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却头也不回,“躲起来也没有用,这群人摆明埋伏在这儿好会了,还躲着,要是侍卫都死了,我就要任人鱼 了。” 说着她已经 出箭矢,直接搭弓上箭。 她自小不 闲着,喜 和那些鲜卑贵女一样,骑马 箭,原本只是当做一个强身健体的活动,没想到此刻竟然派上了用场。 她没有半点犹疑,手里的箭矢直接 中一个刺客的心口。 人和平常 猎 杀猎物,看起来其实没有太多区别,只不过现在这群人对她动了杀机,而她不过是反击自卫而已。 玲珑 箭过去, 杀了两三个人。她生前的一个人被刺客砍翻,径直冲到她的面前,这时候 箭来不及了,她直接就一刀过去,在那刀砍在自己身上之前,就抢先刺入对方身体里。 肌 阻隔的那股力道,震的她手腕发麻,另外一只箭矢重重贯穿刺客的 腹。 芍药疯了一样冲上来,把刺客扑开。没了阻拦,眼前一片豁然开朗,她见着前面已经冲出了好一队人,杀气腾腾的,已经和那些刺客战在一块。元泓在马背上,仍然保持这 弓的动作,弓弦颤动。 “一个不留。”元泓说罢,下马过去,有刺客径直冲到他面前,被他一刀砍开。 有了元泓带来的那些人,剩下来的,已经是单方面的杀戮。 玲珑见那些卫士皆是下的死手, 本没有留活口的打算。她抬头见着元泓踏着血 而来,她张张嘴,“泓郎……” 元泓的环首刀,已经深深埋入了一个刺客的脖颈,反手一抹,血就迸溅出来。 他径直走到玲珑面前,上上下下打量她,见着玲珑衣摆处有血。他的眼睛顿时就沉了下来, 鸷的叫人心底发寒。 旁边都是一片杀戮,不多时,那些刺客被统统斩杀殆尽。元泓回头过去,“今 高照也应该回洛 了。” “泓郎?”玲珑听出他话语下炽烈浓厚的杀意,就连她都忍不住他打了两个哆嗦。 元泓察觉到她的不妥,回头过来安抚道,“没事,别怕。” 而后又令左右送她回去,“六娘现在也在家里,你回去之后,好生照看她。” 说罢,他给她吧落到脸颊边的乌发给顺到耳后。 元泓亲眼看着玲珑的马车离开,而后径直叫人去给于太尉传话,“今 立刻动手,免得夜长梦多。” 说罢,他翻身上马,口中叱喝一声,带着其他人快马加鞭向 城驰去。 小皇帝继位之初,他和清河王等人,就以小皇帝的名义,令还在外地的高照赶回洛 ,君命如山,不怕高照不快马加鞭赶回来。今 恰好就是高照回来的 子。 原本还想迟一些 子动手,但是他的这点心慈手软,差点酿成大祸,既然如此,那么他也就早些动手,斩草除 。 他赶到 门,于太尉和清河王都已经在场,见他过来,围了上去,“怎么突然要变 子了?” “高家已经察觉到我们要做甚么了,已经对我动手,现在还不动手,难道是要等他们寻住机会,将我们赶尽杀绝么?” 清河王一听,面 肃然,他见到元泓衣袖上的斑斑血迹,顿时脸 大变,“这是……” “阿叔,高照兄弟入 了没有?” 清河王颔首,“已经入 了。此刻已经到先帝灵前了。” 元泓看了一眼于太尉,于太尉颔首,“已经叫人去了。” 元泓径直赶过去。 高照和高要已经跪在灵前,大殿内是兄弟两人的痛哭。待到他们还没有哭完, 军就冲进去,径直将兄弟两人扭住,捆绑好拖拉出来。 高照早就知道自己有此一劫,被捆绑住的时候,脸 惨白,一声不吭。高要却连连大叫,挣扎不已,嘴里大吵大闹要见小皇帝和高太后。 当他出来见着元泓的时候,被元泓冷冽刺骨的目光一看,顿时软了双腿,身下一股水渍蔓延了出来。 高要之前和高太后打的什么主意,他们自己心里清楚,他知道晋王纯孝,生母忌 的那几 ,都要亲自去母亲墓前祭拜,所以特意坐好了埋伏。 