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喉结滚动着,暗暗深呼,想要停止脑补。 可即使他去思考再冰冷的数据和公式,也无法遮住那些画面。 秦棋画换好一套,揽镜自照,对傅向西道:“这件圆领小黑裙怎么样?外面搭件外套。气质优雅,短裙又能完美展现我的长腿,细。低调的黑也不张扬,适合第一天上班。” 傅向西低声音,冷着嗓子开口:“不适合。” “为什么?” “黑沉闷,短裙轻浮。” “好叭……我再选一件。”秦棋画又挑了一件换上。 在她换衣服期间,他又仿佛在动作片画面里沉浮…… 傅向西抬手,捏了捏鼻梁。 被行为能力限制,如果他现在能走,就能随心所了…… 秦棋画接连换了几款不同风格不同颜的裙子,都被傅向西pass。 她一狠心,不挑裙子了,转走休闲风格。 又换好一套,道:“牛仔,白t,清朴素,怎么样?姐姐我腿直月匈大,休闲装也很ok的!” 傅向西:“……” 他知道,确实大。 可是,一想到其他人会盯着她的月匈看,傅向西脸瞬间沉下来,“职场不是卖风的地方。” “喂,注意用词啊!谁卖风了,我这是先天条件好!”秦棋画不道。 傅向西面无表情,宛若一个冷酷的面试官:“你想凭实力说话,就忘掉自己是女人,不要突出任何女特征。” “可我的女特征太强了啊!我这么完美我有什么办法?”秦棋画轻叹一口气,“难道美丽也是一种罪过吗?难道同事上我就是我的错吗?” 傅向西眉心直跳,他了突然躁起来甚至心神不宁的情绪,“没有职业套西吗?” “没有……” “去买。” 听到买,秦棋画的兴致又来了,欣然响应,“行,反正三天内报道,我明天就去逛逛,买职业装回来。” “找你参考果然是对的。对了,你以前在国外干什么工作的?”秦棋画随口问道。 她听家人说,傅向西亲妈过世后,就被扔到国外,一直不被待见,没有任何家庭资源,想来他在国外就是一浮萍。 傅向西:“电工。” 秦棋画自动把这个电工等同于电力维修工,想想也跟他的专业挂钩,难道国外这个工作工资很高? 秦棋画把衣服重新换回来,差不多也到晚饭时间了。 她跟傅向西一起下楼,边走边聊,“你以前的工作环境里,女人多吗?” 傅向西:“不多。” 秦棋画漫不经心道:“你跟你的前任,还有来往吗?” 傅向西:“……” “你是不是在出车祸之后才跟前任分手的啊?……是不是被甩了?”秦棋画见他没做声,几乎肯定了自己的判断,“抱歉,我不是故意要掀你伤疤,只是刚好聊到这里了……” 傅向西凉凉道:“工作忙,没空风花雪月。” “你放心,我真的不会笑话你,我也不会再提了。我只会用加倍的温暖、加倍的照顾、加倍的怜,来抚平你受伤的心。” 傅向西:“……??” 这个女人的理解能力为零吗? “是个金发碧眼的洋妞吗?”秦棋画又问。 “……” “啊,不好意思,只是好奇一下,我不提了。” 傅向西开口道:“如果你真那么好奇,不如先讲讲你的前任。” “我不好奇,没什么好讲的。”秦棋画讪笑一下。 傅向西慢道,“我好奇,你到底有多少个前任?” 秦棋画默默的在心里想了下,然后发现她真的想不明白。有些所谓的前任,可能就是当时觉得看着顺眼,一起吃过几顿饭后又不顺眼了……有的人她甚至连名字和相貌都不记得了。 超级耐看的目前还只有傅向西一个,怎么看都好看,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完全戳在她的审美点上。 傅向西:“多到数不清?” 他的声音又冷了几分。 “当然不是。”秦棋画果断否认,用极其诚挚的声音说,“他们在我脑海里完全没有印象了,我的心现在完全被你占据,前尘往事都成了云烟。” 两人下到一楼,前往餐厅。晚霞由窗外涌入,映在男人暗涌动的脸上。 须臾,他声音淡漠道:“你的心,是被傅家的钱占据。” “……”为什么这个人总要把天聊死? …… 吃过饭后,秦棋画心里惦记着工作,回房间张罗自己的事情。 