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药? 赵暮染皱着眉,一副你不早说的怪责神 ,伸手便在宋钊身上摸索着。宋钊朦胧间 觉有只手不停游走在他身上,柔软,温热,从他 膛到肚腹间,隔着衣裳贴着他,一寸一寸的游移。他体内涌动的气血就骤然又 烈一分,冲得他险些真要昏厥过去。 车夫看着赵暮染在他家郎君身上 摸,额间冷汗淋淋,不忍直视郎君被轻薄的样子,更不敢想他家郎君清醒后问起该怎么回答。他实在忍不住,一个箭步上前,“郎君,冒犯了。”然后伸手在宋钊右边袖子找出个小巧的白玉瓶。 赵暮染看到那白玉瓶睁大了眼。居然在袖子里,重要物品不应该贴身收着的,她摸了半天白摸了,对这个车夫又更有意见了。 他知道药在哪,怎么不说,又不是哑! 侍卫们却都很无语,心想郡主真禽兽,人郎君都被她 成这样了,还不忘楷油。 车夫掂着脚将药喂到宋钊 边,见他神智还未全失,将药咽了下去,这才算松口气。 赵暮染也已心急得再也耐不住,扬鞭控着马儿直往军营去,车夫也被一个侍卫伸手捞到马上,一路追着疾驰而去。 马儿载着人狂奔,守着营门的士兵远远便认出自家郡主那身红衣,高喊:“——速开门,姑 来了!” 第3章 你不是别人 马蹄震声如雷,军营大门及时开启,赵暮染领着众侍卫如洪 直涌而进。 当即有小兵识趣上前,在少女翻身下马时,稳稳接住她抛开的鞭子。 “让军医过来,快!”赵暮染揽着宋钊,用腿一顶,直接将人横抱着冲进一处帐营。 在应州军营,赵暮染的话和圣旨也差不多了,她一声令下,当即有人拔腿就狂奔。 被颠得扶着柱子直吐的车夫终于缓过来。他茫然四处打量一眼,军营特有的肃穆气息扑面而来,叫他心跟着颤了颤。 他们居然到了庆州军营?! 那个连皇帝的人都近不得一步的庆州军营。 这…这这……他心惊着,想到宋钊,想到皇帝的打算,两股颤颤。他们家郎君不会有危险吧。 车夫焦急地四处张望,想找自家郎君的身影,突然脖子一紧,是被安王府侍卫长戚远拽住了衣领。 身形高大的戚远揪着他就跟揪小 崽一样,冷冷地说:“军营重地,我等都不得轻易走动,否则身首异处都是小事。跟紧我了。”然后推搡他到赵暮染的营帐去。 车夫跟着过去,看到帐外全是抱刀的侍卫,忙将头低下一分。心中祈祷郎君千万别出事。 帐内,赵暮染怕碰着宋钊背后的伤,便将他趴放在榻上。郎君身形修长,即便比女子都要拔高一头的赵暮染也只能到他下巴,他的身躯就那么将她整张 榻都挤得 的。似乎因为她不太温柔地动作,还轻轻哼了声。 很难受吗? 赵暮染听他的闷哼带着 抑和隐忍,急得一头汗,又见他衣裳上一块块的血迹开始变暗。 这是血迹要干的迹象。 伤口在那,万一血结块了非得再沾掉一层皮。 赵暮染上过战场,对伤势清楚不过,伸手去揪了揪宋钊伤口处的衣裳。 布料还未黏上皮肤。 她心头一喜,当机立断,就着破 口子‘刺啦’一下,将宋钊上身的袍子直接撕开。 这声动静不小,立在帐外的侍卫都听到了,皆回头神 复杂看了眼。 里面是在干什么? 宋钊被撕了上衣,刀削般的肩部线条便暴 在空气中。赵暮染看得一怔,手下用力,衣袍尽毁,青年的背部便一览无余。不算 壮,甚至有种 致的美,除去伤口的地方,皆是雪白一片。 赵暮染眨了眨眼。 她常呆军营,帮着父王 练士兵,男人赤胳膊她没少见,像宋钊这般的,她还是第一回 见。 