晋王是辅政六人里,唯一执掌军权,威胁最大的一个。只要除去他,那么其他几人,也不足为惧。 他看到元泓站在那里,安然完好。双股战战,迈不动步子。 “直接拖出去杀了比较好。”元泓道。 清河王还是有顾忌,“他们也是朝廷命官,没有罪名,不好下手。到时候外面说起来,不好听。” 元泓冷笑,“当初他们残害宗室的时候,哪里顾忌过甚么好听不好听。” 他目光扫过高家两兄弟,高照已经面如土 ,元泓盯着高要,“拖下去吧。” 于太尉点头,“晋王说的没错,当初他们下手的时候,可从来没有想过有个正大光明的名头。” 高要顿时和杀猪似的叫喊起来,“当初那是先帝……” 还没说完,身后的卫士就已经一巴掌重重的打在他的脸上,高要被打的嘴角开裂,整个人趴在地上好半 起不来。 元泓一抬手,两个人就如死猪一样被拖下去。 “这怎么处决?话是这么说没错,他们干出来的事,的的确确死上几次都不为过。但是先帝还在 里,见了刀血,怕是不吉利。” 元泓双手背在背后,他仰首看着天空。今 的 光很好,灿烂的金 落在屋脊上,又是格外的高高在上。 “这简单。” 高照和高要直接被带到了一处小屋子里。 里有深广的殿宇,自然也有那种见不得人的地方。 屋子里 ,泛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霉味。两人落入尘埃里,被人摘了冠帽,现在一头 发,委顿坐在那里。不时有人过来,解了高照绳子,而后递过来一把绳索。 高照知道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直接把自己挂在了房梁上。 高要看见,又 了一 子,“我要见太后,我要见太后!” “高太后此刻自身难保,恐怕是见不得你。”元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看着高要,眼神冰冷,已经和看死物没有任何区别。 高要浑身颤抖。 元泓看了一眼已经挂在房梁上的尸体,没有叫人搬下来的意思。 他一扬下巴,顿时有人过去把高要结结实实摁在地上,外面人捧着麻布,和酒水进来。 在高要惊恐的注视下,中官拿起一面麻布,放在他面上,而后在他面上 一口烈酒,而后结结实实的贴在他的脸上。 开始薄薄一层麻布贴在脸上,无关痛 ,但是随着第二层,第三层贴上来,能 入鼻子的空气渐渐稀薄起来。 “你知道这叫做甚么吗?”元泓看高要的四肢都被捆住,挣扎的绳索都挣扎的作响。 “这个是王妃和我说过的。”说到玲珑,元泓冷峻的脸上,忍不住 出一抹笑,“说是她知道的一种刑罚,以桑皮纸和烈酒,这种纸遇酒则软,放在脸上,就会紧紧的贴在面上,五张下去,人就会没命。而桑皮纸那时候会紧紧贴着口鼻,凹凸有型。如同伎人所带的面具,故名贴加官。” 元泓话语一转,“用王妃的法子,送你上路,也不至于埋没了你。” 说完,他看了一眼中官,中官会意点头,立刻又 了一口细细的酒雾上去。烈酒和麻布,到底还是不如玲珑说过的桑皮纸有用。但他原本就是要折磨人,怎么可能那么简单的让高要痛痛快快去死? 高要挣扎,麻布之下还能听到喉咙里咕噜噜的声响。不过这些挣扎不过都是徒劳,绳索蹭破了表皮,深深的陷到 里。 那麻布贴一层,呼 就越发困难。这招数,杀人不见血。不像用刀,还会留下痕迹。 他听着那挣扎的声响,心情愉悦,冷眼看着高要挣扎。 等到第六层,困在那里的人,浑身颤了颤,而后两腿一蹬,没了气息。 人死之后都会失 ,屋子里的味道并不好闻。热天里,气味还熏得更快些。 元泓抬起袖子,遮住了鼻子。