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胡问:“烫?” 宁仪扬眉,双手合拢撑于颌下,点头。 顾云胡却好似不怕烫似的抿了一口自己面前的茶,“我想和你签个合同,你让付锐修停手,保住我现有的一切,我以后不会再为难你,而你可以向我提一个我能做到的要求,当然我想你并不缺钱。而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强。” 顾云胡的视线落在宁仪面前的茶盏上,但只停留了一秒就迅速撤回。 宁仪瞄着茶水上缈缈的雾气,“不签。” 顾云胡却笑,青灰的脸 被茶水的热气熏得显得红润了一些,“别那么快拒绝,你还没有想好要求,我可以给你的也有很多。” 雕花窗外飘进残尽的柳絮,合着不知从哪而来的笛声一起, 叠出一段幽怨 绵来。 宁仪沉着眉,似在考虑他的话。 顾云胡适时地催促他,“先喝口茶再想。” 宁仪捂着肚子,干脆利落地推卸责任,“宝宝说他不喜 喝茶。” 他一闻就知道那茶有问题,就算他不惧这点小毒,但也不想喝这种加了料的。 顾云胡显然没有想到过这种回答,迟钝了一会。 宁仪借机走到窗边,寻源去看哪里来的笛声。 身后清冷的声音伴着愈来愈近的脚步声传来,“这茶馆旁边有个才艺培训中心,时常有演奏, 引人过去报名。” “你对这里 ?”宁仪刚问出话,忽然一个撤身侧仰,躲过身后的突袭。 顾云胡一击未成,拎着水果刀有点惶惶,但因为做足了准备倒丝毫不惧,他咬了咬下 ,粲然一笑,“在这布置好几天了,能不 吗?你要是死在这里,我保证,没有一个人会知道。只可惜……” 他面容上显出惋惜的神 ,“付锐修不会放过我,所以我不会让你死的。” 或许是因为顾云胡笑得太自信,宁仪隐约有了些不好的猜测,皱眉往后退了退。 他刚刚躲过那一击,原以为可以顺带回马 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但奈何肚子大了扭个 都差点闪着,身子重,挪移就不如以前灵便,这躲闪及时还是托了用轻身术的福。 顾云胡显然不会因为他怀孕就对他手软,他一个飞身扑过来,将还在窗边的宁仪横向一推—— 如果宁仪当时没有躲过去,那有百分之六十的可能 会从窗台掉下去,还有百分之三十的可能 被推到磕伤 产。 但宁仪只是心念一动,顾云胡本要落及他肩膀的手就停滞在几厘米外,不得寸近。 空气中微妙地安静了一瞬。 “哈哈哈哈……”顾云胡反应过来后,见到这种异状,非但没有惊慌,反而仰起头笑得开怀。 他收回手指着宁仪,盯着宁仪微蕴薄薄清光的双眼,“我早猜到了,我早猜到了!” 他挥舞着水果刀,在自己的食指腹上轻轻一割,落下几滴血来,地上从血滴处渐次亮起金光,线条连着线条,或曲或直。 宁仪垂眸略扫一眼。 他见过这种阵法,好像是捉妖捉鬼的。 他没想到,居然能在这个书中世界里见到。 顾云胡仍在笑,咧着嘴,目光中的寒霜却冰冷刺人,“我早就怀疑你了,你知道你是哪里 出的马脚吗?当初带你去医院我确实想害你 产,所以买通了胡医生,胡医生后来跟我说,你这胎其实有些异样,但他想着总之你都是 产的下场,就没在意,后来明明他给护士的片子上是畸形儿,到了我们眼里却是正常的胎儿……” 顾云胡说的很清楚,像是在对桌子上的手机解释。 宁仪心里一咯噔,想到自己当初第一次靠术法蒙骗,其实是有些瑕疵的,只是后来已经改进了,看不出来问题。 而且当时太急,也就忽略了顾云胡说的那一点——处理掉那个会发现异样的医生。 顾云胡看他的神情,知道自己说对了,笑得更猖狂,“我以为是他没办好事,但胡医生反反复复回忆求证,向我保证他绝对拿的是畸形儿的片子。” 宁仪淡淡地看着他。 顾云胡看他丝毫不慌,冷笑起来,“我那时候就怀疑了,我在南边拍戏的时候,一有空就调查你——确实有很多可疑的蛛丝马迹。比如你以前不过一个混 子的不务正业的小三的儿子,怎么突然气质突变一副博冠古今的样子,还开始做起珠宝设计?呵,我问过你以前的一个好友,似乎叫韩清酒?他说你 本不懂这个,历史成绩很糟糕,学画画是你母亲 你的,你对什么都不 兴趣,只知道混钱混 子。” 宁仪听他这么一陈述,才发现自己早在许多不经意的地方 出过马脚,那付锐修会不会也早早怀疑了? 回转心思,他问:“所以呢?你 了这么一个玄乎的阵是拿来做什么的?”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