郎君有张 致的面容,不想身上也如此,赵暮染想着,伸手不自主就轻轻划过那均称的背部。指尖之下是来自陌生的触 ,她并不 悉的男子的身躯,温热的肌肤,血 下微微硌人的骨骼,一切一切……竟有种让人痴 的魔力。 她指尖缓缓而动,在划过临近脊椎尾骨的地方时,郎君骤然撑起身,她手腕亦在同时被人扣住。 她看过去,就对上了他幽黒的凤眸,眉宇剑锋染着似厉似 抑隐忍的情绪。 赵暮染猛地 手,被他看得莫名奇妙 到心虚,长长地眼睫垂落下来,微微颤动。 暖意从手心滑走,宋钊朦胧的意识终于恢复清明,少女近在咫尺的面容也越发清晰,还有长睫下遮挡不住的不安眸光。他闭了闭眼,翻坐起身, 着微 的太 道:“不太有人近我身,吓着你了吧。” 赵暮染抬了抬眼,眸光扫到青年隆起的喉结,还有下方突起的锁骨。她又垂了眸,摇头:“是我……太过唐突了,我只是想给你看伤的。” 宋钊顺着她的视线低头,这才发现自己上衣碎成布条, 榻都是,上身微凉。 宋钊:…… 发生了什么。 “我…我去看看军医怎么还没来!”赵暮染在他怔然的神 中落慌想逃。 她有种把人欺负了的错觉。 就在她起身那刻,手却突然被拉住,紧接着掌心贴在了一片温热的肌肤上。不属于她的温度,亲密的通过彼此相触传到手心,然后和她的体温 融在一起。 不分彼此。 “好摸吗?”宋钊仰头看她,轻声问。 赵暮染瞳孔收缩,望着手掌紧贴的 膛,脸颊好像热热的。她紧张地看他一眼,很诚实地点头:“好摸,和我的不一样。” 郎君低低的笑声就传入她耳中,清俊的眉眼染 笑意,像水墨画晕染开的那种柔和,微挑的凤眸又像钩子一样。直让赵暮染目不转睛望着他的笑颜。 郎君一笑,如兰似竹,温润澄净。 “你笑也好看。”赵暮染 角也翘了起来。 宋钊一怔,手紧紧攥着她的指尖,脑海里是小小一个身影,不管外界一切,只紧紧拥着他。“你觉得好看就好。”他眸光闪了闪喃喃一句,声音低得几近呓语。 赵暮染没听清楚,“什么?”却是听到一阵咳嗽。 宋钊松了她的手,抵拳低咳,苍白的脸咳得泛红,还是 不住喉咙间的 意。一侧头,腥甜的鲜血涌出,染红了暗黄的 榻。 赵暮染被他突然咳出一口血惊着,“你…你你……”话都说不利索。 外边传来凌 的脚步声,军医高声通传,赵暮染几乎是用吼的:“快进来!” 中年军医被吓得险些药箱都拿不稳,连滚带爬匆忙入内。 “他突然吐血了,还咳嗽,背后也有伤!你快给他看看。” 军医被少女催命一样在耳边叨唠,急得他好几回都没摸上郎君的脉。在好不容易扣上脉后,军医又一阵心惊,飞快地收回手。 赵暮染看他神 不好,宋钊还在那边咳边 气,急得瞪眼:“你松手做什么,是诊出什么来了?” 她这会嗓门大得吓人,军医被吼得慌 的脑袋也清明不少,他抖着声问宋钊:“郎君这疾可是伴了许久了。” 宋钊知道瞒不过,点了点头。 军医又道:“眼前虽于 命无碍,可总是伤了心肺,长期下去怕有碍寿长。” “什么 命、寿长!”赵暮染急得一把揪着军医拉了起来,眼中闪动的光芒异常吓人。 军医 觉骨头都要被她拽散架了,忙道:“郡主,郡主,您先冷静。这位郎君既然旧疾已久,看着凶险,脉像也 ,可显然是有药物 制着的。不 犯,平素应与常人无异。我方才说的,都是病发后才会有的影响。” 赵暮染闻言仍扯着军医襟口,在他又再三说明下,才算松了手。 “你怎么会伤到心肺,是内伤吗?何人所伤?!”