他出来之后,直接遇上于太尉,于太尉看了一眼屋子里,“都死了?” 元泓伸手拍了一下袍服,“都死了,而且一个自尽,另外一个……暴毙,谁也来查验,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现在高家的这两个死了,高家再也翻不出篇章。”于太尉说着,“不过 里的那个……” “ 里的那个,不是还有个皇太妃吗?”元泓反问。 于太尉看向元泓, 脸诧异,元泓继续道,“妇人的事,还是让妇人去做,不是 好?” 过了些许时候,于太尉看着元泓,微笑颔首,“大王说的,一点都不错。” 高太后被皇帝生母遣送出 了。 这么大的事,玲珑哪怕躲在王府里,也听说了。 里女人的靠山,一个是皇帝,另外一个就是娘家。高太后,原本出身贫寒,现在养父一死,高家倒了,她自然也就没了靠山。 这两桩,几乎是和高家兄弟的死,前后脚发生的。 玲珑还没来记得反应,徐妃就已经找上门来。 徐妃好歹还是个太妃,明面上玲珑也不好拦她。她一来,就要见元彩月。元彩月出来,徐妃就当着玲珑的面,一巴掌打到元彩月脸上。 那一巴掌的劲道之大,直接把元彩月打到地上去。 玲珑惊呼一声,上去就把这对母女给隔开,“太妃这是作甚么?” 徐妃指着捂着脸的元彩月,气得脸 发青,好半会都说不出话来。 高要身死,自家儿子最重要的靠山,就这么没了。而且高要的儿子告诉她,高要身死的那天清晨,元彩月火烧火燎的到了晋王府上。 上门干什么,高要儿子没有说,但是不妨碍徐妃去猜。听说元彩月上门之后,元泓就立刻带兵出去了,然后紧接着就是高家兄弟被擒,甚至连个明面上的罪名都没有给,就直接处死。 徐妃心里明白,肯定是元彩月上门告密去了,不然元泓不会这么快下手。 她气得整整一宿都没有睡好,天一亮就跑到晋王府来。 “早知如今,我当初就该一生下你,就把你给掐死!”徐妃的话和刀子一样,她嘴里放狠话还是觉得不够,还要冲过来继续打。 玲珑哪里真能让徐妃把元彩月给打坏了,一手护住,“六娘是干了甚么让太妃这么生气?” “六娘年岁还小,做事有不妥当的地方,太妃教导一二理所应当,但是这么打人可不好,毕竟都已经嫁了人,脸面还是要的。” 说着,玲珑紧紧的护在元彩月身前,不让徐妃真的伤到她。 徐妃见玲珑明知故问,偏偏还不能说出来,她怒视玲珑,玲珑端着一副好媳妇的样子,“六娘到底做错了甚么,太妃说出来,也好让六娘知错就改。” 徐妃哪里能真的把元彩月做了什么,全都说出来。她怒视玲珑,“你给我让开!” “现在高要已死,太妃这么个做派,传出去不好听吧?”玲珑见徐妃依然怒气 面,轻声提醒,“是想要所有人都知道,原来是小叔把高要给卖了?” 徐妃看着玲珑似笑非笑的脸, 腔的怒意发 不出来。她死死盯住玲珑,“你不要高兴的太早。” “太妃言重了,现在先帝驾崩不久,朝廷百废待兴。太妃觉得,我又有甚么好高兴的?” 玲珑看了一眼元彩月,芍药已经把元彩月从地上搀扶起来。 “六娘也是要过去主持丧仪的,要是叫人看见了,恐怕有诸多猜测。” 徐妃冷笑,“说的好听!现在高家,恐怕没谁在乎了。” 高家兄弟一死,立刻被剥夺了所有的名号爵位,现在的高家不过就是个庶民罢了。谁还管他们的脸面好看不好看? 玲珑笑了,“既然如此,那么太妃为何还要为了个死人,难为自家女儿。还是说太妃期望甚么,没有成行,所以恼羞成怒?” “你放肆!”徐妃高喝。 玲珑挑了眉梢,她含笑,“意图谋害先帝任命的辅政大臣,到底是谁放肆?” 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