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诊所的工作人员及客户都开始议论纷纷。 [你们有发现原医师怪怪的吗,平时都是话天飆的,这阵子就算生气了也一句脏话都没骂出口耶!] [喔,我也觉得他很不对劲,平时都老扳着脸,现在偶尔还会僵硬的挤出不自然的笑容。] [对啊、对啊,他现在也没有动不动就破口大骂咧!] [或许他中了,要不要建议他去收惊啊?] [要命,这算是暴风雨前的寧静吗?] [该……该不会是要世界末的前兆吧?!] 大家围在茶水间一块儿热烈的讨论及分享心得。 [对,你们都快没命了,因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忽然间,原重平低沉平稳的声音介入,把所有人都吓坏了,没有人敢先回头看。 [还不快滚?]原重平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字说清楚,[我脾气非常不好,很难保证等一下发生什么事。] 一瞬间,所有人像是逃难似的跑避光光,深怕从此见不到美好的明天来临。 [哼,一群找死的傢伙。]原重平情绪的恶劣指数正式破錶。 他最近会这么不寻常,还不都是为了江振之。 两人的关係已经那么亲密,所以也不止一次要求对方搬来和自己同住,却屡招拒绝,甚至还被开立了条件换。 『除非你……能连……连续一个……个月都不……不说话……还能笑……笑脸人,我就……就答应你。』 该死的! 自己当下一时衝动,竟然点头配合这项蠢约定! 如今不到一週的时间,自己就快受不了破功,剩下的时间怎么熬啊?! 原重平只能恶狠狠的踹了茶水间的饮水机洩恨,心情烦闷的走至顶楼想烟,江振之却在楼梯角拦截住他。 [你……你真的很……很努力耶……]对于他的改变,所有人都明显察觉到了。 差点又要说出口头禪『靠』这字时,原重平深深呼了下才能忍回喉咙里,[这下你意了?] 可恶,自己真没出息。 遇见了始作俑者,半句责备的话也吼不出口。 而且天杀的觉得反正是为了他辛苦点,又有什么关係? 啐,自己也太奴了吧。 [你这……这样很……很好啊。]江振之笑着给他神上的鼓励,[客……客人都……都在意见……意见卡上写……写你变……变得很……很亲切喔!] 他能为自己做到这般地步,动的心情是很难言喻的。 其实,自己也想和他住在一起生活,碍于两人都是男人,这样高调总是引人注意。 并非排斥和他光明正大往,而是自己的个习惯低调的过着子啊。 况且,顺便改改他的坏脾气也是件好事嘛。 [我才不管谁怎么想,反正一个月后你得心甘情愿搬进我家,不准反悔。]原重平提醒他要遵守承诺。 不想再迫,只希望能让他无怨无悔的把真心给自己。 [你……你撑得到那……那么久吗?]江振之一开始并不看好,认为他应该只能持续到三天就会发狂。 没料到,他拼命的忍耐足足快七天了,了不起。 [我撑得久不久,你不是最清楚的吗?]原重平倾身曖昧的附耳笑言。 太好了,闷坏的情绪总算有点弥补。 [不……不正经。]江振之被他一语双关的挑,脸红的要避开他离开。 原重平立即拉住他的手臂,出劲让他往自己怀里倒。 [咦?]江振之还没搞清楚状况,背脊就被受靠在墙面。 原重平毫不掩饰的深情眼神直视着江振之,俊脸缓缓的接近他,正要亲吻上去时,却被出力推开了。 [这……这里会……会被别……别人看到的……]怎么老是不分场合的发情呀? 原重平不想为这种小事生气,却无法忽略被拒绝的事实。 难得没有大发雷霆,他仅仅望了江振之一眼后就转身步上要去顶楼的阶梯,[不要就算了。] 哼,接吻的气氛都被他破坏了,真没意思。 江振之临时也说不出什么讨好的话,只能杵愣在原地见他离去。 自己……又惹他生气了吧? [江医师,改变重平大哥真的好吗?] [嗯?]面对忽然间的出声询问打破了静默,江振之回首看了来人。 [呵呵,我只是讲出自己的想法啦。]季衡一副纯粹路过的从容样,笑笑的提出自己的意见。 因为推荐江振之去专业发廊打理外型,让原重平不止一次对自己咆哮:『谁准你多管间事的?!只要是他,是丑是怪,我本无所谓!』 殊不知,听在自己这个旁观者耳里,简直是闪得太有的真挚告白。 [你……你的意思是?]江振之不懂他想表达的重点是什么。 [只是很疑惑,改变后的重平大哥是真正的他吗?]季衡仍是惯有笑容的要下楼去,边走边嘀咕着:[你当初的人,不就是鲁又直率的他吗……] 江振之顿时恍然大悟。 有件事,自己彻底的搞错了。 ***************************************************************** 原重平烦躁的点燃烟,心不在焉地望着顶楼一望无际的高楼景气。 虽然知道江振之讨厌烟味,也不赞成自己老是烟不离手。 