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那就是,你能不能去柴房给我找三 壮的树枝回来,到时,我在给你一柄石质大刀,以作为你此次辛苦服务的酬劳。” 我话声刚落,就见野猪 迅速扭头,跑向院子南面一间简陋的茅草屋。 “记住,两 一定要带树杈的那种!” 野猪 虽然头未回,但是一只胳膊抬起,翘着手指头勾了个圈,算是对我提出要求的认可。 一会不到,野猪 就从院南柴房提着三 子走了出来。并按照我的吩咐,将那两 带枝杈的树枝 到土里,剩下的一 ,则架在了两 枝杈上。 “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报酬可以给我了吧?” 野猪 按照我所说的做完,直言不讳,伸手就朝我要东西。 “说到做到,喏……” 我一脸痛快说着,右手伸进虚空,从里面拿出一柄石头刨制的大刀,亲手 到野猪 手里。 “这可真是一柄好刀啊!嘿!哈!” 野猪 目带 光,一脸欣喜之 ,手握着沉重的石制大刀,随手比划了几下。 不料手起刀落之时,竟把自己两鬓的络腮胡给削去了一部分,还好没伤着皮 ,否则,模样长得本来就对不起大众的那张脸,再一被毁容,就更吓人了。 “刀剑无眼,你最好小心点。” 我好心善良提醒着得意忘形的野猪 ,心里柔软的那部分被触动。 不知为什么,此时的野猪 ,在她心里的形象,不像先前那么讨厌了。如果不是被财 利益熏心,他可能不会做那么多坏事,因为他的心地,本身就很单纯。 “呃?嗯。” 野猪 先是一脸无措的看着我,然后对着她木讷点了点头。 他可以趁人不注意,将手伸进别人的 包里窃取财物,在就是人前联合他亲娘故意气他亲爹,再就是蹿腾小伙伴集体逃课,教书先生不同意并且阻止,他还把人教书先生给打了。至于具体怎么打的,她不知道,但是听街坊四邻说,那个教书先生挨打后,便住进了小城的医馆,躺在病炕上,愣是几天不能下来走动。 仅仅是这些,我就可以判断,这个看起来仅六七岁的孩子,未免太过活泼调皮了,可以说,古灵 怪一点不跟他沾边,不是他这个年龄段所有的现象。而且每次,总是将戏演得那么好。 前面两件事还可以说的过去,但后面那一件,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自古以来,这教书先生有揍学生的道理,还没听说过有哪个学生敢动老师分毫。而且这个学生,还是一位六七岁的小学生。明眼人一看,这就是家长没教育好啊。 我心里想着,不觉把过错全部推到了金蛹 夫妇头上。 恰时,金蛹 夫妇眼光投向了我。也许是他们夫妇二人,瞧出了我眼中的责备之意,不由得面的羞愧,将头低的不能再低,半天不敢抬头正眼瞧我。 “大姐姐,他都有好处了,那我有没有啊?” 我望着男童,会心一笑,想这么点大的孩子,就知道跟大人讨要劳务费了,真是耳濡目染够快的。 “说吧,想要什么?” “我不喜 吃水煮猪 ,不过我喜 吃酱熏猪头 ,不如,大姐姐将那猪头 留给我就可以了。” 呃? 我闻言,脑门瞬间滑过三杠黑线。 原来对方不是想要黄金,而是想吃猪头 了。想吃猪头 好说,可以去外面街上买现成的,但是,天知道野猪 听到男童这么说,会是什么反应。 “小娃娃,你刚才说,你想吃什么?敢不敢再说一遍?” 野猪 细细观赏着手中的石刀,本来还 心喜 ,但听到男童之言,脸 当时就变了。凶巴巴的嘴脸,虽没先前那般可恶,但也好看不到哪里去,毕竟谁也不愿意去刁难为难一个孩子。 “为什么不敢?大姐姐让我从厨房拿这么多调料出来,就是想炖了你!到时候你死都死了,把猪头 给我吃,有什么错?” 我本来是想阻止男童继续说下去的,但已经晚了。这孩子 就不给她开口打断的机会!话语连趟,快如山车,可真是不失一绝。 “原来……原来……” 野猪 眼中冒火,一脸不善地看着我。怪不得一个以前见了他都绕道走的 大点孩童,今 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 情背后受人唆使,有人撑 啊! “喂,刚才那么做,仅仅是做做样子罢了,可没真的想煮你!” 我冷眼瞥了一眼坏事的男童,嘴上极力为自己辩解着。但是,看野猪 越来越难看的脸 ,心中顿生一种不祥的预 。 野猪 越想越气,亏他刚才还那么相信公平 易,到最后,竟还是遭人算计了。 忙活了这么多,非但让人耍了,而且不时就要落入人的腹囊之内充当饥饿之食,还不自知呢!就为了一柄厉害石刀,尊严都被人践踏在脚底下了!怪不得世人都说他们猪类猪头猪脑,愚蠢贪婪,一天十二个时辰,除了吃跟睡,什么都不想了。到最后养肥了,就等着让人宰杀的命运下场了。 在野猪 的童年印象里,就是这个样子。 