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忠仁抹着脸的泪水:“怕是,服侍不了陛下几了。” 昭武帝与燕思空对视,眼中显出犹豫之,燕思空却是目光坚定地回视,昭武帝面对自己的臣子和女婿,竟一时忘了帝王威仪,心虚地扭过了脸去。 燕思空知道这昏君优柔寡断的病又犯了,心软了、犹豫了,幸好他对此人知之深深,早已做了准备,祝兰亭尚未走马上任,还在中执卫之责,他今一早就与其通过气了,此时卫就在门外待命,只需…… 燕思空摇了摇头,突然抬手整冠,只听门外传来一声凶暴地犬吠声,接着,一只黑猎犬闯入了中,直冲着谢忠仁扑去,两个卫紧追其后。 谢忠仁怕狗,人尽皆知。 果然,谢忠仁看着那极速奔来的畜生,吓得魂飞魄散,从椅子上跳起来就跑,跑得时分稳健,口中大喊着“来人”,亦是喊得中气十足,哪里像是油尽灯枯之人? 那猎犬是昭武帝的犬,围猎时总是跑在最前头,神勇不已,而且很通人,并不咬人,它将谢忠仁猛地扑倒在地后,就用两爪按者其口,大声咆哮。 谢忠仁快要吓破了胆。 卫很快就冲了上来,拉着猎犬的绳套将它拽开了,同时跪地请罪:“小的罪该万死,让陛下受惊了。” 昭武帝理都未理他们,狠狠指着谢忠仁:“你、朕看你是老当益壮得很啊!” 谢忠仁吓得扑倒在地,连连磕头:“陛下赎罪,陛下赎罪,老奴这是被惊吓的……老奴……” “来人……”昭武帝喝道,“把谢忠仁给我……给我抓起来!押送刑部待审!” 谢忠仁瘫坐在地,苦苦哀求,昭武帝面有挣扎之,但还是看着他被押了下去。 谢忠仁被带走后,燕思空噗通跪在地上,懊恼道:“臣办事不利,向卫传达时令其会错了意,求陛下责罚。” 俩人昨商议的,是昭武帝以手触冕,卫就放狗吓唬谢忠仁,看他不馅儿,但昭武帝适才明显是犹豫了,燕思空留的后手,就是他理冠时,卫也要放狗。 昭武帝不耐烦地一挥手:“别说了,朕心烦得很,你回去吧。” “陛下……” “滚,都给朕滚!”昭武帝高声叫道,“一个个都不叫朕省心,都滚!” 燕思空磕了个头,躬着倒退了出去。 此时他心中翻涌不已,恨不能仰天长啸两声。 谢忠仁被下狱了!虽然以这昏君的子,明睡一觉都可能反悔,但下了狱,对此时本就提心吊胆的阉是个巨大的打击,亦狠狠壮了他们的士气,让朝文武都看到了谢忠仁颓势已定,必当江河下,直至灭亡。 他终于等来了这一天! 第168章 燕思空连夜策马赶赴景山大营,找到正在加急整军的赵傅义,要他务必在走之前,联合孟铎、蔡中繁、冯闯等人弹劾谢忠仁,而弹劾的奏折,燕思空都已经为他们拟好了。 时任内阁首辅王问语,在任三年,政绩平平,不掌实权,次辅由大理寺卿孟铎兼任,曾经被王生声陷害遭贬斥的蔡中繁,在王生声因新编史一案倒台后被启用。燕思空尚在吏部时,暗中作将他调回了京,此人政绩斐然,敢说敢做,在孟铎等人的提拔下,如今升任都察院左都御史,又有冯闯、章等颜子廉门生故吏和一批江南士族官员,以及赵傅义、祝兰亭等武将,构成了现今对抗阉的主要力量。 赵傅义翻看奏折,大为惊讶:“这些可都是真的?” “当然。”燕思空正道,“我花了多年时间搜罗他的罪证,这不过是其中一部分罢了。这件事只能将军去做,几位大人对我十分鄙夷,是不会相信我的。将军与诸位重臣主要弹劾他渎职、擅权和结营私,将辽东之痛统统归结到他头上,这也是陛下最痛恨他的地方。”燕思空沉声道,”将军眼看就要赴任辽东,不惩治阉贼,不足以向辽东军民代,将军要迫陛下有所决断。” 赵傅义郑重地点了点头,将奏折收好:“这些只是一部分?何不将他的罪证都罗列给陛下,一击制敌。” “我们要设一个圈套。” “圈套?” “如今谢忠仁已在圈内,诸位大人弹劾他,阉要救,一时各执一词,争论纷纷,陛下便不知该相信谁,又会犹豫不决。” “是呀,这样一来,岂不是又让那阉狗有翻身之机?”赵傅义不解地看着燕思空,不知道他究竟打着什么算盘。 “然后,我们再给予他致命一击。”燕思空出一个冷地笑,“我手中尚有他和阉贪墨聚敛、构陷忠良、草菅人命、鱼百姓的诸多证据,将他的羽一并论罪,这一刀,能把他们扎透。” 赵傅义恍然:“不错,如此一来,他们自顾不暇,且陛下也不会再相信一群罪臣。那这些证据,要给哪位大臣?定要找一位德高望重……” “我。”燕思空毫不犹豫道。 赵傅义双目圆瞪:“你?你弹劾阉?”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