不过,自己可没那么伟大,能够为了他戒掉烟癮。 勉强能做到的是少在江振之面前烟,一方面是预防他的嘮叨,另一方面也是避免让他进不健康的二手烟。 如果他们幸运的能够相相守一辈子,他绝对要活得比自己还长寿。 自己的心脏承受能力很薄弱,没有办法眼睁睁见的人在眼前离开,当初母亲离世的事实打击已经太大,到现在都还无法忘记失去的痛苦。 所以,就算要选择谁先离开这世界,真的希望老天爷先带走自己。 [对……对不起。]江振之挣扎了好久,终究是上了楼。 即使闻到呛鼻的烟草味,还是乖顺地挨近原重平的身边待着。 原重平随手灭了才刚点不久的烟蒂,眼神没有正视他,只是淡淡的应答:[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的道歉应该是指方才自己索吻被拒的事吧。 或许是早就有预期,依大舌头易羞的个,百分之两百会躲开的。 所以不高兴的觉倒是没有那么大了。 [我……我是说…….要……要你改…….改掉坏…….坏脾气的事。]江振之拉拉原重平的衣角,[你……你一定闷…….闷坏了吧?] 明知道他是憋不住话的人,自己却强迫他要抑情绪,好像过于残忍不人道了。 [哼,还不是江某人臭又高傲,死都不跟我住在一起。]原重平顺着他的话,赌气似的驳答。 [我…….我们上…….上班都同个地……地方了……连回家也……也住在一块儿……时间太…..太长了啦……]江振之认为两个人二十四小时都相处在同个空间,很容易產生磨擦的。 [喂,我可以解了没?]原重平撇过头来注视着他,文不对题的问道。 [呃……嗯。]江振之决定先释放善意,否则要是被他记恨,自己的下场可能也会很惨。 [很好!]原重平终于能够尽情疏发这几天的怒火了,[靠,上班时间都奉献到看诊上,我们甚至连吃饭的时间都错开了,真正相处的时间还不几小时耶!] 时间长个大头鬼! 该死的,和自己每天腻在一起有这么难受啊?! 非得嚷嚷自己有多他,多想天天守着他才肯相信吗? [可……可是住在你家就…….就会想起你对我……对我做的……做的……]若待在他家,江振之会不自主回想起他对自己做出那些的事,令自己紧张又发热的。 [靠,吐吐的谁听得懂啊?!]原重平有时候还真痛恨大舌头的结巴,节奏简直慢得让自己快抓狂。 他到底想到什么,有这么难以啟齿啊? [没……没事啦。]江振之苦笑的敷衍他,还是没有足够的勇气说出口。 这都是始料未及的,自己何时也对另一男人的身体產生了无限眷恋? 也不想他知道,自己的心思不纯正,竟然会被情慾了脑袋。 [靠,耍我啊?!]原重平不买帐的继续问,[说,不愿意和我同居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自己非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面对原重平强势的语气,江振之也被出潜藏的倔强因子,[叫我搬就……就搬……我……为什么非……非得听你的话…..] 又来了。 老是使用命令的口吻,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就算知道他的天生个使然,心里还是期望自己能够被特别对待。 原重平一眼就看出江振之八成又在生闷气了,自知口气急了些,音量明显降低,[喂,嘴巴嘟那么高,是要吊猪呀?] [……]江振之没有回话的瞪了他一下,随即要下楼去。 原重平发现他又要冷战了,盯着他的背影急忙喊住,[靠,还不是因为对象是你,所以才想要天天腻在一起,有这么难理解吗?!] 啐,就非要自己这么丢人现眼的表白。 完蛋了,註定一辈子都要栽在大舌头手上,无法逃了。 江振之因这番话给停下脚步定格住。 等等,他似乎自己很深耶。 迟迟不见对方回过头来,原重平以为他还未消气,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靠,我只是想把你当成家人很不合理吗?] 长期以来,冷清空盪的屋子里,除了自己就没有别人的存在。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想要共同生活的人,却无法完成多年来的奢求。 [家……家人?]江振之转过身,红了脸的与原重平相覷。 这个名词所代表的意义很广大。 这算是变相求婚吗? 与异恋的情侣一样,成为彼此一生中最重要的定位吗? [靠,要不然呢?]原重平走近,牢牢将江振之抱紧。 不规律起伏的膛及快速心跳声,间接透出自己也正在紧张的情绪。 喜一个人,所以想要和他共渡馀生。 问题是……他愿意吗? lt;续gt;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