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烂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那天空着的符框就只有红 的了,所以就将就着拿来用,文先生想要其它颜 的也行,不过治标不治本,过了时效也就用不了了。” “那怎么样才能治本呢?” 文父急道。 石烂抬眸,注视着他,“找到 源。” 闻言,文父叹了口气,“我也想找到 源啊,可这么多年我找了不少医生,国内国外的都找了,就是找不到,就连那安眠药,我吃了后虽然身体是睡着的,可是我的脑子非常清醒,一觉醒来只觉得更累了。” “世事无常,有很多事,不是用科学能解释的,”石烂将自己脖子上戴着的玉拿下来,“看着它。” 文父坐直身体,眼睛盯着那雪白的玉。 石烂轻轻摇晃着雪玉,声音很轻很轻,“雪玉定魂,忆汝前世今生……” 随着石烂这段话,文父只觉得眼前越来越模糊,紧接着便 觉自己浑身轻飘飘的,当他再有脚踏实地的时候,自己正被一个大人抱在怀里。 他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手,是个孩子的,最多五六岁。 “李副将军,您这是?” 不多时,对面便多了一个五十出头的古装男人,他看着文父后一脸震惊,又看向抱着他的人。 啪嗒,身后的男人跪在对方面前,说了什么文父也不怎么听得清,最后在老人点头后,他被 到对方怀里。 这时文父才看清之前抱着自己的人, 口上淌着血,此时含笑仰躺在了地上,没了气息。 “也是忠义之人,”老人叹了口气,挥手让人将男人抬走了,接着老人将文父放在地上,扶住他的脸,严肃道,“听着,你以后就是我的肖某人的养子,以前的事你都得忘记,半点不得向人提及,你可明白?” 文父正想问这是什么地方时,却发现自己 本说不了话,就像个被束缚的灵魂,身体是被人 控的。 他自听见自己说,“是。” “从今 起,你就叫肖旭。” 第二 ,文父跟着练武师傅路过花园的时候,一身着粉衣的女孩手拿蒲扇,一双大眼好奇的盯着他看。 接着便往他这边奔来,后面的嬷嬷和丫鬟一路追着,女孩来到文父身前,“你就是新来的哥哥吗?” 文父看着那双眼睛,突然 觉心很静,他听见自己回答对方,接下来的 子里两人时不时就在一起玩儿,可自己怎么也不肯叫其妹妹,一直称呼其“小姐。” 转眼两人便成了少年少女。 肖倩一直很黏他,可文父所在的身体一直很守礼,说是哥哥,还不如说是一个忠心耿耿的护卫,一直守护着肖倩。 肖大人一直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肖夫人自然不想让他们有过多的 情,为此多次与肖大人闹。 “罢了,时机已经成 ,”肖大人大叹一声,让人将文父找来,“我知道你一直未曾忘记,眼下就有一个机会报仇,你可愿去?” “愿去。” 文父听自己说。 出发的前一天夜里,肖倩从院子里逃出来,将自己的贴身手帕 进他手里,那双美眸含着泪与不舍,“你一定要回来,我会等你回来的。” 文父伸出手抱住了她。 这一刻,文父似乎成了真正的肖旭,他有他的所有情 ,不舍,喜 ,以及 心的仇恨。 可他还是死了。 在大仇得报的最后,被人偷袭,长 刺穿了他的 膛,火辣辣的疼,雪白的手绢从怀里掉在地上,鲜血一滴一滴的溢 那张手绢,他,死不瞑目。 他回不去了,她……该怎么办? 画面一转,肖倩正坐在闺房梳妆打扮,她身穿红 嫁衣,旁边也没人伺候,文父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抱着自己送给她的长琴,饮下那杯毒酒,躺在 上,阖目前只说了一句话。 我肖倩这辈子都是你的 ,今生无缘,下辈子,你一定要等我啊…… “刚才那是?” 睁开眼看清面前的人后,文父喉间一阵干涩,问道。 “那就是你夜不能寐的 源,”石烂戴上雪玉,对他说。 “……我是谁” “你是上辈子的肖旭,这辈子的文长海。” “那小姐呢?” 文父几乎是 口而出。 石烂垂下眼眸,看着他面前已经冷却的茶,“她一直在等你,也来找过你,但是你已经忘却前世之事。” 文父浑浑噩噩的走出小院,文阿姨刚赶回来,正要问他是不是又来求那桃花符的时候,文父一把捏住她的肩膀,“那把琴呢?!” 文阿姨闻言脸 大变。 第104章 文父见她脸 不对,心中的猜测也慢慢加实,“你把她怎么了?” 文父和文阿姨结婚之前曾有一把长琴,那琴是他从一个古玩商人手里买过来的,虽然不会弹,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非常喜 。 他们是联姻,对于文阿姨,文父说不上喜 不喜 ,但他是个品 端正的男人,既然选择了结婚,就不会做对不起家庭的事。 