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疯了般喊着：“城破了，
本鬼子，进来了！”早已喝醉的士兵们如遭电击，起身站在窗口。极远处，坦克
着膏药旗，碾
着残破的建筑，身穿黄军装的本鬼子如同饥饿许久的
群捕到猎物，扑进金陵城！“亡了，真亡了。”疤脸把
管
进嘴里，一团红白浆
夹杂着碎骨从后脑
出。疤脸上身像是从中折断，直
地挂在窗沿，落入秦淮河。士兵们举
高声喊道：“城在人在，城破人亡。金陵，老子为你尽忠了！”声大作，士兵们纷纷倒地。“啊！”弹唱的女子们如梦初醒，踩着
地血泊往楼下逃去。“姐妹们跟我去教堂，我认识一个美国神父，”年纪稍大的丹凤眼女子挥了挥手，“
本鬼子不敢进那里。小珠，你去哪儿？快回来！”小珠撕掉半截旗袍，跑得更加快了：“妈妈和弟弟还在家里。”
“别去了！活一个是一个。”丹凤眼嗓子破了音，“落到
本鬼子手里，可就……”“姐，你的恩情小珠领了，不见到他们我哪儿也不去。”小珠转身凄然一笑，对着丹凤眼深深鞠躬，“姐姐们一定要好好活着！”
十四
“妈妈，弟弟……”小珠推开家门，“啊”地惊呼，手背死命捂住嘴
，顺着门板缓慢地、缓慢地瘫坐。妈妈全身赤
横死在
角，老皱的身躯是牙印、指甲印，
部生生割掉，下身血
模糊，着一个花
水瓶子。一
筷子从弟弟天灵盖了进去，端端正正进妈妈腹部，嘴里的牙齿全都生生拔掉，眼眶里着两颗弹壳。下是弟弟豁成两半的身体，肋骨上面的剔得干干净净，内脏一样样取出摆在沿，兀自冒着热气。小珠像个提线木偶，机械地走到
边，捧起一团肾脏，放进弟弟身体，然后是热腾腾的心脏……就这样，小珠如同老手艺人，把内脏一块块放回摆正，嘴角挂着癫狂地笑容。直到拔出弟弟天灵盖的筷子，一溜脑浆刺在脸上，她用手擦拭，舔舐着手指，眼神愈加疯
：“我要报仇！”她坐在梳妆镜前，勾勒眉眼，涂抹口红，白皙的脸蛋铺上香粉，又从
底衣柜里取出干净的绸缎旗袍换在身上，把一柄
致的小剪刀别在
间，端庄地坐在沿，守着母亲、弟弟的尸体，唱着金陵小调。“咚！”
门板踹开，两个
本鬼子冲进屋子。年龄稍长的鬼子见到浓妆
抹的小珠，先是一愣，随即
笑着解开衣服，眼中放出比野兽还要凶婪的目光，晃着身肥一步步靠近。岁数小的
本鬼子似乎被小珠惊人的美貌惊住了，稚气未
的眼睛躲躲闪闪，不敢直视。小珠莞尔一笑，食指微勾，轻启朱
：“来呀。”胖鬼子正要扑上，忽然“嘿嘿”笑着，指着小珠对年轻鬼子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年轻鬼子偷偷瞥着小珠，咬着嘴
唯唯诺诺缩到门外。胖鬼子大怒，一掌拍在小鬼子脸上，登时留下了五条带着血迹的指印。年轻鬼子捂着半边肿起的脸，哆哆嗦嗦进了屋子，紧盯小珠
咽吐沫，眼中的
越来越高涨。“来呀！”小珠解着旗袍排扣，雪白的
部呼之出。年轻鬼子筛糠般抖着，“噗通”跪在地上，目光正好对着小珠那双红
绣花鞋。胖鬼子直勾勾看着小珠高耸丰
的部，嚎一声，把年轻鬼子踹到一边，肥重的身体扑了上去。小珠闭上眼睛，两行眼泪从眼角滑落，右手伸到背后握住了剪刀。年轻鬼子如同痴了，自顾自望着绣花鞋。
胖鬼子突然一声惨叫，猛地起身，双手胡
虚抓，仰面摔倒，双腿踢蹬了几下，死了。眼眶中，还
着半柄颤动的剪刀。小珠咬着嘴
