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一只手上沾了好几道红泥。陆澜两眉夹在一起,似有些不敢相信。 怪不得他方才觉得脸上一阵凉飕飕的,原来早已被人暗地里给摆了一道。似乎已经能够想象他脸上有多花了。 “姑娘,脸花了也,好看么?”陆澜有些在意自己的形象,摸了摸自己的脸,别扭又纠结地问。 慕槿嘴角微扯。不动声 地打量他一番,淡淡收回眼,昧着良心点了点头。 这个人,倒是对自己的外貌很是看重。让人看来不觉好笑。 “难看。脸都被你丢光了。”一道声音有力地点评道,随即又踏步向前走来,抓住他的后领,“玩儿够了也该走了。” 陆澜听到声音,挣开他的手往慕槿身后躲。“姑娘,你帮我把他赶走好不好?这个人要将我抓起来,三 不给饭吃。姑娘发发善心,救救澜澜。” 对面的男子听得眉尖直 ,他抬手按住。 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稍显沉稳。“陆澜,你够了。跟我走。” 又转眼,看着慕槿,态度一时又变得谦和沉稳,十分欣赏又客气。指了指自己的头,“姑娘,他这里摔坏了,有些问题。今 之事,实属冒犯。改 陆某定携他上门赔罪。” 说罢,又从慕槿身后扯出陆澜。 “哎,哥!你放开我!” “姑娘,我叫陆澜!” “澜沧的澜!你可以叫我澜澜!喂……” 在陆云亭黑脸之中,陆澜一步三回头地被拽走了。 慕槿看着两人走远的身影,眸中含着几丝疑惑。这两个到底是什么人? “慕儿,将这个拿好。我被准许出府的时辰已快到了,不能送你回去了。”素和怜玉将其中一个小盒子递到慕槿手中。温声地说。 手心一沉,慕槿看向手上的小盒子。心里却思索着他说的话。 素和这几 都被限制了自由,云盏还要 锢他多久?这一切不过因她而起,现在却连她也没有证据替人解释。 “我先走了。”素和怜玉抬清眸浅笑,语气温和。见她拿住了盒子,才将桌上的另一个盒子放入袖中。 手指无意间摸了摸手上的红绳,抬眼看了看一旁的云盏, 边带笑,这才转身离去。 “狐狸 。”不待慕槿转身,便听见耳畔响起一道不屑的声音。 转头,便见慕晗烟与慕琉莺两姐妹走来。那道声音,便是慕琉莺按耐不住见不惯 口而出的。 “喂,你——” “阿桓。” 话未说完,慕晗烟便略蹙眉地扯了扯慕琉莺的裙子。看向那方正起身过来的男子。 宁安王闻言,抬眼冷冷瞥了眼这方,并未多言。抬步走向摊铺旁,拿过一支笔,以及一把修刻用的细小刀。 尔后回身,坐下继续侍 着手里的东西。 慕晗烟心知他这是不悦了,款步走去,对慕槿道,“大姐姐,琉莺有口无心。说的都是玩笑,姐姐别往心里去。” 一脸柔婉,大气尽显。神 里也尽是诚意。生怕慕槿责怪的样子。 慕槿懒理这两人,转过身,在摊铺里闲逛,看着上百个 真的泥塑立在眼前,不 对摊主有些佩服起来。 “青含哥哥?你做好了?做的什么啊?可以给瑾茹看看吗?”苏瑾茹目 期许,见谢青含做好东西,放下了笔,便开口问。 谢青含眸也未抬,拿着手里的泥人端详许久,浑身的郁 更沉。 苏瑾茹早已见惯了他这副不理睬的样子,即便是心里失落不甘,却还是没有办法。 可眼眸一落,便叫她瞥见那 出半个头的泥人。眉眼神韵,娇俏似火。只一眼,便能叫人看出这是谁。 心里划过几丝不甘与怨忿,顿时升起一股怒火,不可遏制,眼里的嫉妒之 也难以掩饰。手指紧绞着两边的裙摆,褶皱了好一片也未发觉。 这个女人,又是这个女人!为什么始终都是这个女人!她到底哪里好? 她以为他早已经忘记了,早在七年前就该忘得一干二净了! 一直以来,他对她的淡漠拒绝,甚至是眼神间难以掩饰的厌恶,她都心甘情愿地受了。 本以为他只是为政事烦忧,为那些还在朝堂上聒噪前朝之事,暗地底诋毁他的官臣而愈发冷漠。又或者,这才是他本来的样子。 却没有想到,他对那个已经死去的人,还在念念不忘。或者说,从来就没有忘记过! 蓦地,她又想起他这几年里时有时无的警告。他让她最好别肆无忌惮,别任 妄为,也别做出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偷走弦月弓叫人拿去毁掉的人是她,派人杀掉那些心口不一的大臣的是她,替义父暗中监视他的人也是她。不管是那些该做还是不该做的事,她都做了。 为什么,他的眼里却连她的一丝影子也瞧不见?半分情意也无!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