所以两人婚后过得还不错,但有一天他书房里的长琴不见了,文父当时气坏了,盘查了家里的佣人,最后也没个结果,而文阿姨当时正怀着第一个孩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吓住了,动了胎气,落了红,送去医院没多久孩子便去了。 因为有这件事在,长琴的消失也让悲痛的文父暂时放下了,自那以后他因为担心文阿姨过不去那天的事儿,又愧疚是自己发了脾气,所以才会吓住文阿姨,便没再提长琴的事儿,更不去提那个孩子。 不过每年的那天,文父都会偷偷给那个没有缘分的孩子烧纸钱元宝啥的。 “我、我不知道啊,”文阿姨咬住 ,反手将文父的手拉下来握在手心,脸上带着担忧,“你怎么了?是不是想起大丫头了?” 大丫头…… 文父定定地看了一会儿文阿姨,最后将自己的手果断的 了出来,他抬手招来司机,声音低沉,“送夫人回去。” “回去?好端端的让我回去做什么?” 文阿姨心一紧,再次抓住文父的手,“你到底怎么了?” 他没说话,司机见此小心道,“夫人……” 最后,文阿姨还是上了车,只不过在看见站在原地看不清神情的文父时,她心里忐忑得不行,最后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确定那个人的消息后,才松了口气。 “先生,他还站在巷子口呢,也不进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茶轲回来的时候对石烂道。 石烂点头,招手让他过来,茶轲 颠颠的过去。 他眼见着又长高了不少,头发也长了些,万物复苏,茶轲有茶妖族的血统,自然也在这个季节蓬 生长。 “趁着你们这几天放假,文先生就 给你了,他想知道什么,你就给他什么。” 茶轲双眼一亮,连连点头。 文父在巷子口站了大半天后,转身打车去了当年淘到长琴的古玩店。 “哟,”店里坐着一老头儿,正躺在长椅上喝着茶,看着小品呢,一听见脚步声,便连忙抬眼看了过去,正好对上文父那张冷脸。 “文先生,好久不见,正好我这有刚泡好的碧香 ,来一杯?” 老头儿与文父也是老 情了,文父闲时没事儿就会过来看看,之前也没多想,现在想来他一直 连这个店,何尝不是想再淘到与当年那把长琴一样的琴呢? 只是这么多年来,愧疚一直 着他,让他不敢想。 “谢谢。” 文父顺势坐下,与老头儿面对面的喝起茶,小品是老相声演员了,包袱一个接着一个,不管是气氛还是节奏都把握得恰当好处,即使是文父这种不怎么听相声的人,也不会觉得烦。 “刘先生相信古物留情吗?” 隐身在一旁的茶轲正在店里东看西看,闻言也凑了过来。 刘老板一愣,他看了眼情绪不高的文父,缓缓将手里的茶放下,“做我们这一行的,自然也有我们的忌讳,文先生所说的这种我还真遇见过。” “怎么说?” 文父显得有些 动。 刘老板见此微微一笑,他叹了一声,指向放玉佩的橱窗,“二十年前,一个后生在我这里淘了块带有瑕疵的玉佩,那玉佩 泽好,就是缺了一个口子,当时见他是真喜 ,而且那玉佩也放了好几年了,所以我就低价卖给了他。” “没曾想一个星期后,他又来了,他脸 不怎么好,眼底全是青黑,一看就是熬了夜,他是来退玉佩的。” “退玉佩?”文父一愣,身体不由自主的前倾,脸上带着好奇,“那玉佩怎么了?” 刘老板嘿嘿一笑,端起茶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在文父危险的眼神后清咳道,“他说自打买了玉佩回家后,家里就有些不太平,晚上总觉得有人在家里走动,还说什么一次半夜醒来看见有一身着旗袍的女子站在他 前看着他。” “他说那玉佩太 门了,所以想退回来,”刘老板说着又轻笑一声,“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那玉佩既然卖给他,那就是他的,如他所说有那么一个女子,那玉佩定有来头,所以我让他请人鉴定一番,结果那玉佩还真有来头,搁在现在能卖这个数。” 说着,刘老板伸出五个手指头。 “五十万?” 文父挑眉。 刘老板摇头,“再加一个零。” 文父沉默了。 他和刘老板心里都清楚,这不是钱多钱少的事儿,而是那玉佩本身的带来的事儿。 “最后那后生怎么了?” 文父想起长琴,又想起在石烂那里看见的女子,心里一阵钝疼。 “后来啊,”刘老板掏出烟,给文父递了一 ,文父沉默的接过手,却没有点燃,“他没卖,可是这辈子也没成年,他说他 上那玉佩中的女子了。” 茶轲双手 ,不解地看着文父,他不明白对方问这些做什么。 “还记得那把我在你这里买的长琴吗?” 文父突然道。 “记得记得,”随手将嘻嘻哈哈的电视关掉,刘老板吐出一口烟雾,点了点头,“说来也奇怪,那长琴我上午刚得到,下午你就看上了,你和那长琴有缘。” 是啊,有缘。 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