闭上眼睛，对着母亲、弟弟的尸体微笑：“妈妈，弟弟，小珠给你们报仇了。”年轻鬼子仿佛没有看见同伴死去，只是不停说着：“绣花鞋真好看。”
这句话如同神秘的咒语，传入小珠耳朵。小珠全身一颤，睁开眼睛：“你说什么？”
年轻鬼子好像听懂了小珠的话，捧着她的脚放进怀里，
怜地抚摸：“绣花鞋，真好看！”小珠好像听懂了年轻鬼子的话，眼泪模糊了瞳孔。雾气中，年轻鬼子幻化成清瘦的白衣书生，轻摇纸扇，站在青楼门前，深深作揖：“小生李甲，敢问姑娘芳名？”
“你来寻我了，对么？”小珠捧起年轻鬼子的脸庞，擦拭着干涸的血迹。
年轻鬼子点了点头，他似乎看见这个容貌清丽的女子，身穿古代盛装，顾盼风情，手帕遮着半边俏脸：“奴家出身官府，家道中落入了青楼，排行第十，姐妹们称奴家杜十娘！”
如果语言是人与人之间最简单的隔阂，那么，几世情缘，前生夙债，没有界限！
两个人，历经数生数世，却如此相遇。
纷飞的战火，简陋的小屋，两个不同国度的人，战争的仇恨，消失了。只有陌生而又
悉地拥抱，只为千年前最后地约定。金陵，亡了；他们，活了！
短暂即永恒！
嘈杂的脚步声，一队
本鬼子进屋。年轻鬼子“啊啊”狂叫，拉开栓对着同伴，把小珠挡在身后。为首的鬼子森森笑着，用额头盯着
口，手指敲着脑门，戏谑地笑着。年轻鬼子端着，手臂颤动，终于没有扣下扳机。“唰！”刀光一闪，为首的鬼子用衣襟擦着军刀的鲜血。年轻鬼子的脑袋飞起，空中转了几个圈，落在小珠怀里。那双尚有生气的眼睛，蕴着一抹微笑。
“能见到你，真好。”小珠捧着人头轻轻一吻，使劲搂在怀里，嘴角渗出两丝血迹，缓缓闭上眼睛。
为首的鬼子用刀尖撬开小珠嘴巴，半截舌头掉落。刀尖一转，划破小珠的衣服，完美的
体残留着生命的弹
。鬼子们“哈哈”笑着，解开
扣……战争带来的变态兽
，即将在小珠尸体上发
！“轰！”
年轻鬼子的手指动了一下，一颗手雷环扣拉开，掉在地上，爆炸！
鲜血泼染的烟雾里，依稀能看到两条模糊的人影漂起，彼此伸出双手探寻，终于握在一起。
“十娘，对不起。”
“若有来生，你对我说，绣花鞋真好看，我便知是你来寻我了。”
十五
画面三：
刘美英考到金陵三个多月，紧张的课程让她平时松不得一口气，每天“三点一线”的学习生活，几乎连校门都没有出过。前几天她在图书馆读了关于秦淮河“才子佳人”的典故，勾起少女情怀，坐车来到夫子庙。
元旦刚过，寒意料峭，夫子庙略显冷清，秦淮河畔没有夏天的繁华，刘美英略有些失望，信步走进丝绸店打发时间。
售货员见刘美英衣着朴素，听口音又是本地人，不像是花钱买东西的游客，客套了几句再没说话。刘美英也觉得无趣，正准备离开，忽然看到削价处理的摊铺里摆着一双红
绣花鞋。她随手拿起，鞋底各绣着“教坊”、“挹翠”四个古字，鞋帮红绸略有暗红，看上去年代
久。说也奇怪，刘美英越看越喜
这双鞋，穿在脚上试了试，大小正合适。“这双鞋多少钱？”
售货员懒洋洋瞥了一眼，心里嘀咕“哪冒出来的鞋子？”出于职业习惯，随口报了个价钱。
刘美英算算兜里的钱，买了鞋还能剩下回去的路费，连鞋都没
，付了账把原本穿的鞋放进袋子里拎走了。售货员见刘美英走远，偷偷把钱
进口袋，美滋滋地收了这笔意外之财。买了喜的东西，刘美英心情大好，沿着秦淮河哼歌溜达。此时初月升起，游客寥寥，刘美英逛得累了，正准备坐公
车回学校，看到河畔蹲着一个中年男子，慢条斯理地往河里扔着石头。她一时好奇驻足多看了几眼，男子扶着眼镜对她微微一笑，镜片后的眼神异彩连连。刘美英一阵
