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二人手拉手跑了,绿芜想追也追不上,她的眉头不由紧紧皱了起来,心里也十分的担心。 她并不是担心郝少 欺负自家小姐,她是担心自家小姐又犯倔,跟郝少 吵架。 虽然跟郝少 没说过几句话,可她却总觉得这位郝公子对自家小姐真的没有什么恶意,反而处处迁就,甚至有些过分地讨好。 特别是刚才小姐哭的时候,郝公子那心痛的样子,令她这个做丫鬟的人看了都 动。 郝公子一点也不嫌弃小姐身上脏,抱她起来,跟她坐在一起,还给她擦脸上的眼泪跟灰尘。那小心翼翼的样子,说他视小姐如珍宝也毫不夸张。 她总觉得郝公子对小姐好得有点过分了。而小姐却一点都不知道珍惜。 不是说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吗? 两人却有点不是冤家不聚头的意思了。经过今天这件事情,希望他们两个以后不要再吵架了。夫人去世了,小姐已经够可怜了。 绿芜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在这里等着他们不去打扰了。 郝少 已经拉着顾重 跑到了丛林里,这一片梧桐林很大,老庆 侯活着的时候,梧桐林还有人打理,等他死了,这里就没有人管理了。 二月的天气,风吹到脸上还带着几许寒意,梧桐 出 黄的芽,在 光的照耀下格外娇 可 。 高大的梧桐林里十分静谧,只有顾重 与郝少 的脚步声,还有被他们惊醒扑啦啦扇着翅膀飞开的鸟儿的声音。 “你要带我去哪儿?看什么?” “就在那里!”郝少 松开顾重 的手,指着前面道:“重 表妹,你看。” “什么都没有啊。”顾重 不明所以道:“就是一堆枯草啊。” “唉,你小心。”郝少 一把拉住她,不让她朝前走:“那枯草里面,我做了一个陷阱。” 顾重 不解道:“陷阱?你做陷阱做什么?” 郝少 没有回答,而是跟顾重 解释那陷阱的原理:“这是两个木头削成的钩子,互相勾在一起,只上下用力,左右不用力。下面的钩子定死在地上,上面的钩子栓在绳子中间,绳子一头栓在树上,另一头系成圈,做成圈套,放在地上。” 他说着,走到圈套旁边道:“你看,这跟树弹 很好,被 弯了。只要有人动了这圈套,钩子被意动,绳子那头树立马就会弹起,把人吊起来。不仅仅是人,还有动物,只要不是特别轻的东西,都能被抓住。” “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趣?”他饶有兴致地看着顾重 ,等着顾重 的点评。 顾重 的反应却很平静:“你带我来就是为了看这个?” “是啊。之前你为了不让我到你的院子里去,又是不让人开门,又是拿头油泼在地上,那些其实都没有什么大用处。若是遇到了真正的歹人,他们翻墙越户,摔倒了还会再爬起来继续行凶的。我这个陷阱屡试不 ,十分有效。” “我今天叫你来,就是告诉你做这个陷阱的方法。你可以在海棠馆也做一个,这样就不担心别人闯进去了。” 他果然是一番好意。 顾重 心里的芥蒂消除,轻声道:“可是你难道不担心我用这个方法对付你吗?” “担心啊。”郝少 放低了声音,真诚道:“可相较于我自己,我更愿意重 表妹能安安心心的,不用担心我闯进去。” 顾重 心头一动,说不 动,那是假的。 可她也知道,郝少 之所以会这样讨好自己,不过是想让自己上他的美人图罢了。 可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的善意她都 觉到了。 当然,除了善意,还有他看她时那灼人的目光。 这种目光,她前世遇到过不少,可没想到,这一世自己还这么小,郝少 就这样看她了。 登徒子! 她脸上一热,心里啐了一口,脸上却没有 出来,而是轻声道:“郝公子……” “叫我表哥!”郝少 正 纠正道:“我不是什么郝公子,我是你表哥,你就应该叫我表哥。” 顾重 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叫他表哥,她实在叫不出来。 郝少 微微一笑道:“既然你为难,那就叫我的名字吧。” “嗯。”顾重 这才点了点头,道:“好,少 。” 这一句少 听在他的耳中就像喝了琼浆玉 一样,五脏六腑都是舒坦的:“表妹,乖。” 顾重 不由 了 嘴角,真是,给点好颜 ,他就开染坊啊。 可是她一点也没有表现出不乐意的样子,反而对着郝少 微微一笑,轻声道:“少 ,这陷阱听你说倒是 好的,但谁知道管不管用啊。” 郝少 已经被顾重 的笑容熏的像喝醉了一般,连连点头道:“当然管用了,表妹,你相信我,我可不敢在你面前撒谎。” “好。”顾重 走到郝少 面前,突然把郝少 朝那陷阱里面一推,道:“那你就试验给我看。” 郝少 本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只听得“嗖”的一声绳子弹起的声音,郝少 已经被栓住脚脖子倒着吊了起来。 他不由大惊,喊了一声:“重 表妹,你……” “我怎么样?”顾重 计得逞,咯咯直笑:“你说呀!” 她说着,还用手指戳了戳郝少 的脸。她觉得郝少 一定会恼羞成怒,口不择言的。 到了那个时候,她就转身就走,让郝少 留在这个地方。 可没想到的时候,郝少 只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轻声道:“你看,我没有骗你吧,这陷阱可有用了。像我这样有功夫在身的人,都没能避开,寻常的人,就更避不开了。”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