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不用这么看着我。看到这个,你说我们谁岁数大啊?谁又管谁叫叔叔呢?” 紫荆面带坏笑的看着金蛹,那串生绿锈的铜锁,在他的食指上飞速转着圈。 金蛹慌不跌地低下头,自从看到那串东西起,他真的无话可说了。 “好了紫荆,你就别再逗他了。金大哥,还是让我来告诉你吧。其实,紫荆就是你口中那位送给你舍利子的高人。” 金蛹听闻震惊抬头,再次以先前那种目光扫了紫荆一眼,然后老脸一红,飞快将头低了下去,而且是低得不能再低。 “哈哈哈” 紫荆看着倔驴气焰被打击到零点的金蛹,不觉仰面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望着神态异常的紫荆跟金蛹,唯独金蛹夫人,大家本就不知这究竟是怎门一回事。 我望着面面相觑的众人,心说有的是时间跟你们讲解清楚。不过现在不行,因为外面几名教书先生,领着一大帮孩子,脚步匆匆,马上就要进院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都是你这个混球小子!” 金蛹愤愤数落一句男童,甩袖转身,走到院门口接去了。 接下来,我从那几名相互搀扶教书先生口中,跟那一大帮孩子身上青一块红一块的皮外伤,总算见识到了金蛹儿子子到底有多顽劣。 男童看着在院内,不断低头哈,面带歉笑,连连向那些人求情说着好话的金蛹时,不觉羞愧低下了头。 从那个时候起,我就知道,这个小家伙也开始真心悔过了。不过,看他的样子,他好像有话想过去跟他们说,但是碍于那些教书先生偶尔看向他的恐惧眼神,最终还是没有上前。 “大姐姐,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啊?” 我好奇低头,假装刚刚觉察到男童拽她袖子的表情。 “什么事?” “这些钱,大姐姐可不可以代我拿过去给我的老师和同学,算是我给他们的医药赔偿。” 我望着男童手中金灿灿的钱两,吃惊之余,却忘了接过他手里的钱。 “大姐姐,你放心吧。这些钱都是干净的,是我在你昏的那三天里,到后山捡柴禾拿到集市上卖来的钱,之所以嫌它们少,不够赔偿,所以才会想到了那种偷偷摸摸的手段……大姐姐,我错了,真的错了。你去将这些钱给他们,让他们就此放过我的父亲吧。” 男童捧着几个碎金块的手,伸向我。一双纯净的明眸,带着乞求之。 “嗯。能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钱自然要给,不过,得你跟我一块去。” 男童把小嘴一噘,眼神里有着一丝退怯,最终还是跟我走了过去。 经过我和金蛹夫妇的诚恳道歉,和拿出一定的相关补偿,这件事情最终得到了圆解决,那些教书先生跟小伙伴们接受了男童的诚恳道歉,并且原谅了他,而且,男童又可以回到学堂继续上学了。 光舒适照耀的门槛上,坐着两个人影。但是,他们不知道,他们身后还有一个影子,在时刻看着他们。 两人并肩坐着,谁也没有说话,却又仿佛心有灵犀,彼此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无论对方作出什么样的抉择,那一个,都一定会是毫不犹豫的开口说赞成。 这就是所谓的成全。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早晚有一天,大家还会见面相聚。 分开,只是暂时的。 相守,是早晚的事。 甚至两人在想,有没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可以解决他们目前面临的心理难题。 冥思苦想了一会“月儿” “紫荆” 两人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般,欣喜之下,想要将心中的想法表达出来,奈何异口同声喊出了对方的名字,然后又都止住,彼此看着对方的眼睛,心知肚明一笑。 还用跟对方说吗?显然已经不用了。 “月儿,我们进屋吧。” “嗯。” 紫荆脸兴奋抓起邱星月的手,对方欣然答应。 “不行,我不同意!” 听完紫荆的讲述,我一脸决绝转过身,掉给紫荆他们一个冷冷的背影。 “为什么?” 紫荆跟邱星月二人面惊讶,疑惑了。 我背对着二人,始终没有在说话,让人捉摸不透她此刻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我这一沉默倒好,邱星月反倒开始胡思想了起来。 “小姑娘,凭什么只可以让紫荆跟随,而我……却不可以跟你们去浪迹天涯?” 此时瞧着我的背影,嫉妒中生出点滴醋意。于是跟我说话的语气,带着一丝醋酸的味道。但是在紫荆眼神强烈抗议之下,说话的语气,稍微变得婉转了一些。 “邱老板,恐怕你意会错了吧,我什么时候说过让紫荆跟随了?再说了,看你为紫荆活守了那么多年,我也不好意思拆了你们这对苦命鸳鸯的万年姻缘。难道,还是说,你就那么舍得放他走?” 我转过身来,心里微微发疼,不过此时,并没有表现出她心里的真正情绪,而是以一种讥讽的口气,来回答了他们。 “我当然舍不得让他走,我们……” “这就对了!所以,让紫荆留下来,跟你一块好好的过子。” 我下定决心说完,再次转过身去,背影显得略显惆怅跟凄凉。 从此,她的身边,少了一个跟班人,但是紫荆依然是她的朋友。无论走到哪里,他们的关系永远不会改变。能给忠于自己的仆人一个幸福美好的未来,她想,这应该正是仙子想看到的。 邱星月心里某片柔软之地被触动。 “不是,我是说……” “月儿!” “我……哎!” 邱星月大概猜出了我的心思,再加上她本身就是一个心直口快的人,所以就想告诉我其实还有两全其美的方法,那就是他们二人跟她一起去樕山,这样大家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奈何她话刚一开口,便被紫荆冷声打断,致使心里被打消的胡思想念头,又悄悄出来作祟。于是在酸念的浸泡下,以为紫荆在乎我比在乎自己还多,所以心里难免有气。 “小琪琪,无论你作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听命于你安排。如今,我所能为你做的,那就是让你无后顾之忧!如果你不是走的很急得话,那就请你喝完我们喜酒之后,在启程。” “那是一定!” 我猛地转身,一口应允,面欣喜地看着对面的他们。 “哈哈哈” 紫荆自是为自己做出的这一重大决定,到伟大跟自豪。倒是旁边站着的准新娘子一副小女儿家姿态,扭扭捏捏,面娇羞,内心既期待,又带着点初为人妇的慌。 罗拉行车在高速上,不住副驾驶冷如冰的可怜哀求,说是怕误会了本在她心中印象不好的凯特,只能答应对方多去几家医院转转,万一是那家医院搞错诊断结果,出了错误报告,那不白害她心里无辜承受那么大力嘛。趁着事情还不确定之前,她们最好多份把握。 跑车驶离医院地下停车场,车中两人的脸,谁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不用问,结果与上次一样,听到医师宣布的诊断结果,冷如冰再次遭受打击,伤心落泪。罗拉则像极了一头愤怒的狮子,二话不说,上去抢过医师手中的各项检验单,将之撕了个粉碎。 不过她们谁也没有放弃心中的一点希望,第二家不行,又去了第三家,第三家结果如此就去第四家,总之整个城市的各大、中、小医院,他们开车几乎跑遍了,但结果依然没有改变。直到消磨完冷如冰心存的侥幸心理为止。 “罗拉姐姐,我们回去吧。不过在回去之前,我想先去街道上的私人诊所拿点药,最近总是无缘无故头疼。” 冷如冰这次没敢说是胃不舒服,因为说了对方也不会相信。因为这对于一个正常妊娠的孕妇来说,是正常现象,要想得到缓解,除了注意饮食和多休息外,本没有其他的治疗方法。 好在罗拉没有询问便一口答应,然后开车载她去了一个比较有名的私家诊所。 冷如冰打开车门下车后,罗拉并没有下车,而是代冷如冰,让她在诊所门口等她一下,她去外面的加油站给心的跑车加完油就回来,然后跟她一起去里面见医生。 冷如冰目空一切,点头答应。 罗拉面带安鼓励,扬手驶离而去。 冷如冰凝望着车子驶远,转身走进私人诊所。 “sir,你确定你要这么做吗?” “是的,医生。因为除了这个方法,我别无选择。” 蓝眼睛大鼻子的中年男医师,看到对方眼里的坚决,不再多问,拿起笔在纸上飞快写下几句,然后给冷如冰,让她到隔壁药房去拿药。 等罗拉给车子加完油回来,冷如冰刚刚告别医生,从私人诊所走出来。罗拉也没多想,一脸歉意地打开车门,冷如冰上去。 车里的古典轻扬曲子,在宁静和谐动听,却总也驱不走人心里的烦躁霾。冷如冰如此,罗拉亦是如此。 冷如冰坐在车里,任由凉风拂面,身心疲惫地望着远方。 如果你仔细去看的话,一定可以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一丝决绝的狠。 对,那正是她对不公命运的最好反击。 邱星月看着一脸自信手拍脯的我,虽说心里犯嘀咕,但是也没深想,便口答应下来。 也正是因为邱星月未经深思虑,做出的那个决定,这才有了下面,我跟小城内一家上品彩绸店老板,历经数次讨价还价,直至最后争得面红耳赤的一幕。 “不行,再低点!” “还低?再低我这彩绸买卖就没法做了!” “没关系,城内上品的彩绸店,又不是你这一家,你看着办啊!” “你……好吧,既然客官你不想让我赚钱,那我就再降价一成金子!不过,这已经是本店能够开出的最低价格了,真的不能再少了。” “最低?那就说明还有得赚!不行,还得降!至少再降一成!” “什么!再降一成?那我们小店就不用开了,直接关门算了!” “关不关门跟我没关系,但是我知道,只要店铺门一关,生意就没得做!钱,就没得赚!” “你……你……成!掏钱吧!” 店铺老板看着眼前伶牙俐齿、会做生意的我,一时也没什么说词了,只能拉长个脸,作出一副干认赔本的无奈表情。 没办法的事,要怪,只能怪目前的丝绸市场不景气,能卖出一匹算一匹吧,虽说利润低是低了点儿,但不赔本就已经不错了。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