糊，只觉得那双眼睛如同漩涡，
引着她不得不走过去。“你穿了这双鞋？”男子的声音柔和低沉，“我叫李文杰。”
刘美英顺从地挨着李文杰坐下，胳膊传来中年男子特有的成
气息，心头又是一阵狂跳。李文杰摸着刘美英的脚背：“绣花鞋真好看。”
酥麻的
觉一直
到心里，刘美英脸烧得通红，本没有听到李文杰说了什么。李文杰略
诧异，又重复了一句“绣花鞋真好看”。这次刘美英听得真切，耳畔“嗡嗡”作响，眼前浮现出许多莫名其妙的画面。
许久，两行清泪从她眼角滑落：“是你么？”
李文杰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地微笑，从兜里取出一块犀角点燃：“陪我看完，好么？”
刘美英点了点头，凝视着河面水纹。
然后，她看到了那一幕幕生离死别。
当最后一幅画面随着水纹消失，刘美英早已泣不成声：“咱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为什么遇见就会死亡？”
“彼此背叛了誓言，只能以死承诺最初的
情。”刘美英怔怔地盯着河面，仿佛又看到了前生任由柳遇
玷污，本鬼子丑陋的身体。“不！我不要这样的生命！我再也不要见你，哪怕今生……现在死了，来生我想好好活一回！”
李文杰瞳孔如同一汪墨汁染透了眼白，散发着螺旋状的光芒：“我有一个办法，切断咱们的孽缘。”
“我决定了！”
李文杰拍拍手心的尘土：“跟我走吧。”
刘美英像个毫无意识的木偶，茫然地跟着李文杰走了。
十六
的地下室，一盏低瓦数的灯泡晃动幽黄的暗光，笼罩着血迹斑斑的钢丝，器具盘里堆放着冷冰冰的解剖器械，
已被凝固的尸油浸透，油嘟嘟地泛着李文杰的倒影。“
衣服，躺上去吧。”李文杰戴着手术手套，语调里依然是无法抗拒地蛊惑。刘美英一件件
着衣服，赤的身体在寒冷的地下室乍起一片
皮疙瘩，安静地躺上钢丝，身下的油脂受到挤，浆糊般从身侧挤出。李文杰弹着注
器，用橡皮管扎住刘美英的胳膊，拍打着血管，针头刺入，针管里的体缓缓注入。“打了这个，就不会疼了。”
“这样，我就可以解
了对么？”“要想破除前生的诅咒，只能用血祭祀。你死后，我也不会独活，很快就去陪你。”
刘美英眼皮越来越沉重，痴痴说道：“来生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李文杰举起手术刀，顺着刘美英胳膊轻轻一划，“嗤”，一溜血珠顺着雪白的皮肤滑落。
“你没有来生了。”
昏暗的灯光下，李文杰
练地切割者少女的身体，直到上堆着数千块整齐的条。李文杰拎起一块
条进嘴里，慢慢嚼着，抻长脖子“骨碌”一声，把片了进去。他长长呼了口气，眯着眼足地笑着，把条按照器官进行分类，有条不紊地放进早已烧开的锅里沸煮，地下室顿时弥漫着浓浓香。李文杰舀了一勺
汤，凑在嘴边呼着气，汤慢慢凝出一层油膜，他才小心地嘬了一口，似乎不意味道摇了摇头，用铁锤把所有骨头一点点敲成混着骨髓的粘沫，倒入锅里。沸汤的
汤消了油泡，不多时再次“啵啵”破裂着眼球大小的泡泡。李文杰又尝了一口，微微点头，拿筛子捞出条，分成三堆用塑料袋扎绑结实，又取了几个矿泉水瓶盛汤，连同塑料袋一起进背包。ＣＯｍｉｃ5.CO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