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似花儿含苞待放的样子,一切都刚刚好。 周述安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一本正经地回道:“那辛苦你了。” “没有周大人辛苦。”沈姌弯了弯眼睛,从袖口中出一张纸,放到他手上,悄声道:“我拿到了。” 缓缓展开,周述安看着里面的内容,眸一沉。 果然,李棣还真是没少给那位六殿下“进贡”。 饶是沈姌在来之前做足了心里准备,可正站到了他面前,心里仍是会忐忑不安…… 忐忑不安的原因有二,其一是便是因为许家。 许家原是徐州的名门望族,雄兵虎踞一方,群雄逐鹿时,许家家主义无反顾地跟着先帝爷打天下,算得上是开国功臣。国号一改,许氏一族迁至长安。 自古帝王对军权最为忌惮,老将军拎的清,入京不久便放了权,做起有名无实的骠骑大将军,并命几个儿子弃武从文。当今左相,便是亡故的骠骑大将军的嫡长子。 曾经的许家,比之现在要更为昌盛,阖家的势力与威望仅次于皇室。 却说十几年前,那时成元帝还是韬光养晦的东太子,他早在封王之时便有了正,有了嫡长子。故此,众人皆认定,太子妃既已定下,许家绝不会将嫡长女送进东,偏偏就在这时,许后顶着众人非议,成了太子侧妃。 贵妃二字了她十几年,直至先皇后去世,许后才得了那个位置…… 许家渐衰落是真的,子野心是真的,可许家的从龙之功也是真的,许后十几年的圣宠更是真的,这样的门庭,绝非是一两件错事可以撼动的。 她怕他不愿得罪许家。 怕他不愿得罪魏王。 至于其二,则是因为她本看不透他。 一个寒门之子能在卧虎藏龙的京都坐到今这个位置,绝非常人可比。 在沈姌看来,周述安此人的城府极深,行事更是毫无章程可言。堂堂大理寺卿若是想寻作乐,办法何其多!且不说花街柳巷里的姑娘前赴后继,就是他真有喜他人之的癖好,也自有人会将家里的妾室双手奉人。 可他偏偏盯上了自己。 与他一处时,就像是置身于久不见光的密室,漆黑、寂静,危险又安全。 他明明将别有所图四个字写在了脸上,却一声不吭地在那早朝上站了队。 思及此,沈姌轻声道:“那早朝,多谢大人替父亲说话。” 周述安抬眸看她,勾了下嘴角。 那样子仿佛在说:一句话就了事了? 沈姌屏住呼,朝他走了一小步。 周述安一手拇指摩挲着手里的竹纸,另一个手,十分自然地搭在了沈姌的上。 纤细的肢不堪一握,周述安用双指丈量一番,抬头看她,“瘦了?” 沈姌“嗯”了一声,咬道:“常常食不下咽。” “这些我会派人去查的,”周述安将竹纸放入怀中,随即手掌用了一把力,将人带到自己腿上。 薄在她耳畔开合,“你不必担心,好好吃饭。” 话音一落,沈姌伸出食指勾住了男人的封。 这样大胆又放肆的动作,让那暗紫官袍下的身躯瞬间僵硬。 男人的轮廓深邃如刀削,就连喉结都比旁人生的锋利些。 “沈姌。”他的嗓音暗哑,喉结不停下滑。 封“噹”地一声落地,沈姌倾身贴上了他的喉结。男人眸骤然变深,壮的膛跟着绷紧。 似铜墙铁壁一般。 “告诉我,我该怎么报答你,嗯?”她的温热润,吐气如兰,乌黑柔顺的发丝的他部一颤。 沈姌用手去他的耳廓。 崩了。 彻底崩了,他真捱不住她这般。 他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 沈姌“嘶”了一声,喊了一句疼。 周述安这才注意到她手上的青紫,他清楚,这又是她的丈夫出来的。 他倒了一口气,随即托住她的下颔,堵住了她的。 隔着两层布料的身子越来越热,滚滚热从小腹划过。 轻纱落地,月白的衣带被秋风吹到了墙角,眼前巍峨的风光,打碎了他的运筹帷幄,也打碎了他的清高冷肃。 男人布薄茧的掌心沿着她的肩膀蜿蜒至部,经过背脊时,酥酥麻麻,沈姌有了小幅度的轻颤。 这是多么令人愉悦的反应。 这场极尽绵的厮磨,有人狂妄肆意,有人故意纵容。 他吻着她,却不敢留下任何痕迹。 她回应着他,却也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周述安挣扎半分,终是阖上了眼。 他沉其中、无法自拔、不知返。 沈姌坐在他身上,自然能受那炙热的隆起,坚石更且危险,沈姌面颊绯红,与他对视。 朱轻启,低声道:“不会有人进来吧。” “不会。” “轻些,不许疼我。”她的声音就像是夺魂的音律,让人恨不得咬碎了眼前娇滴的瓣。 “沈姌。”他嗓音发狠,手上青筋凸起,喉间似火烧过一般。 沈姌伸手覆在他刚毅的下颔,用指腹轻轻摩擦。 周述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又看了一眼沈姌那副你进来,我愿舍身以报的眼神,整个太痛。 心脏撞击着膛咚咚作响。 再进一步,他便得救了,可若再进一步,他们之间便没救了。 男人拳头攥紧又松开,松开又攥紧,一咬牙,撂下了她的黛襦裙。 “你给我下来。” 然而娇软的部一动未动。 “下来。” 沈姌一怔,随后用手勾住他的脖子,美眸含泪地望着他道:“周大人……为何不要?” 周述安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无比艰难地了一口气。 沈姌,别引我。 也别拿这双眼睛,惑我。 我周述安贪婪,想要的,皆是你不愿给的。 可你越是不给,我越是想要。 —— 沈姌走出书肆,东市的外面喧闹声依旧,她的衣衫完好无损,在地上打过滚的丝带也重新回到了她身上。 干干净净,工工整整。 染了情的红从脖颈渐渐褪去,丽的眼角再无一丝妖娆。 她面无表情地上了马车。 清丽在里面等着她。 四目相汇,清丽大滴的泪水从脸上滑落,嗫嚅道:“姑娘……” 沈姌拍了拍她的手背以作安抚,起幔帐对车夫大声喊了一句回府。 默了半晌,清丽从侧拿出了一个水囊。 沈姌接过,掂了掂,略有些自嘲地勾了下嘴角。 这里面装的不是水,是她提前让清丽备下的避子汤,她怕那人为求刺,连香囊都不许她用。 “不必了,倒了吧。”沈姌低声道。 清丽忙道:“姑娘万万不可,这种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清丽还没说完,沈姌便打断了她的话,“他没碰我。” 话音儿一落,清丽的表情从痛苦,瞬间变成了狂喜,“姑娘说的可是真的?” 自打沈姌让她备下这一碗避子汤,她已是多个晚上都没睡踏实过,只要一想到自家姑娘默默承受了那般多,心里就跟着难受。 真真是前有后有虎,不得安生。 沈姌给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笑着点了点头。 回延福坊这一路,马车内格外寂静,秋风瑟瑟,吹的她眼底发凉。 沈姌用食指挑起幔帐,看向窗外。 天上不掉馅饼,这世上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好z 她回想着与周述安的种种,心里越发不安。 这种滋味,就像买了东西不给钱一样。 且方才她试过了,他并非寡,也并非有疾。 那是为何呢? 时间一晃,到了八月十四。 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