丢开军医,赵暮染蹲在榻前紧张看着宋钊,“你要用什么药,你知道吗?是不是你袖里收的那个?” 少女一口气四五个问题,军医听得直想翻白眼,没见人郎君还咳嗽着?能回答就鬼了! 军医跑到桌前倒了杯水,给宋钊递了上去,哪知才到跟前就被人抢了去。赵暮染抢过杯子,坐起身,将杯子凑到宋钊 边:“你快喝口水 。” 军医:…… 清甜的水滑过喉咙,宋钊又再抿了几口,剧烈的咳嗽终于有所减缓。赵暮染看着空空的杯子,递到军医眼前,“快再去倒一杯啊,怎么呆呆的。” 接过怀子的军医心酸 泣,方才不是他,也没见她想起来给人郎君喝水啊。这鬼见愁的郡主殿下……军医默默倒水,再默默递上,然后 取教训,主动去看郎君背后的伤。 清洗敷药后,军医用纱布一层一层绕过宋钊 膛包扎,有些奇怪地问:“郎君的背又是怎么伤着的,看伤口是像被石头一类坚韧的东西划伤的。”除了明显的三处伤,周边还有擦伤,清洗的时候有细沙在里边。 又全是伤在背后,真是奇怪。 宋钊闻言垂了眸未言。 边上的赵暮染却是想起来了,“难道是跳车后划伤的?但我明明护着还借力散了冲撞力度的啊……”她滚了几圈,并没见伤着。 军医听着就抬头看了眼不解的赵暮染,视线又落在面 苍白的郎君身上,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郡主还自得护住人了,这究竟谁在护谁哦。 但他并没有给赵暮染解答。既然这位郎君自己不说,那他也不该多这一嘴。 军医收拾药厢,留下外伤用的药:“这位郎君的旧疾,我医术不 ,只能诊出一二,却是配不了方子。还望郡主恕罪。” 赵暮染拧着眉头,杏眸里都不 :“那要怎么办,你总该给些药吧。我们马上要成亲了的,我不想成亲的时候,他还这样难受,人生大事,定是要和和美美的才好……” 成…成亲?! 军医诧异地看两人。他表情就古怪起来,审视了几眼弱不经风的宋钊,在赵暮染 是期盼目光沉 道:“可这一时半会,痊愈定然是不能的……其实成亲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属下尽量配于伤势无碍的用量吧。” 赵暮染点点头,目送军医离开。可 觉……他最后一句话怎么好像哪里不对样子,有些奇怪。她琢磨了下,没琢磨个所以然来,就又坐回到 榻上。 宋钊此时安安静静地趴着,身上是军医离开前给盖上的薄被。赵暮染看了看严严实实的被子,不知想到什么撇了撇嘴,才低轻声问:“你 觉好些了吗?” “你别担心……”宋钊张嘴先咳了两声,缓缓地道,“我习惯了,休息一两 就好的。这儿……是军营?” 赵暮染说:“是啊。” “军营重地,我留在这,不合适。” “有什么不舍适的,你以后就是我夫君了。” 少女很自然地答道,宋钊 口有什么震 了一下,薄 微微抿直:“你一直都这样吗?” 什么? “你对别人都这样不设防吗?” 赵暮染闻言微怔,旋即朝他灿然一笑:“你不是别人啊。”她第一眼就选中的人,她看过万千儿郞,都不及他一眼,这样的他,怎么会是别人。 少女笑容灿烂,杏眸里漾着极亮的光华,很认真地说:“你不是别人,是我的夫君。” 宋钊呼 一滞,枕在脸下的手骤然成拳…… 作者有话要说: 染染:夫君好好摸,夫君笑起来好好看,夫君我们快成亲吧。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