我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顿生出想要窥探他人隐藏在心底已久的深刻往事。看样子,此时此刻,正是入侵野猪 心底深刻记忆的最佳时机。 当他还是一只幼年小野猪的时候,正值冬天,整座森林的道路几乎都被白雪覆盖,只要 天不来,食物便终 面临着短缺。 终于有一天,他们几个身体小的、弱的 不住了。因为体内不多的脂肪,让他们抵抗不了寒冷的侵袭,总是反复生病。父母不忍看到年幼的他们忍饥挨饿,全家饿着肚子出 觅食,只是路上不小心,全家人掉进了猎户的陷阱里。其中,身体较为病弱严重的兄弟姐妹,不慎摔死几个。再后来,几个结伴来收猎物的猎户,将他们关进铁笼子里,抬到几辆马车上拉走了。 原以到了有 心人类的城市,便可以有吃有喝,不再为饥寒 迫所扰,可惜 久天长,血腥恐怖的一幕,终于还是来了。 起初的半年里,猎户将他们圈养在温室猪圈里,好吃好喝招待着。 很快,先是他的父母被拉走,再就是几个身体强壮的兄弟,被几个种猪商挑走去专门饲养。接下来,随着他的兄弟姐妹一天天见少,最后就剩下他跟他的大姐,在猎户家的猪圈里相依为命了。 那一天,天说冷不冷,风说大不大,又恰好是大年夜前夕。所以,来猎户家里串门的人不少,只可惜,都是一些身强力壮的大老爷们,以往那些喜 扎堆唠家常的妇人,都哪儿去了。 灯火通明的院子里,不时传出金属在石头上打磨的声音。 当时,他只记得大姐神情恍惚嘱咐他说,猪圈的大门已经没先前牢固了,等她被那些人拖走后,就让他用力撞开它,然后,头也不回的,拼命向大敞的门口跑去,便可以安然从这里逃出去,去森林过自由自在的生活,而且还一再叮咛他,深山里面住着神仙,让他想办法从这里逃离后,就去深山找神仙,切记,千万不要 恋人间界的无忧无虑生活,否则到最后,苦的只有他自己。 没多久,猪圈的门被人打开,那些男人将他大姐五花大绑抬了出去。 他当时心里害怕极了,因为他们脸上的笑容,完全就像他们平时见到了食物一样,兴奋而贪婪。好奇之下,他不知道那些人想要对她大姐怎样,目光只是一个劲的追寻着大姐被带离的方向。最后,他看到大姐被那帮家伙扔到了一块大石板上,接着,一把明晃晃的长刀,瞬间刺进了她大姐的脖子。 血脉相连的猩红之 ,刺痛了他的双眼,大姐的惨痛哀嚎,一声接着一声。直到血被放干,大姐这才完全咽了气。 接下来,是最为残忍的碎尸剁骨,大卸八块……最后烧火,烹饪下锅,以至于成为他这一生都无法摆 的噩梦。 多少个午夜梦回,他都是在睡梦中, 着眼泪,真真切切叫着大姐不要走,并且跪着求他们放过他的大姐,要杀就杀他好了。可最终,大姐还是被无情带走了,接着,大汗淋漓的被惊醒。 那帮人把他大姐宰杀了,活活残忍宰杀了。 两滴滚烫的清泪,沿着野猪 的脸庞,瞬间滚落。甚至,大家已经听到了他捏紧拳头的咯咯声响。 是隐忍?是酝酿?是爆发?全在一念之间! 我在对方身上, 觉到了浓郁滔天的黑 复仇气息,心说不好,若是不及时分散野猪 的注意力,转移掉他心中长期 抑已久的仇恨情怀,那么,他很有可能就会因为报仇心切而走火入魔。 该想什么办法阻止野猪 魔化呢? 我额头开始冒出汗水,急的团团 转。 对了,在他的思绪中,不是有他大姐临死之前,给他留下的一段有用信息嘛。深山里住着神仙,她何不从神仙下手。或许正是那个神仙的指点,才让他在原始森林修炼成 了。但是,有关于那个神仙的信息,她可是一点不清楚啊。 悲痛 绝的野猪 ,悲愤咬牙切齿,浑身黑 气息缭绕,眼看就要正式进入完全魔化状态。 “大姐,你放心,你的仇,我很快就能替你报了!啊……” 野猪 悲愤仰天长嚎,声称着亲人大仇将要得报,自己永远、绝对不会向命运低头,更不会成为卑微人类的盘中餐。 人可以杀他的同胞,他为什么不可以杀人的同胞! 凡事,皆因为那个小孩子想要吃猪 的贪念而起。 “野猪 ,你想干什么?” 金蛹 看到对方瞧他宝贝儿子的嗜杀目光,心当时就提到了嗓子眼。对方本来就不好对付,再加上现在又走火入魔,即便是他们大家联手,都不一低能够对付得了他。 “夫人,带着霖儿,速速退后!” 金蛹 护犊心切之下,身体立刻挡在自己儿子跟前,并将他一脚踢给了自己老婆。 看着目标被转走,果不其然,野猪 被 怒了。手中石刀高举,照着金蛹 脑门劈砍而去。 “等等……” 这时,我突然大喝一声。因为她已经想到了阻止野猪 魔化的方法,只是现在看来,好像已经晚了。 我见全身黑魔气缭绕的野猪 ,一心只想着杀人, 本就不听她那套。气急无奈但是又不想伤害野猪 的情况之下,所幸飞天,来了个紧急俯冲,愣是用手掌紧紧握住了那柄石刀的利刃。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