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竞苦着脸:“咱们把视频给老师看,叫学校处罚他?” 阮轻暮嗤笑一声:“做梦,这么便宜他。” 看了看白竞抓耳挠腮的样子,他心里微微一暖:“怕什么,我又不会拿刀砍人。” 白竞小心翼翼地瞥着他。就算不砍人,就阮哥这狠劲,万一失手把人打残了呢! 阮轻暮散漫地摆摆手:“放心吧,会谋定而后动啦。” ……走廊另一边,傅松华坐在1班教室里,闷着头做题,明显比平时沉闷些。 旁边,秦渊轻轻伸了一个懒 ,结束了今天的作业,坐在座位上,低头研究了一下自己的手指。 被咬的地方齿痕已经很淡了,几乎快要看不出来。 他皱着眉,拍了一下傅松华:“借一下红笔。” 傅松华“哦”了一声,从文具盒里找了红笔给他,闷闷不乐地又低着头自己做题去了。 秦渊神情严肃,拿着红笔在指肚上涂了涂,抹了一点在被咬的那儿,又拿着红笔小心翼翼地画了一小圈,把原先淡得看不清的齿痕给描重了点儿。 …… 阮轻暮没回教室,慢悠悠一个人下了楼,沿着学校后墙溜了一圈,慢慢往前找。 果然,很快找到了个小豁口,寻常人单身翻不过去,可是却难不倒阮轻暮这样体力好、攀爬力强的。 校园远处的教学楼灯火通明,这边漆黑一片,阮轻暮三两下一蹿,轻易地就爬上了墙头。 忽然地,兜里手机一震。 他单手掏出了手机。粉红 桃花头像,一条新信息。 点开一看,他吓了一跳。 是一张手指照片,虽然拍得有点模糊,可一排牙印儿清晰可见,周围一片红通通的,像是被咬烂了的样子。 下面配了一张 凶 凶的小狗图片,正在龇牙咧嘴。 阮轻暮骑在墙头上,微风吹着他的头发,又觉得好笑,又有点儿心虚。 真的咬得这么重?! ……可是呸,谁是小 狗? 上网搜了张图,他反手回了一张凶猛的藏獒过去,然后轻捷无声地跳下了墙。 街对面,是卖各种小吃的夜市,还有专门做学生生意的网吧,他双手 兜,慢 地沿着几家网吧看过去。 还没靠近,手机又动了一下,点开一看,那个人又发了一个张牙舞爪的小螃蟹过来,挥舞着钳子在夹人。 阮轻暮抬眼看了看那排网吧,果然,看到了一家“原野”,招牌陈旧,里面却 当当的,全是年轻人。 他一边不动声 地走近那家店门,一边又搜了张 出利齿的大鲨鱼,回手在对话框里斗了张图。 网吧里烟雾缭绕,方便面的味道又香又腻人,他没进去,站在窗户外面的 影里看了看,转身又开始往回走。 一路回来,靠近围墙的地方都有路人不断经过,不是很方便下手。 他重新翻过了围墙,刚跳下来,手机又震了一下。 点开一开,这次是一条通体碧绿的小萌蛇,软软地盘成一团,吐着信子,不像是要咬人,却像是撒娇地吐着舌头。 阮轻暮瞪着那条小蛇,忽然有点发怔。 这个人,怎么知道那条蛇是这样的呢? 当时在山 里,他一把毒镖飞过去,把那条咬了秦渊的毒蛇钉死在山石上,走近一看,就是这么一条体型幼细、毒 却很强的无名小蛇。 恍惚了一会,他没再回,而是打开手机的电筒,仔细看了看落脚处。 果然,被偷偷外出的学生踩在同一处,这儿的 草已经秃了一块, 出了一小块泥地。 他观察了一下凹凸不平的土地,看看四周的灌木,再拿手电照了照不远处的一棵大树。 在黑暗里又站了一会儿,他忽然转身,向着学校文体楼那边走去。 校广播站的房间就在一楼,现在早就没了人,里面黑漆漆的。 广播站占地还蛮大,里面摆放着一些机器。和一般的办公室不同,厚重的双开两扇大门,挂着一把老式的大铁锁。 阮轻暮眯着眼,冲着锁眼里看了看,想了一会儿心事。 月光下,他的脸 漠然,眼神却锐利,波光幽幽。 第59章 策划和报复 来回这么小半个钟头, 教室里也快到了下晚自习的时间。他走到座位上, 又悄悄掏出了手机。 果然, 自己没接着斗图,那个人已经无聊到又发了一条过来,是一个胖墩墩的小孩儿惊讶的表情包,旁边配着几个字:“坏人呢?坏人哪儿去了?” 阮轻暮又好笑, 又好气:这个人疯了,以前对话都是简洁又枯燥, 现在是忽然发现斗图的乐趣了吗? 上晚自习不看书不做作业,就这么和他到处找图,怎么就这么幼稚! “秦三岁同学——”刚刚发了一句,还没想好下一句,忽然耳边就响起了一声幽幽的问话。 “阮哥,跟谁聊天呢,这么开心?” 