除了第一天的着装,她还要准备以前画过的素材稿,以证明自己的实力。还有,她要认真了解下正大珠宝公司。目前她仅仅知道正大旗下的kq珠宝,在全国各大商场都有专柜。他们家有时候出的新款还好看的。 秦棋画打开电脑,进入公司官网,大概看了下发展历程和企业文化,以免第一天上班的时候跟上级谈话出现尴尬场面。接着,她又去线上商城看了看现在主推的款式。 秦棋画在自己房间里待了几个小时,待夜深沉后,去浴室洗漱。 等到她浑身轻松的躺在上,陷入了纠结中。 要不要下楼去找他? 昨晚被他那个“足”折腾惨了…… 有点佛了,想睡个素觉。 秦棋画想着想着,没有下楼的动力,双眼就闭上了,意识渐渐陷入混沌。 直到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将她吵醒。 “……喂?” “少夫人,您睡了?” “是啊,怎么了?”秦棋画语气不耐。 管家斟酌着道:“傅先生还没睡,你不去看看他吗?” 秦棋画有气无力,“他为什么还没睡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傅先生从来不跟我聊心事……”管家干笑两声。 “……”秦棋画眼睛又快要闭上了。 “少夫人,你去看看吧。” “啊?”她朦胧的意识再次被唤醒。 “咱们不能让良好的复健局面被破坏,不能让他跟以前一样熬夜……少夫人,只有你能劝劝他了。” 秦棋画强打起神,坐起身,“好,我去看看。” 她扔掉手机,打了个哈欠。 秦棋画脑子困成一团浆糊,靠着一点意志力和没由来的责任,强撑着自己下,离开房间。 下到二楼,还没去他房间,就听到钢琴声传来。 ……半夜不睡觉,过来弹琴,失眠闹的? 秦棋画走向休闲厅,果然,他就坐在钢琴前,身上穿着一件睡袍,空气中漂浮着烟酒味。看样子不止是弹琴,还造作的烟喝酒? 秦棋画走到钢琴边,顺势坐在他轮椅的扶手上,捞起钢琴上的酒杯,将剩下的半杯酒一口喝完。 男人弹琴的手指微顿,几秒后,继续弹奏。 秦棋画伸手戳在钢琴上,她小时候也学过,不过实在没耐心,一直是半吊子水平。 她觉得傅向西可以去当一个演奏家了。 秦棋画一只胳膊搭在傅向西肩膀上,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琴键,就像跟他的音律作对似的。别人是四手联弹,到她这里是同鸭讲。 傅向西停止弹琴,伸手去拿钢琴上的烟盒,出一,又拿起打火机。 他刚把一支烟点燃,被秦棋画直接由中取走,她将那支烟拧灭在烟灰缸里,说:“不喜烟味儿,熏人。” 扶手坐久了不舒服,她换了个姿势,直接坐在傅向西腿上。 双手环上他的脖子,亲了亲他的,道:“是不是失眠啊?” “头痛。”傅向西嗓音低哑。 她不来,他被困在黑暗中愈发躁郁,头痛裂。 但他不想见到她。他想独处,又因独处备受折磨。 她抬起手,按在他两边太上,轻轻给他了。 看到他抑窒息的表情,她有点理解他为什么频繁熬夜和烟喝酒。不然怎么对抗来自身体和神的双重痛苦。 傅向西拉下秦棋画的手,冷道:“你回自己房间睡觉。” “我喜听你弹琴。”秦棋画抱住男人的,脑袋靠在他肩膀上,“反正我现在也睡不着,就让我听听钢琴叭。” 她顿了顿,又道:“可以点歌的话,就弹《寂静之声》。” 傅向西沉默片刻,双手再次放在钢琴上,他随手弹了几个旋律,渐渐的,如她所说,弹起了她点的《寂静之声》。 秦棋画抬起头,一边听音乐一边静静的看着他。 月光映入室内,清晰的勾勒出他的轮廓。他的眼睛没有任何遮掩,纤长的眼睫在眼窝投下一排浓密的暗影。眼尾的那颗痣,仿佛在娓娓道来一个悲伤的故事,脆弱又清冷。 一首曲子弹完,她又点了一首。 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