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的囡囡一听到针线二字就变了颜 ,如今都十岁了,别说做衣裳鞋袜了,就连个抹额、扇套、荷包也不会做。如今却为了哄自己开心,许自己鞋与衣裳。 自己这一病,囡囡懂事了很多。 她的女儿,真的长大了呢! 母亲十分 慨,搂着顾重 亲了亲她的脸。 顾重 反手搂着母亲, 受着母亲的温暖,这样温馨美好的时候,她十分依恋珍惜。 “咳咳……” 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母亲已经推开顾重 ,扶着 沿大声的咳嗽起来。 “快拿痰盒来!” 母亲痛苦的样子令顾重 十分揪心,她的话刚刚落音,一股猩红的血就从母亲的口中吐了出来。 “母亲!”顾重 大惊失 ,声音里带了几分哭腔:“母亲,你怎么了?” 蘅芜与杜若也慌了神,一个上来手忙脚 地扶着母亲,一个脚步凌 地跑出去找父亲。 顾重 的心重重地朝下坠去,想起今天种种诡异之处,一个荒唐的念头涌上脑海。 难道是父亲对母亲下的手…… 一想到这个可能,她顿时心痛如绞,眼泪立马浮了上来。 屋里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伴随着父亲忧心忡忡的声音:“怎么了?” 顾重 抬起头来,目不转睛地盯着父亲。 父亲的神 十分焦急,在看到母亲吐血的那一刹那,脸 立马变得雪白,显然是被吓着了。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由于惊慌,父亲的声音带了几分颤抖,脸 也有些吓人,他脚步蹒跚地跑到母亲身边,一把握住了母亲的手:“琼枝,你……你怎么样?” 母亲转头看了一眼父亲,虚弱地摇了摇头。 “快,去请李杏 来给夫人看病。”父亲很是慌张,因此连名带姓地唤大夫的名字,忘了用尊称。 可不知怎么回事,父亲的惊慌失措却让顾重 冷静下来,父亲,没有害母亲。 母亲只是一开始吐了那一大口,后面就变成细细长长的一条血线,慢慢就止住了。 知道父亲没有害母亲,顾重 松了一口气,可当她的手搭上的母亲的脉搏,一股气愤涌上了她的心头。 母亲,居然还是吃了那李杏 老大夫的药! 自己的叮嘱,她没有听。 表面上,她答应了自己,可实际上,她背着自己吃了那小青龙汤。 如若不然,她的病不会加重得这么厉害。 李杏 老大夫说母亲是肺部受寒,所以开了温热的药方子,驱寒散寒。 其实 本就不是,李杏 老大夫错诊了! 母亲并非受寒,而是是连续熬夜,身体太累,以致肺部 失调,津 受损,所以才会咳嗽。只要多加休息,多喝水,多吃润肺的梨膏燕窝,自然不药而愈。 就像是田地因为得不到雨水的滋润而太过干旱,此时只要雨 的滋养自然能恢复肥沃,长出庄稼。 可李杏 老大夫不是给她雨 ,而是放了一把火去烧,土地只会越来越干,裂口也越来越深。 他开得小青龙汤就是像火一样的热药,药中的热鼓动了肺中的血气,因为肺得表面没有津 得滋养而变得很干,血气固守不住,直接涌了上来,所以母亲才会大口大口吐血。 不过片刻的功夫,李杏 老大夫就被请来了。 他的随从扶着他,他的眼睛半睁不睁,整个人几乎都倒在那随从身上。 李老大夫的身上有掩不住的酒味,他的衣服也皱皱的。 显然,他是喝醉了酒,睡觉刚刚起 。 从小丫鬟出门,到李老大夫进门,不过半盏茶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连跑到门口准备马车的时间都不够。 怎么可能够到三条街之外的地方,把李老大夫请回来? 也就是说,李老大夫刚才一直在客栈里面。 父亲与母亲今天的种种奇怪的行为,就是为了李老大夫吗? “嬷嬷,那个小丫鬟是怎么回事?”顾重 扭头,目光犀利地望着伍嬷嬷。 “什么小丫鬟,我怎么没看到。”伍嬷嬷笑着打哈哈,敷衍之 十分明显:“许是这客栈里的丫鬟吧,咱们的丫头都是知道礼数的。泊头镇毕竟是小地方,小丫头怕见人也是有的。” “可是……” “小姐,今天可买了不少东西。夫人若是知道你主动帮几位小姐买礼物不知道该有多高兴。”伍嬷嬷以为顾重 是个天真的小童,拿了好听的话哄她:“嬷嬷见你买的那几种绢花漂亮的紧,你赏给嬷嬷一个好不好?” 顾重 不由抿了抿嘴。 她刚才分明看见那小丫鬟穿的是湖绿 的褙子,她们家二等丫鬟都穿那个款式的褙子,怎么可能是客栈里面的人? 小丫鬟在门口探头探脑不说,见她们回来了,既不上前帮忙,也不行礼,而是拔腿就朝楼上跑去。这要是搁从前,伍嬷嬷早就拉了脸教训人了,这一次她却顾左右而言他,分明是故意搪 自己。 从今天早上用过早饭之后,事情就处处透着蹊跷。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