阮轻暮手一抖,差点把手机给摔了。 他抬起头, 又羞又恼,看着神出鬼没冒出来的黄亚:“再偷看我手机, 把你眼睛戳瞎!” 黄亚:“……” 嘤嘤, 阮哥就是霸气,运动会一役后, 说话越来越凶残,越来越man。 白竞在前面起哄:“戳他戳他,黄亚就是欠揍!” 阮轻暮抬起头, 忽然一皱眉:“方离还没回来吗?” 他离开教室的时候方离就不在了,还以为他去上厕所,怎么现在一个小时过去了,座位还是空的? 白竞弯 看了看方离的课桌肚:“干干净净的,课本都没了啊。” 前面的一个男生说:“他出去的时候,背着书包呢,我看见了。” 阮轻暮坐在座位上,看了看四周的同学,忽然开口:“我有句话说,大家听一下。” 他不看另一角的刘钧他们,只扫视了一下全班:“方离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谁敢背后闲话,给我听到,别怪我动手打人。” 唐田田在前面也小声说:“嗯。方离又没有错。” 阮轻暮又说:“别的我不管,我也没兴趣理人家喜 什么。可我是体委,方离拼了命为我们班运动会挣分,他就是我阮轻暮罩的人。” 黄亚表情幽怨:“阮哥,我也挣了不少分呢,你都只 方离,不 我。” 阮轻暮作势踢他:“对啊,我就是唯分数论,他挣分比你多!” 几个男生哈哈大笑:“行了行了,老黄别争宠,再不close你的mouth,小心阮哥打掉你的tooth。” 女生们也都纷纷点头:“嗯嗯,那些垃圾怎么说,我们不给眼 。” 牛小晴也一 :“体委你放心,假如我们听见外班太恶心的话,会上去维护方离的!” 旁边,忽然有人 了一句:“外班的人 说,也不用我们维护啦,自然有人上去。” “是啊,晚上在食堂,傅松华不是还因为这个打人了吗?” 阮轻暮抬起眸子,冷冷看着他们:“怎么回事?” 白竞悄悄拉了一下他,小声说:“阮哥,待会儿私下和你说。” 教室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阮轻暮盯着白竞:“现在能说了?” 白竞身边只剩下了两三个玩得最要好的男生,他为难地叹了口气:“晚上你去食堂晚,没看到。3班的几个男生在 议论,说什么方离是红颜祸水,都是为了他,一大堆人打架。” 阮轻暮脸 森冷:“然后?” 白竞犹豫了一下,有点难以启齿:“然后好像有个人说,什么看照片看硬了……傅松华就在他们身后,忽然就眼睛通红,抄起餐盘,对着那个男生的头扣下去了。” 阮轻暮冷冷一笑:“哦,干得好。没加一碗滚烫的汤么?” 四周的男生一阵发抖:嘤嘤,阮哥真是太社会了。 白竞叹了口气:“好个 啊。这么一闹,大家都在打听出了啥事,那些难听的话就又传开了。” …… 1班教室里,秦渊做完了作业,又拿了一套竞赛 华题,埋头做了一会儿。 偶然一抬头,正看见傅松华低着头,默默地刷着手机,眉头紧蹙。 秦渊轻声叫了一声:“傅松华。” 傅松华茫然地回过头:“啊,老大你叫我?” 秦渊凝视着他:“卷子都做完了?” 傅松华愣了一会儿,才说:“做完了啊。” 秦渊伸手,把他桌子上的一叠试卷全拿了过来,草草一翻,扬起了一张:“全做完了?” 傅松华呆呆地看着,忽然惊叫一声:“啊,漏了一张!” 正要慌忙接过来,秦渊却把试卷往后一撤:“傅松华,你确定你最近真的没事?” 傅松华家里父母都是高知,从小在对他的教育上极为用心,傅松华可不仅仅是体育好,成绩基本都徘徊在年级前十名附近,算得上名副其实的德智体全面发展。 人长得高大俊朗, 格又大气仗义,在1班同学中人缘好不说,在学校里也是无数女生喜 的校草之一。 而且,平时虽然 打球 玩闹,可实际上该学习的时候,从来都拎得清。 马上就要期中考试了,要是在以往,每晚的晚自习他一定也是认真得不行,像这样忘记了一门卷子的事,又何曾有过? 秦渊不 管闲事,平时也不太 观察别人,可即使这样,傅松华这几天的不对头,也实在叫人无法忽视。 傅松华怔然地看着他,忽然有点心烦意 ,小声地说:“我没事。” 秦渊静静地凝视了他片刻。 “不管你为了什么心烦,我只想提醒一下你。”他轻轻地开口,“别耽误学习,也别 了心。”COmIc5.cOM |