。叶清岚清醒过来，
命暂时无碍了，季山也算是放下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人刚醒身子虚的厉害，身上的伤也还没好，只能吃些米粥之类的食，可家里并没有米，季山便打算用蛋去跟村里有米的人家换些来。进了厨房，捡了十来个
蛋装在篮子里，从厨房出来时，正好看到吴婶儿脚步匆匆的往外走。看到季
山手提着个篮子，吴婶儿不停住，皱眉问道：“你这是要干啥啊？”季
山道：“吴婶儿，我想给清岚熬些白米粥，只是家里没有大米，所以打算去村里找人换些。”吴婶儿神
稍缓，摆摆手道：“不用了，我家还有些大米，我回去直接熬好了送过来。你快进屋去吧，胡大夫找你有事呢。”说完，没等季山再说什么就径直离开了。季
山追了几步叫了吴婶儿两声，也没把人叫住，只得先将篮子放回了厨房，然后进了东屋。屋里头，胡大夫正站在桌子前执笔写着什么，季
山叫了一声，胡大夫只点点头没说话，继续写着，时不时提笔停顿，出思索的神情。季山估摸着，应该是在写给叶清岚的方子，便不敢打扰，安静地站在一旁等候。目光不
看向了炕上的二人，叶清岚已经醒了，微阖着眼，面庞消瘦脸苍白，看起来十分虚弱，但依稀可见端正清俊的五官轮廓，眉心处则有一道极浅淡到几近于无的红细纹。季宁煦紧紧挨着伏在他身侧，原本正小声地说着什么，见到季山突然进来，顿时缩了一缩，也不敢再说话了。叶清岚抬眼看向季
山，正好与季山看过来的视线相对。目光淡淡的，脸上也没什么表情，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只一眼便移开了。季山预想中的厌恶、憎恨或者是恐惧、怀疑，通通都没有，但季山还是眼尖的看到，叶清岚抱着季宁煦的手臂紧了紧。第6章 买药
一旁，胡大夫似乎已经写完了，放下了
笔，拿起桌上写字迹的白纸给季山，道：“这上边是岚哥儿需要的药材，先抓上五剂来。”“我知道了。”季
山应道，接过了药方，扫了一眼，便小心的折好，放到贴身衣襟里。胡大夫又道：“我刚刚给岚哥儿把过脉，现下已没有大碍，
后按时服药好生调养就是了。只是要叮嘱你一句，岚哥儿大病初愈，气血两亏，脾胃虚弱，虽说要补，却不能急补大补，否则只会虚不受补。吃食还是要以清淡为主，切忌油腻口重，更不可食用辛辣刺
之物，且要少食多餐，待身体恢复些元气，才可正常进食。”“我记下了。”季
山认真听完，点头道，这些道理胡大夫不说，他也是晓得的。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又道：“胡伯，还有一件事要麻烦您。”
“什么？”胡大夫正在将笔墨放回自己的药箱，闻言问道。
看了眼炕上时不时用小眼神偷看过来的季宁煦，季
山对胡大夫道：“胡伯，煦儿当年是早产，这几年又因为我……也过得不太好，明明都六岁了，看着还不如人家三四岁的孩子壮实。我想请您也给他看看，是不是也有什么不妥，需要怎么调养调养才好。”话音未落，季山便
觉到了叶清岚倏然落到自己身上的目光。胡大夫正在收拾的手一顿，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转身拍了拍季
山的肩膀，道：“出去说。”说完便先一步走了出去。季
山心下微沉，顾不上琢磨叶清岚目光中的探寻，跟着胡大夫来到了院子里。胡大夫缕着胡子，看了季
山一眼，似乎有些为难有些迟疑的样子，半响没有开口。季
山似有明悟，开口道：“胡伯，您就告诉我吧。煦儿是我的孩子，也可能……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孩子了，无论他怎么样，无论要花多少钱，我都一定要治好他的，请您相信我。”看到了季
山眼里的认真，胡大夫叹了口气，终于开口道：“你有这个心，可见你真的是改过了，我也就不瞒你了。其实这几年，煦儿一直吃着我给开的温补的药，只是岚哥儿拿不出太多的钱来，也不愿意亏欠我太多，所以一直断断续续的，只能是保证煦儿的身子不再继续恶化罢了。”季
山问道：“胡伯，煦儿的身子到底如何？”胡大夫道：“岚哥儿身子虽虚，且有旧疾，但他底子好，这次大病虽伤了些元气，却到底没伤到
本，但煦儿……那孩子早产，本就先天气血不足，体虚气短，好在岚哥儿照顾得好，早年你爹娘在的时候也是疼
的，虽然瘦小些，但好好养着也不会影响寿数，坏就坏在去年初大病了一场。”说到这，胡大夫看着季
山不有些责备之意。季
山心中苦笑，得，又是原身造的孽，现在要他来还了。见季
山低着头，似乎一脸无地自容，胡大夫气愤稍减，接着道：“这场大病虽然最后保住了命，但却伤了基，且你母亲去世后这几年，煦儿吃睡不良，加之时时惊惧，心神不安，致使五行不调，失衡，元气大损，所以才会如此瘦小孱弱。”季
山听着，不皱起了眉头。“若要煦儿恢复如常人一般，便需补气血、祛寒
、安神思、养五脏。这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达成的，需和岚哥儿一样，药食同补。好在煦儿还小，慢慢调养着，先前的亏损还能补回来，等再大些，身子骨儿定了形，再治就晚了。”CＯｍiＣ5.ｃ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